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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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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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拔出巨阙。然而这么多年,巨阙在自己身边也没出过什么怪事。就算其他人没有碰过这把剑,玉堂也不是没有用过,怎么就没见有何不妥之处?
        “只因为师父不肯将掌门之位交给他,又把巨阙传给了你,所以他才想将师父囚禁起来,企图让师父说出持剑的秘诀。”
        这件事儿听着新鲜。拿把剑还需要秘诀?那巨阙再是如何稀罕,也不是什么怪异之物。五爷自己也是拔来抽去的没什么碍处,怎么到了夏重达这里就谨慎成了这样?“这倒怪了。一把剑而已,拔得出拔不出又有何关系?”
        “止剑宫是家师年轻时所创。几十年前,在契丹境内无人可比。就连当时的皇帝都想拉拢家师为朝廷效力。只不过家师厌恶官场,一心只想铸剑习武,因此婉言拒绝。我想耶律将军不会不懂,做皇帝的,怎能看一个如此大势力的人不为自己所用?既然不能用,毁了才是正理。所以一度,止剑宫内部有不少人受到朝廷的拉拢,与师父反抗,与其他江湖众人勾结。最终在四十年前曾有过一次血洗山谷的大战。那之后,师父看破江湖纷争,将他毕生打造的所有兵器全部都埋进了剑峰。封了止剑宫后面的剑炉,宣布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那件事之后,师父才收下夏重达和我,并将大师兄立做接班人。八年后,一次地动改变了平静的生活。地动之后,就在三道院中塌陷了一处地穴。大师兄冒险下地穴查看,不料上来之后人的性情就开始大变。他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掌门的位置,然后命人将地穴入口修葺成地道,不过却不允许旁人进入里面观看。当时师父已经将宫中事务都交给大师兄管理,一心只是教授我和二师兄武艺,因此当时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只可惜后来发觉不妥之后,已经晚了。”
        “记得那一天夜里,我和二师兄听到师父院儿中一声大喊,紧跟着‘轰隆隆’一阵巨响。待我们跑到后院儿之时,发现师父和几个弟子正一身灰尘地站在院儿中。而师父所住的房子却坍塌了下来。听弟子们说大师兄仍就在坍塌的屋下,我们就带人在废墟里翻寻。待再见到大师兄的时候,他身上除了被压碾而碎的伤痕之外,还有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当时大师兄的死相怕人。双眼突出眶外,张开的嘴里满是尘土。而他的右手依然紧握巨阙,可剑身却已然入了他的颈骨。”
        房间里的安静,因为楚淮的描述而变得有些发冷。展昭和五爷同时吸了口凉气。他们哪里知道,日日与他们相伴的兵刃,竟然有如此的过去。
        “师父说大师兄那日逼他让位,并抢了巨阙想行刺师父。结果大师兄刚把剑抽出鞘,就开始挥剑发狂,最终剑气毁塌了房屋,也断送了他的性命。那之后,师父便立下门规,将巨阙定为传位的信物,只有能拔出巨阙之人,才有资格坐上止剑宫掌门的位置。而人人都知道,没有持剑秘诀的人,即便拔出剑来也会被自己用剑所杀。”
        “所以夏重达不敢拔剑才把你师父囚禁起来逼他说出拔剑的秘诀?”这些话在五爷听来不觉得有假,却又认为纯粹无稽之谈。自己也没有学过什么秘诀,那巨阙不也拔得出来还得回去么?还是说这把巨阙对止剑宫的人来说与旁人不同?
        楚淮点头:“也不光如此。后来师父说要外出游历,这一走就是十多年。这期间,夏重达就一直代管止剑宫。本以为师父回来之后,掌门之位非他莫属,可师父回来之后,巨阙却不见了踪迹。后来我奉命外出寻找炼剑的铸料,待我回来之后,却发现师父不见了。原本我也不知道师父去了什么地方,但后来夏重达把我带进了地宫,见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师父。那时候我本想与夏重达拼命。却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中不敢动手。没过三年,我们便听说在中原宋国之内有一个南侠展昭,手用巨阙,短短两年就成名江湖。”
        
        “你是说,我是宋人?”并非是想继续做戏,而是因为展昭发觉楚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加隐瞒。多年办案和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他相信楚淮的话。而且如果楚淮要做假,必然不会没有忌讳地说出自己是宋人的事实。
        楚淮淡淡地一笑。说出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比三伏天吃了冰还要痛快。如今自己再无反悔的余地,可这样才最好。“对。你是宋人,是被大宋派来送公主和亲的使者。夏重达利用我偷走你的巨阙,然后引你来止剑宫。并在你受伤昏迷之时,给你灌了忘忧散。这才给你编了个不实的身世。而且你跟白玉堂并非敌人,而是……”话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耶律靖元没敢再说下去。
        五爷也被他这段话吓了一跳。看来这个人一点都不避讳的讲出了展昭失去的记忆。是他想帮展昭恢复,还是他根本就知道了展昭不曾忘记过去?“楚先生,闲话莫要多言。本将军问你,夏重达不仅仅是想要做掌门这么简单吧?”
