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也是。”芊芊玉手稍稍探出了一点,看到霍根没有反应,就飞快地伸出手,把用来保鲜的玻璃盒也一并拿了过来,直到这时,辛西娅的脸上才略带歉意双手合十,用手中的黑玛瑙与玻璃盒对着霍根露出来了一个“抱歉”的笑容:“但是你的求爱我却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
“我不相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托辞啊!这肯定是托辞!”“辛西娅小姐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辛西娅小姐的男友!”“我们还有希望!”“不要放弃!战友!”“战友!”
法兰里尔总觉得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极其感动人心的一幕正在上演。
“啊,是这样吗,那么没有办法了呢。”霍根挠了挠头,然后端起吧台上的鸡尾酒喝了一口。
法兰里尔看到,对方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向这边走来。
“走吧,法兰里尔。”霍根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然后他看向吧台后的辛西娅,露出一个宛若真的心碎了般的悲伤表情,“可爱的小姐,与你相处的时光是如此的让我迷恋,但是非常抱歉的是,刚刚被你拒绝了的我的纯心正痛得厉害,所以请容许我暂时地离开你,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静静地品味着这悲伤的苦水。”
“啊!没关系,不用管我,你尽管离开吧。”辛西娅把黑玛瑙收进了玻璃盒里,然后异常开朗地向霍根摆手告别。
“来了!辛西娅小姐的冻结的火焰微笑!”“女神般的恶魔之吻!啊!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听到背后夸张的呼声,法兰里尔嘴唇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
而霍根扯了扯他:“走吧。”
法兰里尔点了点头,跟上了霍根的步伐,却不想法兰里尔战起来却停了下来,他弯下腰,在身旁的黑袍人耳边轻轻地说道——
“真是非常少女风情的饮料呢……”
。
看着推门离开的四个人,辛西娅,或者说绮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是他吗?艾瑞特·罗斯安菲尔?安东尼王爵唯一的继承人,dì ;dū最有权势的四大家族之一,他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跟依文有关?”紫罗兰sè眼瞳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
“既然离开了公爵府,那么就不要多问了,这些事情跟你无关。”
黑袍人喝完杯中的饮料,站了起来。
“伊恩少爷最近很忙,没法过来,所以托我来看看你,既然你没有什么麻烦的话,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稍稍走了两步,黑袍人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辛西娅:“你真的已经放弃了吗?”
辛西娅淡淡地微笑着,提起裙角,深紫sè的鬓发微垂,沉默着,低头向黑袍人行了一个告别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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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旗银行
() 夜sè下,黑袍人合衣而行,走在路灯照耀的街道上,黑sè的袍摆在夜风的吹动下,黑翼般翻滚着,像是黑sè的波浪在起伏。
黑袍人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当细微的石子碾压声突兀地响起,黑袍人立即停下来转头看去——
“谁?!”
“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的小姐呢。”带着礼帽,穿着燕尾服与马裤的青年从小巷的yīn影中走了出来,绅士般笑得很浅。
黑袍人jǐng惕地后退了一步,看着从小巷中走出来的霍根与他身边的少年,一言未发。
面对黑袍人jǐng惕的动作,青年摊了摊手,露出在路灯浅白sè的灯光下有些过于闪耀的洁白牙齿,“亲爱的小姐,晚上好,今天的夜sè很美,就如同您身上淡淡的花香那般美丽。”
“你想说什么?”黑袍人终于开口了。
然而青年的回答却有些答非所问:“实际上作为一个花商,我对于各类花卉非常有研究。”
法兰里尔知道自家少爷的这句话算是真话,化名霍根的艾瑞特·罗斯安菲尔爵士对园艺没什么兴趣,却唯独对花卉情有独钟,甚至被dì ;dū好事的贵族少女冠以了“花爵士”的恶俗称呼。
一想到自家少爷居然被冠以这样宛若戏子般的粗俗头衔,法兰里尔心里就忍不住有些不愉快,但是艾瑞特自己倒是颇为喜欢这个称呼,并成天以“花商”自居。
面对着眼前的黑袍人,艾瑞特神情自若:“而小姐您身上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是还是没法瞒得过一个,像我这样经常跟鲜花打交道的花商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姐您身上的香味,由十六种花香组成,两种月季,一种木槿,山香,北香花,火棘……”
夜sè下花爵士侃侃而谈,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法兰里尔依然很想说——
你狗鼻子吗!?少爷!
