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清几乎要哭出来,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发病。。。。。。会是怎样的?”
吴月儿低头小声说道:“间隔时间越长,毒就越猛烈。”她抬头看了赵衍一眼,咬咬嘴唇没再多说。
赵衍倒吸一口凉气:师叔当初是每天发作。。。。。。如今是七天发作一次,那不是直接要人命?!他赶紧岔开话头:“请嫂子尽力试一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卢清清听闻,赶紧站起身来对着吴月儿就拜了下去:“吴姐姐,求你救救我哥哥,只管试一试,救不了也不怨你,不管救不救的了,我这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你。”说完哭了出来。
吴月儿赶紧拉她起来,说道:“妹妹这是什么话,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是什么交情,还用你拜我?你哥哥就是我哥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救他。”
吴月儿果然说到做到,整整三天都在卢清潭的房中没有出来。
这天黄昏,太阳已经落山,月亮还没有升起,昏睡中的卢清潭突然睁开双眼,坐在床边的卢清清心中一喜,说到:“哥哥,你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正在外间捻药的吴月儿慌忙走进房间。卢清潭也不理会妹妹,“呼”的一声跳下床,两只胳膊伸的直直的,双手呈爪,扑向吴月儿。卢清清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要拉住哥哥,却只拉住了衣角。卢清潭就象中了邪,扯破了衣服也不理会,死死掐住吴月儿的脖子。
吴月儿脸涨的通红,撕扯着卢清潭的双手,只是无济于事,她感觉无法呼吸,嗓子就快要被捏碎了,疼的厉害,只有用尽全身力气拉开那双象铁箍般的手。渐渐的,眼前一片空白,她似乎看见了爹和娘的脸在空中呼唤着她。算了吧,认命吧,她想着。
“当”的一声响,接着“咕咚”一声,吴月儿突然感觉呼吸畅快了,求生的意志又回来了!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却呛了自己,咳嗽个不停。
“你没事吧,吴姐姐?”卢清清紧张的扶着吴月儿询问着。
赵衍将被他打晕的卢清潭抬上床。张长平才紧张的跑进房间:“怎么回事?你要不要紧?”
吴月儿止住了咳嗽,摇了摇头。卢清清扶她靠着椅子坐下,她才说道:“卢大哥刚才发病,看来下蛊的人,是想借他的手要我们死。”
卢清清心中一阵难过,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问道:“我们能不能到他发病的时候,点穴点住他?
吴月儿摇了摇头,“一百多年前,苗人中下蛊的高手就将这毒蛊修炼的厉害无比,如今任何毒蛊对可以做到,只要点住穴道,气血不顺,毒蛊立刻逆行,中蛊的人五脏六腑难保,性命必然垂危。”
众人无计可施,唯有沉默以对。
第二天,卢清潭果然只睡了一个时辰,其余时间还算正常,只不过在月亮升起时会觉得疼,问他究竟是哪里疼,他指着肚子,又说不清楚。
就这样日复一日,转眼过去了十天。
吴月儿虽然配出了解药,却没有十分的把握,她想与张长平讨论一边药理,再仔细检查一边配方以及分量,只是这样一来,还需要十多天的时间。
卢清潭每天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听说吴月儿配出了解药却不肯给他吃,他又开始胡思乱想,天天吃饱了饭就是骂人,他骂赵衍道:“好恶毒的家伙,竟然用什诡计说服吴姑娘,让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分明就是故意让我受罪,我看你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就没人阻止你娶我妹妹了,真是居心险恶!”
