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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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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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住在王文礼家,明天司南将乘船到天津,然后从天津坐火车直到洛阳,在那里张叔派来的马车将载着司南回西安,原本司南是打算乘船到武汉,可现在那里和湖南大大小小的战斗不断,只好作罢。

    王文礼有3个孩子,老大已经成年一般住在工厂很少回来,愤青气质的女儿行二,最小的是油嘴滑舌的三小子,这小子今年14岁。

    吃完早饭后,下午司南就要坐船去天津,今天正好是周天,三小子王柏成就拉着司南要出去玩,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在街上晃悠。

    在这里的商店里,司南买了几十支自来水笔和大量的墨水,王柏成已经傻眼了,这些东西都快1oo块钱(这时候一块大洋也常叫做一块钱,民国初年一支自来水笔大概2块,到了3o年左右,随着国产和通货膨胀大概在3到5块。)了,等司南给他解释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西安还有一大帮子人没钢笔。

    此时的上海风平浪静,除了外地逃难或刚来上海的赤贫户,只要没有抽鸦片或者游手好闲的毛病,基本上都能有多少的钱赚,前提是勤快,加上大战使得上海的出口激增,各企业和商号的利润也增加了,这一时期的各个工厂、店铺、码头各类工人生活的也很惬意。

    但这并不能掩盖这个国家贫穷落后的事实,在上海市内、郊区各个地方都存在着大大小小的贫民区,这些贫民处在食物链的低端,为这个城市奢华的成功做着垫脚石。

    大街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穿着破烂、衣衫褴褛的乞丐,大的有6o、7o岁,小的几岁的都有,小说里卖身葬父的悲惨桥段司南倒是没有看到,听王柏成说很多小女孩一旦家里出了事情,都会被人牙子收拢进窑子,看来三小子知道的还不少,也很有同情心,他说这些的时候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司南看着旁边几个小乞丐祈求的模样,心里感到很难过,他想到了自己,正好旁边就有卖包子、稀饭的铺子,就要掏钱买包子给小乞丐吃,王柏成赶紧拦住了他说:“你疯了,这些小乞丐后面都拖家带口的,你可怜他们没错,但只要你一掏钱,他们能吃了你,别看现在就这几个,几分钟内这里能出现几十个、上百个,你能救得了几个?”

    “他们很多人都是被乞头养着的,你今天救了他们,明天、后天呢?”

    “可我呃”司南感到很委屈,但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是事实,如同自己乞讨或者后世一样,这不单是为了活命,更成了了一种职业。如果不能消除乞头,不能有让这些人活命的职业,像这样的做法根本无法解救他们。

    带他们走,这根本不可能,不说他们或许还存在的家人,但说他们一路或者一生所遭遇的那些悲惨境遇和被欺骗,如何让他们相信?

    两人默默的往家里走,一会吃过午饭,自己就上火车了。

    “哼!买这么多洋货,而且还有日本货,这些钱还不如拿来支持革命,有钱却拿来买洋货!”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柏成的姐姐和两个女学生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一个个板着俏脸看着他和王柏成。

    看着这几个愤青女性,司南实在懒的理她们,年轻、幼稚虽然充满热情,但否定一切的态度让他难以接受,依旧和天天被折磨的王柏成慢慢往回走。

    “你站住!你说,为什么要买日货?”这几位看来有些不依不饶了。

    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司南的心底涌起,望着这几个蛮横如斯的女孩子,火气又消散了下去,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多说一句。

    王柏成在后面拉扯了一下司南的薄褂子,那意识是赶紧撤吧,和她们对峙简直是自寻死路,看样子他也许是从无数类似此情此景的火里雨里过来的。

    刚转过身准备离开,后面就似吹来一阵香风,“嘶滋”司南的薄褂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个薄褂子本身就是从估衣铺子里买的,料子和做工就不怎么好,这下可好了,彻底的在司南的后背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你!”望着这个被他掉了面子的王家二小姐,司南实在是哭笑不得。

    “来,你们跟我来,我来给你们说为什么。”司南尽量压制着怒气,不理会后面拉扯破褂子的王柏成,直接往来路走去,几个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很听话的跟着,大概是觉的自己做的过分了吧。

    “看见这些老老少少的乞丐了没有?”到了街口,司南指着这些人。

    “你们知道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是饿了就能有一碗热饭,困了就能有一个家,一个可以供他们洗去一身劳累和屈辱的家,可他们有吗?”

