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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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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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宝座上耳朵孩子笨拙地向他伸出手,软软小小,带着孩童特有味道的指头小心地、谨慎地、仿佛触摸蝴蝶羽翼一般轻柔地抚上了他的眼睛。 
“好美呢,绿色的眼睛,像水晶一样。”那孩子赞叹着,他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只轻轻说了一声,“殿下谬赞。” 
伴读的工作是从第二天开始的。早上习文,下午习武,晚上是琴棋书画诸般才艺,只不过元让身子极不好,稍微动动吹吹风都会受风寒,习武便免去了,只是伴读们习练。 
既然皇子不参加,教导的学士便不怎么理会这习武,一干人都去趋奉小小的皇子,至于教导武艺的师傅,生怕学武一个不小心就伤了这群未来的重臣们,巴不得他们不学,这七八名伴读便如散养的鸡鸭一般,随便他们了。 
于是这下午就成了公然摸鱼的时间,到饿了时候去武场点了卯,然后便一哄而散。 
只有符恒一个人忍着练习,无论刮风下雨,从不缺席。 
他有什么资本不学? 
他今天能站在这里学文习武,都是他父亲用鲜血换来的,他有什么资格偷懒? 
于是,在小小的皇子下午休养、向窗外眺望的间隙,他便总能看到那俊美的少年流着汗,认认真真,一拳一脚,一刀一剑。 
哪个孩子不好动?元让虽然乖觉听话,却也向往着出去玩耍。结果,在符恒初到元让府邸那年的中秋,元让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在下午时分溜到了武场。 
中秋团圆这天,府邸里从学士到伴读统统放了假回家去探望众人,只有符恒一个人说只留皇子在府邸,未免让他太寂寞,自愿流下陪伴。这一下感动了学士,直说他是忠臣。符恒面子上微笑着应了,心里却嗤笑,他不过是不想回去看到他娘那张脸罢了。 
元让溜到他身边的时候,符恒正在扎马步。看到穿得圆滚滚、球一样的元让滚了过来,符恒立刻一把把他轻轻抱了起来。 
七岁的孩子,瘦小得可怜,连他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来。 
攀着他的脖子,元让孩子气地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符恒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漫漫的转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然后,他就听到怀里的孩子娇声娇气地说了一句:“符恒,你教我打拳吧?” 
这句话似命令又似撒娇,符恒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接到伴读这道命令的时候,脑子里泛起的那个恶毒的想法。 
于是他微笑起来,说了声好,就似模似样地教云让拳脚。 
笑孩子心性,学了个样子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学了一会儿,元让就嚷着对打,符恒满口应了,然后在对打的时候,他轻易地抓住了元让的肩膀,一个半转,便将那小小的孩子向地下按去。 
他清楚地听到了那个孩子头碰在地面上的一声脆响,然后便有殷红的鲜血从元让额角汨汨流下。 
元让立刻就晕了过去,笑脸惨白如纸,符恒蹲下身子,把手指伸到他鼻下,慢慢地等,等到那呼吸幽幽一线,若有若无了,才愉快地把他抱起、起身,不紧不慢地向药师的房间走去。 
真好,元让要死了,然后,整个符家都会为他陪葬。 
符恒恶毒地微笑着。 
但是很可惜,元让没有死。 
这孩子虽然平素虚弱,但是大概是经常得病的缘故,反倒比一般的人坚韧,在药师医生使尽全力的急救之下,他被硬生生地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然后,那个刚刚醒过来的虚弱的孩子用幼猫一样的细弱声音对医生说,他是自己摔伤的,不关符恒的事,不管符恒说什么,都是为了开脱他跑出来的过错。 
——其实符恒什么都没说。 
在所有人的追问下,他只是沉默着,直到药师从内室带出这个娇小的孩子为他开脱的言辞。 
符恒愣了片刻,他完全没想到元让会为他说话。 
结果,当他被招进内室,看着那个依旧面色苍白的孩子时,他反而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他,苍白得仿佛会死去的孩子眨眨眼,笑了起来,然后招手让他靠过去,轻轻在他耳边说:“下次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那一刻,他体会到了这个幌子对他全然的信任。 
单纯如幼鸟一般的恋慕信任,无条件,没理由,就是信任。 
符恒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孩子便笑得活泼可爱,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他第一次看到元让睡觉,小小的孩子在宽大的床上所乘一团,小小的,孤零零的,他的手背他紧紧抓在娇嫩的掌心,丝毫不肯放开。 
然后,那本应睡着的娇滴滴的孩子小小而寂寞地说了一声:“本来……以为母妃会来看我的……好想母妃呢……” 
贵妃怎么可能出来?荣阳宫闱森严,她主理六宫,怎么可能出得来?他却没话说,只是温柔地伸手抚摸那小小孩子柔软的发顶,然后元让向他的方向缩了缩,含糊不清的咕哝:“我知道的,父皇和母妃都担心我,但是他们忙,来不了……” 
这开脱的话没说完、他便沉沉睡去。 
符桓长久地凝视他,然后为他拉上被子。 
