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上坐着一对少年男女,两人都是十六七岁上下,长的都是清秀俊朗令人一瞧清爽至极。“少……。小姐,我们真要这个样子去闯荡江湖吗?”说话的正是那个少年,少年手中拿着一支竹枝,竹枝上面稀稀落落长着几片竹叶,竹叶颜色已经暗暗发黄显然已经摘下多时。此刻扭头看向车帘,却听马车里传来一声“小竹,我告诉你很多次了,我现在是小姐,不是少爷!这么久了,你还记不住么?”声音清脆,好似“叮叮”山泉好听至极。小竹一听这话,面上一丝羞愧撅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少爷你好好的怎么做起女人来了?”话音刚落,车帘一阵晃动,却是一个女孩面孔,满头秀发犹如深墨。盘了个发髻,上面斜插了一枝玉质雪莲,雪莲花瓣花枝为通体白玉,温润好似牛乳,莲花之中也有几点红色,细细瞧来却是几颗红色莲子点缀其上!面上覆一方白色面纱,如烟似雾遮住脸庞瞧不真切,面纱之下露出半幅脸庞。几丝乌黑秀发遮在眉头之上,更显得这女子肤色白皙好似冬雪。秀眉小巧映在凝脂雪肤之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秀美,一双大眼充满灵动纯真,长长的睫毛遮在眼眸之上,显得一双大眼有几丝朦胧,好似一汪春水,令人瞧上一眼就不愿将视线移开,娇俏的脸庞遮在面纱之下,惹人遐思。
小竹似乎也瞧着这女子看的呆了,旁边的少女道:“小姐,想不到你打扮起来真是倾国倾城啊!连我都看得呆了!喂!小竹,快赶车啊!小姐时间很紧的!”说完瞪眼瞧向小竹,神色凌厉冷冷瞧着小竹,小竹被她一蹬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发一言挥起竹枝向前抽去,一声马嘶,马车骤然加速,马车之内也是一阵颠簸,小道之上扬起一阵尘土马车也是渐渐模糊消失在眼帘之中。
金陵城外,南面三十里处,一个凉亭之中坐着三人。两女一男,一对少年男女长的极为清秀,剩下的一名女子身穿一身白色衣裙,脸上蒙着一方面纱。三人正是至望月小筑之中出走的孟湘三人。
“小姐,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吧,来,喝水。小竹,拿茶点,拿茶点!”说话的正是马车之前的少女,此刻瞪眼瞧着小竹,面带戏谑可爱至极。
话音刚落,小竹刚要反驳,却听孟湘笑道:“好了,小秋,不要在欺负小竹了。这里不是小筑,在外面一定要收敛一点,小竹你也不要调皮了,手脚麻利一点,我们休息一下就要赶去金陵了!”孟湘说完看向小竹,眼中满含笑容,不过凉亭之中却生出一股寒气,刺骨至极。小竹小秋瞧向孟湘,眼中满含不安,道:“小姐你没事么?听苗渺先生说,这几日好像会有月食,小姐你真的没事么?”孟湘强笑道:“没事,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小秋放心好了,小竹你好好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启程!”说完不待小竹答话,转身向马车走去再也不瞧二人一眼。孟湘此刻虽然平静,心中却是一番汹涌,难不成这月食对我的影响真的如此之大么?连弱水劲也无法压制体内寒气。
片刻之后,金陵城内一片繁华景象,街道宽阔可供六七匹马平行。街道两旁,客栈药铺百货各式商铺混杂林立,此时正值晌午,客栈酒楼之中人来人往,小二掌柜个个喜笑颜开店中客人真个是,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小竹赶着马车一路前行,直至金陵玄武湖畔。玄武湖东一片商家林立,马车行至一家当铺门前,门上挂一门匾,上书永安。马车刚刚停好,一声马嘶声刚刚落地,永安当铺之中徐徐走出一名少年,与小竹长的又七分相像。正是三年前为孟湘敛下亿万家俬的小冬,小竹见到小冬很是开心,笑着道:“呵呵,哥哥三年不见我好想你啊!没想到你和云伯两人把家业弄这么大,真是厉害啊!”说完一副敬佩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小冬。小秋也是定睛看着小冬,双眼满含关切之情,清澈至极。孟湘看着小冬道:“小冬,三年不见你比以前更精神了。渺叔一定告诉你了吧,带我去拿药!”话音未落,孟湘额头之上已是密密布满冷汗,小冬身形一动,欲上前搀住孟湘。却觉眼前一花,小竹和小秋已经站在孟湘两旁,小冬身形一定转身向屋内走去。刚进当铺,当铺伙计已经上前招呼,小冬不待伙计说话,轻轻一摆手止住伙计,道:“这位小姐是我的东家,东家赶了一路了。我带东家去后房,你收拾收拾,今日就此打烊了吧!”说完再也不看伙计一眼又向后堂走去!