        明显感觉到耶律靖元有意让自己不去说展昭和白玉堂的关系,楚淮也就闭了口。如今看来,这个人可以帮上大忙。至于将来这关系如何处理……他已经无力顾及了。“想必耶律将军比在下更清楚。夏重达这么多年一直跟朝廷有所勾结。甚至取得了萧太后的信任。夏重达是计划通过这次的内乱,带着死心跟随他的弟子,秘密杀进中京,然后谋朝篡位。”
        “这一点,本将军自然知道。只是你止剑宫有多少斤两,难道夏重达没谱?”就算他可以秘密潜入皇宫,将小皇帝和太后都杀了。辽国依然有大军和忠臣,耶律家依然有可以即位的子孙,夏重达想以此成就好事,岂不可笑?
        楚淮听后摇头一笑:“全是那地宫惹的祸。”
        “哦?”这还是跟地宫有关系?五爷和展昭不得不再一次互相而视。看来这其中还真是有不少套头。
        “在得知师父被囚禁的同时,我也知道了夏重达为何把师父囚禁在地宫之中。那地方是当年燕国开国皇帝的地下王陵,而且那也是慕容家的龙脉所在。夏重达因为得了龙脉,加上他这个人压根就不是甘为人下的那种人,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念头。”
        龙脉?这倒正和了临来之时公孙先生对耶律宗真求走三颗佛舍利的设想。回忆起见到师父之时,那地宫中的所见之物,展昭不禁吸了口冷气。“师父如今可还在地宫之中?”
        楚淮点头:“虽然我没有再进去,但是我相信夏重达大事未成之前,必然不会让师父从龙脉上下来。”
        听完这话,五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姓夏的也忒狠,竟让猫儿的师父一把年纪替他守在龙脉之上!“楚先生,你怎么那么信任本将军会帮你忙?你就没想过万一展掌门不信你口中之言?”
        楚淮看着展昭微微一笑:“我相信四师弟是心慈忠孝之人,楚某口中真假必会分清。至于耶律将军,我想您身为契丹皇族中人,不会对龙脉没有兴趣。”
        五爷听后大笑:“说得好!既然你肯拿龙脉与本将军交换条件,本将军又岂有不应的道理?不过本将军希望你保守秘密,龙脉一事出你嘴,入我二人的耳朵,只此一次,莫要再次提及。”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如今耶律靖元肯帮自己和猫儿,那是因为他要活命。可这种皇帝家的子孙,究竟对龙脉有多大兴趣,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在事情未妥之前,还是谨慎些的好。五爷不能让耶律靖元知道龙脉的任何消息。
        楚淮点头:“只要耶律将军肯出手救出家师,楚某保证以后只字不提。”自己和展昭不能动手,能帮忙的只有耶律靖元。他其实也不确定耶律靖元会否帮忙。但他觉得以耶律靖元的身份,用龙脉这个东西为诱饵,此人不会无动于衷。这个赌,胜算极大。
        得到答复,五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脸对展昭道:“展掌门,如今你再没理由赶人了吧?”
        听完这句话,展昭就是一皱眉。这欠揍的耗子!偏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捅自己一句。不理玉堂的话茬,展昭问楚淮:“三师兄,按你所言,夏重达为人如此卑鄙专权。他怎会交出手中的权力?”
        “他自然不会主动交出权力。而我也没有那个威信去接管止剑宫。四师弟,只要你正式继任掌门,只要你当众拔出巨阙,不管如何都会有人信服。到时候你在宫中行走,也就没了那么多障碍。更何况到那时,你再用你信任之人,才不会招人话柄。”
        “楚先生倒是想得周全。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代替夏重达了。”
        听得出耶律靖元话中的讥讽,楚淮摇头:“耶律将军您错了。楚某说可信任之人,并非在下。而是你。”
        这倒是让五爷愣了。“我?”
        楚淮点头:“对。只有耶律将军,夏重达才没法阻拦。毕竟是他……”把展昭送入你的口中。的确是不能这么说,可意思不这么表达也不行。
        展昭听后皱了下眉。桌下的腿被蹭了两蹭,展昭气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玉堂。“但这么长时间,夏重达没有一点要我正式继任的意思。他该不会主动开口。但我若自己要求,岂不被他怀疑?”
