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香,我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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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调香,我调心-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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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坐了多久,当我打开门准备去浴室的洗澡的时候,听到客厅里的电视还在大声的放着,而且还都是在放广告,我决定去提醒许承彦把电视声音放小点,或者早点睡觉……可是刚刚来到客厅,看到他斜着躺倒在沙发上,我心底想狠狠的一抽,丢下手里的衣服就奔过去!
    只见地板上有一大摊鲜红的血,简直触目惊心,而许承彦嘴角,以及面前的衣服上都是鲜血,他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见到这恐怖的画面,我本能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之吓得浑身颤抖,一边拍着许承彦拼命的喊他,见他没有反应,我在失魂落魄的慌乱中,唯一知道的就是找电话打120。我开始找手机,我的手机明明就放在我房间,可我在万分的紧张中,脑子跟短路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我先是在茶几和沙发上翻了很久,然后才冲进房间,在床上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手机……可是我的手抖得非常厉害,我完全拿不稳手机,好不容易拿稳了,我又找不到拨号的地方,我以前从来没有打过120,只不过三个数字,我居然费了好大好大的劲才成功的拨出去……是的,这一刻,因为极度的恐慌,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我整个的要崩溃了,脑子真的叫一片空白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以前被父亲保护得太好,没有吃过什么苦,不然遇到紧急情况,也不至于如此的六神无主。
    还好老天保佑,我成功打通了急救电话!老天保佑,120在不到15分钟的时间内赶到,并将已经昏厥的父亲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我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一刻都不敢放松,在抢救期间,我拿着医生开的各种单子跑了好久个地方,又是缴费又是拿药……直到听到医生说了我爸没有危险了,我才稍稍的松懈下来,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哭成狗。我暗暗告诫自己,他老了,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以后必须要我来照顾他了,我必须要坚强,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在这个世界上,我和他都是彼此最亲的、唯一值得依靠的人了。
    已经深夜两三点了,很多来看急诊的都是一家人围着来。而我,只能由我一个人陪着我爸。我甚至还痴心妄想道,若是跟高子谕还像从前那样好,遇到这种困境,至少还有他这个男人可以依靠,至少不用我一个弱女子来承担这一切……可是仅仅是想了几秒,我就狠狠的摇了摇头,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一遍。为什么还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不过就是一个泡沫而已,早就破裂了……而我爸遇到今晚的劫难,他难辞其咎!我到底是有多犯贱,才会在这个时候,还把他当救世主?去他妈的!
    许承彦在输液中勉强睡着觉。进医生诊断,还是像上次那样是胃出血。之所以再次发作,跟很多因素相关,比如饮食、情绪、用药等等。而在我看来,他复发的直接原因,不就是跟陈碧海打了架,伤筋动骨了,再加上被高子谕推倒,加上丁婉姿在语言上对他精神的刺激……这一些列的打击,就是正常人都没几个受得了,何况他一个患过好多疾病的中老年人……想到这些,我又是偷偷的泣不成声~我从小就特喜欢哭,遇到点小事就会泪流成河,虽然眼泪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可是放声大哭一场,却能从生理上让自己好受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许承彦继续住着院,慢慢的调养。而我,也没有去上班,一直留在医院体贴入微的照料着他。这些天,陆月华和周闻笛都好心的来看了他,尤其是陆阿姨,每天都在家里煲汤做饭,然后亲自送到医院来给我爸补充营养。我真的是特别感激她,顿觉至少天无绝人之路,至少在重重的打击下,还有那么一个原本陌生的人,愿意对你真心付出,给你一份人世间的温暖。同时,周闻笛也时不时的陪我聊天,安慰我,还劝我回到蕙兰。