永安后堂,一间客房极不起眼,客房为内外两个小间,中间用一乳白玉石屏风隔开。屏风之上为一副朝阳初升图,淡淡的红日隐在山间云雾之中,山峦迭起,其间浓浓的雾气绕在山峰之间,更显得朦胧神秘。细瞧之下,这白玉屏风上的图案竟是天然生成。
屏风外面便是书房,墙角立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方挂着一个大大的“道”字。书架之上摆的也都是道家的养生秘典,书架下方摆着一个书桌,书桌上面放一架古琴。琴质古朴,外形略显秀丽小巧,古琴之上布满断纹一瞧便不是凡品,琴弦经窗外清风一吹,似欲轻轻奏响惹人遐思!书桌上方,轻轻开着半扇窗户,顺窗户向外一瞧。原来这窗户紧靠玄武湖畔,此时望去只见湖上画舫林立,相互穿梭。画舫之上一派繁华景象,文人才子互相猜联斗诗,场面好不热闹!
屏风以里,是一间卧房,卧床略显宽大。床上吊着一方粉红轻纱,床前摆着梳妆台,此处竟是一间女子闺房!“吱呀”一声轻响,门外走进一名男子,正是小竹。
小竹快步走向卧房,停在床前伸手向床下摸去,“咳啦啦”一阵轻响之后,卧床竟缓缓向墙里移去。片刻之后地上已没了卧床的影子,连墙上也是一片完好丝毫不见破绽。此时原来的卧床处已经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不知为何此时洞口之中传来一阵闷热气息,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暗道之下是一间石室,室内淡淡烟雾缭绕,浓浓药香之中带着几丝清香。石室中央蹲着一座丹炉,这浓浓药香便是从此处散发而出。丹炉顶盖之上铸着一个淡红色香炉,香炉造型奇特,只有炉身并无炉盖。香炉之中燃着异香,通体碧绿,香味清澈淡雅,被这清香拂过之后似乎连精神也好了不少。
顺烛光向里看去,却隐隐见到几个人影掩在烟雾之中,离近细瞧,正是小秋小冬两人围在孟湘身旁。孟湘此时双腿盘坐在石床之上,面上轻纱已经退去,露出一张明皓无比的脸来。小巧的秀眉,紧闭的双眼,精致的琼鼻,温润如红菱般的樱唇,精致无比的五官点缀在凝脂雪肤之上,令人瞧得心惊。好似有千般的妩媚,万般的风情,此刻又忽然被淡淡烟雾遮住身影,更加的惹人遐思!
