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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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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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展昭都是我白玉堂的宝贝!以后若再让我听到那些话,五爷必割他们的舌头,替我的宝贝猫儿出气!”
  虽然话语中带着调侃,展昭却知道玉堂那是字字实言。或许真的是那些闲言闲语憋在心里而不自知,所以方才才会猛地火气极旺。将身子向前靠了靠,轻声说道:“玉堂,谢谢你。”
  五爷笑着将人搂得更紧。管他天气如何,他只要和他的猫儿挨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傻猫!你我之间还用说个‘谢’字?以后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可不轻饶!”
  晃头避开玉堂的亲吻,展昭咧了下嘴:“今天算了吧。”
  五爷皱眉。怎么又算了?“昨天晚上你就耍了我一回,今天你还不得补偿补偿?”
  想不起来昨夜自己如何,但见玉堂立眉的模样,也知道定是又叫那老鼠吃瘪了。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好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锦毛鼠,杀人都不眨眼的活阎王,唯独对自己如此例外。不肯强迫自己做一件自己不愿做之事。有爱人如此,那些闲言闲语又算得了什么?“我昨天做什么了么?”
  五爷哼了一声,将昨天这臭猫醉酒后的模样说了一遍。
  虽然不记得,可展昭依然觉得丢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计较。”
  “让你憋一夜试试!”计较?这事儿又不是自己惹的,自己这叫计较?这臭猫!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哪里还能有让自己憋一夜的时候!自然,这话展爷说不出口。抓住玉堂落在胸前的双手,无奈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不愿意,可今天实在没这个心情。”
  “你还有有这个心情的时候?五爷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真是欠揍!“玉堂,等芸生的事处理好了再说,行不行?我今天一直有些头疼。”这只老鼠历来是吃软不吃硬,对付他,这招最灵。
  果然,听他说头疼,五爷立马将嘴唇贴上展昭的额头。微微有些发凉,带着点点汗意。“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好?怎么不早说?我去给你向先生要些药去。”
  展昭连忙拉住玉堂的胳膊:“睡一觉就好。”
  重新躺回去,巧就看到展昭嘴角的一抹微笑。“臭猫!五爷这辈子可真真是栽到你手里了!”
  包大人退朝之后,将展昭和白玉堂带进了内宫。
  太久没有进宫了,两人的心情颇为复杂。景还是那个景,物仍是那个物,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变了,心境也变了。
  不喜欢这个深宫大内,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展昭第一次进宫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地方。来回的巡视,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职责。而从本意上来说,他只是一心想留在包大人身边,抓差办案,为民伸冤,这在宫中值夜一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展昭身边的白玉堂,对这个地方不仅不喜欢,还有那么点讨厌。宫墙越高,这被囚禁的感觉就越强烈。如果不是为了展昭,他锦毛鼠绝对不会踏足皇宫一步。前次自己被人栽赃嫁祸,那皇帝如此对待自己,连一点信任都不留,叫他怎能不寒心?又怎会心生欢喜?
  这次二人前来,当真是表情冷淡,不过是应付应付,推辞不掉罢了。
  “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在御书房门口磕头行礼,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没资格踏进门槛一步。
  赵祯此时格外激动,连忙吩咐:“你们平身,进来回话。”
  二人进到御书房,没有抬头,刚想再跪赵祯就拦了一句:“朕今日是以私人的身份召你二人前来叙旧,你们无需多礼。一旁落座。”
  展昭连忙拱手:“我二人一介草民,怎敢在万岁面前放肆。”
  赵祯笑着摆手:“展……昭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朕叫你们坐,你们就大胆地坐!”
  坐就坐!五爷根本就没把这朝廷的礼节当回事儿。当差的时候他也鲜少见了皇帝就跪,更何况是现在!“既然皇上如此厚爱,我们不坐岂不是不知好歹?”说罢他没管展昭,一屁股就坐在了绣墩上。
  展昭扭头想要瞪眼,就见玉堂朝自己挑眉带笑。知道说也白说,他也只能谢座。
  赵祯看得出白玉堂还记着前事,因此对他的无礼并没加以责怪。“展昭,听说你身上的毒伤已然痊愈了,是吗?”
  展昭赶紧起身回话:“草民现在一切无恙。谢万岁记挂。”
  五爷撇了下嘴,心里哼道:被皇帝记挂,可绝不是什么好事!
  “无恙”二字从展昭口中说出,赵祯的心也算好过了不少。“白玉堂,这一年多你二人可还好么?”
  五爷只是拱了拱手,并未像展昭一样起身回话。“逍遥山水,畅快人间。确是好得很呢!”
