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浑身的肌肤一颤,好像有谁在用目光抚摸着她的身体,她抬起头,于是与他的目光相遇了,这种目光顺着她的颈部下去,到达了年轻的未穿内衣的乳房,她平坦的腹部,她修长宛如小鹿的双腿,然后是她裸露的足,她的足带着年轻女孩子特有的洁白,每一颗下指都象珍珠般的晶莹剔透,那边缘没有一点的瑕疵,没有经过后天的缠足,现在这双足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紧张得象只惊弓的麻雀,急急的缩到那裙幅里去,他却执拗的用目光掀开了裙幅,那足在粗布的包围下微微的发抖,她紧张的象是风中吹拂的树枝,忽然一股幽香又过来了,她的上眼皮开始打架了,接着浓浓的睡意袭来了,她好象坠入了梦中。
罗家的书房。罗遵宪一如既往的姿势,躺在躺椅上养神香案上燃着浓浓的印度香,那是上海怡和洋行的总买办徐润送给他的。
“父亲!”
罗晋萍一个箭步冲了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吓得唇也发白了:
“父亲,五妹不见了!”
罗遵宪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但还是冷静的,
“怎么回事?”
“琴儿这丫头误事,到了今早上才发现五妹昨晚上一晚上没回房,原以为去母亲那里睡了,这才知道人已经失踪了。各人分头去找,找到花房碰见了被绑了一夜的老纪,还有一封信。”
“什么信?你念给我听。”
“这信文法甚是不通,李氏夫妇断头之日,罗家女儿魂消之时。父亲,这,这会是谁呢?”
“拿来我看看……”
罗遵宪拿来一看,手微微一抖,信纸落在了地上:
“晋萍这还不明白吗?”
“父亲,难道是……”
“你不是说事情都办妥了吗?”罗遵宪站了起来。
“是呀,儿子已经把那李家的长子安全的送上了长生殿,李家的小儿子也丝镇呢。其余的知情者已然被官府剿灭,这是把总青锋亲口对我说的。”
“那么这封信又是怎么来的?这人十之###是李家的长子!”
“不会吧,儿子派出去的人已然回来复命。”
“复命的人亲眼见他断了气吗?”
“是的。”
“这人的武功如何?”
“还不错,是儿子一百金礼聘。他回来的时候,毫发未伤,儿子还很赞了他一番武功呢。”
“那么凭证呢?“
“没有。”
“混帐东西,这复命的人撒了谎!”
“这……
“据我所知,李家的这个儿子自幼习武,武功不比李世勋差的,此人要想杀得了他,又毫发无伤,要有多大的功夫。岂是你一百金购得的。”
“儿子以为,儿子没有经验……”
“他如今扣了你五妹做人质,是存心来救他父母性命的。——晋萍,你怎么这样糊涂!”
“是儿子考虑不周,”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的全盘计划,全盘计划……”
罗晋萍还想再说些什么,沈玉贞披头散发的闯进来。后面跟着罗晋秀。
“你们父子干的好事,是不是?又是你们干的好事是不是?”
“夫人你先别激动。”罗遵宪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罗晋萍会意的捡起了那封信,沈玉贞眼明手快的抢过来,手一直在发抖,晋秀扶住她。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夫人,你先别急。晋秀,先扶你母亲坐下。”
“我不坐,我如今只问你,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个,这个,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答应这个人的要求。”
“你说什么?”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保住了这两个人的性命,就保住了我的孩子的生命,不是吗?”
“……”
“怎么,很难吗?”沈玉贞一改平日里的风度,一步一步的逼近罗遵宪。
“夫人,这事要从长计议。”
“计议什么,城门口已经贴上了斩首的告示,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俩干的什么勾当,我也不管你们什么勾当,你们……好歹把我的女儿救出来——”
说到这几句,沈玉贞止不住的大放悲声。
罗遵宪沉吟了许久,忽然斩钉截铁的:“这两个人决不能放。”
“你的意思是……好你个老不死的,你是见死不救,……你,不是你的……你就不心疼吗?”
沈玉贞抓住罗遵宪暗花府绸的衣领,揪着问,罗遵宪闭上了眼睛:“会有别的办法的……”
沈玉贞止住泪,盯着罗遵宪的脸,忽然杂他的脸上啐了一口。罗遵宪也不擦,直直的站着。
沈玉贞忽然放开了他,眼睛直直的看向了罗晋萍,她冷笑地,
“他不救,难道你也不救吗?”
