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珊却娇笑连声,面若桃花,看着程晓枫道:“大哥,我看我们几人不必再走了!”
程晓枫讶然说道:“千珊妹,此话怎讲?”
任千珊说道:“我只是有种奇妙感觉,觉得我们周围至少也有三人,把我们围在中间,但却毫无杀气,我看是友非敌?”
程晓枫先是“哦”了一声,又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千珊妹说得很对,我们四周没有极凶恶的江湖人物埋伏,也没有那种森森杀气。
任千珊美目电扫那些树林、乱石,以及崖角荒草之间,面含娇笑的叫道:“诸位到底是谁?你们可以请现身了,否则,我们将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任千珊的话才说完,从树林内、乱石后、崖角旁,果然缓步走出三个人来,荒草丛中也电射出两条影子来。
这些人究竟是谁?写书之人先卖个小关子,请大家先猜上一猜。回过头再说说夏群燕等人情形,梅冰燕身中*,被“摘花使者”季天彪不怀好意,引入密林。一个出声娇哼,引得“大漠神驼”彭金榜向前探看,情势双双危急。而铁静呢,她带领灵蛇金环蛇与银环蛇跟踪而去。
梅冰燕入密林数丈左右,季天彪瞥见有片如茵草地,便满面淫笑的停下来。
梅冰燕此时仿佛神志不清,目光茫然地,随同站住。
季天彪得意笑道:“逍遥春粉,妙用无边,梅姑娘能支持到此,尚未百脉如沸,欲情如火的自行宽衣解带,可见你功力深厚,远非世俗女子可比,但越是这等次禀红粉之人,少时快活起来也必越发欲仙欲死……”
“摘花使者”季天彪一面说话,一面在宽卸外衣,他认定梅冰燕人已难支,必和他同样动作。但才脱下一件外衣,便觉梅冰燕毫无动作,不禁诧然注目,向对方脸上凝神看去。
这一看,才觉出梅冰燕正用一种奇异目光,注视自己,口中并喃喃不绝。所谓奇异神彩,并非情欲,也非恶毒,只是发着一片怜悯。而她口中喃喃不绝地,也正是反复说着“万恶淫为首”五字。
季天彪因对方姿色太美,欲念蔽智,至此仍无所悟,淫笑两声说道:“梅姑娘,你说错了,不是万恶淫为首,而是万善淫为首!”
梅冰燕脸色突然一沉,向季天彪冷冷说道:“婆心苦口,难醒痴迷,你既然无法回头,摘花使者,你所炼逍遥春粉,不知糟蹋过多少良家女子,我如今只好为民除害了!”
季天彪如今方知逍遥春粉竟未生灵效,想起梅冰燕的厉害不禁胆怯欲遁。但心念才动,全身一震,已被梅冰燕隔空吐劲,制了穴道。
梅冰燕见他神色在惊惧之中,但带有疑诧,遂哂然说道:“季天彪,你平素淫邪,用逍遥春粉屡屡得手,却为何对我失效?我便将内情说明,让你作个明白鬼儿也好!”
梅冰燕见季天彪低首不语,顿了一顿,冷笑一声说道:“你见彭金榜用无耻手段,暗算我群燕妹得逞,便得意忘形,忘了我借用‘冰雪美人’钱娜的名号,曾为诛仙教的护教军师,曾受夏教主宠敬,他送了我一粒三目蓝蛇龙目,和一粒三目蓝蛇蛇胆,而胡云飞则送了我三片西域和阗美玉中护穴温凉铁玉!”
季天彪心中大震,想起三目蓝蛇龙目及蛇胆均是难得异宝,若是合服的话,足可以祛治各种脏腑未坏的奇毒重伤,具有起死回生之力!
梅冰燕笑道:“我因有此异宝在身,才要求抱送夏群燕,一路上小施手脚,夏群燕所中奇毒,既中玄阴指力,已痊愈了!”
季天彪大惊道:“夏群燕的伤毒已解……”他是情急之下,猛然开口,才发现自己穴道虽已受制却能开口说话。
梅冰燕道:“当然伤毒已解,否则,我怎要把你诱开,让彭驼子也尝尝辣手,也让夏群燕好好发泄生平第一次上当受制的窝囊气儿!”
梅冰燕话才说毕,季天彪便运用功力,蓦然张口一声清啸!
梅冰燕冷冷说道:“季天彪你不必再作梦了,我为了稳妥起见,除利用三目蓝蛇龙目与蛇胆以外,并且留了暗语,要铁静妹妹带领百年灵蛇金环蛇和银环蛇暗中随来,彭老驼无耻阴毒,恶贯满盈,也许已遭报应,不会再做你的护身符了!”
她话才说完,已有一声清啸,从林外传来。属于女子声音,显然并非出自彭金榜之口。
季天彪不愧为诛仙教中堂主,作为江湖好手,早已暗运功力,周身运转,冲破受制穴位。拿起手中降魔铁剑,欲与梅冰燕作一场生死搏斗。他一动身,便觉大腿上钻心地疼痛,低头一看,乃是一条七尺余长的黑带银环毒蛇,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他知是铁静护身的天下至毒之王银环蛇,不觉万念俱灰。
梅冰燕冷冷笑道:“好呀,铁静妹子俱然到了,那银环蛇乃天下毒蛇之王,季天彪之也是你万恶之报应,不用我动手,银环蛇咬上一口,天下无药可解!”
