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平从没听吴月儿说过这样的话,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眼前浮现起小时候的种种,脸上一阵欣喜,一阵遗憾。忽然听见莲娣冷笑道:“哼哼!只是去找人,何必急着留遗言!”
不错,还没去找,怎么知道一定就找不到?听了这话,张长平猛然答道:“我跟你们走,你马上放他们离开!”
“好,一言为定!”莲娣回头叫道:“魏铺头!”
魏宝玖分开众人匆匆走到莲娣面前,应道:“小的在。”
莲娣吩咐道:“汝州地界,由你保护他们的安全。”
魏宝玖不敢怠慢,答道:“遵命!”
莲娣看了魏宝玖一会,又说道:“既然赵公子说了失窃案与他们无关,我就相信了。你可有什么要问的?”
魏宝玖说道:“小的相信赵公子的话,既然赵公子说不是,那就不是。只是。。。。。。”说到这里便不说了,停下来观察莲娣的脸色。
莲娣说道:“不必顾虑,有什么话尽管说。”
魏宝玖这才说到道:“小的只是想知道,昨天跟他们一起进南召城的那十二个凶狠的汉子去哪了?”
莲娣听完看了看张长平。张长平答道:“昨天晌午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南召没有离开。”
莲娣沉思了片刻,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张长平道:“我们从镇坪到南召时,路过一片红枫林,听说他们本是那附近的山匪,后来山寨被官兵缴了无处可去,所以才。。。。。。”
莲娣道:“知道了。”转身对魏宝玖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他们的山寨就是我派人去缴的。回去后,我自会找人画像,相信很快就能将他们缉拿归案。”
魏宝玖心中一喜,早听说莲娣姑娘办事果断,处事分明,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躬身应道:“多谢姑娘。”
折腾了这许久,天已经快亮了。
一个官兵牵马过来,张长平说道:“先扶赵兄弟上车。”
卢清清闻言,与张长平一人架住赵衍的一边,正准备走,那官兵赶忙送开缰绳,接住卢清清这边,帮忙把赵衍送上马车。
张长平翻身上马,对吴月儿说道:“卢姑娘和赵兄弟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一定要将他们平安送到少林寺!”
吴月儿看着张长平,答道:“知道了。”声音颤抖,竟仿佛忍着泪。张长平心中难受,知道吴月儿从不肯当着自己的面示弱落泪,于是不忍在看,调转马头对莲娣说道:“走吧。”率先向来路飞奔而去。
莲娣对魏宝玖说道:“辛苦了,魏铺头带兄弟们回去吧。”
魏宝玖躬身说道:“是。。。。。。要不要。。。。。。”
莲娣打断魏宝玖的话,说道:“不必了。”
魏宝玖见莲娣面带不悦,转身高声叫道:“大家跟我回南召。”说完向南走去,围在院子内外的一百多官兵井然有序的跟在后面,默默的随魏宝玖离开了。刚才还闹哄哄的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莲娣上了马车,车夫扬鞭“啪”的一声脆响,马车缓缓启动,八个便装大汉骑着马,默默的跟在马车后面向张长平走的方向追去。
卢清清目送他们离开。一瞥之下,竟发现这八个人中除廖明华外,还有两人自己认识。这两人都曾在汉王府当过差,自己从前在汉王府做丫鬟,曾经见过几面。一个叫朱方汉,一个叫陈武扬,都是武功厉害的人物,如今不知故在这里竟能遇到,幸好自己带着张人皮面具,不然一定会被他们两个当场认出。
但是想来也怪,两个武功高又有身份的人,为何会对那个姑娘唯命是从?那姑娘要找的人又是什么身份?他身上带的那个牌子是什么牌子?跟这些人找他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这姑娘是什么身份,她看赵衍的眼神,似乎。。。。。。这一个一个的迷,仿佛没有一个自己能解的开。
这一切太诡异了!
