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奴皱眉道:“就这些么?”
“你听我说完,”陈唤道,“因为我姆妈陈惠枝的缘故,我的身体内也保存了一部分对这些黑暗气息的记忆,只是我以前完全不懂,才一直没有记起,但如今我吸取了姆妈的黑石,等于是激发了体内的记忆,让我对这种黑暗的气息有了初步了解。我可以感受到,这种黑暗的气息应该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而是一种源自于另一个世界、或者来自黑暗宇宙的物质,它在黑暗的表面下还蕴藏了一种极其强大的爆发力,它可以凝聚起来,直至将我体内所有的黑暗物质集中到一起,聚成一个小点,但这个小点如果控制得当的话,则能在一瞬间爆发出无可比拟的恐怖力量。它似乎是在告诉我,宇宙星空看似黑暗沉默,其实里面包含着无数次猛烈之极的爆炸,这种爆炸可以毁灭一切生命,也可以诞生一切生命,只是这些道理太玄妙深奥了,我还不能完全掌握。我现在想做的只有一点……”
赵月奴本性好奇,对不可知的事物总有许多探索之欲,听到这里已不禁被勾起了兴趣,见他又故意停顿逗弄自己,却也十分认真地想了想,道:“你想做的是……将你体内的那些仙力凝聚成一点么?”
“聪明!”陈唤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学了这么久的经脉穴道和打坐练气,虽然那些拗口名称总是记不住,但也明白该怎样将真气从经脉里汇聚到丹田。现在我想做的不是积聚真气,而是积聚仙力。我想将两种功法互换,进行逆向修练,从此以后,我用经脉穴道来吸取仙力,在体内流转净化后,积聚到丹田之中。而与此同时,我又将丹田内积聚的内力灌输到全身经脉中。两种功法的运行方式彻底逆反,以避免两者在体内起冲突,直至将丹田真气搬空,再存入仙力,仙力经过我的过滤和压缩,慢慢变成一个小点,等我积蓄足够仙力后,再用真气破体之法,将仙力自丹田瞬间爆发,就像发出内家掌力一般,用手打出仙力,也就是亲手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爆炸,那时就算书生武功盖世,也必定落得个非死即伤的下场!”
赵月奴似懂非懂,但也感觉到这总方法绝非胡扯,确有一定道理,她最喜欢陈唤这种善于创新开拓而又勇于尝试体验的个性,因此也不会像常人那般感到危险莫测,反而有些兴奋,点头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我支持你,你尽量去试试看,如果成功,也算是开创了一代先河,我定以你为荣。”
陈唤得意地笑道:“我早就开始暗暗尝试了,只是怕书生老儿看穿,一直没敢深入。现下我也明白了,书生老儿并不是对吸收黑石仙力一窍不通,而是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吸收,这世上可能只有我陈唤这种血脉的人才能吸收仙力。哈哈,书生老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我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两相一对比,还不气死了那老王八蛋!现下我就慢慢跟他磨,等他明白这个道理、彻底死心的时候,我的仙力也积蓄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老子一定要给他来个大大的惊喜!”说着运劲提取了部分体内的仙力,尝试着在体内流转一番,顿时涌起一股淡淡的黑气,将他全身上下笼罩起来,白日澄空之下,显得尤为显眼。
赵月奴却是首次亲眼目睹他浮现黑气之状,虽为他感到高兴,心中却也不禁微微担忧,沉吟道:“陈唤,你这个样子……似乎不妥,黑暗的东西总是显得比较阴森,你这样看上去很有几分邪恶诡异的感觉,就像书生那晚……时一样,这样很不好,我不想你变成那样一个杀人魔王……”
陈唤满不在乎地道:“杀人魔王就杀人魔王,反正不管杀多少人,你赵月奴还是我陈唤的心头肉,又有什么干系?”见赵月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又好言宽慰道:“别在意,黑暗的东西也未必尽是邪恶的,我姆妈还不是一样,也不见她有多邪恶,对吧?”说着伸手搂住了赵月奴的腰肢,以示亲热。
赵月奴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吧。”将他的手拂开,又道,“别耽搁了,继续练你的功吧,等书生回来便又没时间练了。”