“但是最后一种花香我却非常陌生。”将十五种花香一一点了出来,艾瑞特却在最后一种上停了下来,他“嗯呒嗯呒”地点着头,“那真是好闻的香味,即使是在花的方面渊博如我,也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香味,请问小姐您芳居何处?能否带我前去一观呢?说不定你我会因此而见证又一伟大花种的诞生!”
又来了……
法兰里尔捂着额头,不知道自家少爷是又抽什么风,明明已经跟那个‘组织’联系上了,不赶紧回旅馆收拾行李转移,却搞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新的花种吗……”黑袍人的脸隐藏在兜帽的yīn影中,只有淡淡的毫无起伏的声音传了出来,“花商先生,你不要用这样无聊的话来试探我,如果你坚持继续这样纠缠下去,那么我想治安官会很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人生的。”
一边说,黑袍人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根白sè的吊坠——那是一根看起来有些像是短棒的事物,看到它,法兰里尔脸sè一变,他拉了拉身边的青年:“少爷!”
然而艾瑞特却不明所以,他没有在意仆人的提醒,又往前走了一步:“亲爱的小姐……”试图说什么——
于是,黑袍人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手中的短棒。
“哔——!!!”
随着猛然亮起的火花,掉到地上的短管冒出一股白气,随之一声持续了十来秒,无比急促的哨声撕破了夜的静谧。
“糟了!”跟艾瑞特不一样,在来之前已经熟读了情报文件,法兰里尔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一把拽起身边的青年,“少爷,没空瞎扯了!赶紧走!”
但是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什么声音?!”街道两遍的住宅陆续有灯光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人声。
“玛蛋!哪个浑球拉的火哨!?不知道都已经睡了吗?!”木板窗被推开,然后有人看到了在夜sè下狂奔的霍根主仆。
“卧槽!居然真的有贼!治安官大人!盗贼在这里!他们往工人街方向跑了!”
法兰里尔拉着气喘吁吁的艾瑞特停了下来,看着从街道两边围过来的,面sè不善的治安官,法兰里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自家的少爷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
“所以说,你仅仅是跟一位身上有花香的少女聊了一下花卉,就被对方当成了变态,拉了火哨吗?”
坐在审问桌后面,身穿灰sè制服的治安官面前放着审讯记录本,他用笔杆敲了敲桌子,总结了下之前的问话内容。
“没错没错,治安官大人你简直太高明了,就是这么一回事!”艾瑞特小鸡般拼命点着头。
法兰里尔看着自家少爷一副卑躬屈膝地样子,死命讨好着桌子后的治安官,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学到点身为王室成员该有的威严啊……
“少嬉皮笑脸的,给我坐好!”负责审讯的治安官又拍了下桌子,他翻看了下霍根主仆除了名字与简历,其他全部都是真的的身份证明书,沉思了一会,最后总算是开口说道:“按理来说,被人拉了火哨,我们治安所肯定不能轻易地把你们放走。不过拉火哨的事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少女没有出现,再加上你们身为旅商,第一次来到白蔷薇城,难免有些不清楚的地方,造成了误会。而身份书上也没有犯罪记录或者可疑的地方,所以这一次就先暂且绕了你们,要不要吃个饭?吃完就可以走了。”
被治安官一声喝骂吓得有点缩,艾瑞特听到治安官话,不禁喜出望外,连连摇头:“这怎么好意思,还要治安官你们破费……嗷!”
“咳咳……”在自家少爷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法兰里尔一脸严肃地看向治安官:“治安官大人,我们被关了三天,已经被饿得不行了,请务必让我们吃一顿好的——当然,伙食费是由我们来付。”
。
“这简直是抢钱啊!”艾瑞特看着空空如也的私房钱包yù哭无泪,而法兰里尔一边剔着牙,一边安慰他:少爷,这猪排饭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但是他们要了10个乌银币啊啊!10个乌银币!”
