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气场依然还是挺强大的,至少我这种小虾米在她面前不敢随意发挥,连跟她的眼神对视几秒都隐隐发颤。
“小嘴真甜。”关蕙夸道。看来我这番恭敬对她挺受用。随之她又问我,“对了,你跟均泽应该快要结婚了吧?”
我被她问得浑身一震,尴尬的脸色立刻就通红,垂下眼睛不知所措的绞着双手,还有意瞟了眼高子谕……
关蕙这样问也不是随便调侃,因为以前她在的时候,一直知道我和纪均泽的暧昧,也有意的促成我们俩的事儿,她是喜闻乐见的,所以在她的印象里,我该和纪均泽早就走在一起。
正纠结如何跟她解释的时候,忽然自己一只手就被旁边高子谕捉住!他握住我的手,毫不含糊的对关蕙说,“我和真真,现在在交往。如果你愿意赏脸的话,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个高子谕,怎么说话老是这么随心所欲,不知轻重,不分场合?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的吗?面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关蕙啊,是他的‘旧情人’啊!
关蕙听了,脸上的笑意立刻僵住,她怀疑的说,“你们?你和许蔚真,你们俩走到一起了,要结婚了?”
“嗯。”高子谕没有看她,只是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呵,”关蕙冷冷的笑出来,声音里含满了丝丝的怒气,“高子谕,这就是你带给我的‘见面礼’?你居然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我感觉到对面的关蕙已经憋不住要爆发,我不敢碰上她的眼神,只是像个犯错的孩子深埋着头。就好像,我跟高子谕在一起,就是意味着对她的背叛……毕竟抛开其他不说,她以前还真的挺器重我,喜欢我,愿意给我升职加薪,甚至还是私下里很接地气的跟我探讨过哪个牌子的bb霜好用,我生日她还送过一个包给我,所以我一直挺敬重她,也愿意为蕙兰卖命不会轻易辞职。
高子谕不正视她的抱怨,他反而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催促道,“你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现在说吧,我晚上8点还有个应酬。”
关蕙再也笑不出来,也不管高子谕的催促,她倒在椅子里,眸光朝我射过来,轻哼了声,“许蔚真,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呵呵,不错,其实女人嘛,有时候放荡一些没有错,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都可以想办法抓到手,什么情啊爱的都无意义,没有钱来的实际……”
“关蕙,我不是来听你胡言乱语的。”高子谕略微强硬,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这是我跟真真的私事,你高兴就给个祝福,不愿意听我也不会再提,用不着在这儿冷嘲热讽。大家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也早该活的明白了。”
“呵,”关蕙脸色冰冷,估计被高子谕气得够呛!
但关蕙就是关蕙,在商场上都可以纵横捭阖这么多年的女强人,怎会因为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儿就乱了阵脚呢?那不是太lom了吗?所以,她收起自己那即将恼羞成怒的姿态,只对我冷声说,“许蔚真你先回避一下,我跟他有要事要谈。”
“嗯。”看到高子谕也无意见,我只是先识相的离开。
一个人下楼,回到他的车子里,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平息那份被关蕙扰乱的心绪。
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可真实的听到她那些刺耳的话还是难受得不行……我居然‘抢’自己公司女董事长的前任男友,居然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我为了转移的注意力,不再为这种破事伤感,就拿出手机来上网~等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吧,他终于下来了,直接上了车。透过车窗瞥到关蕙也上了她自己的车。从背影看去,她那么的洒脱笃定、精干。只不过真的太瘦了,有谁知道这么个女人有那样大的能量呢?
“你们聊了什么?聊这么久?”我在回去的路上问他。
他开车的同时,似在思索……闷了好半会儿才简洁的回答我,“关于蕙兰的一些话题。”
“哦?”
“她要求,给她一部分的股份作为补偿。”
“她不是因为经济犯罪,股权都被查封了吗?”我问。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想到,关蕙不是在被警方通缉的吗?怎么现在自由了?
高子谕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她聘请律师帮她打赢了官司,洗脱了罪名。”
“那,她被查封的股权,各种财产什么的,也都该被警方还给她了啊,还问蕙兰要什么赔偿?”我不解的问。
“她不在期间,属于她的分红。”高子谕没等我再问,他又叹口气颇为沉重的说,“说到底,她想重新入股蕙兰,重新进入蕙兰的董事会。”
“不是说,她在梵薇的吗?”
