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2大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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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2大沙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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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流星道:“他们脸色立刻大变,就在这时,出去追人的三个人已回来了,帐篷里的人非但绝口不提此事,反而将纸条悄悄藏了起来。” 
  胡铁花道:“追人的追到没有?” 
  司徒流星展颜一笑,道:“没有追着,其中一个其貌如猴的人,嘴里不停地大骂,说那匹马一定是鬼马,否则他闭着眠也会追上的。” 
  胡铁花失笑道:“孙猴子自命轻功高绝,这回斗竟栽在一匹马上,自然要气疯了。” 
  司徒流星道:“我知道此人必是高手,心里正在着急,生怕被他发觉,幸好他们商量了一阵后,这位孙猴就带着杜环等三人来行刺了。” 
  姬冰雁冷冷道:“阁下既然知道他们要来行刺,为何不来报警?” 
  司徒流星一笑道:“在下知道有三位在此,他们的人纵然再多十倍,也休想得手的,所以就想留在那里,听听这极乐之星究竟为何如此值钱?” 
  胡铁花笑道:“想不到你倒很瞧得起咱们。” 
  司徒流星道:“这四人一走之后,两个龟兹人立刻就和那汉人争论起来,一个说应该立刻去筹备明珠王璧,来和那人交易,另一个却说这条件苛,那极乐之星的价值未必真的有这么大,应该静观待变,以免上当。”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望一眼,嘴里虽未说话,心里却已知道对方这三人,直到此刻也还未知道极乐之星的秘密,所以才会患得患失,挣扎不已,去交换既怕上当,不交换又怕此物真的对龟兹王十分有利。 
  司徒流星已接着道:“我正在奇怪,这些人为何对区区一粒宝石瞧得如此重要,谁知就在这时,竟有人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说到这时,他面上已露出惊惧之色,似乎余悸犹在,又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才长叹着接道: 
  “在下自幼年出道,武功虽不高,但做的这行买卖,耳目就不能不分外灵使,谁知道这人已到了我的身后,我却连影子都不知道。” 
  楚留香动容道:“想不到除了孙空外,此间远有这样的高手。” 
  司徒流星道:“当时我那一惊当真非同小鄙,等我回过头去,那人已远在十余丈外,正在向我招手,我知道不去也不行的,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头上冷汗直流,苦笑着接道:“等我见到此人之面,才知道我这条性命实是捡回来的。” 
  姬冰雁道:“此话怎讲?” 
  司徒流星叹道:“若非此人昔日和我还有一面之缘,此刻就再也不会活着和各位相见了。” 
  胡铁花道:“他就这样放过了你。” 
  司徒流星道:“不瞒三位,两年前我在洛阳做案时,就不幸遇见了此人,幸好我那次为的是要救一家孤儿寡妇的性命才出手的,所以他才放过了我,此人行事怪异,只要他放过你一次,此后你纵然犯他,他也绝不伤你毫发的。” 
  胡铁花拊掌道:“这小子倒真是条好汉。” 
  姬冰雁皱眉道:“此人难道也是龟兹叛党请来做刺客的么?” 
  司徒流星叹道:“正是!” 
  姬冰雁动容道:“他究竟是谁?” 
  司徒流星垂首道:“在下已定下重誓,绝不说出他的名字,只能奉告三位,他今夜以前,便要前来行刺,此人武功高不可测,三位千万要分外留意!” 
  姬冰雁厉声道:“他既有恩于你,你为何又要来向我等报警?” 
  司徒流星长叹道:“一年以前,家兄无意间得了一笔财富,我兄弟本想就此洗手退隐,谁知竟被当时的丐帮帮主南宫灵得知此事,非但将财物洗劫而去,而且还将家兄乱刀分,在下虽然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但……但……” 
  他揉了揉眼睛,黯然接道:“但在下武功既不是南宫灵的对手,若想将此事宣扬出去,丐帮正如日中天,江湖中又有谁会相信我的话。” 
  楚留香叹道:“不错,南宫灵那时需款正急,若有一笔钜大的财富可以到手,他的确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司徒流星道:“这血海深仇,在下本以为是再也无望报复的了,谁知这次楚香帅却以一人之力,揭破了南宫灵的阴谋诡计,也无异为在下雪了这深仇大恨,此事震动天下,无人不知,在下更对楚香帅感激零涕,只恨楚香帅如神龙夭矫,在下始终无缘当面拜谢他的大恩。” 
  他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凝注着楚留香,恭声道:“在下自也知道香帅游戏人间,不愿对人显露行藏,但在下自信两眼不盲,还认得出真人。” 
  他嘴里说着话,已恭恭敬敬拜倒在地。 
  楚留香赶紧扶起了他,笑道:“无论在下是否楚留香,对你这番心意,都感激得很。” 
  司徒流星黯然一笑,道:“今日之事,双方俱是在下的恩人,在下实无颜再留在此间,但愿三位谅解在下的苦衷。” 
  他再次躬身一礼,道:“在下就此告退,但愿后会有期……” 
  话犹未了,人已转身急行而去。 
  良久良久,胡铁花才叹了口气,道:“别人若在江湖中混上十年,仇家必已遍布天下,但楚留香却到处都会遇见要报恩的人,如此看来,究竟还是少杀些人的好。” 
  姬冰雁却皱眉道:“司徒流星既已知道你就是楚留香,还是要你对那人分外留意,可见在他心目中也认为这人的武功并不在你楚留香之下。” 
  胡铁花动容道:“不错,这么多年来,能和楚留香拚一拚的人,我们真还未见过,今日他若真的来了,我们也真想和他玩两手。” 
  楚留香失笑道:“你莫忘了,今日是你的婚礼佳期,无论来了多少人,都由我和姬冰雁去接着,你就安安稳稳地进洞房吧!” 