  赵祯暗自苦笑了一下。这个白玉堂,也真真是丝毫没改那张狂的脾气。“如此却是甚好。听包爱卿说,此次得回国宝凤凰佩,捉拿盗宝之人,多亏了你二人帮忙。朕替母后和王婶谢过二位了。”
  展昭真是怕了那老鼠了,因此连忙再一次起身答道:“万岁的谢字草民担当不起!这也是我等份内之事。万岁不用挂怀。”
  份内之事?听了这四个字,赵祯眼睛顿时一亮。“你二人确有功劳,若不赏赐,母后也不能答应。如此……”
  知道皇上接下去要说什么,展昭头一次抢了万岁的话:“万岁,展昭和白玉堂却有一事,不知道万岁能否成全?”
  还没人敢抢过自己的话,更何况如今抢话之人还是历来守礼的展昭。赵祯非但不怒,倒是对展昭要求之事十分感兴趣。“哦?你说说看,若朕能办到,绝不推辞。”
  白玉堂看着展昭,完全不知道那猫儿要说什么。怎么突然胆子大成了这样?方才不还瞪自己不守规矩呢吗?
  展昭先是扭头看了一眼玉堂,而后跪倒在地:“万岁,展昭白玉堂恳请万岁赏我们二人,纵马江湖快意此生。”
  好一句“纵马江湖快意此生”!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话,真想立刻就将那猫儿抱在怀里猛亲几口。好在他还没忘记这是在什么地方。“请万岁恩赏!”这次跪地,五爷是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赵祯本是想着展昭会要个官职,最少也会要自己办什么难事,却原来是拒了自己要加封他们官职之意!眉梢微起,本想发怒,却又实在没有理由。自己刚刚说过,若能办到绝不推辞。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怎能出尔反尔?想到这里他暗自咬了咬牙,将这窝火的感觉压下。“既然你二人心向逍遥,朕岂有不赏的道理!今后若你们有难相求,朕这里还存着你们一份恩典。”
  白展二人连忙磕头谢恩:“谢万岁恩典!”
  出了内宫的宫门,包大人正在此处等候。万岁要单独和白玉堂展昭谈话,他自然不能在里面。
  “大人。”二人行了礼,表情上都带着愉快的微笑。
  包拯一看就知道了个大概。因此微微地点了点头:“一切回府再说。”
  回到开封府,老少爷们儿围了一屋子。展昭没说几句话,都是那老鼠爱显,将他如何婉言拒绝皇上的事儿说得仔细。
  蒋平听后哈哈大笑:“展弟,你可真行!”
  展昭一笑:“我并非不想同大家一起守护包大人,可是……”
  卢大爷摆了摆手:“我们都懂。你这性情,五弟的脾气,着实是不适合在官场行走。更何况万岁对你们又多少有些偏爱,将来也难保没有庞吉之流再来祸害。”
  五爷点头:“别说这些,今天大伙儿高兴,我请客!”
  蒋平自然乐意得便宜。“你就算不请,我们也不能让!”
  正在这时,公孙策带着展翔来到厅里。“各位。”
  “先生!”众人连忙起身,知道公孙策定是有话要说。
  公孙策的表情并不愉快,却也说不上不快。“展翔,你说吧。”
  展翔先看了一眼三叔,而后说道:“今天我去了趟吏部,请了一份差事。”
  他话一出口,卢珍先发了问:“展大哥,你不是打算留在开封府的吗?”
  展翔一笑:“府里这么多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区别。一个月之后,我就到岷凉县上任。可能三年五年见不到各位一面了。”
  “岷凉县?你可是万岁钦点的新科状元,去那么个偏远荒凉的县城做县令?是不是朝中有人刁难?”蒋平皱着眉,刚刚那点开心劲儿一扫而空。
  展翔摇头:“官职是我自己挑的。听说那地方已经三年无任了。总不能任其荒凉下去吧!”
  白五爷走到展翔面前:“你想清楚没有?那个地方山高皇帝远,连个亲人都没有。”
  “五叔这话说的。当官为的是替百姓做主,并非找一个养尊处优的所在。我是从开封府里走出去的,人人都知道包大人从不为私。若是我找了份美差,岂不招人话柄。更何况,我要去岷凉,也是想试一试自己。”说完他抬头一笑,“同辈的兄弟们哪个不是有功有劳,我又怎能不求上进?”