        楚淮其实心里也没有办法,所以他摇了摇头:“这件事我还没有谱。如果耶律将军一时也没有主意的话,不妨问问师傅。”夏重达不准自己靠近地宫,而自己虽然知道入口和开启机关的所在,却因为外面无人放风,无法进入。所以他说这句话,不但是希望耶律靖元能下去探询个办法,也是让他看一看师父状况。
        如果能让猫儿继任掌门,的确是对自己这些人行事多了很多好处。更尤其如果是自己替展昭主事的话,夏重达还真就只能继续吃哑巴亏。“那就麻烦楚先生帮忙指出入口的路线和法子,本将军这就回去想办法支走夏重达。”
        
        楚淮走后,展昭长出了一口气。但他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站起身回到床边,拿过巨阙,看在眼里,心中却不是个滋味儿。
        五爷跟着来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猫儿,你别担心,我现在回到城中,让耶律靖元想办法支开夏重达。然后晚上再偷偷回来。”
        展昭抬头看着玉堂:“记得先回驿馆把那颗药吃下去。然后重新包扎伤口,必须上药。”
        五爷点头:“下午我让连贵他们两个守在门口,你安心在房中运功。待探宫回来,五爷助你一臂之力。”
        “玉堂。你一定要小心!一定!上次见到师父的时候,我曾经下过那个地宫。那里与你我在残塔下面所见的地宫该是同一个所在。我怕……”
        五爷俯身将展昭搂住,而后在他耳边说道:“我们现在不能把师父救出来,所以我答应你绝对不擅自乱动。”
        脸埋在玉堂的胸前,展昭的声音有些发闷。“玉堂,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不放心玉堂,亦是担心师父。师父对自己尚且不知道信不信任,更不用说是不能暴露身份的玉堂了。
        五爷拍着展昭的后背,声音有些笑意。“五爷前去有耶律靖元做掩护,可是谁来给我的猫儿做替身?你放心,五爷答应过你的事儿,有哪一件没办到过?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意外!”放开胳膊,五爷很想亲一亲展昭的脸,只可惜一想到自己带着假脸,这窝火劲儿一上来,也就没有下口。
        展昭摇头:“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我与师父也是十几年不见,见面之时,他都不曾想要认我。你一个人前去,我怕师父不肯信你。”想到师父说的收自己为徒的理由,展昭再是心宽,也会多少有些难受。更何况是在玉堂身边。
        “不认?他为何不认?”这倒是五爷没想过的。既然那老爷子把巨阙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猫儿,就必然对猫儿疼爱有加,如今爱徒前来相救,他怎会不认?
        展昭苦笑,想了几想,还是把那日见师父之时的情形说了一遍。自然没有忘记讲出夏重达和楚淮是如何暗算的自己。
        听完展昭的讲述,五爷的心就是一拧。那夏重达和楚淮的卑鄙行径自然让五爷心中火大。但他知道,对展昭而言,师父的话才是真正伤心的所在。“傻有什么不好?五爷就爱你这傻猫!”重新把展昭搂在身前,抬起手顺抚着手边的散发。
        “我知道我一直不是聪慧之人,师父的话倒也没错。”
        “说你笨还真不是假的。师父的话虽然那么说,也可能是事实。但他说得那么难听,很明显是要你赶紧离开,他那是怕你受伤,被连累。谁知道你偏是个认死理的主儿!可也是,如果不是这样,五爷又怎会认识你这傻猫!”但凡展昭为人圆滑,处处为自己先想一分,他就不会不顾名声投身官场。若展昭肯拿出一点儿狡猾劲儿,当初他可以不上陷空岛寻三宝。若是那样,还哪儿有如今?
        展昭淡淡地笑了笑:“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当时是真的被唬住了而已。
        “别乱想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是我白玉堂的宝贝。就算是你师父,也不如五爷亲不是?”亲不得,五爷只好伸出手指在展昭的嘴唇上点了两点。
        被玉堂说得脸面发红。虽然话里话外都带着七分的调侃,却是让自己安神暖心的良药。抓住玉堂的手,将其拉离自己的唇边。“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出宫。”
        五爷点头:“你切记,一定要静下心神运功调息。不可过急。我这就办事。”
        待玉堂走到门边,展昭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别忘了吃药,重新包扎伤口。”
        
        离了止剑宫,五爷带着苍子直接奔了耶律靖元的将军府。刚进院儿,伍青赶紧迎了上来。“爷!您可算回来了!”
        五爷点了点头,朝伍青使了个眼色。伍青会意,赶紧将白玉堂带到了后院儿内宅。二人进到一间卧房,耶律靖元正端坐在房中看书。桌上的茶上飘着热气,满屋子都是清香。
        见白玉堂进屋,耶律靖元连忙起身让座。“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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