《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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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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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假如阳泉是个笨蛋呢?”女官沉吟着问了一句,却让叶兰心噗哧一声笑出来。
  她晃晃手里扇子,带起一线凉风,“阳泉要是个笨蛋,那他和晏初联手又有什么关系呢?嗯?”
  说完,她直起身子,随意远眺,一片平静烟绿湖面映入眼中,叶兰心惬意的一展扇子,轻轻摇了两下,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着思考她的话的女官,轻轻扯出一抹笑意,扇子在掌心唰的一合,“明白了?”
  女官听到这句,猛的抬头,似乎若有所悟,对上叶兰心笑眯眯的眼睛,她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再度俯首叩拜,用的却已是正式称呼,“臣妾明白了。”
  说完,看了眼面前玄衣青凤,脸带笑容的女子,女官无声轻轻一个行礼,退回案前继续处理文书。
  叶兰心也坐回去继续干活,她处理文件极快,过没片刻就全部处理完毕,一股脑儿丢给女官们复核,便悠闲靠在水榭面湖的扶栏上,听着远处小舟上琴声袅袅,一边欣赏,一边按着拍子轻轻的哼着,无限惬意。就在这时,有侍女通报,说平王来访,叶兰心想想,扇子一展,说了一个请字,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女官侍从立刻识趣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叶小舟上载着琴师,远远地飘着。
  片刻之后,水榭边绿柳小径上有沙沙响声,透过烟绿一层水软轻纱看去,只看到朗朗日光下,一名红衣青年分花拂柳,向这边而来。
  杨柳依依,那人抬头看向她的方向,看到了帘后的她,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便轻轻敛了一下,颔首示意,叶兰心眨眨眼,居然难得的没有不正经,反而按照礼数微微欠身,还了一礼。
  看她还礼,萧逐楞了一愣,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赶紧抢上几步,上了水榭,将将要碰到帘子,才想起来两人身份,便硬生生顿住脚步,向帘后的女子一丝不苟的行礼。
  看他那么生硬刹住脚步,叶兰心就差不多知道萧逐刚才想到了什么,不禁抱着肚子闷笑起来,萧逐也知道她在笑什么,也只能随她笑够,自己端端正正在纱帘这端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心静自然凉状态中。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萧逐从怀里掏出一只扁玉盒,轻轻从纱帘下面放了过去,“殿下,这是给您带的伤药。”
  果然,我说你这男人就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啊都没有,这时候不送花不送小鸟不送什么小玩意,直接点,来包合欢散也成啊,结果是伤药……
  诶……叶兰心吧嗒吧嗒走过去,认命地接过来,就听到帘子对面,那红衣俊美的男人声音柔和清澈,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殿下,这药逐试过了,应该不会再出意外了。”
  叶兰心身上既有瘀青又有摔伤还有烫伤,严重的一个部位要涂个三四种不同的药物,结果大概是多种药物综合作用,她身上有些伤口附近起了疹子,有些干脆就溃烂了。
  其实地方都不大,问题也不严重,叶兰心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对面这男人却知道了,这次再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为她找到了不会溃烂的药物。
  啊啊,这个男人啊……
  想到这里,叶兰心泥金扇子忽然就掩住了面颊,整个人埋在袖子里吃吃笑了起来,萧逐坐在她对面,这会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能端正坐着,很正直地看她。
  过了片刻,叶兰心笑够了,也不回榻上去,随手抓下来一个软垫就坐在了离萧逐不远的地方,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笔直凝视过去,然后微笑,“殿下是在自己身上试的吗?”
  “……是。”轻声答道。
  叶兰心点点头,接过药膏,手腕一动,扁玉盒子在手里轻轻一个抛高,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说了一句跟之前的对话全然没有关系的话,“阿逐,要不要打赌?”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继续分果果戏份,把其中年名会的部分说明了一下 
                  章九 是男人就不打赌!(下)
  打赌?坐在她对面的青年眉尖微皱,却没有立刻回答,只一双眼扫了过去,安静等她说话。
  一方玉盒在叶兰心手里上上下下,一点日光射过帷幕,带些薄绿湮染过来,一瞬之间,她手里竟仿佛抛着一块温润绿冰,衬得她笑容也柔和了起来。
  “嗯,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一个要求,不过分吧?”
  放在你身上的话,就很难说过分不过分了……萧逐想了想,问道:“赌什么?”
  叶兰心斜斜靠在榻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用“我就吃亏些好了”的语气道:“赌剑术如何?”