陈唤便依言再度盘膝坐下,默默运起一口丹田之气,待真气形成一定规模,便倒行逆施往反方向运转开来,由丹田内缓缓进入奇经八脉,逆行周天。同时又将原本隐于经络肌体内的黑石仙力缓缓收拢,向丹田逆向灌输回去。内力和仙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无法相容,他只好小心行事,以奇经八脉和上丹田承载内力,以十二经脉和下丹田承载仙力,彼此避免在经络间碰头冲突,如此各自为政互不侵犯,居然给他运转开来。而这逆向运转之法从所未见,本就非常危险,他又同时运行两种力量,更是无比凶险。他一边仔细解析两种力量所经过的每条经脉,一边在繁杂无比的经脉中找出正确道路,再缓缓推动两股力量前进,起先进度极为缓慢,后来居然被他摸出一些门道,开始渐入佳境。如此一来便可安心运行两力,他渐渐沉入进去,变得心无旁鹜,如此一坐就是两个多时辰,期间竟然丝毫没有动弹,当真极其罕见。
赵月奴一直静坐一旁守候着陈唤,起初见他如此专心致志,不禁感到几分欣慰,但直到半个时辰过去,陈唤仍一动不动,这已大大超越了他的以往表现,不由大感诧异。而后来一个半时辰过去,陈唤身上不断冒出层层黑气,而小腹丹田部位更是剧烈起伏不定,脸孔胀得通红,满脸皆是密集的汗珠,那种黑暗的气息仿佛变成一道道黑色暗流,在他皮肤表层下不时急闪而过。这一来赵月奴便不由紧张起来,心中微感不妥,开口喊道:“陈唤,陈唤,你要是听见的话就结束吧,两个时辰过去了,书生很快就回来,你还是尽快收功为妙。”哪知喊了几声,陈唤却毫无反应。
赵月奴这下是真的急了,虽知练功者最忌打扰,但心中焦虑一起便顾不得许多,伸手向陈唤推去,想将他推醒过来。哪知一触到陈唤的肩头,便感到有一股黑色的气体自他肩膀向自己手中传递,竟猛地传输到自己体内,在丹田部位积聚起来。赵月奴大吃一惊,连忙将手移开,这时只觉丹田里那股奇异之极的黑气竟然往自己的四肢百骸飞快袭去,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回想一番,只觉方才陈唤的身子似乎热得可怕,又似含着一股阴冷冰寒之气,而那种神奇的黑气就此蓦然进入自己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唤兀自静坐调息,赵月奴在旁守候,不料半刻过后,她体内却猛地发生了剧变。
那股黑气进入赵月奴体内,初时毫无反应,但不过半刻钟时间,她就明显感到了不对劲,只觉像是吞下了一块万年寒冰,此刻在自己肚腹内融化,而体内深处似乎有某个神秘的冰点被激发开来,很快接纳了这块寒冰,渐渐地蔓延到五脏六腑,乃至四肢百骸,转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几乎每个部位都冷了起来。她有些惊慌失措,仔细检查自己,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痕迹,但那种极端的寒意却越来越强烈,已飞快袭遍全身,似乎连头发和汗毛都被冻得蒙上了一层寒霜。她吓得尖叫一声,对陈唤道:“陈唤!陈唤!我有些不对劲……快救救我……”身上一阵冰寒,内心也是极度恐慌,令她的声音也满带颤抖。
或许是赵月奴此刻体内也有了那种黑色的物质,她和陈唤也就成了某种形式上的共同体,刚才她呼喊陈唤时毫无反应,此刻不过只说了一句,陈唤便立即被惊醒,睁开眼来。见赵月奴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失色,飞身扑了过去,惊道:“赵月奴,你怎么啦?!”
赵月奴正要说明自己的情况,但陈唤此时将她紧紧抱住,他尚未完全收功,身体各处均有那些黑气存留,这一抱便等于将体表的黑气直接贴住了赵月奴,赵月奴本就苦苦忍受着体内黑气的侵袭,此时等于陡然间又被一块万年寒冰压住,寒意倍增,顿时将出口的话变成了闷哼,全身一阵剧烈颤抖,呻吟般地道:“陈唤,你的黑气进了我身子……好冷……好冷……”
陈唤大奇道:“你能吸收黑气?黑气是冷的?怎么会这样?”刚提了几个问题,赵月奴忽然又一阵颤抖,颤声道:“我冷……陈唤,快扶我进石室,让我到被窝里去……”
陈唤连忙打住思路,扶她站起,但她此时已站立不稳,只好将她横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进石室,将她放到石床上,盖起厚厚的被子。此时不过四月间,石室里又十分温暖,平时睡觉连毯子也不需盖,但赵月奴此时连衣带被卷作一团,却还是冷得簌簌发抖,一张俏脸变得煞白,红唇也早已冻得青了。
陈唤知道一切皆源于自己体内的神秘黑气,便迅速将那些兀自游走的黑气纳入丹田,令自己体表再无黑气,然后才放心地伸手去触摸赵月奴的额头,只觉入手冰凉,正自焦急,忽想起自己刚刚学会的那些经络穴道,其中有推宫活血按摩顺气的法门,便道:“赵月奴,我给你按摩一下,让你的黑气尽快发散开来,并且可以增加身上的热度,或许能让你好转。”赵月奴此时兀自冷得要命,丝毫不见改善,闻言便即点头道:“你试试吧,就算死马当作活马医,总也好过这般受折磨。”