小竹刚要冲小秋说话,定是要询问孟湘境况,不待小竹开口,小秋已然竖起食指冲小竹噤声。小竹得小秋提示心中恍然,可又忍不住向孟湘跨了一步,突然异变突起。本来平静如死水的石室此刻突然生出一股狂风。劲风突起,其中还夹杂着丝丝酷寒,三人被这寒风一激,都不禁连连后退,其中小秋退了五步,小竹退了三步,而小冬却被这寒风硬生生堆了一丈有余,后背直至抵住石室后墙,身形才堪堪稳住。随着劲风突起,也传来了阵阵“咔咔”轻响,小竹心中不解,忙向石床之上看去。一瞧之下心中大骇,此刻石床之上孟湘半尺以外,已是结满寒霜,寒霜蔓延直至六尺开外。孟湘周围六尺以内奇寒无比,丝丝寒气向上蔓延,原本有些闷热的石室此时却变得犹如寒冬,刺骨的寒气好似毒蛇顺着三人血肉一路向上,似要侵入经脉。此时孟湘周围烟雾早已被寒气冲散,三人一瞧心中俱骇,孟湘原本就凝脂般的雪肤此刻竟变得透明起来,隐隐见到皮下血管。此时的孟湘看上去更加的不真切,如梦似幻,好似天上的广寒仙子误落人间,而此时正要羽化而去。
………【第十四章 月食】………
片刻之后,石室中的寒气大减,孟湘原本接近透明的肌肤此刻也渐渐白皙红润起来。盏茶之后,随着孟湘睁开眼睛时,室中三人也是大松一口气。小竹当先问道:“小姐,你好一点了么?刚才好吓人啊,渺叔说的月食真的这么可怕么?”另外两人听的此问心中也是不解,三人同时看向孟湘,眼中满含担心不解。孟湘心中此时也是为此感到深深的不安,三年以来,孟湘练功的刻苦可以说是非人的地步。至从三年前孟湘习练弱水功小成,身上十二处经脉也是气海初成。三年以来又将任督二脉气海贯通,浑身上下共十四处气海,个个浑雄坚韧。相比普通人孟湘却是大有裨益,十二气海分布手脚四肢,与人对敌之时一拳一脚都是各自牵动三个气海。无需蓄力,无涛劲力应心而发,收放可称自如。不过自从习练玄冰劲至今,已有八年时间,霸道冰劲虽然被弱水劲炼化直至经脉,可那股先天寒气早已随着玄冰劲侵入血肉。现在的孟湘浑身冰冷毫无一点温度,就连口中呼出的气息也是寒冷的寒气。这几年浑身筋脉血肉骨骼日夜被弱水劲沁炼,久而久之经生出意想不到的好处,孟湘现在的筋脉骨骼可以随心意改变,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就连声音也可以随心意改变,故而久经思考之下便以女子身份闯荡江湖,一来可以麻痹以往对头,以便查清身世和母亲下落。二来江湖之上一直轻视女子,以女子身份调查往日旧事更加方便快捷。可不料孟湘一扮上女装比原来更加显眼,八年前他就已经十分显眼了,今天的孟湘早已长大,已经成了一个俊秀之极的翩翩少年了!扮成女子之后一身女装配上那绝美的面庞,再加上孟湘那经过弱水功变化的娇俏身段,真个是倾国倾城,就连一直以相貌自居的小雪小秋也是大感汗颜。孟湘无奈之下只能戴上面纱,以便遮掩脸庞,而这几日苗渺已经推算出极为罕见的月食就在这几日发生。眼看就要临近十五,天地间的阴寒之气大为不稳,孟湘是深受痛楚,浑身的经脉好似亿万蚂蚁咬过一般,酸麻不止。其间千般痛苦,万般焦虑外人终究无法感同身受。
第二日清晨,玄武湖畔坐着一名女子正在抚琴,琴声悠扬清澈,似乎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思,令人心头怅然若失。那女子身穿一身白衣,头上发髻之上斜插一枝雪莲,面带面纱正是孟湘。琴音刚落,却听身后一阵声响,却是小秋,道:“小姐,该吃早饭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孟湘听罢,螓首轻点,答道:“好,我们回去。”说完就随小秋向永安后堂走去。
后堂之中,小冬卧房之内,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之上摆着各色菜式,林林种种真是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桌子周围坐着两人正是苦苦等待孟湘和小秋的小冬与小竹两人,“吱呀”一声,房门已被推开。正是孟湘小秋两人,小竹一见两人大喜,道:“小姐,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话音未落,小竹早就动手大吃,吃相难看至极真个是如狼似虎。小秋一瞧小竹吃相心中不喜,拿着竹筷敲向小竹右手。只听“啪”的一声响,随后便是一声痛呼,小竹眼中满含怒意,瞪向小秋,还未说话就被小秋教训道:“好你个小竹,越来越不懂事了,小姐还没吃呢你就先吃了。我看你真是欠揍!”这句话中“小姐”两字声音很重,意思不言而喻以前在望月小筑时孟湘与这几人关系极好吃饭之时倒也不太讲究,而现在孟湘扮成女子。小竹却仍是原来那副老样子,这倒让众人心中很是不快!