  剑术?萧逐上下打量了对面女子几眼,只看到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笑得如一只小小的狐。
  并没有任何传闻说塑月储君擅长剑术,而就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看,她应该不谙武功。
  想到这里,萧逐却慢慢的摇了摇头,叶兰心有些惊讶,问他为什么不赌,萧逐慢慢说道:“以己之短应彼之长,必然有诈。”
  被这句话噎了一小口,叶兰心有那么片刻说不出话来,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又想了想,忽然一击掌,说道:“那赌琴艺怎么样?”
  琴艺?塑月储君雅擅琴艺他倒是知道的。萧逐又想了想,依旧慢慢地说道:“以己之长应彼之短,彼必败之。”继续摇头。
  喂喂,做人不带这样的啊!叶兰心被这句话又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什么地一抬头,果不其然,在对面那绝代美貌的男人眼底,看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打赌对吧?”塑月储君说话的声音里隐约带了点儿咬金切玉的颤音,萧逐依然是端正无比的正座姿态,甚至还颇为有礼地微一倾身,恭敬答道,“诚如殿下所言。”
  叶兰心被噎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此轮交锋,萧逐胜。
  
  叶兰心不甘心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萧逐依然一幅稳如泰山的架势,眼底却已柔和出一片潋滟神色。
  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只是一个最微弱的弧度。
  看着叶兰心撒泼打滚的在地上滚了好几转,最后停在他面前,萧逐低头,正对上她那双深灰色的眼睛。
  片刻之前,有白云皑皑的弥漫开来,光线柔和暧昧下来,摊平在他面前的女子,眨眨眼,长长睫毛微微闭上,然后再睁开。
  叶兰心平心而论,并不是如何美丽的女子,容貌仅仅清秀而已,但是她却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
  长而密的睫毛张开的一瞬间,透出其下拱护的一双深灰色眸子,然后,萧逐在那双眸子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光线游移迷离,折过菲薄烟绿帷幕,远处有琴音一线抛高,时断时续,面前映出他全部影子的眼睛,是非常微妙的深灰色,如同雨前天空一般,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安静柔和。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就这样隔着一层烟绿帷幕,彼此安静相对。
  过了片刻,萧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非常柔软的笑容。
  这是叶兰心第一次看到这个绝代美貌的青年发自内心的微笑。
  萧逐的笑容很轻,他真心笑的样子和应酬微笑大不相同,先是微微地眨眨眼,唇角弯起,一点点笑意慢慢堆积,直到眼角,然后很孩子气很柔软很满足地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纯真温柔,甚至还有一点小心翼翼的笑容。
  叶兰心当真是为这个笑容楞了一楞,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眨眨眼,刚要说话,却发现舌头有点打结,不太说得出来,萧逐看着她一脸郁闷,笑容不由得加深了一点。
  她长发未束,到处乱滚,停下的时候,头向着他的方向,一把柔亮漆黑的长发如一匹散开的丝帛,越过帘子,蔓延到了他的身边,看得时间久了,衬着水榭里一色烟绿,忽然就有了一种正慢慢浸入湖水中的奇妙感觉,那黑发就如同水底蔓生的凄凄水草,透出一点微妙的味道。
  萧逐看了他片刻,慢慢开口:“殿下,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逐帮忙,就请直说,逐说过的,只要是逐力所能及之事,都愿意补偿殿下,直到殿下满意为止。”
  诶,真的是,打赌不是那增加趣味乜,这男人真没情趣……叶兰心嘟囔着,又姿态不雅的翻了个身,侧躺在地板上,斜着一只眼睛看他,然后很清晰的一字一句地说:“陪我去荣阳。”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啊……
  萧逐苦笑起来。
  大越制度,亲王不得擅离封地,如果他答应陪她去荣阳,就要先过自己侄子那关,德熙帝肯不肯答应先放一边……这个时候,她提出要求,要去荣阳,毫无疑问,就是冲着成王晏初去的。那天德熙帝提醒过他之后,他就调来了与塑月相关的所有资料研读,得出的结论就是,塑月现在一派平和,但在储君问题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大祸临头。
  那么,她拖他一起去荣阳,自己无论怎么想,都势必要被拽进那一滩争储的祸水里,而且自己身份比不得旁人,是一国亲王重臣,私入他国一旦被发现,后果可轻可重,一旦对方认真计较,就不堪设想了。
  但是,不答应?