季天彪瘫然倒地,降魔铁剑也扔弃一旁,银环蛇咬过之处,毒素迅速传遍全身,他全身如针刺蚁咬之毒,全身由麻木转为疼痛加剧,所咬伤口也由白转青,最后全身也都变黑肿胀,显然不像人形。片刻过后,季天彪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眼珠外泄,像一只乌鸡,又胜似鬼判。转瞬之间,一命呜呼!“摘花使者”季天彪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也使“鹰爪王”季长风绝了后代!
除去季天彪后,梅冰燕带着银环蛇缓步走出树林,但才到密林边上,便有一件黑忽忽的东西,迎面飞到。
梅冰燕发现那东西不像暗器,便伸手接住一看,正是“大漠神驼”彭金榜的项上人头!
她大喜叫道:“群燕妹,你得手了,总算让你出了一口恶气!”
人随声出,带着银环蛇穿越密林,却见夏群燕已不是单独一人,正与铁静站在一起,旁边正盘伏着另外一条金环蛇。
夏群燕一见梅冰燕,便秀眉微轩,苦笑一声道:“姐姐,我正欲下辣手除去彭驼子,恰好铁静赶到,她放银环蛇进密林帮你除去季天彪,让金环蛇咬死彭金榜,也不用脏了我们姐妹的双手?”
梅冰燕向彭金榜被金环蛇咬死后的黑团团无头尸身,看了一眼,含笑说道:“诛恶如同劝善,这种无耻老贼,行为卑鄙,心机恶毒,生平孽债必多,委实饶他不得,那季天彪不也同样归诸报应,被银环蛇咬死了!”
铁静欣然欢笑,说道:“两位燕姐姐均安然无恙,一来你们心地善良,二来有上天护佑,并因此除了彭金榜与季天彪两个凶徒,真是冥冥这中自有天数,真是再妙不过!”
铁静将她和任千珊也来石人山碧玉潭之事,详说给梅冰燕与夏群燕。
梅冰燕说道:“我们未走多远,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赶回碧玉潭,或许尚可挽救任千珊?”
听她这样说,三位武林红袖侠女遂施展上乘轻功,带着金环蛇和银环蛇,驰回碧玉潭边。
她们距离碧玉潭边上还有数丈之地,便发现“大漠飞鹰”云飞扬与“孤星仙子”朱虹,神情狼狈地匆匆逃遁去了。
梅冰燕说道:“照此情形,潭边必然有事,我们且从四面掩去,悄悄合围,也好为他们打个接应。”夏群燕与铁静二人也赞同,遂各选一方,蹑足潜踪,悄悄掩去。
但她们仍未能瞒得过程晓枫与任千珊,等到任千珊发话一叫,她们三人才缓步走出,另外两条影子自然是灵蛇之王金环蛇与银环蛇。
夏群燕和铁静扑向程晓枫身边,而梅冰燕则扑向任千珊身边,把剩下的一点三目蓝蛇龙目与蛇胆合研药粉,喂食给任千珊。
程晓枫定了定神,红着一张俊脸,向梅冰燕说道:“燕姐姐,我……”
梅冰燕深情的看了一眼程晓枫,说道:“我知道千珊妹子经你以上乘心法,隔体传功,治愈脏腑伤势,但你虽然修为精进,遇事仍嫌急躁,求功心切,没有顾虑到她身受水底重压,内脏功力严重损耗,务宜缓缓复原,若用强力猛剂,目前纵见效验,却会留下日后隐患么?”
程晓枫原是药理行家,听得梅冰燕所说,含有至理,不禁急出了一身冷汗!
梅冰燕见了他这份神情,嫣然一笑说道:“晓枫弟别急,我借用‘冰雪美人’钱娜的身份,在鸣春谷内担任诛仙教护教军师之际,‘九龙天尊’夏人龙赠我一粒三目蓝蛇龙目,和一粒三目蓝蛇蛇胆,二者合拼制药,便成疗伤祛毒的无上圣药,我仗此对药在途中为夏群燕自己消弭一场劫数,适才又以所余喂食与任千珊,如今她不仅已无他日之患,并因得你之助,益增元气,颇有所获。”
程晓枫惊奇万分地看着梅冰燕,失声问道:“冰燕,你居然扮成‘冰雪美人’钱娜,并担任过诛仙教的军师?”
梅冰燕说道:“不单如此,事情太多,如今我已恢复原来身份,但昆仑山鸣春谷内,却还有位‘逍遥仙子’梅冰燕呢!”
除了夏群燕之外,在场诸人一齐听得目瞪口呆,莫明其炒。
梅冰燕目光一扫,嫣然又道:“其中情事,除了群燕外,大家都未知晓,如今反正无甚急事,我便把来龙去脉,说给大家听!”