    我相信,就算我没给高子谕说过我爸病发住院的事,但就凭周闻笛和我的这层关系,他应该也早就把实情透露给高子谕了吧?可是那个,我曾经爱得如痴如醉的,当作全世界的男人,那个自称爱我要娶我要给我未来的男人,那个亲手推倒了许承彦的男人,却从未来看过我爸一眼……是的,就连我在蕙兰一些关系好的同事知情后都来探望慰问我爸,可是他,跟人间蒸发一般。没有托人问候,也没有短信和电话的问候……
    我一天比一天心凉,而离开他的决心,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167一半清醒一半醉
    差不多一两个星期以后,许承彦也正式康复出院。这次的劫难,让他消瘦了许多,眼窝深陷,连颧骨都出来了,形容也多了几分憔悴,更没有原来那么硬朗了……,原来的他,尽管年过五十了,还是有着高大魁梧的身材啊,经过这么一来二去的折磨,一下苍老了好多。这让我无奈而痛心。不过稍微让我欣慰的是,许承彦似乎想通了,决议要和丁婉姿做个了断,当我的面拒接她的来电,也把她电话拉黑。相反,他愿意和陆月华来往了,尤其陆月华又是个主动的人,偶尔约他下去逛逛公园什么的,他也乐意去。
    可我的伤痛还在持续着。没有继续去上班,每天接到无数工作上对接人的电话,我只好关机,一个人窝在家里。一边笑一边哭,心一半清楚一半模糊……
    这一夜又睡得很不安稳。
    我做了许多希奇古怪的噩梦;一忽儿是我和高子谕跋涉在一个沙漠里,四面全是风沙,我一转头,他不见了,我狂呼着他的名字,醒了,满头的汗。我再睡,梦到和他结婚,有个神父在礼坛上主持着我的婚礼,我那有粉红玫瑰花的婚纱如诗如梦的罩着我。神父在问,有没有人反对这婚事?我四面悄悄注视,一转头,整个礼堂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教堂里,高子谕不见了,我又狂叫着醒来,满身都是汗。再睡,我和高子谕走进了一座原始丛林,像印度,像亚马逊河流域,像非洲,反正是个又大又阴森的丛林,蓦然间,丛林里冲出一只老虎,我惊愕的回头张望,高子谕化为另一只猛虎,对我龇着牙咆哮,我这一惊,又醒了。
    看看窗子,天已经亮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我坐了起来,不想再睡,那些噩梦使我醒来就头昏脑胀,浑身被汗水浸透。我抱着膝,望着窗子上的曙色被黎明染亮……我又下意识的拿起手机,上面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唯一的未读短信都是电信的缴费通知。我以为手机没费了,还给许承彦拨了个电话试探,没有停机,好失望。
    当清醒的时候,脑海里又不断的浮现高子谕的所作所为,我依然放在心里折磨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可恶的、不争气的眼泪又一直在眼眶里打滚,我必须用全力来遏止它的滚落,于是我就更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喉咙里干噎。
    那受伤的、受侮的感觉把我整个的吞噬了。
    他毫无缘由的冷漠,粉碎了我所有的柔情,打击了我全部的自尊。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竟然也能语不成声的自言自语着,“好,我现在才认清你……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根本看不起你!从你的头到你的脚,我没有一个地方看得上,我根本讨厌你!恨你!”
    我过得很颓废很消极,每天最多能吃得下一顿饭,想彻底与外界隔绝,可还是能接到周闻笛给我打的电话。就算我不问,他也会刻意告诉我高子谕的现状,他说他现在的主题还是各种忙,只不过,不知道是由于天气的燠热,还是由于工作的繁重,高子谕近来也消瘦得厉害。周闻笛说他憔悴,他苍白,他脾气暴躁而易怒,他精神紧张而不稳定。全公司没有谁敢惹他,他也不常在公司。这些日子,他忙碌得像个大蜜蜂,整日的跑市场,见客户,晚上上班,有时就在办公室面前趴一夜,或者,在实验室待上一整天。他对调香师的要求越来越苛刻,逼走了好多人……他却从不中止这份忙碌,他吃得少,睡得少,夜以继日的工作,他成为了工作的奴隶。
    可是,他再忙再累再消瘦,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是每天呆呆的坐在窗前,一直坐了好几小时……又一个夜慢慢的滑过去了,黎明染亮了玻璃窗。我用手支着头,呆愣愣的望着窗外那些建筑,由朦胧而转为清晰。我的心境也在转变着,由晦暗转为模糊,由模糊转为朦胧,由朦胧转为清晰。当太阳从东方射出第一道光线时,我心底也闪出了第一道阳光。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我全心灵、全意识、全感情都在呼唤着一个名字:高子谕!
    我心底的云翳在一刹那间散清了,我迷糊的头脑在一刹那间清明了!我忽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满心都弥漫着喜悦,一种崭新的、欣喜欲狂的感觉在我血液中奔窜、流荡、冲激!没有时间可耽误,没有耐心再等待,我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房门,冲过了客厅。许承彦叫着说——
    “这么早就要出去吗?你还没吃早饭呢!”
    “不吃了,对不起!”
