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鞭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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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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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瞒到了现在。两年多下来,我基本已摸清他的底,其实他教我的未必都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连他自己有时也不太精通,我估计也就是江湖上二三流的武功,我就要等他传授我一门真正厉害的神功,等我学会之后,就跟他摊牌了。赵月奴,你有所不知,书生老儿向我展示过他的真实实力,那可当真厉害之极,杭州城无人能敌。可是后来他教我的功夫却要普通许多,他说我功力浅薄、经验太少,看不出好坏,其实我早已看得分明,他教我的根本不是他的拿手功夫,只是随便敷衍我罢了。我心里憋了口气,无论如何一定要逼他吐些真材实料出来不可,他要是保留,我也跟他保留,看谁先沉不住气。”

  赵月奴秀眉微拧,道:“你和人家斗智斗勇我不管,但你必须注意一点,就是人身安全。那书生是武林高手,要是哪一天被他知道你瞒他两年多时间,他一时火大来找你算帐,咱们可没一个挡得住。我倒也罢了,最多跟你一道儿死,但你也要替你舅舅、舅妈、还有翠桃他们想想,要是因为你连累了他们,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知道么?记着定要见好就收,不可玩过了。”

  陈唤却不听其他,只记住了她的一句话,便伸手搂住她的腰,道:“赵月奴,你放心吧,你要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这辈子我都不和你分开,咱们到死都要在一道儿!”

  赵月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滑下了身子,令自己和他齐平,然后凑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忽然有些激动,连忙将脸转向外面,眼眶却立即红了起来。

  陈唤轻轻靠在赵月奴胸膛上,可以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和急促的心跳声,心头忽然热了起来,那种先前在浴室里无故产生的兴奋情绪忽然又涌现出来,忍不住伸手将赵月奴紧紧抱住。

  赵月奴转回头,看见的是他那种熟悉的眼神,心中微微一惊,眼角瞄处,顿时发现他那裸露在外的小东西竟然有些胀大发硬,渐渐翘了起来,她不禁大感羞涩,暗骂他小色鬼,但随即又感到一阵欢喜,暗道:原来陈唤还有反应,并未被我踢坏,那我可就放心了,这小鬼头,倒也果然健壮,这样都没事……伸手拉过旁边的被子,轻轻遮盖在陈唤下体上,挡住了那向自己示威的小东西。

  陈唤其实也不懂该如何做,只是见赵月奴并不抗拒自己的拥抱,仅仅用被子盖住自己而已,便已觉得分外高兴,心中十分温柔,也无其它动作,只是这般和赵月奴依偎而坐。赵月奴也很快陷入某种奇妙的心境,如此靠着陈唤,心中感到十分踏实,只盼一直这样依靠下去,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

  ——可是,世上偏偏就有不识趣的人。

  “请恕在下打扰了,”

  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从窗口外传来,很小心、很轻微、但也隐含着某种威严:

  “请问,陈唤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陈唤全身一颤,猛地坐直身子,只见赵月奴也正诧然抬头,他深深看了赵月奴一眼,心中不知为何竟涌起刚才说过的一段话“咱们到死都要在一道儿”,他忽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于是连忙深呼吸一口,强行令自己心情平静,这才抬眼向窗口望去。

  很不幸的是,窗口站着的,正是陈唤此刻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陈唤,你真的瞒骗了我两年多吗?”

  书生笑吟吟地问道。

  陈唤看着他的笑容,却蓦地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意袭遍全身。

  

第一集 龙门劫  第七章 惊变

  书生淡淡一笑,道:“我运气还真不错,刚从外地回来,想传授你一套有趣的武功,就来这里找你,发现你受伤卧床,你们两个在此用餐,我本欲离开,但又存了传你练功口诀的想法,便在屋外多留一阵,呵呵,看来我的运气果然好,只逗留了这么会儿工夫,就让我听到了你的大计。”说着长笑起来,双眼却凝视着陈唤,又道,“厉害,厉害。果然深谋远虑,不愧为血统优良、天资过人的聚珍堂少主。哈哈,不简单啊,能将我活活蒙骗两年多时间,自我出道以来,你是头一个。”

  陈唤见他脸面带笑,眼神却凌利无比,透露出道道寒光,心中紧张之极,脑筋急转寻思应对。赵月奴却走下床去,指着书生冷冷地道:“这里是我家,你怎可私闯民宅,给我出去!”