  白玉堂还想再说,展昭拦了他的话。“若是你心意已决,我绝不拦你。展家人说得出办得到,你踏出开封府的大门,可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到时候再说那地方苦凉,当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更何况这个决定如此突然,让他觉得实在有些不妥。
  展翔微笑着点头回道:“三叔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给我们展家人丢脸。”

  第七十二回

  七十二 '将军府叔侄问心事 玉结村二爷戏玉堂'
  这顿酒喝得实在没劲。和昨日不同,人们的脸上虽挂着笑,却都透着不舒服。
  展翔知道大家这是为了自己远任一事,因此笑着站起身,将酒杯举起:“各位叔伯兄弟,我知道大家替我担心,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我这是去当官,一任三年,一晃也就过去了。”
  蒋平将杯中酒喝下,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他虽然不知道展翔是怎么想的,却知道突然如此决定必然和芸生的亲事有关。“小翔,你可知道那岷凉是什么地方?”
  展翔点头:“自然知道。那里距离边界不远,是连着宋、辽、夏三国的一处所在。”
  “那你又知不知道那里为何三年无任?”边界本就是个不安定的地方,更何况那里当真是山高林深,盗匪横行。加上辽夏两国偶尔会有小股兵匪侵入,比任何地方都危险。
  展翔依然点头:“四叔不用再问了。那里的情形小侄全都知道。不管那里有多荒凉偏僻,毕竟是我大宋的国土。那里的百姓也不能没有人去照顾。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却想替国家,替百姓多做些事。战场杀敌我做不到,难道做个知县各位都不信任我吗?”从不曾说过这种带着些许威胁意味的话,不似他的性格,如今却是真心。
  蒋平叹了口气:“这是你的志气,四叔不拦你。可你一个人绝对不行。”说罢他看了看周围,“那里山高皇帝远,又经常有盗匪出没。前几任知县就是因为害怕那些贼,所以一任都做不到就辞了官职。”
  小弟兄们互相看着,知道蒋四叔这话意有所指。希望他们中谁跟着展翔去,又不好开口指派。而实际上他们的担心不比蒋平少,只是离开开封府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多少有些不愿。
  展翔摆手:“四叔放心。那里离童将军所驻扎的军营只有两百里,虽不太近,可若我需要帮忙,也不会无人应手。”兄弟们不愿离开开封,他很理解。因此心里没有一点埋怨的意思。只是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丝失落。
  “翔弟这么说,各位也就不用再惦记了。”芸生半晌无言,这是开口的第一句。他知道四叔希望兄弟们有人陪展翔去,而那个人选绝对不会是自己。所以不说话,只是闷口喝酒。方才听了展翔的话,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样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谁还会连保护自己都不懂?
  展翔看了一眼芸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大哥。”不管这是信任还是其他,毕竟芸生是第一个表示放心的人。
  所有人都没有喝醉,只是心情不同,酒后的感觉就大有不同。
  白玉堂和展昭跟着小弟兄们回了将军府,不是要住,而是有话要问。
  展昭进到展翔的书房,闻着草药和书墨的香气,心里有些发酸。
  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这叔侄其实也很像朋友。展翔自小就身子弱,而且并不是很爱说话。但展昭知道,不想说话的人,并不表示没有话可说。
  “翔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决定?”其实他不想问,但玉堂的话他也不得不去思考。若侄子是因为一时赌气做出的决定,将来若是悔,必然比现在更难受。
  展翔给叔叔倒了杯茶,看着窗外的新月微微一笑:“其实并不突然。三叔离开开封府这么长时间里,我跟着包大人公孙先生学了很多东西。最近认识了童将军,我便更想能为国为民做些实事。”
  “你和童将军……”展昭想问,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本来他就不擅言辞,更何况心中的疑惑并不足为外人道。说出实话,辱没了侄子更伤到自己。若不说,又总觉得有些别扭。
  展翔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了三叔的话,轻轻地晃了下头:“我和童将军是在庙会上认识的。他救下我之后便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小儿子。之后我才知道,童将军的两个儿子战死沙场,妻子也因为丧子之痛,没多久就故去了。在边关之时有军兵战士在一起尚未觉得如何,这次回京接受犒赏,住了半年之久,人便越发觉得孤单。”说到这里他站起身,从书柜上拿下一本书,“这是童将军在军营中写的记事,本来是打算将来留给儿孙的,现在他将这个给了我。”
  展昭忽然有种想扇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他不知道要不要怪玉堂带坏了自己的心思,却明白自己的这个侄子,真的是长大了。“若是有误会,你可以说。”
  展翔摇头,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三叔,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白五叔。”
  是啊,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有那么一只嚣张霸道的白老鼠。展昭突然觉得愧疚:“叔叔我对不起你。”
  展翔连忙摇头:“三叔你错了。你和五叔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爱的人生,很幸福。但能享受这种幸福的人却并不多。你们的勇气,并非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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