  低头,看着那双一眨不眨紧紧盯着自己的深灰色眼睛,萧逐发现,立刻拒绝的话,自己也说不出口。
  毕竟,他做出过承诺的。
  他承诺她,补偿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补偿到她满意为止。
  想到这里,萧逐觉得自己越发想苦笑出来。
  看着他,叶兰心翻转过来,坐起身,随手把帘子扯到一边,直接和他面对面,手腕一举,广袖软软滑下,露出下面一段缠着绷带的肌肤,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阿逐,我受伤了。”
  他无言点头,嗯,他知道啊。
  “都是因为你才会受的伤。”
  “……”勉强点头,虽然他很想说至少一多半责任在你自己吧姑娘……
  “我这个状况,自己溜去荣阳的话,非常危险,半路一定会很悲惨的死在山里,死掉就算了还一定没人埋,会被野兽咬成一块一块的,连骷髅都会被松鼠筑巢——这简直是一定的。”
  松鼠一定不会在骷髅里筑巢的……萧逐很想纠正叶兰心这个常识性错误,但是看到那双很认真的灰色眼睛,他又莫名其妙的有点儿心虚,只好虚与委蛇地点点头。
  “那么,即便这样,你也不肯陪我去荣阳吗?”塑月储君以无比气势欺了过去,那双笔直看他的深灰色眼睛让萧逐心虚越发严重,萧逐想了想,礼貌的向后膝行一步,低头认真思量了片刻,才低声道:“请殿下容逐回去想想,此事关系重大,即便可行,也需陛下首肯才行。”
  话说到这里,对于萧逐而言,其实已经等同于承诺了。叶兰心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也没有再继续逼他。
  任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叶兰心忽然轻轻叹息出声,她说:“我说啊,人的一辈子长得很,我们都才二字头的年纪,不要把自己弄得跟戏文里头的主角一样随波逐流的,很多事情该争就争,该抽就抽,对不对?”
  如果说前面那些话还让他心里起了涟漪,但是当听到该抽就抽这四个字的时候,萧逐的视线就不可控制地落到了她那还微微带了点儿青肿的脸上,察觉到他的看点,两个人都默了一下。
  看她难得讪讪的样子,萧逐心情忽然又稍微好了点儿,他笑道:“那殿下是在鼓励我拒绝您的要求吗?”
  似曾相识的对话,叶兰心却不像上次那样立刻就说,她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不行,我的要求你不能拒绝,别人的么……你放心……”龇牙,微笑,“有我在,他们没机会的!”
  萧逐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脸色一肃,只问了一个问题,“殿下为什么要去荣阳?”
  她早就料到萧逐会问这个问题,轻轻颔首,“我有我必须要在荣阳做的事情。”
  萧逐也不是不清楚塑月的现况,他略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就不再问了。
  不外乎,成王晏初。
  
  笑归笑,即便心里已答应了,但是德熙帝那关却还是要过的。
  从瑞原行宫回来,萧逐立刻进了宫,把事情跟萧羌说了。
  按照他对自己侄子的了解,德熙帝答应这件事的几率不会很高,说的时候,他其实已做好了说服萧羌或去向叶兰心告罪的双重准备。
  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听了他的话,萧羌沉吟了片刻,吩咐身旁侍奉笔墨的花竹意去取了文书来,他翻到自己要找的那份,看了看,一双本就桃花春风的眼睛微微眯细,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菲薄唇角一弯,衬着窗边斜射夕阳一缕惨淡,居然有了一分惊心清丽。
  统治着偌大帝国的男人站在书案后,轻轻笑道:“这件小事,我自然是答应阿逐的。”说完,他把荣阳太子娶妃送来的国书向前一推,“你做出使正使,也算给足荣阳面子,如何?”
  这句话一出,聪颖如萧逐,立刻明白萧羌的意思。
  如果他是以使者身份前去荣阳,即便被人揭了身份,也不过微服先行,正大光明。
  萧羌这个处理,干净利落。
  看萧逐神色里略有一点儿欣喜,萧羌也不禁轻笑了起来,又温言软语的和自家王叔说了几句话,送走萧逐,坐回案前,挽起袖子继续批阅奏章,然后,就在花竹意抱着一叠做好节略的文件过来的时候,他并未抬头,只是手里的笔忽然轻轻划出一个弧度,指向了花竹意的方向,“副使的话,你去吧,爱卿。”
  花竹意楞了楞,眨眨眼,忽然笑开,“呀呀,陛下能离得了我?我这般称职的文官可是很少哟~”
  听了这句,德熙帝慢慢抬头,一张本就清雅的面容在淡薄烛光下,更多添了几分清浅风流。他定定看了笑眯眯回看他的中书令片刻,忽然展颜一笑,声音恁是多情:“自然是要,试试看才知道到底能不能离得开,对不对,爱卿?”
  花竹意唇边笑意不减,看了片刻萧羌,确定他无意更改旨意之后,潇洒一躬到地,“那臣,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同上……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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