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二十岁出头,说话有些结巴,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只见他扶正了帽子,对张长平说道:“我们做。。。做生意的,就。。。。啊就讲究笑。。。。笑脸迎。。。迎客,你咋。。。啊咋就还。。。还还不让人笑。。。了呢?”
这番话说的到是铿锵有力,只是让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全乐了。
吴月儿从茅厕出来,想找个地方洗洗手,才走到厨房窗户下面,忽然听道厨房里一个人压低声音说道:“这不行,我刚才见他给昏迷的那人弄了点什么一闻,那人就清醒了,看样子是个用药的高手。”听声音,说话的正是那个小二。
另一个苍老一点的声音说道:“快去快去,在找厉害点的药来。”
又一个人应道:“我这就去。”说着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吴月儿扭头想走,心想这些雕虫小计怎么能难的倒自己,再说还有第一解毒高手张长平在,这些小毛贼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再细一想,却又不是这样,就算咱们不中毒,可不知道对方武功如何,真动起手来,未必有胜算,看来要想个办法,先下手为强!
于是吴月儿探头从窗户外向里张望,只见厨房中间是一张两层的岛桌,上面一层用碗装着各样的调料,下面一层放着些碗盘、笼屉之类。吴月儿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只见吴月儿走到后院中大声叫道:“小二,小二!”
那小二从前厅跑了出来,应道:“哎哎,姑娘有何吩咐?”
吴月儿说道:“赶了一天的路,想洗把脸洗洗手,哪里有面盆热水?”
小二爽快的应道:“姑娘就在这儿等着,我去给姑娘拿盆过来。”说完进了后院的一间客房,随即端着个木盆又走了出来。
小二对吴月儿说道:“我上厨房去给姑娘打点热水。”
吴月儿接过盆子说道:“我自己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儿。”
小二笑道:“那也好,我给姑娘带路。”说完领着吴月儿来到厨房门口,指着右手边的灶台说道:“姑娘去打吧,左边的大锅里烧的就是热水。”
吴月儿谢了,向灶台走了过去。路过岛桌的瞬间,她将**药“一柱香”打开瓶盖放在了岛桌下层笼屉的缝隙中。
等吴月儿洗好了手,坐下,听到众人正在谈论掌柜的。只听张长平说道:“哎,怎么会这样?实在不配,污染了这美景。”
车夫却不服气,说道:“你这是。。。是以貌取人。”
吴月儿回头看向柜台,掌柜正在柜台里写着什么,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样貌。正在这时小二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路过柜台的一刹那,眼睛撇向掌柜,掌柜的不早不晚也在这会儿侧头看他,两人四目相交,会心的微微一笑。
吴月儿心想:笑,哼,一会看你们还笑的出来?!
酒菜陆续的上桌了,大家也就住了口。车夫端起酒壶就要倒酒,张长平拦住车夫对小二说道:“去拿两个大碗来喝酒。”
小二应了声:“好嘞。”下去了。
见小二转身,张长平迅速的将桌上的菜都端起来翻了翻又闻了闻,只到拿起馒头,看见馒头下面都沾了些白色粉末,不仔细看,就象是面粉,张长平面露喜色,说道:“原来在这里。”又对大家说道:“馒头不能动,其他都可以吃。”
卢清清奇道:“张大哥怎么知道的?”
张长平正要说话,看见小儿拿着两个碗走了过来,就忍住没有说话,等小二放下碗走开了才说道:“那小二刚才递菜到我面前,我看他指缝中有白色粉末,还伴着股腥味,就知道他们八成是在这饭菜中下了蒙汗药,刚才一找,果不其然。”
那车夫原本看到点了这么一桌好吃的饭菜,正准备敞开了肚子美餐一顿,听张长平这么一说,知道遇上了强盗,吓的动也不敢动了。
赵衍夹了口烩杂菇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吴月儿给自己倒了碗酒,张长平斜看她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喝酒。”
吴月儿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端起碗一口喝了。她心中知道不消这顿饭吃完,厨房里那几个人就会被自己的“一柱香”迷昏,生擒他们几个还不是手到擒来!也不去跟张长平争辩,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卢清清看赵衍和吴月儿毫不担心,心中也变的坦然。那车夫原本直咽口水,看大家都吃喝起来,终于忍耐不住,看别人吃什么也跟着吃,心想:反正要死一起死,你们都不怕,我这条贱命怕什么?