赵衍不搭理他,从此以后再不进他房门,天天只是喝喝酒,练练剑,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他骂卢清清:“没用的东西,看见哥哥受罪什么忙也帮不上,要是听话跟了李公子,早不用受今天这罪了。”
骂吴月儿:“赵衍那小子虽说长的还不错,可惜没身份没地位,要不说头发长见识短,选男人还是要父母兄长做主才行。”
又说张长平:“你可要看好你老婆,我看她对姓赵那小子有意思,那小子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连嫂子都勾引,不过他这么厉害,我看你还是找个借口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长平已经逃了出去。要不是看在卢清清的面子上,这种贱男人早就被砍死一万次,都不会有人可惜。
卢清清被哥哥催促了几次,实在躲不过,只好赵吴月儿求情,吴月儿实话实说:“我以前也说过,蛊的种类有一千五百多种,这十几天配出来的药,我也不能肯定一定是对了,妹妹你也知道,如果错了,后果是什么样的。”
卢清清被吴月儿一番话说的又犹豫了,回去告诉哥哥还要再等等,卢清潭嘴里自然骂骂咧咧,心里却下定决心:你们不给,难道我不会自己去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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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偷药吃性命不保 夺发钗误会缠身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众人才刚散了。突然听见吴月儿在屋子里尖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声大家都赶到吴月儿房间询问,卢清潭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这时候也扶着墙慢慢蹭到吴月儿的屋内。只见吴月儿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盖子掀开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吴月儿张着嘴,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空盒子。卢清清走上前去,两手握住盒子,看了看吴月儿又看看盒子,颤声问道:“这里面装的是。。。。。。?”吴月儿满脸羞愧:“是给清潭大哥配的药。”
这是卢清潭救命用的药,却给她弄丢了!卢清清愣住了,她真不知道这时候该安慰吴月儿,还是自己。赵衍问道:“嫂子,那颗药丸你是放在哪儿的?”吴月儿急道:“就在这盒子里,昨天晚上睡觉前我还看过,闻过。”
赵衍道:“大家在这屋子里仔细找找,掉在地下滚到什么地方了也不好说。”
吴月儿、卢清清、张长平三人赶忙在床上、床下、墙角的寻找,一盏茶的功夫什么也没找到,吴月儿有些气馁,一屁股坐到床沿边上,说道:“到处都找不到,我看不用找了,我昨天明明就放在盒子里,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卢清清仍不死心,在屋子里反复的找着,最里念叨着:“别是让老鼠拉走了吧,要是那样可怎么办啊。”
张长平道:“这决不可能,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在家里见过老鼠吗?我们自小就药理药性,房子周围都撒了种了专克老鼠的药物,它们决进不来。”
吴月儿安慰卢清清说道:“妹妹,你别找了,我再赶着配一幅也就是了。”卢清潭接口道:“不必了。”
卢清清却没听见,高兴的坐在吴月儿身边说道:“好姐姐,是真的么?”吴月儿道:“就是要多耽搁几天时间。”卢清清转忧为喜道:“只要能配出来就好。”
赵衍斜倚着门冷冷道:“我看,也不必配了,那药我已经找出来了。”
众人的眼睛一起看向他,卢清清急道:“在哪?是被你藏起来了么?”说着就要去赵衍身上摸,隔着衣服,赵衍已觉得春心荡漾,他握住卢清清的手腕,说道:“不在我身上。”
“那是在哪儿?”
赵衍屏气凝神才让一颗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一扫众人的眼睛,“我知道是谁拿了,只是他不会承认。”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卢清潭身上。大家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卢清潭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偷药,反正那药迟早都是我的。。。。。。何况我现在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走路都不方便!”
赵衍并不反驳他,只微笑和“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卢清清急着问哥哥:“真的是你拿了吗?我不是跟你说了,那药还不能吃。。。。。。”
卢清潭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了我没拿。你别在烦我,我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张长平听到“休息”这两个字,忽然醒悟过来,说道:“如果你没吃,这时候早就在昏迷中了。。。。。。”
卢清潭慌忙逃出吴月儿的房间。
回到自己屋内,躺在床上他还得意的想:幸亏我机灵,找到了解药,要不然谁知道这病什么时候能好?求人不如靠自己,这话总是不错的。哈哈。
既然解药已经被他偷吃了,众人虽有不安,但也唯有接受。只有等发病时才能知道解药究竟是药还是毒。好在这蛊是每十二天一周期,明天就又是第十二天了。
这天晚上吃过饭,眼看天渐渐暗了,卢清清、吴月儿、张长平三人都围在卢清潭的房内,赵衍一个人坐在院中喝酒。月亮一点一点的爬上屋顶,从打开着的窗户里传来卢清潭轻狂的笑声:“哈哈,月亮出来了!我没事了,我的病好了!”