其实关蕙想重新进入蕙兰,也可以理解。蕙兰发展到如今是她的功劳,她不想看到自己心血被高子谕和陈碧海收购,当家的主人换成了昔日情人,自己被排挤出去……所以想卷土重来?但是她没想过,若当初不是高子谕,蕙兰早就被梵薇收购,不复存在了。
“她现在,是在梵薇。”高子谕淡然的说,“但这跟她进入蕙兰并不矛盾。只要有钱,可以多处投资。”
“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要答应她重新入股吗?”
他沉默了会儿,语气比较坚定的说,“不会答应。”他说,“上次,就因为股权太过分散,才吃了恶意收购的亏。现在惠兰也不缺钱,‘一股独大’没什么不好。”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假如关蕙入股了,又多个指手画脚的人,而且指不定又用什么办法把高子谕踢出局,不如就维持现在陈碧海一个人控股的状态,在经营决策上更方便,受到的约束不会太多。
但是,问题显然没有简单…就算高子谕尽量说的轻描淡写,我还是依稀能感受到这背后那股涌动的、关蕙带来的‘暗流’。
关蕙是谁?是一手把蕙兰从个不知名的化妆品小企业,发展成现今专注于香水的龙头企业的女强人,不管她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这一切,至少很能说明她是个狠角色,在情商和智商上应该不会逊色于高子谕、陈碧海这些人……
所以,当她今天对高子谕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若没有达到目的,她会轻易的撒手吗?
偏头看了下高子谕那张坚毅的脸,我都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还是事情真的不简单……只是,面对这一类的问题时,我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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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里已经9点。许承彦也回来了,客厅开着电视放《闯关东》,地板刚刚拖过还湿漉漉的,而他貌似正在洗澡。我放下包包,换了拖鞋,去接了杯水坐在客厅想歇会儿。一边按着遥控板看有没有我喜欢的电视剧……忽然听到许承彦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短信响了,因为刚好在我手边,我就好奇的拿来看了。
146念念不忘那个她
听到许承彦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短信响了,因为刚好在我手边,我就好奇的拿来看了。
哼,以我跟我爸这么‘铁’的关系,我偷看他短信应该没什么吧?短信是个陌生的号码,点开记录,发现他和这个陌生号码聊得内容寥寥无几,只有那么几句话——
陌生号:把她的照片发我一张。
许承彦:还是算了,你看了也没意思。
陌生号:给我看看吧,看她到底长什么样,这么多年没见过了,有点想她。
许承彦:唉。这是她20岁时候的。
然后出现一张小小的图片,居然是我自己的照片,但只是远远的一个侧面而已……
陌生号:这就是我女儿?看侧面好漂亮!
许承彦:当然,长得像你,很好看的。
陌生号:真的像我吗?你给她的正面照吧,干嘛躲躲藏藏的,这是我女儿,你还顾忌什么吗?
许承彦:以后再说吧。
陌生号:女儿都26了,该结婚了?
许承彦:没有
陌生号:你给我一张她的正面清晰照,我这里有条件给她介绍个有钱人,富二代。
然后许承彦就没有回复了……
看到这些对话,就算是瞎子也都能知道那陌生号是丁婉姿了!
我爸他……他居然在跟丁婉姿那个女人保持联系?他竟然有她的电话?而且看他跟她对话的那种平静的语气,已经猜得出两人估计长期在保持着联系!!
我气得放下我爸的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等他洗完澡出来还在擦头发的时候,我走过去不由分说的质问他,“爸,你为什么还在跟那个女人联系?”
他停下手里擦头发的动作,脸色僵住,“……”他愣了会儿,“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翻出他的手机短信质问,“你一直在骗我,瞒着我……是不是这些年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里,还是在跟她长期保持联系?!爸你是不是疯了?”我已经气急败坏,劈头盖脸的吼着许承彦。
他见“东窗事发”了,不再跟我辩驳,而是若无其事的在沙发上坐下来装作看电视,并不理会我,脸色比较沉重,好像我赤裸裸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只好以沉默来应对。
“爸……你说话啊!”我摇着他的肩膀,“你居然还不经我同意就把我照片给她,怎么可以这样?!”