  胡铁花揉着鼻子笑道:“人若来得太多了,你们总也该让我过过瘾吧?” 
  姬冰雁悠然笑道:“你有那么样一位新娘子,还怕不够过瘾么?” 
  胡铁花刚想拿起个枕头掷过去,已有五、六人捧着高冠吉服,躬身走了进来,陪着笑道: 
  “婚礼大典已筹备好了,就请驸马爷换上吉服,准备行礼。” 
  楚留香失笑道:“各位的手脚倒当真快得很。” 
  胡铁花瞪着眠瞧那顶高帽子,眼睛都发直了,瞧了半晌,突然高举双手,倒在床上,大呼道:“你们若真要我戴上这顶帽子,还不如给我一刀吧!” 
  但无论戴什么样的帽子,总比挨一刀好受得多。 
  胡铁花终于还是戴起了高帽,换上了吉服,他对着镜子照照,忽然觉得自己的模样并不如想像中那么难看。 
  新娘子也是高冠吉服,还用块红巾蒙住了脸。 
  胡铁花瞧着这块红巾,心里暗暗得意,暗暗的笑道:“今天你总不能再来开我的玩笑了吧?” 
  本已十分华丽的帐篷,今天更布置得堂皇富丽,龟兹王满面红光,他的王妃却始终踪影不见。 
  也许是因为王妃没有出来,所以帐篷里一个女人也没有,新娘子匆匆行过礼,也立刻被人扶到后面去了。原来这竟是龟兹国的婚俗,就算在他们本土,婚礼时女客也不能露面的,而且新娘子进了洞房后,新郎倌也还得死守在外面,等别人灌酒,大漠之上,寒风如刀,牧人们怀中若不准备着几斤烧刀子御寒,就简直不能赶路。 
  在这里人人都以豪饮为美,新郎倌酒喝得越多,婚礼就越风光,所以到后来十个新郎倌中,倒有十个是被人抬进洞房的。 
  这下子可恰巧对了胡铁花的心意了,他生平最怕的就是没有酒喝,有人灌他酒,他正是求之不得。 
  只见四条精赤看上身的大汉,抬着条香喷喷的烤骆驼进来,龟兹王手持银刀,割开了骆驼肚子骆驼肚子里竟还有条烤羊。 
  羊肚子里又有只烤鸡。 
  这正是大漠之上,最为隆重丰富皇宫的盛宴,龟兹王剖开鸡腹,以银刀挑出个已被油脂浸透了鸡蛋,捋须大笑道:“此蛋最是吉祥,从来都只有贵客才得到的,今日婚典吉期,更非同常,吃了这吉祥蛋的贵客,非但大吉大利,而且下次做新郎的就必定是他。” 
  楚留香正觉有趣,谁知龟兹王已大步走到他面前,将这吉祥之蛋挑在他的盘子里,举手吉呼道“大家还不向今日最尊贵的贵客敬上一杯。” 
  四下欢声骤起,掌声如雷,楚留香刚含笑的取起了蛋,忽然发现龟兹王掌中银刀的刀尖在灯光下竟有些发黑。 
  他暗中吃了一惊,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别人都以为他将蛋吃下了肚,其实蛋已到了他袖子里。 
  只听姬冰雁轻叹着道:“天下的事当真奇妙得很,小胡居然真的做了一国之驸马,你想得到么?” 
  楚留香笑道:“这匹野马总算上了笼头,我们真该为他高兴才是,只不过……今夜你我要分外留神,千万不能喝醉了。” 
  姬冰雁忽然一笑道:“你瞧这是什么?” 
  他悄悄将一张纸团塞入了楚留香手心,纸上满是油腻,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上面竟赫然写着:“今日既是你女儿的佳期,且将你的头颅再留寄一日,明日黄昏时,当再来取,盼你妥为保存,勿令我失望。” 
  楚留香又不觉瞧得怔住了.“姬冰雁淡淡笑道:“这人的文词虽不如你通顺文雅,但口气倒当真和你有些相似,只不过他要的竟是别人的头颅,简直比你还狠得多。” 
  楚留香沉声道:“这纸条你从那里拿来的?” 