想到这里,卢清清准备上车离开。一抬头,只见房主夫妇两人瘫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她赶忙跑上前去,将老汉扶起,在人中上用力按,可是并无效果。
吴月儿依旧沉浸在张长平被迫离开的伤痛中,站在院中对卢清清救人全无反应。无奈之下,卢清清走进厨房准备取瓢凉水浇醒两人。
一进厨房却把卢吓了一跳。原来一般人家的灶台上都是放着口大铁锅。如今这灶台上放的却是个木锅盖,而且这锅盖不知被什么东西稍稍顶起了一点,正在转来转去的自己动呢。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卢清清当下在四周一扫,顺手抓起门边挑水用的扁担,向锅盖上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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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几经波折 终上少林
“啪”的一声,扁担落在了锅盖上。卢清清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那知藏在锅盖下面的车夫更惊慌,差点从灶台里蹦出来。顶着锅盖忙不迭声的大喊“饶命,冤枉!”,紧张之下竟连说话也不结巴了。
原来车夫半夜起来解手,才刚解决干净准备回去睡觉,忽然看见大队官兵只奔而来,人人手上拿着一个火把,将一条路照的犹如白天一般,车夫急中生智钻到了灶台下面,又怕被人瞧见,顺手拿个锅盖顶在头上,刚收拾好,官兵就涌进了院子里。
卢清清见到车夫自是又惊又喜。忙请他帮忙救人。两人叫醒了房主夫妇,又留下了一些银子这才离开。
有了官府的帮助,这天才过中午,一行人就顺利的来到嵩山。上山路陡峭难行,卢清清打算骑马,于是给赵衍雇了一顶小轿,又多给了车夫一些赏银,大家道别各自赶路。
深秋的黄昏,嵩山上满山的枯枝落叶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淡淡的一抹红晕。
两匹马缓缓来到少林寺外,马上的两位姑娘在夕阳的落霞中,面若凝霜,一尘不染,犹如落入人间的仙女。紧跟在马后的两名轿夫,按一致的节奏上下晃动着一顶小轿,赵衍斜靠在一边,紧闭双眼,似乎早已经睡着了。
少林寺外香烟袅袅,寺门大开着,香客们陆续下山了。赵衍一行五人在少林寺外停了下来。卢清清独自走进大殿,在正殿外拜了拜,看到一个小和尚正在旁边添香油,于是走过去,对他行礼道:“小师傅,我有位朋友身患重症,想要求方丈大师,烦请小师傅代为通报。”
小和尚还礼道:“弟子身份卑微无法得见方丈师祖,何况弟子的职责是在殿前伺候,未得允许不可擅自离开,请施主见谅。”
卢清清急道:“我的这位朋友是被无量神功所伤,听闻无量神功是少林不传之绝学,还请小师傅体谅我等救人心切,帮帮忙吧。
小和尚说道:弟子自幼便在少林寺长大,并未听说过无量神功,施主不可纠缠,此处不宜久留,施主请回吧。”
卢清清说道:“小师傅有所不知,无量神功从少林寺被盗已有近二十年,此事很多人都知道,小师傅若不相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小和尚却面无表情的又说道:“既然已经被盗,就一定不是我派弟子所为,施主为何来我少林?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
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少林寺,卢清清怎能凭他几句话就打发回去。既然你不肯替我传话,那我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卢清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正有三个和尚路过,经过身边时,卢清清故意大声说道:“人人都说少林乃是天下正宗,向来维护武林正义,为何今天小师傅对我们却是百般刁难,难道凭你怎么说,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么?”
果然,那三个和尚停下脚步,当中一位年级稍长的和尚更径直来到卢清清面前,行礼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何出此言,我少林寺做了何事需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请施主说出来,贫僧也好评评理。”
卢清清正想把事情闹大,说不定就能传到方丈大师的耳朵里,见对方让她说,于是大声招呼院子里的其他和尚道:“大家都过来,我正想把话说清楚,既然如此,大家都来听听给评个理。”
卢清清见众人围拢过来,于是说道:“我哥哥被无量神功伤到心脉,如今命在旦夕。我们受神医指点,知道无量神功乃是少林寺不传之绝学,我等只是想寻求救命的方法,可这位小师傅百般刁难,就是不肯让我见方丈,那你到说说,这世上若还有一人了解这套掌法,这人不是方丈还能是谁?”
小和尚被她一番话问的哑口无言。围观的和尚也开始议论纷纷,这些人中多数是入门时间较晚辈分较低的年轻和尚,对本门中当年的这件事知道的不多,大家一起把目光集中到其中一位肩背竹篓的中年和尚的身上。旁边一人对他说道:“清念师兄,听说智悟师叔当年正是藏经阁掌事,也是受此事牵连才被贬去后山种菜,你何不去问问他老人家?”
