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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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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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奶奶急着报重孙子嘞,看孙女风光的出嫁!”奶奶感概的说道。

    “放心吧,奶奶,您会等到那一天的,我们永远孝顺您和爷爷,大娃要赶紧长大,好让奶奶抱重孙子!”司南看着奶奶熟练的规整、淘洗这些食材,然后放到锅里,动情的说着。

    “奶奶,您一会记得到巷口去喝药,我去吃饭了,晚上回来在陪您说话。”

    “好,乖孩子,去吧。”

    到了巷口,跟爷爷一说那个炉子就是那天晚上图上画的东西,今年卖不了了,所以就要来给奶奶做饭使,爷爷这才有了好脸色。

    张炳玉家吃完了饭,司南检查孩子们的功课,写的都不错,除了有些歪歪扭扭外,没别的毛病,看来都很认真。

    下午的课内容比较多,带着孩子们连着读了三十个生字,主要是百家姓。又讲了一到一百的写法。

    然后翻开博物课本,给孩子们指着上面的各式动物,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什么动物。

    一双双眼睛盯着大象、老虎、狮子和猴子等稀奇古怪的动物,亮闪闪的都不知道挪开了。

    于是司南鼓励他们学认字、好好读书,有学问了就能出洋,到时候世界各地的动物想看就看,那时候就不在是对着课本羡慕的看这些图画,而是活生生的动物了。

    孩子们大受鼓舞,一个个识字、识数的兴致更高,司南趁机宣布上午的功课完成的很好,每人奖励一颗红豆。

    反正对于司南来说,红豆吗!是无限的



………【第九章 马车旅途】………

    课堂上余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王文和急切的喊声“司南,司南!”

    出来后,王文和手里拿着电报,后面跟着张炳玉和昨天那个电报局的伙计。

    “见电如晤,价十五万五千,三比五比二,到货半年结清,日量过它,汝约皆准,洋员薪六十,定夺,安好勿念!民国七年二月一日。”

    “王叔、张叔,这个价我觉的应该差不多了。”司南看过之后,觉着价格应该差不多了,再谈下去就有点玩人了。

    “不过,看看能不能让拉契尔附送一套小型的蒸汽炉电机,说不定以后要晚上开工,可以的话最好,不行咱们以后在想办法。上海那边合约一签,就可以让拉契尔来带着工厂设计图来了。”司南的建议,王文和、张炳玉点头赞同。

    “好,我这就拟电文,按咱们的意思让我堂兄全权做主和拉契尔签合约。”说着王文和就趴在台阶上的凳子上开始拟电文。

    拟完电文,两个大洋给了电报局的伙计,机器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总算是拉契尔答应了分批付款,这样加上剩下的钱和暂时可以挪用的,就有机会办司南一直想办的事情了。

    回到教室给小家伙们布置了功课,这几天他们的主要功课是会读、会写之前教给他们的生字,会复述给他们讲过的故事,会数数,司南领着小家伙们把所有的生字读了几遍,叮嘱他们都会了的话,就练习描红,回来检查之后,做的好的有一颗红豆的奖励。

    就这样忙活着,到了下课的时间,和几个小家伙帮爷爷收了摊,吃饭。

    厨房里蜂窝煤炉子火力还不错,虽然有股怪味,但并不严重,炉子上的铜壶里面坐着水。

    烫完脚,躺在热乎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不等第三遍鸡叫,爷爷就轻轻推门进来,叫醒了司南,奇怪的是昨晚睡的很香甜,没有做梦。

    带上奶奶昨天烙好的饼和煮好的鸡蛋,司南背着吃食,和爷爷出了院门。巷子里、街上基本没有行人,古老的城市还沉睡在夜的怀抱。

    街上很冷,爷爷穿着一件翻毛的大皮袄,头上带着顶宽大厚实的狗皮帽子,腿上和脚上是司南他们给买的皮货,手上是一副旧的手工缝制的棉手套。

    司南穿着一件翻毛马甲,估摸着应该也是爷爷的物件,手上套着奶奶新缝的大棉手套,和爷爷的棉手套一样,只有大拇指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其它指头都挤在一个窝棚里。

    到了铁工厂门口,张炳玉和王文和穿的跟爷爷差不多,看见司南过来,王文和从马车上拿出一个东西扣在司南的脑袋上,等司南反应过来现是一个皮帽子,两边还带着护耳,这玩意舒服。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草垫子,有一床被子,被子下面露出一张皮子,皮子还不小,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拉车的马匹不是很高大,但看起来很结实,四个蹄子不安分的挪动着,打着鼻响。

    爷爷指挥司南上了马车,靠在前梆半躺在车厢里,把皮子盖在司南的腿上,自己也上了车,和王叔靠在后绑,皮子挺大,稍挤一下刚好盖住三个人的腿,然后把被子盖到身上。

    王叔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的酒壶,拧开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爷爷,爷爷也押了一口酒,美滋滋的抽出烟袋,点上抽了起来。