话完,她对程晓枫深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柳眉微扬说道:“晓枫弟,话儿要由你我分手之日谈起,你知不知道,”你在嵩山*洞口,狂呼顿足,终于含泪而去之际,我并未远去,只是强制情怀,隐藏在你头顶上方青藤之处……”
这位倜傥江湖的“玉面神龙”程晓枫,在“逍遥仙子”梅冰燕面前,象个做错事的小弟弟,胀红着一张俊脸,叫了声:“燕姐姐……”,但目光却连一刹那都不得离开,半瞬不瞬,紧盯在她清秀美绝的绝代娇靥之上。
梅冰燕毫不避怯的,与他目光微对,低低叹了一声……跟着,便把一切别来经过,直到目前,毫无所隐地,向程晓枫、任千珊、夏群燕、铁静、司马啸天、司徒雷等人,详细说出。其中,自然可歌可泣,妙处令人解遗,险处令人咋舌,听得程晓枫等人,一齐出神忘我。
梅冰燕慢慢而细细地,把自己与夏群燕魔巢脱脸,诛仙教如今已被胡云飞等人控制,“九龙天尊”夏人龙可能连行动都不太自由等情况说完,看着程晓枫,娇笑道:“晓枫弟,该你说了,你让司马啸天与司徒雷转话‘潇湘剑客’彭老前辈之命召赴崆峒山,进参上乘技业,以备在诛仙教大会上,卫道降魔,完成大业?怎么这么快便又出江湖……”
她未说完,便发现程晓枫俊脸之上,已布满了纵横泪渍!梅冰燕大吃一惊,道:“晓枫弟,你……你怎么了……”
程晓枫一面拭泪,一面答道;“师恩罔极……”他在说话之时,并伸手入怀,取出一本淡绿色的绢制手抄小书,双手捧着,向任千珊恭恭敬敬递去。
任千珊接过手书一看,见书外写着“青城心法”四个隶书小字,不禁一震,把两道秋水眼神,紧盯着程晓枫道:“晓枫,这……这是我师傅手书的青城派武功秘诀,你……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程晓枫道:“‘青城魔女’兰老前辈……不,我应该称为师母,她老人家业已从终南山移驾到崆峒山……”
任千珊一喜道:“这样说来,黄金笛白玉箫双主人业告言归于好,把多年误会,都解释得清清楚楚了么?”
程晓枫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老人家们道妙通神,哪里还用得着多言解释呢?见面时,只是双方相互一笑,各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告满云雾皆散……”
梅冰燕在一旁皱眉问道:“晓枫弟,黄金笛白玉箫双主人重修旧好,不论对整个武林,或对你个人均是天大喜事,你怎么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反而有……有戚戚之容?”
程晓枫低声一叹说道:“燕姐姐,这是桩天大喜事,也是件天大憾事!”
任千珊全身一震,骤然变色,颤声问道:“也是天大憾事?晓枫,你……你此话怎讲?”
程晓枫长长叹息一声,看着任千珊道:“千珊妹,两位老人家,功行圆满,已双双成道,羽化成仙了!”
江湖练武之人,能够功满成道,当然是最高修为,也是天大喜事。
但古洞长对,人天永隔,对于满怀孺慕,深切师恩的门下弟子,何尝不是一种无法弥补的强烈悲戚……任千珊的泪珠儿,随着程晓枫的话,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玉手微颤地,持着那本《青城心法》,悲声说道:“你刚才给我这本师门秘笈之时,我心中已有不祥预感,不想恩师果然已然得道飞天了!”
梅冰燕在一旁加以劝慰地温言说道:“恩师道成,虽然音容永渺,终是大喜之事,你暂抑孺思,且听晓枫弟述事原委,看看兰老前辈有甚遗物遗言。”
程晓枫说道:“师母还有遗物……”说至此处,又怀中取出一支黄金笛和一支白玉箫,向任千珊递去。
任千珊自然认识是恩师“青城魔女”兰蓉的降魔成名之物,接在手中,略一摩挲,不禁又泪流满颊,看着程晓枫道:“晓枫,我恩师还有什么遗言?”程晓枫俊面潮红,略一嗫嚅,方举着手中那管黄金笛道:“师母要我好好照顾珊妹,并说和六女联烟,光扬正道,笛箫合璧,天下一统!”
任千珊自然听得这些话的弦外之音,不禁心中慰贴,脸上飞红地,低声问道:“晓枫,恩师既要我们以笛箫合璧,冲道降魔,则她老人家昔年与师公沥血沤心,合剑精研的那曲‘万魔归宗清平世界同心曲谱’……”
程晓枫不等任千珊再往下问,便接口说道:“那曲‘万魔归宗清平世界同心曲谱’。是我们师门中最高绝学,就在白玉箫的箫管之内,珊妹请先看上一看,我们恐怕要寻个清静所在,立即合参,才能加以运用方妙。”任千珊闻言,赶紧从白玉箫的箫管之中,抽出一卷曲谱,注目细看。
程晓枫趁任千珊读谱之际,转脸向梅冰燕、夏群燕等人,缓缓说道:“我恩师、师母因大道已成,曾以数十载功力传授给我,我才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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