    “你们知道是谁让他们这样的吗?是他们自己吗?他们是被***那些政客、那些军队、那些欺辱他们的人逼成这样的!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他们不识字、不知道在这片国土上曾经还有一个大汉、大唐,不知道历史上这些国家的人让世界上所有的人羡慕和嫉妒!”

    “一个连一口锅、一个家、一张书桌都不能放下的国家,一个连***读书用的破自来水笔都不能造的国家,一个全国的学生加起来还不到人家一个零头的国家,怎么觉醒?怎么富强?怎么让四方来朝、万邦共庆?”

    “我买洋货为什么?因为我要读书,我要改变,我不想在做不明就里的应声虫,你们可能忘了吧?今天的中国不是别人造成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没有进步,是我们自己失去了自己的血性,是我们自己忘记了三皇五帝、春秋列国、大汉盛唐留给我们的最珍贵的东西!”

    “闹革命!笑话,你们连自己最需要做什么都不明白,闹什么革命?看看你们的革命者吧,他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看看你们曾经追随的很多革命者吧,他们一个个有了权力之后都干了些什么?看看你们的革命者吧,为了自己的革命不惜用暗杀这种卑劣的手段!”

    “一个连不同意见都不能接受的革命者,一个不懂得尊重他人选择的革命者,一个革命还未成功就开始画圈、画地盘的革命者,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人?”

    “在你们的眼中我买了洋货就是不革命,革命就是否定一切吗?否定所有不符合你们思维的东西?不附和你们是不是就要被打到?不附和你们,你们是不是也要革了我的命?抗击列强!我们连自己的老百姓最基本的吃饱、穿暖、有书读都解决不了,我们连自己造枪、造炮、造船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我们革命到学生不能好好读书跟上列强的科技展、工人不能安心锻炼手艺追上列强的工匠、农民不能安心怎么多种粮食抵挡灾年,失去了这些,我们革命?我们只能越革命越虚弱,最后我们革掉的是自己的命!”

    几位让司南说的目瞪口呆的革命者,傻傻的站在那里,像这条街口几尊漂亮的雕塑,只有当初夏的微风袭来,才表明这不是雕像。



………【十七章 欺人太甚】………

    王嘉慧呆呆的站在街口,那些话像就像一声声锣鼓,“咣咣”敲击着自己的心肺,但自己却找不出理由反对,虽然她年轻、容易冲动,可这并不代表她自己傻,没有自己的判断,他说的话,似乎有很多漏洞,但她却找不出理由反驳。

    “嘉慧嘉慧“旁边的两个女伴这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看着嘉慧俏嘴微张、一脸呆痴的样子,以为她被吓傻了,带着哭腔拉扯着她。

    “啊怎么了?”清醒后的王嘉慧长吸一口气,然后问旁边的女伴。

    “他们呢?怎么不见了。”看过周围没人,她这才想起问女伴,那两个可恶的家伙,特别是那个更加可恶的司南去那里了?她知道他叫司南,他的四叔非常喜欢他,这两天四叔不止一次的在父母面前夸耀这个叫司南的家伙如何优秀,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以前都是家里人夸奖自己来着。

    做为一个品学兼优、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骄傲,可这份骄傲被这个叫司南的家伙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击碎的无影无踪。

    “早走了,这都老半天了,咱们走吧,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多难堪啊!”一个女伴拉扯着她的衣襟。

    是啊,是很难堪,几个骄傲的公主像落汤鸡一样仓皇离开。

    走到一个小花园旁边,三个人歇了会,觉的无趣了,就各回各家,回家的路上,王嘉慧想着:“哼,回去有你们两个的好看。”

    到了家,才现家里静悄悄的,上下两层楼都找遍了,也不见一个家人的人影,她有些急了,这时听见厨房传来的声音,到了厨房一看,原来是吴妈在收拾厨房。

    “吴妈,家里人呢?怎么都不见了。”嘉慧细声细气、很有教养的问吴妈。

    “哦,是二小姐啊,老爷、夫人还有三少爷去送另一位小少爷去了,就是跟四老爷一块来的那位少爷,二小姐二小姐你去那,给我留个信,等老爷回来问起来我好告诉老爷啊。”看着往外跑的二小姐,吴妈赶紧就问她,可已经晚了。

    “唉”无奈的吴妈叹了口气,只好又接着收拾厨房。

    快跑快跑跑的嗬叱嗬叱的嘉慧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赶在火车开之前到,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她似乎忘记了,是她自己之前不依不饶来着。