    张炳玉坐在前辕的位置,基本上和司南差不多背靠背的样子,想到这里,司南心想‘kappa啊。’

    “驾!”张炳玉的吆喝伴着一声清脆的鞭花,马车动了起来。

    “这是民国时期的卧铺啊”真不是盖的,司南心想。

    柠过头看着张炳玉,他的大半条腿都几乎用翻毛皮腿套套住,身体随着马车行使的节奏有规律的晃动。

    看来都全副武装,司南琢磨着这时候的大车车夫出远门应该差不多都这样,要不然冬天冷的受不了。

    马车度不快,保持着和缓的进度,除了讨厌的铁质车轮“吱吱扭扭咯嘣咯嘣”的声音外,其它的感觉都很舒服,要是有皮轱辘就好了,度也能快点,人也舒服。

    “嘟哒嘟哒”蹄铁清脆的敲击在青砖路上,一声声很有节奏感,像舒缓的歌声,让人感觉很舒服。

    随着传来的一声鸡叫,接着是另一声,然后是又是一声,天空中逐渐明亮起来。

    东门渐渐接近,这时从旁边的营房里出来几个士兵,搬开顶门木、然后抬起门杠,一边四个士兵拉一扇门。

    “咯鞥”城门缓缓打开,马车正好到城门楼子下面。

    “呦!这是张掌柜吧?您这么早就出城啊。”路边站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给张炳玉打招呼。

    “是我,王连长,辛苦了,去富平拉点货,赶早走。”张炳玉应着话。

    “那行,张掌柜,您忙着,想不到您今天赶车出城,得有好几年都没见过您赶车了。”王连长倒也记得清楚。

    “哈哈,我就是干这个出身的,还能离了这个,回来请你喝酒!”

    马车还没出城门楼子,吊桥就“咯吱咯吱”的放了下来。

    “叔,您这时间拿捏的太好了,怎么这么巧。”司南感叹的说道。

    “你也不看我是干什么的,没这点功夫还能赶大车。”说着一声“驾!”马车开始慢慢加。

    出东门往东到灞桥,这段路是比较平整的土路,马车走在上面很舒服。

    灞桥往北,路况差了起来,马车颠的厉害,张炳玉小心的驾驭着车子,时不时听见他喊一声“吁”

    这会天已经大亮,这段时间许久没有露面的太阳今天也出现了,入目是一望无垠的雪景,偶尔化掉的雪地里,露出小的、大的、连片绿里带黄的冬小麦,也有早起沿着路边行走,挑着粪蒌拾粪的人,远处麦地里几个青壮年,正围着一口井用轱辘打水。

    路上没有几个人,赶大车可是个学问,这段路真正繁忙要等到晌午饭之前一个来钟点的时候。

    路上的坑坎,让马车让人听着渗牙的“咯吱”声越来越大

    “张叔,您有没有想过给马车换上皮轱辘,就是洋汽车上的那种皮轱辘,要是换上皮轱辘,大车拉的也多,也不伤路、跑的也快还省马力,最舒服的是坐起来一点不颠。”司南有感而。

    “洋汽车到见过,那个皮轱辘能按到咱这个车上?真有那么好?”张炳玉听了皮轱辘有那么多好处,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张炳玉见过详铁车,那种车不用马拉,下面有四个轱辘,不像是铁的,能跑的很快,跟个怪物似的“唔嗡”叫唤,他见过6督军从那种车上上来下去,后来听人说那叫皮轱辘。

    “你呀,就是个土包子,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皮轱辘咋就不能安到大车上。”

    “真是,炳玉啊,你那大车厂子真要是能造成皮轱辘车,那就了,”王文和先是损了张炳玉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觉着皮轱辘车似乎是个很好的生意。

    “可咱不会造皮轱辘啊,买的话现在咱的钱够么?开那个厂子得花不少钱吧?别忘了,咱还得买地皮、建厂子、买矿、雇人,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张炳玉回了一句。

    又是钱!

    “我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自打有了司南、还有文和你回来,我就觉着自己一直缺钱,以前就没这个事,活了几十岁,从来没觉着自己这么缺钱,唉!”

    “驾!”

    “哈哈哈哈”司南和王文和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笑了,看来两人想的都一样。

    过了半响,张炳玉在车辕上柠过身,拿下马鞭敲了敲司南的肩膀,司南抬头看见张炳玉憨厚又带着点期冀的脸。

    “司南,那个那个皮轱辘车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一脸祈盼的探询着司南,似乎很怕听到司南否定的回答。

    “真有那么好,张叔,我啥时候说过骗你的话?”司南回答。

    “那乃个那能弄到皮轱辘,咱买上几个皮轱辘,先把咱这个车装上试试?”

