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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彩玉的脸色发白起来。
陈文蕙说：“我跟你说实话吧。王瑶珍这个蠢货，就算是你护着她，她也会自取灭亡的。她在东宫里并不消停，前一段时间，白良娣被贬成了妾，她仗着自己良娣的身份，每天去欺负白良娣，这些太子都看在眼里。太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本身对王瑶珍就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看在王家银行能为他提供政治资金而已。可是，现在太子已经大权在握，眼看就要登基了，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还在乎这个小小的银行吗？还用得着政治资金吗？王家已经对他没有用了。那王瑶珍他还需要忍吗？”
蓝彩玉的脸色更加白了。
陈文蕙接着说：“这个时候，王瑶珍不知道韬光养晦，反而自寻死路的去找茬白良娣？白良娣有多么得宠，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太子的心中，白良娣可是比一百个王瑶珍都要珍贵的多。即使是暂时白良娣贬成了妾，她身后还有白家，也不是王瑶珍能惹得起的。结果，陈家出身的太子妃没有动手，她一个商贾出身的王瑶珍倒是跳了出来，你说，太子还能忍她吗？”
蓝彩玉忙问：“那怎么办？”
陈文蕙的脸色转冷说：“现在她不但失了太子的心，还得罪了王良娣。那个女人相信你也是知道的，绑着一个手也能打得赢王瑶珍，而且，她心肠很辣，表面上，她一直都对王瑶珍隐忍，实际上，她已经通过家族，要铲除王瑶珍。“
蓝彩玉惊呼一声：“天啊，那怎么办？白良娣的厉害我是深深知道的。瑶珍这下子惨了，一定很难逃脱，王家怎么办？”
陈文蕙说：“你以为是瑶珍倒了，王家才到嘛？错了，白良娣可是狠下来心了，为了给她儿子铲除道路，她是先对付王家，王家倒了，王瑶珍没有了庇护，她在宫里才慢慢泡制王瑶珍和王瑶珍生的儿子。”
蓝彩玉脸色发白，捏着帕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陈文蕙说：“知道她怎么对付王家吗？因为王家就是仗着银行，所以，白家付出代价，让太子和我们陈家本家，小陈家都同意帮助白家把王家整倒。我已经同意了，我负责的部分就是要我的大楚银行把王家银行打到并且吞并掉。我也得到的利益是在白家族地全面发展我的银行业务，还有白家协助我在西北的行动。”
蓝彩玉面如死灰，沉默了半响说：“我知道你也是阻止不了的。而且，这些年，王家背叛小陈家，在小陈家附属家族中影响很不好，要是小陈家再不出手，以后怎么统领这些家族？没有法子了，可怜啊，我的孩子怎么办？本来，王家都没有给我们什么，他们的父亲，又是一心一意的宠着妾生的几个孩子，哪里正眼看他们？但是他们还是会受连累的。我怎么办？我的孩子们能保住吗？他们的未来怎么办？”
陈文蕙不由得心疼起来，握住蓝彩玉的手柔声说：“姐姐，你清醒一些。为了你的孩子们，你也要清醒下来，你要为他们打算。还有，你还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怎么能过这样心如死灰的生活？你的未来怎么办？”
蓝彩玉惨然一笑说：“我有什么打算？我这一生就是这样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孩子们。能不能保住，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能不能不受连累？要是王家倒了，我们怎么办？”
说到这里，蓝彩玉眼睛肿迸发出光彩，她对陈文蕙说：“文蕙，你有办法救我的孩子是吗？你一定有法子的，你这么聪明，你这么有权势，一定能救她们是吗？”
陈文蕙缓缓的点头说：“保住你和你的孩子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别说我们只是想把王家的商业帝国打垮，并不打算动手杀王家的人，就是将来白家要杀王家，我也能保下你们母子几个。可是，你们被连累是必然的。将来王家会一败涂地，会从最富裕的人，变成最贫穷的人，那个时候，你们怎么办？”
蓝彩玉愣住了。
陈文蕙说：“将来有一天，要是王家被逼债的人逼的没有法子，你是不是还准备把你的嫁妆也拿出来救王家？要是你的夫君的所有的姬妾都离开了他，他穷困潦倒，回头来找你，你是不是还要救他，给他好吃好喝的供奉着？”
蓝彩玉低下来头，想说什么，看着陈文蕙明亮的逼人的眼睛，又把头垂下来。
陈文蕙叹了口气，她的猜想是对的。将来蓝彩玉一定会像她说的那样做的。蓝彩玉的善良放在那呢，她是这个世界普通的妇人，一生受到的教诲就是要从一而终，丈夫怎么样，她都会原谅，为了夫家会贡献一生的。就像是当初胡夫人被徐家折磨成那个样子，还在徐家忍受着。