    到了快到了她已经看到了车站,她似乎已经看到这个可恶的家伙被自己呵斥的低头认错的样子,虽然她觉的自己很可能说不过她,事实上也的确说不过他,但她还是这样想象着。

    “呜咣咣咣咣”听到火车的汽笛声和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她一下子停住了,她觉的自己像失去了一件漂亮礼物的小女孩,她感觉到自己像被抛弃了,她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报仇了,王嘉慧如同丢了魂一样站在了火车站旁的栅栏边。

    “呜呜呜”慢慢的蹲了下去,她感到无限的委屈和不甘,哭涕着、难过着,这下礼物真的失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拥有,这让她无比的伤心和委屈。

    于是,她越哭越厉害,越哭越伤心。

    “嘉慧,你这是怎么了,出去玩也不回来送送家里的客人,蹲在这哭什么呢?”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她像找到港湾似的,扑进了那里,哭的更厉害了。

    “受教育了呗,爹我没说错吧,您是不是得奖励我一点什么?”旁边的柏成献宝似的向父亲报告着,王文礼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受到教育的女儿。

    “去,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王文礼教训着这个油腔滑调的儿子。女儿一直是她头疼的对象,他爱她,怕她受委屈,但她却那么的单纯,在学校学的东西让他担心,但这下好了,要真是这样,对她也许是件好事,自己可不舍得说宝贝女儿。

    三十多分钟后,火车停在了吴淞火车站,司南随着人流慢慢的走出了车站,来到了码头,码头上人流如织。

    司南要乘坐的这艘船是隶属招商局的泰铭号,大约有2ooo多吨,时14海里左右,而上海到天津的航程为754海里,也就要他要在船上待将近4天的时间。为此他特意定了一张一等舱的票,花了5块钱。

    算算日子,他要在路上漂泊至少1o天才能回到西安,前提是一路上不出什么太大的差错,太慢了!司南如是想。

    南太平洋上,一艘5ooo多吨的货船正在披荆斩浪前行,船头一个穿着还算过的去的男子看着被舰劈开的浪花呆,这个男子就是拉契尔。

    离开上海已经5天了,此时货船再有半天时间就能到达马六甲,在这里最著名的城市新加波加煤加水之后继续前行,直到印度停泊之后继续启程然后回国。

    拉契尔的脑海中不停的想起中国王和南司对他说过的话,他越是品味那些话,现他们说的越有道理,他已经决定回国后,将这一切都详细的说给自己的家人听。

    他现在很庆幸,当初自己离开捷克,决意去旅行,现在看来是正确的,正如南司那个小孩说的那样,如果自己促成这些纷杂的事情,他或者说是捷克将赢得这个古老国家的友谊,而这个古老的国家也将感受到捷克的真诚。

    没错,就是态度!这个小家伙说的很对,他崇尚利益,但追求的是一个平等的态度,一个来自彼此的尊重,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拉契尔才能赢得这些合约和那些让人深省的忠告。

    心情很好的拉契尔回到了船舱,到了自己栖身的小小的四平米的房间,这会似乎这个狭小的房间也宽敞了起来,原本固定在对面船壁上的桌子也不那么讨厌了,至于那些放置零碎物品的固定卡子这会似乎也可爱了很多。

    他拉出床下一个箱子,这个箱子小一些,而且也很轻,但拉契尔觉的它更有价值,他仔细的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设计图纸,确切的说,是这些半成品的设计图纸,尽管只是半成品,但它们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这十几张是一种汽车的装置,虽然他不懂,但按照南司说的,如果有了它,这种汽车将无比舒适,它将越所有的汽车,包括美国人成天挂在嘴上的福特。还有这些,它是一种新的轮胎,加装了钢丝的轮胎,拉契尔当时听到时简直有些不敢想像。

    天那!要知道大战的时候,全世界的轮胎都怕钢铁这一类东西,可又有谁能想像的到,给轮胎里面添加钢丝呢,这简直是一个异想天开的设想。

    再想想自己身上的这几块让人着迷的宝石,还有身上5o万美元的支票,拉契尔突然觉的自己就像在天堂一样。

    而这些都只是收获中的一小部分,他觉的自己收获最大的是对问题的思考,这让他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自由和富有灵感。

    当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德国会失败的时候,那个聪明的中国男孩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就让他自己明白了那些辩解是多么的无力,而中国王这个最真诚的朋友,则用一个小小的寓言故事就让他醒悟,并解决了捷克人最烦恼的问题。

    想想吧,这一切是多么的奇妙,虽然这个中国小孩给自己安排了那么多工作要做,但他觉的自己已经成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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