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嗷……妈妈呀……救命……”
残破不堪的声音,凌乱的字词,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薄西亚……
“救命!今天是老子要亲手整死你,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梁羽航已经走火入魔了,疯了一般的把薄西亚一脚踢在空中,然后自己腾身跃起又将空中的鸭子连踢N脚……
卡擦擦,卡擦擦……
咚啪啪!
呯!
彭!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那个一向冷酷娴雅的首长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风魔成性的复仇者!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不敢说什么,谁都不敢再上前阻止……
静默……
只有那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
“妈妈!”
“啊!”
“我错了!”
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如果梁羽航有心让他快点死,他绝对抵不过第一拳!梁羽航明显是故意放水,他要鸭子慢慢品尝死的滋味,他要他慢慢的死去,他要他死了做鬼都带着惊骇,他要他时时刻刻的铭记……
蓝彪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仔细一看,“维思通”。
这种药他略有耳闻,是治疗抑郁症精神病的特效药,这会是……薄西亚的?
饶是他阅人无数,也断然没有发现鸭子竟然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他藏得太深了,他很狡猾,很会隐藏……
“警卫!”
他不动声色唤过一旁呆若木鸡的警卫。
“是,校……官!”
警卫跟随梁羽航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凶狠陌生的他,不自觉的吓傻了有些结巴。
蓝彪眯起了狭长的眸子,脸去了蓝色的眸光,他将药瓶子递在警卫面前:“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警卫惊疑,皱眉答道:“江郎山。”
“江郎山?”
蓝彪变了脸色,然后看了看虎澈,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薄西亚,**你个妈!”
虎澈挽起袖子冲了过去……蓝彪把已经进入疯狂极致的梁羽航死死的抱住,任凭他在怎么都甩不开。
虎澈上去接了梁羽航的班,拳头如锤子般的一下一下的砸在了鸭子身上,可怜的鸭子,翻着白眼儿口吐白沫儿,口里只有进的气儿,再没有了出的气儿……
“呜啦呜啦呜啦呜啦”……
沿海公路上,一辆警车和一辆大型军用吉普风驰电掣般的飚了过来。
两车停稳之后,不待车里面的人跳出来,梁羽航突然石破天惊的大吼一声:“蓝彪,放开我!”
蓝彪震撼,下意识的松手。
梁羽航再次如阎王一般的扑向那个军用吉普,一个飞跃上了后车斗,啪啪啪!
不断的从里面扔出男人来……
艾玛!
嗷!
救命!
这是干啥呀!
嗖啪!嗖啪!嗖啪!
一共三十来个男人,形色各异,什么特征的都有!
没等这些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站好,早就已经疯了的梁羽航又从车上飞身扑了下来,不由分说,狠狠的就掐上了一个死胖子的脖子……
“想死吗?嗯?今天老子让你们统统死在这里!”
他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一个血魔!
三十来个人都是他的死敌,三十来个人都是他仇视的对象!
他不断的扇着耳光,踩碎他们的骨骼,打得他们吐血掉牙,甚至,他用钢牙直接咬上了对方的咽喉……
虎澈蓝彪也眼红了,不用解释,一个个也上来打了起来,军中三少,今天都疯了……
疯了疯了……
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动枪,全都是纯手工的痛扁!
这却让这帮人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警车里的朱局脸不停地抽搐:“艾玛!首长命令我好不容易带来的驴友,就这么被处理了?”
他很惋惜……
这帮人,死了最好,若是不死,活着更是活受罪!
军中三少不停地在遍地的软趴趴的肉身中寻找还有意识的,发现了谁还能够哼上一声,直接一拳闷死!
很快,三十来个人全都倒下没了声音……
李子豪干脆和程亮抱在了一起,他们两个学生娃子,相对要没见过大场面一些。
“艾玛!我地天呐!劳资刚才手贱,竟然去阻拦了……”
心惊不已……
终于,军中三少不再打了,三个人全身都是血迹,咳咳,别人的血迹,摇摇晃晃的相视一眼,然后狂喘着气息……
“啊!啊……啊……”
最先是梁羽航,仰着头望天,发出了凄厉的长啸。
他张大了嘴,根根发丝都在颤抖,他歇斯底死毫不吝惜自己的力量,拼命的发泄着。那啸声震撼山谷,穿透了云层,是一种心灵的救赎,带着一个男人所有的悲痛、憾恨、解脱、重生……
“啊……啊啊啊……”
“啊……啊嗷……”
然后是蓝彪,然后是虎澈,英雄莫问出处,他们似有心灵感应,也额定青筋暴露的拼命大喊着……
最后三个人的啸声和成一个音符:“啊……”
士兵们动容了,垂首静立。
发泄完毕,梁羽航居中,虎澈蓝彪一左一右,三个人面朝大海展臂抱成一团呜呜悲鸣……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底只有眼泪!