很快,桌子上一片狼籍,只是不吃主食肚子里始终缺了点什么。卢清清说道:“厨房里的馒头应该是可以吃的,只是要想个什么样的法子进去拿几个出来?”
赵衍吃力的说道:“刚才厨房里咕咚一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掌柜的进去看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吴月儿算算时间,知道赵衍所说的“咕咚”声响一定是药效发作,有人摔倒,于是嘻嘻一笑,高声叫道:“小二,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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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赵衍病重 众人担心
吴月儿连叫两声,不见有人答应,知道是自己的蒙汗药起了作用,站起身咯咯笑道:“我去给大家拿点馒头来。”说完向厨房走去。
赵衍吃力的说道:“看来那几个小贼已经解决了。张大哥去帮帮忙吧。”
张长平听赵衍说已经解决了,就想到一定是吴月儿出手,只是想不到这几个强盗这么容易对付,心中还有些不太相信。可要自己去给吴月儿帮忙,心中却极不情愿。便装傻道:“拿几个馒头,需要帮什么忙,她一个人去就行了。”
吴月儿这时心情渐渐好了起来,见张长平又象平常一样,心中气恼,随口骗张长平道:“你不去也好,这几个小毛贼毒死了更好!”
张长平为人本来就十分善良,从小学医时父亲就常常叮嘱他:要善待每个生命。本派用毒几百年,直到两百多年前,也是为了解毒救人,曾祖师公才开山立派,可见在本派中救人比施毒更重要。此时听吴月儿这么说,张长平不由的紧张起来,以吴月儿的个性,下毒用狠手也不足为奇。张长平一个箭步冲在吴月儿前面走进厨房。
只见厨房里倒着五个人,看着装就知道他们中一个是掌柜,一个是小二,还有两个厨子和一个小工。这五个人此时都睁着眼睛,全身无力,或躺或靠的散倒在厨房中。
张长平走到掌柜的身前蹲下,搭了他的脉象之后又摊开他的手掌看看,发现并无异常。思索片刻后,他打开那人的嘴,看了看舌苔,轻轻的“哼”了一声。
张长平拉开那人的衣领,伸出两跟手指,在那人的后肩膀上按了按,只见被按下去的皮肤,并没有马上弹起来,到象面团一样陷了下去。张长平已经知道这几个人中的正是本门秘制的蒙汗药“一炷香”,这药一炷香时间后会自解,根本不是毒药,对性命无害,知道是吴月儿又在骗自己,于是站起身,对站在门口的吴月儿说道:“你不骗人会死么?”说完将五人的穴道都点了。
吴月儿知道张长平看穿了自己的这手把戏,“哼”了一声,扭开头不看他。
张长平对着厉声对掌柜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对我们下毒有何目的?”
那掌柜的眼睛看向别处,咬紧牙关,对张长平来了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张长平反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正在这时,厨房门口一个人伸了个脑袋进来看热闹,张长平一看,来人正是车夫。那车夫看张长平正看着自己,慌忙解释道:“我来拿。。。拿馒头的。”
张长平好气又好笑,大声说道:“拿了快走。”
车夫贴着墙小心的走到灶台边,生怕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忽然跳起来,蹭到灶台边抓起四个馒头就要出去,忽然眼前一花,原本一直站在门口的吴月儿走到掌柜的旁边,挡住了车夫的去路。
吴月儿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衣服无比温柔的说道:“啧啧啧,原来你长的这么丑,果真配不上这四周的美景,还是让我早点帮你投胎转世,重新投到个好人家,再别长成这样出来吓人了。”说完轻拍拍他的脸,食指从他脸颊上划过。起身退后了两步靠墙站住,眼睛却依然看着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全身不能动,这会儿眼神却变的飘忽起来,脸上的表情极为放松享受,慢慢的那表情又变的扭曲了起来,嘴里发出“哈哈”的笑声,脸上却因为点了穴不能尽情的欢笑,就象是强忍着欢乐一样,身体也簌簌抖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车夫吓了一跳,就算他平时胆子再大,这时竟也丢下手中的馒头,尖叫着向门口飞奔而去,一转眼就隐没在门帘之后。好一阵子,外面还传来他的叫声。
张长平高声说道:“你既然用了这“花开无痕”的毒,他们想不招也是不成啦。我看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去别处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同伙。”其实张长平心软,看到别人用毒不忍心,所以借顾躲开了。
吴月儿回到大厅,张长平还没回来。卢清清问道:“吴姐姐,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
吴月儿找了张椅子坐下,不慌不忙的说道:“那掌柜的都招了,他们本是这后山上赵家寨的强盗。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行当,因见我们都是老弱妇孺,妹妹又长的如此美貌,就动了邪念。”