  书生早知陈唤有个年轻养母,也曾远远见过赵月奴的背影,但却直到今日才真正看清她的长相。但觉脑中“轰”的一下,顿时看得呆了。只见这女子云鬓含黛、珠钗流光,娥眉如远山般纹秀、明眸似宝石般清澈,红唇吐艳、玉鼻悬挺、尖颔秀颊、肩颈丰匀,身材高挑、肌肤如玉,宛如和煦轻风般柔丽清雅,又似月华绽放般艳媚脱俗。此时冷目含霜地注视过来,神态间几许嗔怒、几许烦恼,又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当真生动丰富,令人恍如堕入一个似真似幻的绮梦,再也不愿醒来。书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多年来堪称阅尽天下人物,但饶是如此,却依然被眼前女子所惑,有些短暂地走神。今日才知,陈唤的养母赵月奴竟然是他生平所见第一绝色。

  也不知为何,书生心底深处那根弦儿,竟在潜伏多年后的此时此境,蓦地被触动了起来。

  赵月奴见书生不语,语气更为冷淡,指着窗外远处道:“快走!否则我便去报官!”

  书生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夫人无需惊慌,我要找的只是陈唤,与夫人无关,只要将话说清楚,我自然会走,请夫人稍安毋躁。”

  陈唤趁这会工夫,已迅速穿好了裤子,正要跳下床,奈何下体兀自疼痛,顿时被牵连到伤处,疼得闷哼一声。赵月奴见状,连忙走过去搂住他,道:“就这样坐着,不要乱动。”

  陈唤靠着赵月奴坐好,对书生道:“老儿,你说我瞒骗了你两年,这话从何说起?”一边说话,一边悄悄伸手到赵月奴背后,在她背上飞快写了两个字——“快走”。哪知赵月奴却毫不理会,伸手到背后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并微微摇了摇头。

  书生眼中又有两道寒光射出,言谈却仍轻松,微笑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你为了学我的武功,又欺我不懂黑石的原理,便偷偷隐瞒了你吸收仙力的进度,以求我传更多高明武功于你。呵呵,当真是好计策,险些便将我瞒骗过去。好在老天有眼,今日我方回杭州,便鬼使神差般想来见你,凑巧听见了你的话,才知一切缘由。看来老天也知我可悲,特意为我指点明路,好叫你这奸诈小鬼得不了逞。”

  陈唤心中急思脱身之策,脸上却仍平静,长长叹了口气,道:“唉……老儿啊老儿,若你一开始便将高明武功传授于我,你我又何必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书生不禁失笑,道:“哦?这么说来,倒是我有错在先了?”

  陈唤摇头叹息道:“谁有错在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二人的态度。我承认对你有所隐瞒,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我们两人都是谨慎小心之辈,你不信任我,不遵守当初约定,将你的一身武功绝学倾囊相授,我自然也不愿给你充分的回报。这就好像合伙做生意,大家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诚意,那么过程当中肯定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合作也必定不会顺利圆满。书生老儿,我本十分想学你的武功,奈何你总是敷衍了事,须怪不得我对你有所保留了。”

  书生还是笑个不住,道:“长篇大论说了一大通,到头来还不是说我有错在先?”

  陈唤一脸无邪,认真地道:“我一个小伢儿,自然是有一说一,不懂什么技巧,你莫介意。”

  书生顿时冷笑起来,道:“以后这样的话再也休提,你一个小伢儿?嘿嘿,这小伢儿三字可当真把我骗得苦了。说到心计城府,还有逢场作戏满口胡诌的本事,只怕就是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泡儿也及不上你半成。枉我行走江湖三十年,却还是险些栽在你手里。”

  “老泡儿?”陈唤一味东拉西扯,笑道,“这可是地道的杭州话,书生老儿,你这两年可没白呆,如今杭州话说得还真标准。瞧这小词儿整的,那是一溜一溜的顺畅。”后面这两句,却是他从书生那里学来的北方土话。

  书生摇摇头,道:“你别跟这儿磨磨唧唧,直说了罢,接下来你待怎地?”

  赵月奴插话道:“陈唤,他要学那什么法术,你就教给他便了。武功以后再学不迟,他又没什么可教你的,跟他练武也是浪费时间。以后我给你找高手去,自然比他强得多。”

  陈唤知道赵月奴是怕自己有危险,便笑道:“赵月奴,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书生老儿虽然小气,教了我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可也让我长了不少见识,这身子骨也的的确确壮实了,咱们就算不感谢他,可也不能这般诋毁,应该记得他的好处。”

  赵月奴瞥了书生一眼,道:“哼,一个读书人,却和小伢儿斤斤计较,满口子的上当受骗,说得自己如何委屈,却不知自身不正,藏私瞒骗在先,这般强词夺理,如何能叫人心服?”