陈唤当下爬上床,让赵月奴面朝下趴伏,掀开她后背的被子,从肩膀开始给她按摩起来,见赵月奴冷得直发抖,忙道:“你稍微忍一忍,很快就会热起来了。”说着默默运起内力,行至手掌部位,一边按摩一边将内力从她的各处穴道透入她体内。赵月奴顿感舒适,颤抖便少了几分。陈唤毫不停顿,从肩头慢慢移至背脊,再到腰肢、臀部、大腿、小腿,然后又从下到上重复一遍,如此将赵月奴背面身体的穴位按摩了个遍。他内力相当浅薄,但终究还是有些造诣,如此反复刺激穴位,使得赵月奴体内的黑气被渐渐驱散,隐入肌肉骨格之内,身体内部也慢慢热了起来。
赵月奴停止颤抖,手脚虽仍有些发寒,但与先前想比,无疑已好得多了。此时才能仔细感受陈唤双手的按摩,只觉他每一下按揉都似牵动了自己某个敏感的神经,令自己舒适得只想甜甜睡去。不禁微微一笑,道:“陈唤,你这手本事可真不赖,以后要常给我试试,真当舒服。”
陈唤暗道:要是经常这么试试,我不出一月就要内力衰竭而亡了。但见赵月奴喜欢,也感到高兴,早顾不得许多,点头笑道:“那当然,只要你舒服就好,以后想要时尽管开口,我一定伺候周到。”
赵月奴被他的内力刺激到浑身经络,只觉各处穴道经脉间皆暖洋洋的,仿佛形成了一个个小热球,而那些黑气就像逃兵也似,在她体内仓惶逃窜,躲避热球的追击,几番争斗下来,黑气大败,大多退避到经脉以外的筋骨肌体中,而另有小半则渐渐向她的小腹丹田处汇聚过去。更奇怪的是,丹田深处似乎有个本质相同的黑点,本来一直潜伏不动,此时却仿佛受到触发,猛地与黑气融合一体,并越聚越多。如此过了良久,最终热球几乎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使得全身热烘烘一团,但惟独丹田部位聚集了一团黑气,兀自冰冷发寒。这团黑气也牵连到她的肚腹五脏,慢慢渗透进去,最终竟然形成热球在外包围、黑气在内死守的局面,而热球极热、黑气极寒,令她的小腹部位颇有些难受。
“陈唤……”赵月奴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陈唤问:“怎么了?”
赵月奴脸面朝下,看不清表情,只是声音相当扭捏:“我……我四肢无力,站不起来了……”
陈唤笑道:“谁要你站起来了?你就躺着休息吧,最好睡一觉,醒来就全好了。”
赵月奴沉默半晌,只见脖颈后露出的肌肤有些泛红:“我不能睡……我想……我想……”
陈唤奇道:“你想什么?”
赵月奴的耳根和后颈连同背脊都已红成一大片,并用一种蚊蝇般细微的声音轻轻说道:“陈唤……我……我想……我想你扶着我去……去……那个……”
陈唤颇有云里雾里之感,道:“去那个什么啊?你把话说完好不好?”
赵月奴确实有些急了,微一迟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肚子很难受,你扶我去厕所。”
………………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集 龙门劫 第十一章 洗毛伐髓
赵月奴被折磨得几乎想用一个头套把自己的脸面全部罩起来,以免这般羞愧难当。
她全身酥软无力,手脚几乎提不起半分劲来,偏生这个时候却被黑气侵蚀五脏六腑,感到肚腹疼痛,急欲如厕,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让陈唤扶着她来到茅房。哪知这茅房乃书生随意搭建而成,并无净桶之类用具,而只是在地上挖了个洞,以深沟为引,连通到室外的地洞中,虽然干净通风,却只能蹲下方便,不像净桶那样可以安坐。赵月奴手脚无力,哪里还蹲得住,顿时为难之极。
情形渐渐危急,赵月奴肚腹中传出阵阵鸣响,脸色也变得白了,却仍苦苦忍受,按着肚子默然不语,始终不愿就范。陈唤顿时不耐烦起来,道:“赵月奴,你也太婆婆妈妈了,跟我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难堪的话,那我被你们扒光了裤子抹药膏又怎么算?是不是该去跳钱塘江啊?”
赵月奴咬了咬嘴唇,紧锁着眉头道:“你就想看着我出丑,以后可以来笑话我!”
陈唤苦笑道:“我这是想帮你,你要能自己解决,我还站着干什么?就只会度君子之腹。”
赵月奴软软倚靠在他身上,双脚已开始微微颤抖,小腹剧痛如绞,又强忍一阵,实在是无法忍耐下去了,终于认命般地闭上眼,轻声道:“你帮我褪下裤子,扶我蹲下……”说到这里,一张脸已红得几乎要渗出水来。
陈唤笑道:“你还有力气蹲下么?索性就让我托着你拉吧,反正我小时候你也这样给我把屎把尿,就当是我回报你了。”说着解开赵月奴的外裳,解去腰间的裤带,褪下外裙、中裤,这时赵月奴已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