其他人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对,去问问便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清念和尚却是个木讷的性格,见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脸腾地就红了,搓着双手说道:“师傅命我送菜,出来这半天还不回去,师傅一定等着急了。”说罢抬腿就走。
卢清清心中暗暗着急,此时顾不得更多,大声说道:“我刚才怎么说来着,武林中人人都说少林僧人慈悲为怀,谁知道只是徒有虚名,弟子们竟个个见死不救,这次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围观的和尚们切切私语,清念愣了半晌,还是向后山走去。正在这时,一位眉毛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从后殿绕出来,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原来早有多事的弟子,将大殿外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智云禅师。
众和尚立刻停止议论,有的行礼道:“智云师叔。”也有的行礼道:“师傅。”但大部分行礼道:“智云师叔祖。”
智云和尚对众弟子微微颔首,又对卢清清说道:“施主远道而来,请随老衲到禅房休息,关于《无量神功》一书,老衲也有事正想请教。”
卢清清忙行礼道:“多谢师傅。”
智云点点头,转身入内了。
既得了智云的许可,和尚们没在推脱,一起帮手将赵衍抬了起来,吴月儿跟在后面。卢清清问旁边的一个和尚,才知道智云和智悟两位禅师是方丈的师弟,方丈法号智空。
说说走走就到了方丈禅房,众和尚将赵衍放在土炕上,就静静的退了出去。房内已有三位和尚端坐在蒲团上,智云禅师坐在最右端,最左边的一位面容清瘦,眼神不像另两位那样温和,想来是为无量神功所累种了近二十年菜的智悟禅师,想到此处,卢清清的目光转到他的手上,只见指缝中果然有泥土的颜色。中间那位不用说,一定就是方丈智空了。
卢清清和吴月儿报上名号,行了礼,智云禅师为几人坐了介绍。客套过后,智悟果然性子最急,几个大步走到炕边,握住赵衍的手腕,探起了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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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第一次会诊 无解
卢清清与吴月儿不敢多话,静静的观察智悟的脸色。只见他眉头紧锁,片刻后,又轻轻解开赵衍的上衣。
自从赵衍生病后,卢清清虽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却从没见过他赤身**,此刻猛然看到他精瘦的上身,赶忙转开脸去,半边脸早已羞得如同熟透的苹果,连脸耳朵根也是火辣辣的,一颗心咚咚咚的狂跳不已。
虽然只是目光一扫,卢清清却也看见赵衍胸前如同被浮尘扫到一般的淤血。只听智悟禅师对两位师兄说道:“胸前只是被掌风扫到,不是致命伤,再看看后面。”于是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
卢清清待脸上的红晕退了,这才悄悄回头,只见赵衍面朝里面,裸露的后背上果然一个赤红色的手掌印。此时已经换了智云禅师在为赵衍探脉。
卢清清立刻就被那血印吸引,虽然站的有点远,却也能看到,那印的掌心位置颜色已经开始发黑,卢清清知道就是这一掌可能就会要了二哥哥的命,免不了心中一阵心惊肉跳。心疼二哥哥的伤,想要上前看的再仔细一点,却又要让三位大师先仔细的看过,心里只盼着任何一位可以轻松的说出:“有救”两个字,此时的心情真是又焦急又害怕。
智云忽然说道:“这就奇了。这位施主受如此重的伤,竟然能支撑这么多日子,就已经让人想不通了。现在他一直不醒,老衲探他脉象却又并非昏迷,这。。。。。。令人好生不解。”
听了智云禅师的话,似乎这伤已经回天乏术。卢清清黯然,心中一酸,虽然极力想要忍住,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落在了地上。这一开了头,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她不愿再人前失态,转身跑出了禅房,绕过墙角,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智云正准备要追出来,智空方丈说道:“阿弥陀佛,世人皆为贪嗔痴所苦,随她去吧。”
智云立即正色道:“师兄说的是,智云惭愧。”
智空方丈对吴月儿问道:“施主是否能解开老衲心中疑问?”
自从张长平为救众人离开后,吴月儿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对周遭的事也是置若罔闻,猛然听到方丈问话,似乎突然惊醒,问道:“啊!?”
智空方丈问道:“我同师弟正想请教施主,按说赵施主所受之伤,是撑不到今日的,此为疑惑一。疑惑二是,赵施主一直不醒,从脉象上看并非昏迷,而他的气息又很平稳。若是练过龟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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