男人的眼泪!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各种支持,感动,啵…
092带球跑(6)追到了没有???
1
J市火车站,下午三点。爱殢殩獍
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从杭州开往齐齐哈尔的1342次列车就要进站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就要回到遥远的北大荒去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苍凉的北大荒,如今虽然美其名曰北大仓,但是相对于南方的繁华来说,依然很萧条,很寂寞。那里有广袤无垠的土地,标直挺拔的白杨树,英俊的蒙古狗,草原上猎猎的寒风!
但是却——
没有梁羽航!
九月,这个少女怀揣梦想从烂泥洼子里出来到了浙江,见到了都市的霓虹璀璨收获了爱情;十月,她带着满腔的哀怨惆怅将要静静的离去,也放弃了一个不能够再爱的男人。
候车大厅,人满为患,形形色色的旅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中偶尔也有一些怀有特殊目的的人,不断的打量着旅客的行李和口袋。
一个小小的影子背着简单的行囊在人群中穿梭,少女扎着长长的梨花卷马尾辫,淡蓝色碎花蓬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很雅致,很清纯,正是陆军少将梁羽航早就定下的妻子,白薇薇!
白薇薇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有些没精神,不过这不但不能够折损她的美丽,反而更让人心疼,她的出现,攫住了很多男子的目光,有惊艳的有猥琐的有复杂的也有眼馋的。
不过她没空去理会这些,找到了1342次列车检票的通道,环视一下四周她又背着包朝小卖部走去。
没错,她放衣丰鸽子了,本来和衣丰约好了一起坐明天从杭州直达呼和浩特的飞机,衣丰把两张崭新的机票都买好了交给她保管。
但是……她偷偷给衣丰留了一封信就走了,并且还是提前一天走的,让衣丰想也想不到措手不及,她就是要他来不及准备来不及追来,她就是不想拖累他。
那个谦和善良的男人,此时应该正在翼风之窠训练士兵呢吧?他回到了租房看见了桌子上的离别信,一定会很失望吧?
衣丰,对不起。
白薇薇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神色有些黯然。
她只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了,不要当着衣丰的面这样独自离开心情会好些也会果断些。她不敢看他那对澄净的眼睛,她也不敢看他那好看的宽宽的双眼皮儿。
这个世界,她谁都拒绝得了,但是唯独对衣丰好意她没有办法拒绝。
男人儒雅、完美、温柔,默默的照顾她为她付出,却绝口不提任何要求也不要任何回报。
他太好了,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样子。
虽然无关乎爱情,但是,她依然很希望他能够幸福。
要他幸福,就更加不能耽误他,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她算是逃的吧?
她病了十来天,衣丰几乎天天都在医院里陪着她,她已经欠他太多太多。两个人非亲非故的,作为朋友他已经做得很到位了,不需要再为她牵挂了。
她不能跟衣丰走!
就算衣丰说的是真的,芒刺真的在额尔古纳河畔有考察任务,那也不必了。
她现在大着肚子,只会是他的负累。
所以,衣丰呵,请你一定要放心,白薇薇不是孬种,她会坚强会振作,后会有期!
叹了口气掏出五块钱从柜台上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串水煮鱼丸,白薇薇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空位子。
她有些茫然有些走神,以至于和好几个空位子擦肩都没有发现。
走的时候,她悄悄地给虎澈校官发了一个伊妹儿,那是一封类似转业报告之类的东西,她在里面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情,内容大都是表示抱歉,然后让他们保重。
这算是对自己离开芒刺的一点交代吧,她只有勇气做到这个地步了。
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最对不起的人是爸爸,爸爸在天上看她也一定会很寒心吧?女儿竟然将好不容易奠定的军中位置让了出来,这辈子当兵无望了……
白薇薇!
白薇薇!
你真的是失败得彻底!回去吧,滚回你的内蒙古草原,以后若是不够强势就不要再回来!一定要变强哦,一定!