陈文蕙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姐姐，你想想，你将来要是为了救你那没有良心的公公婆婆，为了救你那个花心的夫君，把你的一切都付出去，你的儿女们呢？他们怎么办？你的女儿长大了，就没有好的嫁妆，就嫁不了好人家，在婆家受了欺负也没有法子。你的儿子还要背负长辈们的债务。你自己的儿女就算了，可是你的丫鬟，你的姐妹留下的儿子呢？你不是发誓要照顾好他吗？你怎么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你的父母亲，你的兄弟们为了照顾你，不惜找上我父亲给王家施压，这么多年又照顾着你，你忍心将来还要拖着恶心的王家人，一起接受你父母，你兄弟们的照料吗？”
蓝彩玉被说的一震，眼睛顿时滚落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她说：“不，我不想这样。”
陈文蕙说：“要是你现在不早做打算，这样的结局很快就要到来，可能再今年冬天来临之前就要到了。我实话跟你说吧。王家在京城，在苏州城，上海城的银行已经被我大楚银行挤的没有法子了。现在他们还撑着，是因为江南这边的银行还在稳固的支持着而已。我这一次来江南，不但要为我南洋的城市招募百姓，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为了瓦解王家银行在江南的势力，从而全面的瓦解王家的势力。你能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蓝彩玉顿时慌乱起来说：“这怎么办？我现在心里很乱。好妹妹，我知道，你比我聪明，你比我看的远，你要帮我想想法子。”
陈文蕙说：“法子是有。你要是肯和离，你的孩子就能保住。你的嫁妆也能保住。将来，王家倒了之后，只要你和王家划清界限，我还能扶持你的儿子。我们小陈家当初不是把豆油的生意和你们王家联合了吗？这一块其实是很赚钱的。只是，王家有了王家银行之后，就不好好经营了。将来你虽然和离了，你的儿子还是姓王的，我可以让我们小陈家转而和你儿子合作。你暂时替你儿子们管理这个豆油生意。将来，你儿子就有振兴王家的一天。只是，这个王家是你儿子的王家了，不是你夫君你公公婆婆的王家，也不是王瑶珍的王家。”
蓝彩玉一听，愣住了。和离，这个词并不陌生，自己母亲天天跟自己说这个事情，但是为了孩子们，她决定忍辱偷生，不和离，甚至为了这个过着心如死灰的生活。可是，现在，照着陈文蕙说的，王家快要倒了，和离反而成了救儿女们的方法。（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振作起来
按照陈文蕙的说法，将来，儿女们不但不用跟着王家一起受苦，还能振兴起来。自己的儿子能成为新的王家家主。这真是个诱人的想法啊。不得不说，陈文蕙给她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可是，这样，她就要抛弃夫君，抛弃公婆。公婆倒是罢了，可是，她对夫君还是有感情的。怎么忍心呢？就算是她过着心如死灰的生活，在安城受到欺凌，她也在心的深处幻想着，有一天，夫君能浪子回头，看到她的牺牲，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一旦和离了，这个希望将会彻底湮灭。
她舍得吗？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蔓延全身。她想到了小时候跟夫君一起玩耍，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对方会是自己一生的伴侣。所以，两个人分外亲昵。长大了之后，避讳了，见面少了，可是两个人还是互相关心着对方。新婚的时候，两个人两情相悦。后来，他为了那些姨娘们和她翻脸，帮着那些姨娘们奚落她，不给她面子，甚至欺凌她，冤枉她，想到这里，一阵心酸，一阵心痛。
陈文蕙看着蓝彩玉的样子，就知道，蓝彩玉对夫君还是有感情的。她不禁叹息一声。这样的花心渣男还这么恋恋不舍，真是想敲蓝彩玉的脑壳了。不过再一想，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两个人青梅竹马，后来又成为夫妻，刚刚开始的时候，感情还是很好的。
陈文蕙叹息一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以取舍是正常的。我把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姐姐最好是好好思量一下，也跟蓝老爷和蓝夫人商议一下，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我们聊聊别的吧。”
蓝彩玉点点头。