这孩子孤寂如同离群的鸟儿,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陪他呵护他宠爱他的兄长。 
兄长啊…… 
符恒忽然就悠悠地想起了那个只在满月筵席上见过的妹妹,他笑了起来,轻轻吻上他的发梢。 
他会做一个好兄长的。 
从那以后,符恒越发勤学苦练,他本来天分就高,这一下连学士都赞他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 
他不喜不躁,只按照自己的目标来,他对那小小的皇子不阿谀不奉迎,直把他当自己的弟弟对待。 
 
然后,那纯真的孩子便知和他一个人亲近,真真把他当做兄长一般来爱戴。 
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渐渐成长的少年唇边的微笑越发雍容优雅。 
哪,元让、再喜欢我一点儿,在信任我一点儿,再亲近我一点儿——这样,当你堕落到我身边的时候,才会更痛苦。 
他在无数个夜里做着这样的梦——那个美丽纯真的孩子忽然背脊上生了纯白的羽翼,然后拥住两人他,把他向天界带去,然后,就在飞翔的时候,他亲手折断了那能救赎他们俩的羽翼。 
于是,一起堕落,无间地狱。 
做了这样的梦的早上,符恒总是笑靥的,他的愿望多么美丽。 
和我一起堕落吧,云让。 
然后,这个堕落的契机并没有让符恒等太久。 
在他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他伴读的第二年,元让的母妃二次怀胎。 
当今皇帝子息艰难、贵妃孕有新子,天下无不欢欣,元让也分外开心名称天拉着符恒絮絮叨叨地说,他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以元让现在的身份,多个妹妹还好说,若真生了个弟弟,女人偏疼幼子那是常事。他本身又因为双龙不见的语言,根本没和父母见上几面,又有什么血脉情深可言?真到了紧要关头,储位移转,哪里还有他的命在? 
心里转着这样恶毒的念头,他表面上对元让还是体贴温柔,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一天天扳着指头算着到底几月能添个新弟弟或妹妹。 
贵妃在八月生产,生了个粉雕玉琢般的皇子,元让高兴得不得了。小小的一个孩子裹着风裘跑来跑去,央这符恒帮他挑珍贵的礼物,恨不得把自己的府邸都搬光。 
婴孩出生,满月,六十天,云让每个节日都送礼物,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小,旁观者的符恒几乎想奉上一句:那又不是你儿子。 
那年冬天,小小的元让裹着雪白的裘皮,在院子里和他堆雪人,他稚气地开口说,很想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说完这句,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寂寞了起来,堆着雪人的小手缩到了衣服里,然后慢慢地蹲坐下去,团成了一团。 
“哪,符恒,我还我很寂寞啊……很想母妃和父皇呢……” 
他们此刻整抱着你的弟弟尽享天伦。心里这么想着,符恒面上露出了春风一般温柔的微笑,轻轻地把元让抱了起来,笑说一句:“他们也想你。”他就把这孩子抱进了房间。 
然后,就在同一个冬天,符恒满十五岁,按照他的身份,封了谏议侍从的官职,官在正五品,获准上殿。获得者道命令的当天,他也辞了伴读的身份,正式踏入了官场。 
到了这时,他荣阳第一名门符家继承人的身份,也终于获得了承认。 
据说这是符国公病床之上上奏达成的结果,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从心里冷笑。 
上奏,病床?那个男人早就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一笔上奏,毫无疑问出自他母亲的手笔。 
这么说来,符国公府里,他的母亲已可一手遮天了。 
那么,符国公的死期也不会太远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然后笑着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结果,毫不意外,一年之后,他十七岁时,他的母亲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朝里史部尚书薛家的独养女儿,今年十三岁,只等她十五岁了,就能婚配。 
符恒算算年纪,还够他逍遥纪念,也就没说什么。 
反正这门亲事对他只有好处,他为什么要拒绝。 
两家名门联姻,乃是大喜,他母亲可以张扬,结果连云让都知道了。云让和他一向亲厚,特意包了一份重礼,送到他府上,很伤长了一把母子二人的面子。 
他离开皇子府邸的那天,小小的孩子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抓着他的衣服下摆恋恋不舍,那样子让他想到了和小主人分别的幼犬,不知怎的,在收到元让的礼物的时候,他就想去看看那张明明很寂寞却硬要装出一副乖巧样子的脸来,他便以去谢恩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了皇子府。 
他离开这里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早就熟门熟路,护卫一看来的是他,也不通报,直接便让长史陪着他一起进去了。 
走过两进院子,符恒有些疑惑:他本以为以他和元让的交情,那小孩子听说他来了,早就该扑出来了,怎么到现在,都快走到内室了,还不见元让出来。 
长史跟在他身边,一眼就看出他的疑惑,悄声说道:“殿下病了。” 
“病了?”符恒皱眉。 
“是啊,从年初开始生病,病了半年了,连床都下不了。” 
元让身体虽然说不上特别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酒病弱成这样啊? 
