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构最为著名的是19o7年8月于延长县城西门外凿成中国6上第一口油井,深75米。
虽然矿物调查局这时已经撤销,但一部分人还在,资料丢失的还不严重,根据资料记载。
同治九年(187o),德国人李希霍芬调查秦岭地质,留存有部分资料。
光绪十九年(1893),俄国人奥勃鲁契夫调查陕北和秦岭地质的资料。光绪二十九年(19o3),美国人维理士等调查秦岭巴山地质的资料。
这些留存的部分资料证实,陕西石墨储量很丰富,不单长安县大峪五里庙有,临潼县与灞桥交界处崇阳沟也现有大型石墨矿,而这块矿更好开采和运输。
在司南的印象里,清朝是很**和守旧的,真是没想到这么早陕西就有专业的地矿机构和地质勘察资料。
其实从洋务运动开始,清朝政府就逐渐向西方学习,远不是自己当时读到的那么黑暗和愚昧,大的地质勘察和工矿建设也纷纷上马,很多专业的科学机构也在各省纷纷建立,清末五六十年实际上是中国向西方学习的高峰时期。
辛亥以后,激进主义和战乱,反而使得这种进步限于停滞,就拿西北来说吧,清末仅陕西就有大学堂五所(准大学和大学),反而是到了辛亥、北洋和1923年之间,纷纷停办,西北大学在这期间两停、两办,直到1932年才基本恢复。
整个清末和辛亥年间,陕西仅出过留洋的多达数百人,涉及到理、工、文、管、财、医、农等各个学科,辛亥、北洋时期一直到1929年数量极少。
国与国的竞争是很残酷的,不进步就意味着后退,而落后就要挨打,整个中国恰恰在这一时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人才断档和进步断层。
“那太好了,石墨有了,那胶呢?”司南问道。
“我去问了制革巷那里的老匠人,他们说胶咱陕西多的是,特别是蓝田一代就有很多人世代熬胶,有草胶、树胶、矿胶、动物胶,我就不信,这么多胶就找不到适合铅笔厂子用的。”王文和越说越激动。
“王叔,照你这么一说,咱的铅笔厂子肯定能开起来了,现在就等着上海那边回话了?要是钱够,您立刻得买机器、买矿、买地皮建厂子,咱们就了啊。”司南激动的拉住王文和的胳膊,差点没跳起来。
“王叔,求你个事,那个矿物调查局现在不是已经撤了吗?那里面的资料您能弄出来不?这些资料可是好东西,以后咱们要是开其它厂子也能用得着,那地方撤了,资料可是个宝贝,实在不行咱们去抄也行啊,有了这个,咱们以后得省多少事,这几年各省的这些督军、省长不光整天不干正事,反而成了祸害,要是被他们把这些东西祸祸了,那咱陕西老百姓吃亏可就吃大了。”
听完司南这一席话,王文和、张炳玉都动容了,张炳玉通过这几天和司南、王文和的接触,知道了开机器厂子挣的钱比大车厂多多了,但耗费的各式各样的材料也多,以后万一自己要开个别的厂子,找不到便宜的材料那不扯瞎了,所以一脸欣然。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调查局里面管仓库的是我父亲一个老朋友,应该没问题,我下午就去问问他,实在不行,就是偷也得把这些资料偷回来。”王文和一脸坚毅。
说完铅笔厂子的事情,张炳玉又说制煤机明天就能鼓捣好,让司南明天下午去厂子里一块看看。
下午接着给孩子们上课,讲的是如何区分上下左右,又讲了他们要学的各门课程的大概内容,比如算数就是一二三四,国文就是教人如何说话、认字,等等不一而足。
又手把手的教了孩子们怎么使唤毛笔,折腾下来司南出了一身的汗,不过小家伙们劲头很足。
就这样,新小市民充实的一天结束了,晚上回爷爷家吃的晚饭,药小丫喝完了,病也已经全好了,在北屋,司南晚上看书看到很晚
………【第七章 立志创业】………
晚上司南又做了梦,还是那个梦,愈来愈清晰,醒来后司南想着,这几天尽快抽时间回去看看吧。
照旧的早起、洗漱、吃饭、出摊,虽然是一个新的家庭,可浓浓的亲情却让每个人都觉的,似乎这一切像经历过几十年,那么的自然和熟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的吧!