从窗户看进去,他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你们都出去吧,啊,我没事了,都看到了?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妨碍我。”
卢清清拉住哥哥的衣袖,急问道:“哥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不到么,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自从回到中原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说道这个,就不能不气你这死丫头,连我的话也不听。既然你们都这么烦我,我留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张长平和吴月儿气的直摇头,别人的家事又不好插手,只能在心里替卢清清不值。
卢清清急道:“我没有。。。。。。”
“让开,象块木头一样的杵在这干什么,你不让我过好日子,还不许我自己去找吗?蠢货!”卢清潭包好包袱被在背上,一把推开卢清清,忽然换了付笑脸,走到吴月儿面前,献媚的说道:“吴姑娘,我知道这里就你一个是好人,你看我现在身无分文,能不能。。。。。。?等我赢了钱就还你。”
吴月儿一肚子气,又不好不给卢清清面子,只有硬邦邦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家山寨已毁,哪还有银子?既然是你要出门,等我去拿三两,也不用还了!”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卢清潭立刻翻脸,生气的说道:“三两够干什么,压一把就没了!”
吴月儿一听也来了火:“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卢清潭转念一想,有总比没有强,到手的银子何必推出去?大声说道:“要!”吴月儿瞪了他一眼,出去了。
卢清潭嘿嘿笑着,眼睛在房间内四下里扫,终于落在了卢清清头发上。卢清清看他不怀好意,不禁倒退一步,问道:“你要干什么?”
卢清潭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卢清清面前,一把拽下赵衍送的那支发钗,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说道:“虽然是个银的,也能值几两银子。”说着揣进怀里。卢清清一把没抢过来,急的叫到:“还给我,你把发钗还给我,我给你银子。”
卢清潭抽动着嘴角笑道:“好啊,你拿银子来。”
卢清清赶忙拿出钱袋,正翻口袋拿钱,冷不丁钱袋子被卢清潭一把抢走揣到怀里,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怎么才这么点?算啦,我走了,免得你背后骂我不给你们留点。”
卢清清追上去,拉着哥哥的衣襟,几乎要哭出来:“哥哥,你把发钗给我,发钗给我!”
卢清潭挥手甩开卢清清:“一边去!我是你哥哥,你的不就是我的?”
卢清清倒在地上,看着哥哥出门毫无办法,只有捶地痛哭。
突然,卢清潭退了回来——原来是赵衍,他一步一步走进房间,浑身酒气,正黑着脸,摇摇晃晃的,手里还握着一个酒瓶,可那气势就已经完全将卢清潭震慑住了。“你,你要干什么?”
“额。”赵衍打了一个酒嗝,“把发钗留下。”
“不,不给”卢清潭下意识的侧身,后退一步,双手护住胸前。
“不给也得给。”赵衍仿佛是脚下绊了一跤,直直的就向卢清潭倒去,正好扑到他面前,卢清潭避闪不及用肩膀托住了赵衍的头。
这时,卢清潭转念一想:我托你干什么,你摔到地上关我什么事?!于是又向后退了一步,赵衍果然“咕咚”一声摔在地上,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只银发钗。
就在这时,卢清潭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使劲的按着小腹。然后倒地打起滚来,嘴里“啊,啊”的叫着,转眼间就已经大汗淋漓。
赵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卢清清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张长平与吴月儿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站在门边冷眼旁观。这样的兄长,恐怕也只有自己的亲人才能不计前嫌的救他。卢清清哭着求张长平:“张大哥,求你看看我哥哥这是怎么了。”
张长平看了一眼吴月儿,吴月儿却把头扭到一边。张长平叹了口气,走进房内,试图靠近卢清潭,可卢清潭在地上滚来滚去,根本无法给他把脉。卢清清只好又去安抚哥哥,让哥哥平静下来。慢慢的,卢清潭果然平静了,不再翻滚,叫声也越来越小,最终他翻着白眼不动了。
张长平蹲下身子,在脖子上摸了摸,又探了谈鼻息,“他死了。”他低着头对卢清清说。他不敢想象卢清清会怎样,所以他没敢看卢清清的眼睛。
几天后,大家帮忙做了丧事,埋了卢清潭。
这几天,卢清清都没有跟赵衍说话,她不怪赵衍去抢发钗,但他哥哥的死,赵衍脱不了干系。吴月儿和张长平都不能确定那颗解药是不是毒药,如果解药真的是解药,也许是他失手害死了哥哥,而且他醉的不省人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晚他做了什么。
张长平一只在帮赵衍说好话,卢清清都无动于衷。她也想不怪赵衍,可那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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