符恒也不说话,抢前几步,进了元让的内室,他看到那个娇小的孩子气息奄奄地卧在床上,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他。 
看到他来,元让那张苍白的脸笑了,伸出双手,要他拥抱。 
他抱住了元让,那孩子安心般突出一口气,和他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 
等他睡熟,符恒把他放在床上,悄然出去,和长史聊天,才知道自从自己离开元让开始,这孩子就不停地生病。 
符恒听了,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七岁入的符国公府,什么样的杀人方式没有见过?总觉得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仔细地想想,又重新进到屋里,握起元让的手,先是切了一下云让的经脉,随即内劲一吐,真气一缕,游进云让四肢百骸,慢慢行来。 
他只是粗通医术,刚才那一下只是确定云让脉象没有问题,深的就全不知道。但他是武人,有他的查找方式。 
某些情况下,医生查不出来的,他能查得出来。 
真气在元让体内运行一周天,符恒唇边浮起了一个小小的笑意。 
果然。 
他刚才切脉的时候毫无异常,但是党他内力一旦开始运行的时候,他却察觉地哦按了有毒质淤积在云让四肢百骸。 
——那绝不是一点半点时间久能积累下来的毒素。 
那是慢慢地、一日复一日地才能积累下来的剧毒。 
那毒已深入骨髓,拔除不得。 
那并不是什么烈性的剧毒,而是慢性的毒药。 
而且是他熟悉的毒药。他的母亲就用着毒药杀过一个险些赢过她的宠姬,在胜利的那一晚,她高兴地把药性和那女人的死状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 
那是,漆鸩。 
它是鸩中的极品,性烈而缓慢,寄于人的发根,用漫长的岁月漫漫地把人血化尽,让人觉察不出。 
原来,这样单纯美丽的孩子,也有人希望他慢慢地耗尽鲜血而死。 
有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用毒药一点一点地喂养这个孩子,让剧毒缓慢侵蚀他的身体,直到死去。 
符恒无声地微笑着,让人给他拿来最近的脉案,又让人拿来元让最近的食案,看元让到底都吃了什么东西。 
脉案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他插队脉案,看来,果然,虽然让人不易察觉,但是,元让发病确实全在风和日丽的日子。 
漆鸩之毒,就在于日光射于发根。 
但是,漆鸩虽然是剧毒,却没有突然发作的道理。元让的脉象现实是他长期喂食漆鸩,但是最近突然剂量加大,才让他发病若此。 
……就在仿佛一件工具终于没用了一样。 
符恒思忖的时候,去拿食案的人回来讷讷地说,前些日子元让查阅过食案,但是他没有还回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一听这话,符恒心里立刻明白了。他没说什么,挥手打发侍从下去,起身关好门,靠在门上,望着床上躺着的孩子轻轻地一笑。 
“元让,不必装睡了。”
听了这句话,那孩子慢慢睁开眼,眼神游移,漆黑若夜的眸子里面三分惶恐,不知所措。 
符恒微笑着走过去,轻轻太其他的下额,盯着他,然后微笑道:“你知道这么回事吧,嗯?元让,你应该很清楚,你是中了毒,而且……你也应该很清楚是从哪里中的毒。” 
听到这句话,元让猛地抬头看他,刚要说话,却被显然心情很好的符恒伸出一根指头,抵在嘴唇上。俊美的少年靠近他,碧绿的眼睛妖魅地渗出一点儿冷库等光彩,但是他却还是笑着,几乎要贴上元让细嫩的脸颊。 
“毒……是从皇宫里面来的对吧?”他这剧毒从小深重,几乎是一出身就有,此后有长久不间断的加重,只能是皇宫里面极具权利的人才有肯能做到,那么,这个人是谁;呼之欲出。 
“你应该已经毁了食案,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中的毒必须要定时摄取,才会形成先这样子,那么,能让你定时摄取,一定不会不吃的……只有皇宫里面你父皇母妃赐下的食物。” 
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元让眼睛猛地瞪大,小小的孩子拼命挣扎,雪白的睡衣上浮起两片仿佛翅膀一样小小的凸起的肩胛。 
符恒优雅地微笑,他悠闲地贴近小小孩子洁白的颈项,笑出了声,“元让,你想庇护要杀了你的母亲……对吗?”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那较小的身躯,元让如同猝死一般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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