上午的课司南讲了炎黄子孙,小孩子们都还没定性,想要他们努力学习,必须有张有弛,先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尽量讲的深入浅出,从轩辕黄帝与炎帝的大战,到两方的和解,黄帝种植五谷,亲手栽下柏树,到写出医书《黄帝内径》。告诉孩子们,爹爹和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以前就跟着黄帝在咱们脚下的这片地里种地、打仗、放羊、做工,所以我们都是炎黄子孙。
五谷是什么?就是我们吃的黍、稷、菽、麦、稻等五种粮食,每种粮食都是什么样子。
黄帝亲手栽的柏树还活着,有多么粗、多么高,司南在教室里手舞足蹈的笔划,一帮小家伙出一阵感叹,原来黄帝栽的树如此粗大,这颠覆了他们的认识。司南趁热打铁,鼓励他们好好读书,谁得的红豆多,就带谁去看那棵柏树,可以祭拜我们的祖先。
黄帝内经是什么?就是小丫病了,爷爷和魏掌柜给小丫治病,治病的人有本事吧,这些大夫和爷爷的祖先的祖先,就是读黄帝留下的医书才学会的这些本事。
直刺激的小孩子们,兴奋的哇哇乱叫,要好好读书、要去祭拜黄帝、要看柏树、要学黄帝内经,要做一个有本事的炎黄子孙。
上午的课目的算是达到了,一人奖励一颗小红豆。
王文和在门口坐着听的不亦乐乎,但同时也焦急万分,他先在心急如焚的等着上海的消息,别的事情现在也没法做,上午出去了一会,就一直坐在门口看书,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不是在书里,能不能看的进去?
下课的时候,张炳玉回来了,拉着司南说一会吃完饭,一起去厂里看制煤机。
吃过饭歇着,喝了会茶,司南先给孩子们上了会课,教了一二三四五几个字,当然是繁体的,让孩子们练习,就去了铁工厂。
王文和、张炳玉还有几个工人,围着一堆煤沫和粘土、木屑的混合物,混合物旁边放着一个很粗糙的制煤机,司南围着看了看,然后用手调试了几下,看起来这东西没多大问题。
双手抓着制煤机两边的扶手,示意一个工人上料,工人笨拙的用铁锨把料加了进去。
“咣咣”抡起后又猛烈撞地,然后压下滑杆,在“咣咣”抡起又猛烈撞地,一边操作,司南一边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拉开扣杆,轻轻一抖,一个湿漉漉、黑幽幽的蜂窝煤新鲜出炉。
又做了一个,然后递给一个工人,工人刚开始有些笨拙,不过很快就熟悉了,不一会,五六十个蜂窝煤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地上。
指挥工人将蜂窝煤搬进铁匠铺,这个时节实际上已经不适合做蜂窝煤了,天太冷,制成的蜂窝煤会很快冻住,不是自然情况下半干燥的易燃烧煤,制蜂窝煤最好的季节是秋末时节,不过现在是实验阶段,真正大规模的出售煤和制煤机要等到明年了。
拿出几块蜂窝煤,放在铁匠路旁边烘烤,这是一会实验用的,得快去掉里面的绝大多数水份,应该是要自然晾干的,不过现在先凑活着试呗。
制煤机煤什么问题,就是费点力,司南把有小毛病的地方解释给车削的工人听,另外就是有点过于沉重,叮嘱工人看看想办法能不能做的在轻一点,精致一点,到时候制煤的工人也能省些力气,能少吃好好几碗饭呢。
工人拍着胸脯,说没问题,马上改进,只要时间足够,肯定让掌柜的满意,铁工厂的工人手艺还是不错的,如此简单的环境和设备能搞出这么个玩意,确实不简单。
三个人进了办公室,张炳玉指着地上的一个炉子问司南,炉子是否合适。
炉子是司南嘱咐铁匠和铸造的师傅打造的,很简单的物什,外面是铁壳和一个活动风挡,底下三个铸铁角撑起炉身,炉身下部是出灰口,出灰口也是可封闭的。
值得一提的是,工人把出烟口也预留了出来,司南不禁感叹,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除了有些粗糙,和司南想象中的蜂窝煤炉子没什么两样,用火钳子夹起大炉圈和炉盖,很严实。
“没问题,就是这样,一会等煤稍干点,就可以试着点火看看了。”司南给了肯定的答复。
听了司南的话,张炳玉长舒一口气,看样子他这两天也挺操心的。
三个人在屋里说着事,这时一个看着像是小厮的年轻人,手里拿了贴纸,站在门口。
“请问王文和王先生是不是在这里,有上海来的电报,急件!”小厮在门口问道。
“快请进,快请进!我就是王文和,这是我的电报。”王文和蹦了起来,跑到门口拉着伙计坐在凳子上,司南一看,赶紧给伙计倒了一杯热茶。