“只要了那么点已经很不错了,少爷。跟dì ;dū的治安官相比,这简直就是良心价,大概对方也就是赚了个加班费意思了一下。”
法兰里尔一脸“没见过世面”的神情看着艾瑞特,因为知道自家儿子乱花钱的习惯,所以这一路来的旅费都被罗斯安菲尔亲王托付给了法兰里尔保管。而这件事既然是艾瑞特自己惹出来的,那么肯定就是由艾瑞特自己买单。
从治安所走出来,太阳已经升起了颇高。在牢房里闲着没事干,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的主仆两人jīng力都很足,法兰里尔甩了甩肩膀,转身就打算回旅馆收拾行礼,却被艾瑞特一把拉住了:“法兰你看那个!那个难不成就是传说中花旗银行总行!?”
“……少爷,你又看到什么了?”法兰里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顺着艾瑞特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晨霭缭绕的晨光照耀下,白sè的大型方正建筑正闪耀着别样的光采,颇为开阔雄壮的建筑前庭由几根巨大的石柱顶起,气势雄浑,法兰里尔当然不明白什么叫做【古罗马式建筑】,但是仅仅是远远地看到,他也能感受得那建筑物那浑然一体的气势。
“由依文伊恩爵士亲自设计的殿堂级建筑物……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太壮美了!”艾瑞特陶醉在自己的视觉浪漫中,他一把拉起身边法兰里尔,不顾少年满脸的无奈,兴致冲冲地冲向银行——
“法兰!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帝国第一银行的内部究竟是什么样子,真是好期待啊!”
。
但是走进银行内部之后,艾瑞特却一下子失望了:“什么啊,怎么那么多臭气哄哄的老贵族啊……”
没错,占地面积颇大的银行大厅里,此刻却挤满了人,他们有些人穿着古旧的老帝国服饰,有些穿着新颖的“伊恩式”时装,或站着,或坐着,总之把花旗银行的大厅快塞成了沙丁鱼罐头。
一个在银行大厅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的,跟艾瑞特差不多打扮,但是胸口上却别着铁锤家徽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了艾瑞特一下,当看到艾瑞特如同铂金般的短发时他面sè一凛,但是随后看到艾瑞特胸前空荡荡的,他神sè却又瞬间倨傲了起来。
他看着艾瑞特点了点头:“你也是为了自家的积蓄,来找那个混蛋大公与混蛋爵士讨说法的?”
听到中年人这么一说,艾瑞特才瞬间醒悟了过来,他恍然地锤了下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没有管身边的中年贵族,艾瑞特转头看向身边的仆人:“法兰,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依文伊恩爵士是怎么弄到那么多钱,又是办工厂,又是扶植农商业的吗?”
看到法兰摇了摇头,艾瑞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摆开了架势——这个段子他在朋友间已经表演过了好多遍,可以说已经熟门熟路了:“只有流动起来的金钱才是真正的财富,否则堆积在贵族地窖深处的银币,在逐渐生锈的同时,只会让领民与皇帝殿下手头拮据!”
在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简直是为了大义而论的姿势说完这句话后,艾瑞特立马把头低了下来,看向法兰里尔:“法兰,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没错!就是大名鼎鼎的‘依文伊恩爵士’!”
“或许法兰你光是这样听我说感觉不出来什么,但是我要着重强调一点的是,当那位‘伊恩爵士’8年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只有7岁!那时候我还只会跟尔文侯爵家的小女儿在花园中幽会!”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的话语,身边眼神越来越不善的南岭贵族们,艾瑞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然后当依文伊恩爵士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就在白蔷薇城创立了全帝国第一家银行——花旗银行!在银行挂牌成立的当天,伊恩爵士向所有南岭贵族说出了那条豪气十足的宣言——‘凡是把银币存入花旗银行的人,我承诺他们每人每年都将获得存款本金8%的巨额利息!’法兰你可以想象吗?只有一个7岁的孩子!居然可以说出那么霸气的发言!”
“是吗……我倒是觉得很普通呢……”看着自家少爷眼中的狂热,法兰里尔叹了口气,他知道艾瑞特又陷入所谓的“依文伊恩狂热”状态了。
“普通什么!那可是百分之八哦!当年阿道夫一世殿下向诺安公爵借钱筹集军费的时候,也不过是许诺在战后以百分之三的利率偿还贷款哦!”
“而依文伊恩爵士一开口就是百分之八,当时全帝国的人都觉得让这么一个小孩子胡来的伊恩大公简直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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