罗晋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绿,嗫嚅的说不出话来。
“你的心给狗吃了吗?五儿难道不是……”
“五儿是罗家的孩子——”
“那你们这些罗家的男人为什么不救她呀……”
沈玉贞扶住晋秀的肩膀,晋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不许哭,秀儿,他们不救,咱们救。走,和姆妈到你外公家里去。他罗家有钱,我沈家也有钱,我就不信,有钱还不能使鬼推磨。”
沈玉贞推搡着晋秀就往外走,迎面就遇上了罗晋元,沈玉贞先是一愣,接着就委屈的,哽咽的:“他们不救五儿……”
“我知道了,”罗晋元低声的。
“晋元,你给我拦住……你的母亲,”罗遵宪在后面叫着。
“你真的要拦我吗?”她吃惊的。
“您不要太冲动了!”
她推开他,可是他迟疑地还是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这些臭男人!”她回头对着罗遵宪叫道:“我告诉罗遵宪,三日之内你要是不把我女儿救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园子,与你们同归于尽!”
“你们听听,这象是一个正常人说的话吗——我知道了你这是急怒攻了心。你们还不快给你们的——母亲——跪下,求你们的母亲息怒。”
“母亲息怒!”晋秀麻溜的就跪下了,接着上罗晋萍,沈玉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只听他说道:“母亲息怒。”
“哼,折杀我了。”
过了一会儿,罗晋元也跪了下去,沈玉贞吃惊的,心痛的,退后一步,
“晋元你说,让你的母亲息怒。”
沈玉贞紧紧的盯住他的嘴唇,可是那嘴唇蠕动了,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但在沈玉贞却一字一句那么清晰:
“母亲息怒。”
“你,你,你……”沈玉贞的手指点了一圈,终于眼圈一黑,倒下了。
“母亲!”晋秀扑过去,“母亲!”
“晋元,你把你母亲送回去。另外,这几天要是营里没有什么事,你就暂时不要回去了。替我保护着你的母亲。”
“不。”罗晋元站起来,忽然用一种无畏的目光望着父亲。
“不?”
“父亲,我要去救五妹。”
“那你刚才……”
“因为我姓罗……”
“那你现在……”
“因为五妹姓罗……”
“你漫无头绪,怎么救!”
“那是我的事,父亲,大哥,我告辞了!”
罗晋元说走就走的。
罗遵宪长长的叹,又一眼望见罗晋萍:“看好她。”
“那父亲,二弟——”
“他比你象我的儿子。”罗遵宪的目光移向罗晋秀,“好了,秀儿。”他换了种温和的语气:“和你的大哥一起把你的母亲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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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会
调得暖暖的水。
这样的水用了三盆方把苏清一身污垢洗净。现在她垂着长发呆在飘满了花瓣的浴桶里,污垢已经没有了,连那伤痕也因为热水的冲泡下淡成了一痕,而那颗心在这样的洗刷下,必死的信念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不得不说,这干干净净的屋子,精美温馨的帐幔,温暖的床铺给了常年打打杀杀的苏清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久违了,这种感觉。
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她警觉的伸手往桶边摸去,可是摸到的是一块毛巾,并不是刀。
“是我。”
一身便服的唐言祖悄悄的踱了进来,随手闩上了门。
“你不要进来!”
她在屏风后面喊。他却不依的绕过屏风,她羞涩的钻入水里,只露出一张脸,这张脸因为水的熏蒸变的红扑扑的,她显然不年轻了,但不能说她不美,他也不年轻了,可是不年轻的男人多了点风霜却更显了些许风韵。
“你不要过来。”
他不饶的,解开了他的长衫,他的衣,直到完全赤裸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他第二次的裸裎了。这第二次的裸裎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匀净,她闭上了双目,再睁开时,泪水滑落下来,他试探着爬进浴桶,直到水把他完全的淹没。
她在水西警觉的抱紧自己的身体。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的用双手劫掠着她,然后是双腿。这双手与双腿紧紧的缠绕着她,起初她还抵抗着,可是到了后来便放弃了,任由他动作着,可是忽然他又停止了动作,那手伸上来,一直到脸上,为她拭去那泪水。
“你哭了?不愿意?”