    司南心底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但又不能打击张炳玉的积极性。

    只好从皮轱辘配套的轴承和车轴说起,另外还有刹车,总算是把皮轱辘车的事情说明白了,看着张炳玉听完有些丧气的脸。司南赶紧又把皮轱辘车的好处更详细的说了一遍,给有些凉的灶膛里又加了把柴。

    然后从生意经的角度建议先不要急着给自己改,等有钱了,建个小点的机器厂,然后在搞个皮轱辘厂子,实际上也花不了多少钱,到时连改带造,搞上好些皮轱辘车,那才叫赚钱。

    你现在这样给自己一改装,别人看见了有钱建了厂子,到时候你还挣啥钱?

    “嘿嘿,也对!不能让别人赚了咱的钱,文和?等明年铅笔厂子赚了钱,咱先弄个皮轱辘厂子,行不?”

    “行,都听你的,保准你能使上皮轱辘车。”

    高陵县城遥遥在望,高陵属陕西省关中道,面积不大,但土地平整肥沃,水利条件也不差,自汉代开始就是关中腹地的米粮大县。泾渭分明这个词就源于高陵,县城南5公里是泾渭河汇流之处。到了汛期,泾水相对为浊,而渭河相对为清;非汛期,泾水相对为清,而渭河相对为浊。

    县内存有自有史以来历朝历代太多的文人武将、君主王侯的陵寝和祭祠、庙宇。

    东城门外大车店,锅里沸着色如白乳、香气四溢的羊羔汤,边上的案板上煮好的羊肉看起来就有食欲。路上几个顶着“油膏碟子”头型的小孩在追打嬉闹。

    大车停稳,伙计快步上前,牵过马车张罗着喂草喂料,四人一人要了一碗羊羔汤和二斤羊肉,一大碗店家自己腌制的酸菜,二斤白酒。司南拿出烙饼,一人分了一块,这个烙饼实际上就是锅盔,厚有两指,以酵面配以大小茴香、花椒叶烙制,整块锅盔的大小比早些年农村家里用的铁锅锅盖小不了太多,烙制好后,切块包好供人长途旅行所用。

    锅盔干而不硬、易于保存,易于消化、营养成份也能基本保证,阴凉干燥的地方放置月余不坏,据传秦代扫遍天下的远征大军,每个军士身上前胸和后背都搭拉着两大片锅盔,不但食用方便,而且遇到突然作战时往往还能挡住敌方漫射的弓矢。

    将烙饼掰成小块,放入羊汤中,这种吃法在陕西叫“水盆”,我们常说的西安名吃“羊肉泡”则是先掰饼,然后入小锅与羊汤互煮而成,两者在做法和吃法上并不相同,羊肉泡用的并不是酵面烙的。

    一口羊汤下肚,行车时的满身寒气烟消云散,“咕噜嘎吱”饭桌上的羊肉和酸菜快见底,王文和将没喝完的酒灌入自己的酒壶。

    吃完饭,几个人坐着歇会,喝茶抽烟。

    司南看见店门外有个小乞丐,小乞丐看着羊汤和案板上的羊肉一直咽口水,他非常柔弱,身体和麻杆一样,刮过来一阵风,破烂的单褂子贴在小乞丐的身上,能看见身体各个关节的形状,几把绑在脚上的茅草做鞋。

    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也许这就是昨天的自己吧。

    走过去,拉着小乞丐满是冻疮冰凉渗骨的手进了店堂,让伙计盛来一碗羊汤,一块烙饼掰在碗里,推倒了小乞丐胸前。

    “吃吧!小兄弟,哥哥之前也是要饭的,吃完就不饿了。”

    小乞丐看了司南和张炳玉几个人一眼,颤颤微微的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羊汤,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大家,爷爷露出鼓励的笑容看着他。

    小乞丐低下头,筷子越来越快,吃的有些急,呛的小乞丐直咳嗽,司南拍拍他的后背。

    “慢点吃,别着急,我们不是坏人。”

    小乞丐吃完,司南又给碗里倒了点开水,示意他喝点,现在不能给他吃太多,长期饥饿状态下,胃部神经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容易撑死人。

    喝完热水,小乞丐的脸上有了血色,急急忙忙要跪下给几个人磕头,司南拦住了他。

    “你家里还有人吗?”

    “家里要是没人,就跟哥哥走吧,以后有爷爷和叔叔伯伯还有哥哥照顾你,以后就不会在挨饿了,哥哥以前也是要饭的,我们都是好人,。”

    “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小乞丐像泥胎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马匹已经喂好,几个人起身准备走,司南想拉动小乞丐,小乞丐坠着反倒后退。

    “哎!造孽啊。”爷爷叹口气。

    换了爷爷赶车,张炳玉和王文和已经在车上坐好,司南又试图努力让小乞丐说话、点头跟他走,都失败了。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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