卢清清下意识的身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正在这时,张长平推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那人二十岁上下,眉清目秀,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不经世事,虽然一脸幼稚,却透着贵族的气质。
原本他反剪着双手,极不情愿的被张长平推着走,不经意中瞥见卢清清出神的伸出春笋般的芊芊玉指轻抚自己的脸,这姿态如同画中人一般,立刻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竟楞楞的向卢清清走去。
张长平见他径直朝卢清清走去,不知是何用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喝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忽然惊醒,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看到自己正站在众人中间,不知该向前还是退后,只有呆呆的站在当地,脸窘的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吴月儿见他脸红,忽然童心大起想逗逗他,于是从他身后走了一圈,一手搭在他肩上轻轻一代,笑问道:“呵呵,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小伙子脸更红了,低着头说道:“在下赵祖德,昨日路过这里,是被强人所抓。”
吴月儿高声笑了起来:“呵呵,你说什么?这么小声谁听的见?小兄弟,你到是抬起头来说话啊。”
赵祖德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在下赵祖德,昨日路过这里,是被强人所抓。”
卢清清听见他说,他也是被强盗抓来的。又见他被绑着,就想给他松绑。可她知道自己江湖阅历不够,怕上当受骗,就回头看了看赵衍,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只见赵衍脸通红,喘着粗气,身体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上黄豆大的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滚,卢清清急忙叫道:“张大哥,快来看看二哥哥这是怎么了?”
张长平快走了两步来到赵衍身边,一边说道:“不用太过担心,他这病饭后是会这样。”一边伸出两指搭了赵衍的脉。
稍倾,张长平舒了口气,说道:“不防事,我找点药草,让他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卢清清问道:“是食物的问题吗。”
张长平微微摇头道:“不是。是张兄弟内脏受损,已经负担不了食物带来的负荷。唉!”
卢清清急道:“那怎么办,不吃东西,就算病治好了,人恐怕也饿的受不住了。”
张长平沉吟片刻说道:“如今之计,只有赶到镇平,希望能买到上好的人参,每日吃点人参白粥,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
听了张长平的话,卢清清觉得胸口如同被一个大锤击中,压抑的心也快裂开了。眼睛一酸,眼泪忍不住就要划落,赶忙把头拧向一边,用袖子擦掉泪痕。张长平看在眼力,心中也难受异常,说道:“我去附近找点药草,马上就回来。”说罢,转身出去了。
赵衍感觉自己如同掉进了火炉,全身关节酸痛难耐。恍惚中看见卢清清背着自己擦眼泪,便想安慰她不要担心,只是腹内如同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有将一只手握住卢清清的手,轻轻捏了捏告诉她自己还挺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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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只听吴月儿忽然说道:“你走吧。”
众人抬头看去,原来是吴月儿解开了赵祖德身上的绳索,放他离开。
赵祖德嘴上答应着,脚下却不动。吴月儿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快走快走,等着姐姐我亲自送你上路么?”原来吴月儿见赵衍病重,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赵祖德一看就是个不经世事的富家子弟,带着他就是带了个累赘,所以放开他让他自行逃命去。
谁知赵祖德却不愿走,不知是因为不舍得卢清清的美貌,还是有其他的顾及,总之他打定了主义,就赖上他们了。
吴月儿见他不动,生气的说道:“嘿,你这个人!好吧,不走就不走,你爱干吗干吗!”要是依她以往的脾气,身上随便弄点小毒保管叫赵祖德要多听话有多听话。可这时候不行。她这么干张长平肯定会说她添乱,要跟她翻脸,所以她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正在这时,张长平跑了进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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