静静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呆呆的咬了一口鱼丸,第一口刚咬下去,就想哭……离别的情绪一直在滋生,她心里很不好受。
别了衣丰,别了虎澈哥哥蓝彪校官,别了305的美女们……
小嘴巴轻轻咀嚼着口里的鱼丸,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串丸子也不是那个味道的,不是记忆中王府井羊高丸的味道……一切都变了……
事情变化的实在是太快,那一夜公主坟上绚烂的烟花还在她的脑中,朵朵烟花,都给予了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最美的祝福,转眼身边的人就已经不在……她以为她会是他的全部和唯一,但是不是。
鱼丸一口都没咽下,根本就没有丸子的味道,只有难以下咽的苦涩。
白薇薇赶紧起身去吐掉丢掉了,这也晚了,怀孕反应被激了起来,她蹲下身子疯狂的呕吐了半天,几乎要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终于一波孕吐过去,她喘着气坐在椅子上,小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宝贝儿,还真是会折腾人……”
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几次三番的跟她打着招呼让她不要忘记他的存在,她无奈叹气:“这个臭脾气,怎么和那个人那么像。”
头脑中隐隐约约出来一道绿色的长影,她连连摇头把那个画面切掉,不能去想不敢去想。
“旅客们请注意,由杭州开往齐齐哈尔的1342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请拿好您的行李按次序检票。”
喇叭里,播音员的声音很好听,广播一响,乘坐这班车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一时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白薇薇没有动,静静的喝了口水,等到所有的人检票去了月台,她这才很安静的也跟了进去。
她知道不差那一点时间,犯不着跟那一大堆拎着大包小包的民工去抢,要是万一撞到了肚子伤着了宝宝可就糟糕了。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可是她最在乎的呢!
静静的出了候车室踏上宽宽的月台,不知道此时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轻松,也很空,有淡淡的失落,算不得开心,也算不得不开心。
避过了身边一直打KISS的情侣,她大概估计着自己的卧铺车厢的位置,然后静静的站好等候。
大眼睛轻轻眨了两下,终于那个憋了半天的念头还是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永别了,梁羽航。
—
嘀!嘀……
瞿瞿瞿!
伴随着鸣笛声和列车员的警示哨声,不远处一辆橘黄色的空调车顶着一个大灯威风凛凛的进站了,旅客们立时又骚动起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车厢里挤。
白薇薇很警觉,将双肩包反背在了胸前,手里紧紧的捏着车票。
很顺利的找到了她的15号车厢,然后她就在下铺的位置上坐好,静静的看着窗外。
卧铺车厢里的旅客一般都是要走长途的,一般不会同时下车,所以,白薇薇的包厢只有她一个人是新来的。
这个包厢里上中下铺的另外五个人全都大喇喇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上下打量着这个新来的美丽少女。
白薇薇直皱眉,挑了挑眉毛,对面中铺上的中年妇女赤裸裸的给几个月大的孩子喂、奶,估计这不是她的第一胎了,那个脏兮兮的妇女很随便,摊开着衣襟连另外一个不用的咪咪也大方的露了出来,看得她对面铺上的男人都眼馋死了直咽口水。
白薇薇脸一红,然后起身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上铺的男人,那个男人很猥琐的看了看她,然后又把目光贪婪的移到了那个妇女硕大的乳啊房上,随着孩子的吞咽,他也跟着喉结滚动。
无耻!
白薇薇火大了,刚想提醒那个傻娘们儿把衣服盖上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一抬头,上铺上的一个老头子正有滋有味的啃着乡巴佬鸡爪子,一手举着一个红星二锅头。
啃一口,扪一口,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包厢里本就空间狭小,再加上空调车不能开窗空气不清新,白酒的味道,脚臭,狐臭,各种食物发出来的馊味……白薇薇简直被折磨的快疯了,逃也似的出了包厢到走廊对面的小靠边上坐好。
到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她突然想起了梁羽航,他若是要去北方的话,估计一个命令专机就到了,直来直去一个乘务组的人员都围着伺候他。
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是绝对不知道人间冷暖的,他从来都是高高玉立在云端,俯看众生。
而她呢?
连软卧都不舍得买,带着一个月的身孕挤在了普通的硬卧里,还要和那么多粗鄙的人同吃同睡两天两夜。
这就是差距。
她和他,真真是有着云泥之别。
不过幸好她白薇薇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从小苦日子过惯了,倒也无所谓了,只是苦了肚子里的宝宝。
和梁羽航的身份地位越是悬殊,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抽身得及时,赶在更大的伤害还没出现之前,让结束保有一种美吧。
—
列车徐徐启动,月台两边的人们开始迅速的往后撤,小商贩们的叫卖声也渐渐息了。
白薇薇单手撑腮出神的看着窗外,长长卷卷的睫毛抖了抖,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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