“我是不敢想啊。”她终于投入到他的怀里去,“我本来以为,我不敢想还会有这么一天……”
“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清儿,我等了你一十八年了,今天终于在一起了,清儿,清儿……”
“五少爷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他可象你了,我有时候。我看见他,我就……”
他轻轻的吻她,当他的唇碰到她的脸时,她不由得震颤起来,这样的感觉原来只是被尘封了锁进心扉里了。
于是,接下去的一切便成了必然。
他为她揩干身上的水,她为他裸露她十八年后因为生育而丰满成熟的身体。这身体起初因为害羞而略显干涩,可是在他的鼓励下她渐渐放松了,她放开遮在小腹上的手,那腹部微微隆起,布满了波光粼粼的纹路。
“五少爷,我老了!”
他却激动起来,这颗丰满欲滴的蟠桃是他想了十八年而未得的呀,他是有过女人的,荒村野店的,伊犁热情的维吾尔族女人,甚至是戒备森严的回族女人,但都抵不上对这个女人刻骨的相思和向往。那米仓里的初欢竟让冥思苦想了这么多年。
“不,你很好。”
他要温柔的待她,诚如对待他失散多年的妻子,他要热烈的待她,诚如对待他久别重逢的情人,他在一种激动与神圣之中跪伏在她的脚下,用脸贴近她的腹部,仿佛听到了多年前他缺席的胎动。
“你不老,你更美了。”
他拦腰把她抱起,以一种新疆男人的方式,他把他野野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到她完全驯服下来,并且开始渴望。
是的,她开始渴望了,在阴暗的牢里她不曾渴望过,在被捕之前她也很少接受丈夫疾风骤雨的欢爱了,因为颠沛,因为担惊受怕,因为随时准备着拼杀,使他和她也都很少愿意同房了,她甚至以为是她年纪大了,已经不曾有什么欲望所以也不必去想这事了。可是当面前这个男人,她的第一次给过的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她的欲望复苏了。
“五少爷,你……”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进入了,他有节奏有技巧的冲杀使她忘却了天,忘却了地,忘却了苦难,仿佛回到谷仓,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在浪尖,一会儿从高高的瀑布冲滚下来,仿佛自己也是瀑布中的浪花,一会儿遇到了礁石,是水草在礁石旁缠绕,一会耳终于摆脱了礁石,却跃上了九天。
“啊!”她记不清自己喊了什么了。仿佛是在那畅快淋漓的最后一刻,她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肌肤,
背部的肌肤的刺痛使他象是得到了号令的斗士一剑穿心般的将力量传递到了她的体内,
“再给我一个孩子吧!”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喊出的是这么一句,他瘫软在了她的身上,用他全身的力量铺天盖地的住她。
“好的,我再给你一个孩子。”她泪水涟涟的。
原来那句“女子重前夫”的话竟是对的。
刑场众生
早晨的阳光均匀的洒在浙江巡抚何桂清的庭院里。
行伍出身的何桂清每天少不得舞一回剑,而他的夫人朱福儿则粉墨登场般的穿着戏装陪在身边。等到何桂清舞完了剑,便陪陪夫人过过戏瘾,一个扮杨贵妃,一个就扮唐明皇,一个扮西施,一个就扮范蠡,一个扮虞姬,一个就扮楚霸王。这时间,两人要来一段李艳妃与杨波,徐延昭的唱词,
李艳妃:他二人把话一样讲,
倒叫哀家无有主张。
无奈何怀抱太子跪至在昭阳,
徐延昭:吓坏了定国王、
杨波:兵部的侍郎。
徐延昭:自从盘古立帝邦,
杨波:君跪臣来臣怎敢当。
李艳妃:非是哀家来跪你,
跪的是我皇儿的锦绣家邦。
徐延昭:锦家邦来锦家邦,
杨波:臣有一本启奏皇娘:
徐延昭:昔日里有个李文李广,
杨波:弟兄双双保定朝纲。
徐延昭:李文北门带箭伤,
杨波:伴驾山前又收李刚。
徐延昭:收了一将损伤一将,
杨波:一将倒比一将强。
徐延昭:到后来保太子登龙位上,
杨波:反把那李广斩首法场。
徐延昭:这都是前朝的忠臣良将,
杨波:哪个忠良又有下场?
李艳妃:有下场来无下场,
且听哀家说段比方:
昔日里有一个潘老丞相,
李氏夫人替了皇娘。
紫竹林内生太子,
至今美名万古传扬。
徐延昭:困龙思想长江浪,
杨波:虎落平阳想奔山岗。
徐延昭:事到头来想一想,
杨波:谁是忠良哪个是奸党?
李艳妃:二卿不把国来掌,
哀家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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