陈文蕙说：“我们把聚会的时间定在了五天之后，就是为了给姐姐预留从安城到青阳城路程的时间。可是，现在你就在青阳城，那我们可以早点聚会了。要不就后天吧？我去帖子给语嫣姐姐。对了，彩玉姐姐，语嫣姐姐说嫁到曹家的万巧珍姐姐也在青阳城。我们也给她下了帖子，估计明天她就能给我们回帖子。这么算起来，我们就有四个人一起聚会了。我定下庆和楼的水阁，我们到庆和楼吃饭，聚一聚。”
蓝彩玉也提起了精神说：“这倒是好，我们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相聚了。”
陈文蕙点点头，又问了蓝彩玉孩子的情况。一提起孩子，蓝彩玉就有了精神，高兴的说了起来。说了一会儿，蓝彩玉又问了陈文蕙婚后的情形，陈文蕙有些羞怯的说：“崇义他还好了。对我很好，就是我的那个婆婆，你是知道的，并不是崇义的生母，只是嫡母，本来就看崇义不顺眼，成亲前后也多次给我找麻烦，不过，我都给挡回去了。”
说完，陈文蕙讲了上一次她婆婆送给崇义通房丫鬟的事情。她又是怎么应付的。
蓝彩玉目瞪口呆说：“文蕙，你真是厉害。不过，你婆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按说，比我的公公婆婆都要厉害。当年，我婆婆也不过是提前给我夫君两个通房而已。可是你婆婆居然一下子给了四个，这真是明晃晃的添堵了。可是，你也是够厉害的，人是收下了，可是没有进家门就已经给转手了，让你婆婆吃了个哑巴亏。最是让人佩服的是，你怎么能给公公送小妾呢？”
说到这里，蓝彩玉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文蕙从进门都没有看过蓝彩玉这样大笑的样子，心里想，还是要多笑一笑才好看。
陈文蕙说：“我哪里给我公公送小妾了，我不过是孝顺公公，寻到两个好厨娘给公公婆婆送去。这能有错吗？可是，我公公不检点，连厨娘都不放过，硬是要娶了做妾，我有什么法子。当初人送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连卖身契都给了过去了，我没有资格过问了。”
蓝彩玉笑的更很了说：“这个倒是，你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可怜你婆婆这个亏是吃定了。”
陈文蕙说：“这两个厨娘是地道的厨娘。虽然身份高贵一些，是倭国第一世家的贵女。可是，这个倭国的前第一世家，已经被新的倭国太后给灭了，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她们两个是真真正正的奴婢，身份低微，而且还烧了一手好菜。这样的不是地道厨娘是什么？至于模样好看，那谁规定，厨娘一定是丑的？”
蓝彩玉哈哈笑起来。
陈文蕙说：“我是和崇义出京了，可是我婆婆还正在水深火热中呢，我公公这一段时间宠着那两个姐妹花。那两个姐妹花可不是小家小户出身，她们从小就在倭国宫廷里长大，所以，深深的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如何宅斗，我婆婆哪里是对手？这还不说，因为她老是给我找事，我父母亲生气了，就暗地里出手整治了我婆婆的娘家，现在我婆婆腹背受敌，可是顾不上我了。我正好和崇义出京来游玩，躲过去。”
蓝彩玉听了却收起来笑容，沉思了一会儿，陈文蕙有些奇怪问：“姐姐怎么了？想什么？”
蓝彩玉叹息一声说：“你看，其实，你在婆家过的还不如我呢，我婆婆起码还没有你婆婆这么过分。可是，我却过的什么啊？我想了一下，一方面是你娘家小陈家有势力，可以出手对付你婆婆。但是，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自己能立得住。你看，光是送厨娘这回事，不是就没有用小陈家出手，你自己就解决了。可见，以往都是我错了。”
陈文蕙轻轻握住蓝彩玉的手说：“人只有自强，别人才能尊重你。所以，彩玉姐姐，你要振作起来。你还很年轻，后面的路长着呢，不能因为一时间的不顺心，就这么破罐子破摔的过了。我再跟你讲一个人的事情。也是这青阳城的人。就是以前那个刺史，严松柏的小妾万淑慧。”
接着，陈文蕙把万淑慧的故事讲了一遍。
讲完了，蓝彩玉更加沉思了。
陈文蕙说：“你看万淑慧这一生，本来是湖州省巨富万家嫡女，这身份也是和你想当吧？想来幼年过的生活也是和你一样，锦衣玉食的。可是后来呢，她嫁的人还不如你呢。你只是嫁了个花花公子而已，她直接被家里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当妾，这命运已经够惨了，还在当妾的时候，被暗算丢了孩子，这一生有可能都生不了孩子了。”
蓝彩玉惊呼一声，想想自己说：“我们两个是身份想当。当年万家也是青阳城有名的大户。她和我一样也是商人嫡女。不过我是嫁人当正室的，她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