用过早饭之后,孟湘就呆在卧房石室之中,今日便是十五。天地间阴寒之气大盛,孟湘体内的玄冰劲受这股寒气引导已是蠢蠢欲动,盘膝坐下,弱水劲在全身运转不止不停炼化寒气。
直至残阳西下已是黄昏,永安早早打烊,孟湘所住的小院早就被小冬清扫一空。整个石室之中只有小竹小秋和孟湘三人,此刻小竹小秋正在打坐,而孟湘却盘膝坐在石床之上面朝石壁。石壁之上,赫然刻着一幅棋盘,棋盘之上黑白两子已各走数十手。孟湘屈指一弹,“哧”的一声轻响,棋盘之上又多了一枚黑子,离近细瞧,颗颗棋子深陷石壁近半尺有余。落子之时并无一声异响,不禁让人惊叹指法用劲之妙,如此指法正是孟湘八年苦修,从若空石室的棋盘之上悟出,名叫大小双寒,名寓二十四节气中的小寒大寒。玄冰劲小成之时可使小寒,指法寒气内敛以手臂之上的三脉气海为根基,运劲之时路线诡异。寒劲内敛大寒大成之时可做到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孟湘当时曾以树木试指。寒指攻于其上,外皮不伤一毫内里却是形如枯木糜烂至极!
窗外已是明月初升,一轮明月形如圆盘,月光浑若白皙牛乳,洒在永安后堂。孟湘此时受明月影响,心性大乱心魔大盛,千般想法、万般yu望犹如潮水纷至沓来。孟湘却是苦苦抵御,手中连连轻弹。顷刻间,棋盘之上已多了六子,再瞧棋子不禁心中大骇,此时子子入石一尺有余,由此可见孟湘已是全力施为。
猛然间石室之中“嗤嗤”声响个不止,石壁之上的棋盘已经布满小洞,孟湘现在不像是在下棋,而是在单纯的扔棋。顷刻之间,石壁之上已是破烂不堪,孟湘手中黑白棋子俱已仍完,随着一声闷哼,窗外的明月异变突起。原本浑如圆盘的明月此刻却是少了一点,就好像被人吃了一口,孟湘此刻面色煞白眉宇之间也有了一丝丝黑气,显得整个人有些诡异狰狞。
孟湘体内寒气大盛,原本好不容易修复的经脉,此刻也随寒气一样,变得残缺开始纠结於涩。无奈之下只有将寒气引到丹田,在同时运转全身十四气海以暗流、旋溺两大奇劲围住寒气不停炼化,以求体内阴阳平衡,得以保住并修复经脉。如此作为,十四气海就好像一个磨盘,而那股寒气就被十四气海中的弱水劲不停磨炼。
月食来的突兀,走的也同样突兀,一切好似黄粱一梦一般如梦似幻。不过石室中的情景却是当真令人触目惊心。原本完好的石床、石壁此刻已是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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