  赵月奴却不知这番言语举动是犯了书生的忌讳,他从来心高气傲,自视十分,别人怎样对他皆可,惟独不能小看蔑视了他,当年陈唤只是对他的本事表示怀疑,便令他大受打击,一怒施展绝技,扳回自己的面子。方才听说陈唤瞒骗自己两年多时间,他心头早已怒极,但却不是因为自己蒙在鼓里两年多这个事实,而是想到陈唤这两年来将自己当猴耍,必定常常耻笑自己是个白痴,一念至此便不由火冒三丈。他名垂天下二十多年,一向受尽尊敬崇拜,无论去何处皆是风光八面的大人物,但在杭州却连连吃憋,陈唤认识他多年,却连他的真实姓名也懒得问,虽说他自己也不愿透露,但陈唤如此毫不在意的态度,却也令他难以释怀。总之只要身在杭州,他就只是一个平凡之极的书生老儿,与以往所受待遇当真是云泥之别。他武功学识皆为绝顶,但心胸并不豁达,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此时连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绝色女子竟然也如此轻视自己,表情语气皆满带不屑,更是令他大大受挫,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书生冷冷注视着赵月奴,一只手搭上面前的窗台,冷笑道:“我藏私瞒骗在先,嘿嘿,一个无知妇人、一个乳臭娃娃,你们也懂武功么?除了这般冷嘲热讽,你们还会什么?高明武功是你们说练就能练的么?两三年工夫就想练成绝世武功?真是笑话!”说完便缓缓走进屋里。

  他就是这么直直走了进来,窗台下的砖墙形同虚设,就像一层纱纸也似,丝毫不构成阻挡,在他面前迅速碎裂成一团砂石砖粉,扑簌簌跌落地面,成为一堆废墟,转眼间他已来到屋内。原来他刚才一手抵住窗台时,已运出雄厚无比的内力,将窗台连同砖墙全部震碎,形成一个一人宽的大洞,而最可怕的是他出手毫无征兆,没有发出任何声息,一切只凭内力运作,委实可惊可怖。这手绝世的神功一露,陈唤和赵月奴顿时看得呆了,彼此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和恐惧。

  书生略有些激动地指着那个大洞,大声道:“看到了么,这才是真正的绝世武功!当今天下除了我以外,最多仅有两三人能够办到。而就是我自己,也足足练了二十年才有这般境界。陈唤一个小娃娃,连基本功都没有练好,就想练这种武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和你们说这些道理真是污了我的尊口,你们懂什么?就知道绝世武功,就知道贪图捷径,自己不努力修练,就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你们也不想想,就算我真的教陈唤这种本事,他练得了么?真是十足的井底之蛙!”

  陈唤惊于书生的本事,但此刻心中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更多的艳羡,不服道:“我承认你厉害,也知道练成这样不容易,可是你也该反省一下,你这两年都教了我些什么。那些功夫也算打基础么?我看明明是误入歧途才对。我练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招数,说到头来却连一套完整的功夫也不会,净是些花拳秀腿,不论打得多好看,一碰上真正的高手,立马呜呼哀哉。书生老儿,你别欺负我没见识,你那些敷衍了事的东西可瞒不过我,是门面架势还是真材实料,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书生的确未曾用心教他,纯属逗他一乐,本以为他决计不懂,哪知自己的心眼早就被看穿,尴尬之余也有几分恼羞成怒,又见赵月奴脸色冷淡,对自己的轻蔑之意反而更重,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小兔崽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三道四!再多嘴多舌,这便是你的榜样!”说着猛地向后挥出一掌,顿时挥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劲,一掠三丈,袭至寝室大门口。他有心示威,这一掌带了八成的内力,委实非同小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道墙立即被掌力击得炸了开来,房门被震得飞了出去,门口露出一个比窗台处更大的洞,砖石尘土连带着门框木屑四处飞溅,从大洞处被震飞到外间,兀自四处飞舞乱砸,发出连绵不绝的重物撞击声。

  赵月奴吓得惊呼一声,一把将陈唤扯到自己身后,陈唤却又闪了出来,忍着胯间的疼痛强行站起,挡到赵月奴身前。外头杂物乒乓作响,屋里两人也扯作一团,都奋不顾身地想给对方挡住危险。

  “站住,”书生喝道,“我又没打你们,你们紧张什么?就这点儿出息!”

  “老儿!”陈唤厉声道:“你要作啥就作啥,我一律奉陪到底,但是你不可伤了赵月奴,否则我立即自杀,叫你这辈子也得不到仙力!”说着又奋力挤到赵月奴身前。

  赵月奴手无缚鸡之力,怎及陈唤健壮,这么拉扯一通,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闻言却立即站起身,从后面将陈唤紧紧抱住,对书生道:“你恃强凌弱,只会恐吓妇女孩童,枉读多年圣贤书,落得如那强盗匪徒一般,当真可悲之极。今日你要杀要剐尽管自便,总之我和陈唤生死都要在一起!”

  书生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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