“王先生,请您签收一下,要是有回件请您交给我,没有的话我还得赶回去交差。”王文和急的要拽伙计手里的电文,伙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拿出一份签收单,让王文和签收。
“有回件,我们看完马上写,我先签收,看完就写,您先坐着歇会,喝口茶。”王文和边说边抽出自来水笔签单。
“成,那我等着先生。”伙计看王文和签收完了,把电报递给王文和。
撕开电文,看完之后,王文和一蹦三尺高,一只手直拍胸脯,哈哈大笑。
“见电如唔,奥之捷人拉氏闻之,含运资八万银元,捷人产新式机器十二台兼制双色笔,漆机多色多字样,两色单字两步成型,送配方油墨,洋员月薪一百,定夺,家中安好,勿念!民国七年一月三十一日。”
司南和张炳玉抢来电报,看完后,三个人对视后哈哈大笑,边上的电报局伙计有些受不鸟,心说:这三人都什么毛病这是。
“这个拉氏,就是拉契尔,我认识啊,我们一块坐洋船从法国回来的,这个人在船上和我很谈的来,我们是好朋友,想不到啊,他总是声称自己是捷克人,可惜我堂兄不知道。”王文和一脸的兴奋。
“王叔,要不请这个拉契尔来西安,面谈吧?”司南提议。
“不,那样太慢,时间不等人,司南、炳玉,咱们商量商量,看这个电报怎么回。”
“小先生,您多等会,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回电。”王文和怕电报局伙计等的心急,宽慰了伙计一句。
“这是我的工作,我应该等各位先生,不急。”伙计很有礼貌。
司南思量了一会,内心深处来讲,司南对现在欧洲大国、美国和东洋小鬼子都没有好感,如果非要挑出一个来,那就是一战后脱胎于奥匈帝国的捷克,世界大战马上就要结束了,捷克人无论从工业能力、基础还是秉性上都很不错。
司南当年大学毕业在上海实习的时候,公司就有一个捷克人,非常热情,民族自尊心很强,也很同情弱者,但有时候也很容易偏激,比德国人好相处,但又有东方人的含蓄和细腻,也很诚实。
在过2o年,国人对捷克会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象征性的认识,那就是著名的ZB26捷克式轻机枪,这款在中国最成功的轻型自动班用武器。
司南提了几个问题:
一是价格,还能往下压,一战西线虽然还在胶着,但原本东线的参战国经济都已经崩溃,通货膨胀严重,产生了严重的粮食危机,已经基本退出战争。要展经济,就必须仰赖出口,机器性能、价格就必须又好又便宜才有竞争力。
二是配方,要提供普通铅笔的各种配方,同时提供石墨的提纯和加工工艺,胶水的工艺也要提供,红蓝铅笔的配方和工艺。
三是漆机,这个要详细,各色油墨的配方、铅笔上字号的设计工艺,以及笔身各种图案设计工艺,这些是为以后准备的,当然也要加大赠送的油墨数量。
四是洋员,不但要多,而且工钱要下降,不过西安这边保证照顾好洋员的安全和生活。
五是产量,必须明确,一套机器正常情况下的日产和月产得给个明确的数字。
六是订货量,到底定几套机器?看电报上说的应该是12台机器一套,说实话司南觉的产量高不了,铅笔的需求量太大了,一套机器远远不够,定货多了,价格肯定便宜啊,至于易损易耗的备件,要多提供几套。
七是提供厂房图纸,这边好根据图纸先建设厂房,最好等这些定下来之后,让拉契尔来西安,说实话西北的市场比拉契尔待在上海卖机器设备强太多了,而且以后要借助拉契尔的地方还很多。
一长串的问题像连珠炮弹一样撒向了张炳玉和王文和,两人都有些傻眼了,这是做生意还是坑人?
在他俩的印象中,中国人从来没有这样和洋人谈过生意,那次不是上门求着人家买卖机器,似乎司南的做法倒有点像是在坑拉契尔。不过仔细琢磨琢磨,倒也对,只有这样也才保险,心里也才觉的实在,这才是双方平等的生意态度。
中国人和中国人做生意,不也是历来讲究钱货两清吗。
‘如果你们也灵魂爆的话,就知道什么叫商业谈判了,列强从来不是铁板一块,何况马上要独立的捷克算列强吗?就看你会不会利用。’当然这个话司南不能说,要不就奇哉怪哉了,只能自己心里嘀咕。
三人商量半天,王文和、张炳玉估摸了一下手头有的钱财,一共二十八万大洋,两人都说定两套,定两套司南煤意见。但还是有些犯愁,钱倒是足够,但司南还想鼓动他们一起做别的买卖,这样的话,能暂时付的钱越少越好……
这个拉契尔基本上一分钱不挣,两套设备下来成本大概估计有十二三万大洋左右。
司南想了半天,琢磨出一个招,说给了两人听。
“这能行么?”张炳玉、王文和惊诧的问了一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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