  姬冰雁道:“就插在那烤骆驼上,方才我走出去,碰巧瞧见,就半路摸了下来。” 
  也说得虽轻描淡写,但若非心细如发,早已事事留意,又怎会在这么乱的场面中留意到这种小事,偌大的烤骆驼上,插着这么小一张纸条子,又岂是“碰巧”便能瞧见的?楚留香苦笑道:“幸仔被你瞧见,若到了这位王爷的手里,他只怕立刻又要吓得晕过去了,岂非大是扫兴。” 
  姬冰雁冷冷道:“小胡难得成一次亲,你我若不能让他开开心心的进洞房,真不如买根绳自己吊死算了。” 
  楚留香沉声道:“此人纵然不来,今日的凶险还是必有不少,你我也莫将事情看得太轻易了,别人送来的酒菜,更千万不可进口。” 
  姬冰雁目光炯炯,瞪了他半晌,忽然皱眉道:“那吉祥蛋中莫非有毒?” 
  楚留香还未说话,已有七八个人过来敬酒了。 
  姬冰雁沉声道:“我还是在外面守着,你能脱身时就出来会我。” 
  他滴酒未沾,便匆匆走了出去,胡铁花却已喝得脸红脖子粗了。他能交到楚留香和姬冰雁这样的朋友,他福气实在不错,一人若是有了他这样的好福气,无论什么时侯,多喝几杯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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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飞来艳福



  夜色渐重,烤肉美酒的味道虽香,人们的欢笑声虽然热闹,但还是冲不淡大漠夜来时的肃杀之意。 
  姬冰雁身上里着条毯子,坐在水池旁的树影下,望着满天星群惭惭繁密,又渐渐稀落。 
  他就这样动也不动地坐着,像是一直可以坐到天地的未日,他这人就像是永远也不会觉得寂寞厌倦的。 
  突然一只酒瓶抛过来,眼见就要打中也的头,他像是根本没有动,酒瓶却已到了他手里。 
  楚留香已走过来,仰视着苍穹,叹道:“这里真冷得邪气……” 
  他忽然发觉姬冰雁头发上已结了冰屑,皱眉又道:“你既喝酒又不站起来走动走动,就这样坐着,不怕被冷死。” 
  姬冰雁淡淡一笑,道:“冷不死我的。” 
  他终于还是拔开瓶塞,喝了口酒,缓缓接着道:“我只有在这里坐着不动,才能瞧得清有没有外人过来,我若是四下乱走,就顾不周全了。” 
  楚留香瞧着他叹了口气,道:“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瞧得出你也会为朋友挨饿受冻?” 
  姬冰雁沉下脸,冷冷道:“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别人对我如何看法,与我又有何关系?” 
  楚留香笑了笑,不说话了,他知道姬冰雁板起脸的时候,你无论对他说什么,都难免要碰钉子。 
  过了半晌,姬冰雁却又道:“小胡呢?” 
  楚留香道:“进洞房了。” 
  姬冰雁道:“抬进去的?” 
  楚留香笑道:“活像只烤骆驼一样,只差没在肚子里塞只羊。” 
  姬冰雁也不觉笑了,喃喃道:“随时能醉得人事不知的人,倒也有些福气。” 
  楚留香接过酒瓶喝了一口,道:“外面可有动静?” 
  姬冰雁道:“留条子的人只怕早已走了——这人能在大庭广众之间,把纸条插上烤骆驼,本事真不小,连我都想会会他了。” 
  楚留香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动意气了?这倒难得。” 
  姬冰雁抬起眼道:“你以为我是死人?” 
  楚留香道:“无论如何,这人总是我的,你们不能和他交手。” 
  姬冰雁冷笑道:“你难道怕我被他宰了?” 
  楚留香笑了笑,道:“我也怕你宰了他,这种人若是死了,总有些可惜。” 
  姬冰雁道:“哼!” 
  他抢过酒瓶,喝了两口,忽又问道:“蛋呢?” 
  楚留香甩了甩袖子,蛋就到了他手心,被冷风一吹,立刻就冻得像石头似的,楚留香道: 
  “那银刀已插入这蛋里半寸多,但只有刀尖米粒般一点地力发黑,由此看来,蛋白只怕没有毒,毒只是在蛋黄里。” 
  姬冰雁接着蛋仔仔细耙瞧了瞧,又取出柄发簪般的小银刀,将蛋一层层剖开,就赫然发现蛋黄里有根须丝般的小针。 
  他用刀尖轻轻一挑,整只银刀立刻全都发黑。 
  楚留香长长叹了口气,笑笑道:“骆驼肚子里是只羊,羊肚子里是只鸡,鸡肚子里才是这蛋,蛋白里才是蛋黄,他居然将毒下到蛋黄里来了,真厉害!” 
  姬冰雁微笑道:“他将毒下到这种地方,都被你发觉,你岂非比他更厉害!” 
  他脸色忽又阴沉下来,道:“这蛋是龟兹王亲自挑起给你的,是么?” 
  楚留香道:“不错。” 
  姬冰雁道:“除了他自己之外,事前只怕谁也不知道他要将这蛋给什么人,下毒的……难道就是龟兹王?” 
  楚留香道:“若是龟兹王自己下的毒,他挑蛋时何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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