“不管怎样,那是你亲妈。”许承彦悠然叹气,低沉的说,“她生你的时候难产,痛了三天三夜……就冲着这一点,你也该给她一点基本的尊重。”
“谁要她生我下来的?”回忆被触动,我又忍不住激动而愤怒,“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这难道就可以为她洗脱‘罪名’吗?她影响了你一辈子,还对我不闻不问,她无恶不作,又坏又贱……有这样的妈,我只觉得耻辱!”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再提,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许承彦艰涩的开口。
“你要真的这么坦荡,真的还有点尊严,就不该继续跟她牵扯不清!”我一着急就口不择言的吼着我爸,“我真的很看不起你,为了这么个贱人牵肠挂肚——”
“你给我住口!”许承彦听到这里终于被激怒了,他狠命的瞪我一眼,“说话这么过分,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才甘心?”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丁婉姿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我要不是心疼你,才不会管你跟她的破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广州的目的?不就是听到她也在这个城市吗?你不久想跟她见面吗?”我一边擦着泪一边抱怨,“还有,你之所以宠我爱我,不就因为我跟丁婉姿长得几分相似吗?要不然你早就找其他女人结婚了,早把我塞到乡下爷爷奶奶那儿不管我了……”
“女儿,”他听不下去了,起身来一把将我揽着他怀里,爱怜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十分着急的说,“你这么说,真的很伤爸爸的心……我就你就么一个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啊,爸爸就是再宠你迁就你,都不能表达有多爱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些话……?”
原本怨怒的心,被许承彦这番温情脉脉的话逐渐消融了,我情绪激动的抱紧他,扑在他宽阔的怀里,泪流满面,“爸,我是真的心疼你,我怕她再来伤害你……因为你总是这么心软,这么善良。为什么她当年拆散了我们的家,跟别人走了,你还这么念念不忘,她难道不是我们的仇人吗?”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们没有权利去束缚别人,也不必去记恨什么,这样只会让自己永远生活在痛苦中,伤害的还是自己。所以,平和一点。”许承彦又在我耳边语重心长的教育。
我说不出来了,只是流泪,只是在心里默默揣测着如何阻止那个女人再接近我爸。
刚好第二天是周闻笛母亲的生日,她主动邀请我爸和我她家里吃饭庆祝下。起初我爸还想找理由推掉,但被我‘训斥’一番后,他勉强点头了。
于是我首先跟我爸去给陆月华买礼物,我亲自给她挑选了一套化妆品、一件夏装,包装好以后塞给我爸,要他务必说是他自己买的,他笑笑只觉得很无语。
周闻笛的家也是在一个比较高档的住宅区,珠江新城那边。我和许承彦早早的到了他家喜小区的门口,周闻笛已经等在那里接我们了。一路上他跟我爸聊着天调节气氛,来到他家里,发现陆月华已经把饭菜都做得七七八八了,一一端上了桌子,还在炒最后几个菜,而且有个保姆也在帮忙。
陆月华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接过我爸爸的礼物也特别的开心。不久上桌吃饭了,才发现她起码做了十几个菜,都快摆不下了……加上保姆就五个人坐在一起,没其他人,大家也不觉得见外。
“早就听闻笛说你们父女俩是四川人,今天就都做的川菜,应该吃的习惯吧。”陆月华笑嘻嘻的道。
“阿姨您太客气了,你看,您今天还是寿星呢,还来将就我们,实在太不好意思。”我一边说着,首先敬了她一杯酒,也算是把气氛调节起来了。
随后大家边吃边聊着,慢慢了解到,原来周闻笛的老家是北方一个省的,也是因为他逝去的父亲多年前来这边打拼做生意才在这儿安的家。陆月华现在也是特别闲,除了督促周闻笛结婚成家自己好抱孙子外,就是闲暇时在一个中老年歌舞团跳舞,日子还是闲适自得。跟陆月华接触过几次,发现她真的特别的娴静温柔而且明理,而且当年还是个大学生,年轻时做过老师,比较有涵养。现在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气色也非常不错,而且还打扮得很得体,和我们这些年轻人沟通也几乎没有任何代沟……天,我越看越喜欢她了,这不就是我理想的母亲类型吗,也是个好婆婆的典型吧,要是她和我爸真走到了一起,也算是弥补我爸这一生的缺憾了。
“那个,许小姐就是闻笛的女朋友吧?长得好漂亮呀!”看我跟周闻笛聊得这么随意,保姆在一边笑着插了句。毕竟跟主人家坐在一起吃饭,也得说点恭维的话。
大家尴尬的相视一笑后,陆月华接着调侃道,“李嫂你给评评,这闻笛和真真般不般配?”
“很般配的呀!”李嫂笑嘻嘻的打量了我和周闻笛,“多合适啊你看,不是有个说法叫‘夫妻相’吗?我看这俩孩子长得有‘夫妻相’,尤其是那脸型和眼睛,简直一个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