    可是当我坐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坐到自己的车子上时,我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绊住了,我现在是要干嘛?我居然想要去找高子谕?我居然想要再一次跟他妥协!?天啊,我是得了失心疯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举动?难道我现在在梦游,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要做的事?一个声音在我心底狂喊着,不要去,不要去,前面是一片悬崖,你一旦过去就是万劫不复……
    于是,我忽然又‘醒’过来了!我赶紧下车来,又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回到了家里。
    又是一个难熬的深夜。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拿出那把买了很久,却很少用的吉他出来。我穿着睡袍,盘膝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吉他。我轻轻的拨弄着琴弦,反复的奏着同一首曲调,奏完了,再重复,奏完了,再重复,我已经重复的弹奏了几十遍了。我的眼光幽幽的注视着窗外,像个朦胧的影子,耸立在夜色中。今夜无风,听不到风声,听不到鸟鸣,夜,寂静而肃穆,只有我怀中的吉他,叮叮咚咚的敲碎了夜。敲碎了夜!是的,我敲着,拨着,弹着。我的眼光随着吉他的声响而变得深幽,变得严肃,变得迷茫。把头微向后仰,我加重了手指的力量,琴声陡的加大了。张开了嘴,我不由自主的跟着琴声唱了起来……
    歌声停了,吉他也停了,我呆坐了几分钟,眼光定定的望着窗子。然后,我换了个曲调,重新拨弄着吉他。
    歌声再度停了,我抱着吉他,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像个已经入定了的老僧。接着,我忽然抛掉了手里的吉他,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我开始悲切的、沉痛的啜泣了起来。房门迅速的打开了,许承彦闪了进来。关好房门,他径直走到我的床前。摇撼着我的肩膀,急急的说——
    “怎么了?怎么了?”
    “爸,”我的声音从枕头里压抑的飘了出来,“我觉得我要死了。”
    “胡说!”他温和的轻叱着,扳转了我的身子,我仰躺了过来,我的头发零乱,我的泪痕狼藉,我就那样睁着大大的眼睛,那样无助的望着父亲。
    “真的,”我轻声说:“我要死了。因为我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了……没有一样事情是我感兴趣的,我觉得我还不如死了。”
    许承彦还是习惯性的摸着我的头帮我整理了头发,他眼里有几分愧责和痛惜,他唉声叹气着,“过一段时间就好起来了。你多出去走走,不能一天到晚的待在家里。我叫了许岚来陪你,你们一起出去玩吧。”
    我呆呆的不说话,目光一定是涣散的,神情一定是沮丧的。
    “真真,”许承彦又慢吞吞的说,“说到底,你还是因为高子谕吗?看来,这就是你的病根了。”我静静的仰躺着,静静的望着我的父亲。我并没有因为他吐出“高子谕”这三个字而惊奇,也没有发怒,我安静得出奇,安静得不像往日的我。
    “是的,高子谕。”我承认的说,“我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可以杀掉他!”
    “你现在恨他了?”他问。
    “是的,我恨透了他,恨不得杀了他!”我感到脑子里轰轰乱响,像有几百辆坦克车从我脑中轧过,轧碎了我所有的意识,轧痛了我每一根神经,我努力想聚集自己涣散的思想和昏乱的神智,但我只觉得挖心挖肝般的痛楚和火灼般的狂怒。
    第二天许岚真的如约来找我。我答应开车跟她一起出去兜会儿风,散散心,不然真的要压抑死了。
    我出门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无力,脑袋晕晕的,连走路有些发颤。不过由于许岚不会开车,我又不想扫她的兴,就上了驾驶座,开着车朝郊区那边的方向去。
    一路上她陪我聊天,我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脑子昏昏沉沉,可我偏偏还按照原来的速度开着车,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前面的车,或者撞到人,吓得许岚心惊胆战,连连叫我停下来,可我却像要发泄什么样,压根停不下来,直到来到了郊区的工业区里,由于车子少了,我开得更快,但我脑子却越来越不清晰,跟喝醉了酒一样,意识不清,没法控制……只听得耳边许岚一声狂叫,车子就撞上了旁边一棵大树,而疲惫到极致的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168走投无路又怀孕
    醒来的时候,毫无意外的我正躺在医院的床上,左手插着针管在输液。我挣扎着动了动,浑身都没有力气,脑袋也是想不起事情来,跟失忆了一样,正想撑着坐起来的时候,看到许岚断了一杯温水进门来。看到我醒来,她很欣慰的坐下来问我感觉怎样了。
    “我发生什么事了?”
    “啊?你不会失忆了吧?”许岚把我开车撞大树上然后昏厥过去的事给我复述了一遍,我才微微的想起来,发现自己又回到‘现实’里,那些痛苦还在,一下子又被连绵不绝的忧愁包围,困得我喘不过气来。
    扶着我坐起来以后,许岚眼底带着些神秘的笑意,非常小声的问我,“真真,你怀孕两个月了,你知道的吧?你看,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幸亏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我听到这个,浑然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睁大眼睛问她,“我……怀孕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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