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看她神色慌张,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看她一直说来晚了,更觉得奇怪,明明马炳坤坐在这里才给她打的电话,充其量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赶到,还说迟?
一个侍者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她的包包,小声说:“太太!您的包!”
她连忙十分不自然地接过包包,放在身后,看着马炳坤,说:“我太大意了!刚刚忘在车上了!”
马炳坤看了她一眼,柔声说:“亲爱的,不要着急,慢慢来!你今天想吃什么?”
她连忙将头抬起来看了看马炳坤,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说:“我随便好了!”
马炳坤将菜单放在她手中,微笑着说:“来!自己慢慢挑吧!如果不想选的话,就把他们的主厨叫过来,给我们一些建议好了!”
将菜单立刻放在桌上,点点头,说:“好啊!好啊!”
马炳坤温柔地看看她,摇摇手,对过来的侍应生说:“麻烦请将你们的主厨请出来,我们需要他给一点建议!”
主厨是个地道的法国人,认识马炳坤,连忙过来笑了笑,用有些蹩脚的汉语说:“今天的龙虾很新鲜,不如试一试吧!”
马炳坤看了看温慧慧,她连忙点点头,他又看看莫小北,莫小北也笑着点点头。
主厨微笑着转身,不小心碰到了莫小北的手,下意识地走过来,脱口而出,用法语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小北笑着冲他摇摇头,轻声说:“没关系!”
主厨连忙吃惊地看了莫小北:“小姐,你会说法语?”
莫小北摇头微笑,小声说:“不是会说,只是会听而已,以前我爷爷有个朋友是法国人!”
马炳坤眼前一亮。(未完待续)
278。他记得回家的路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马炳坤照顾温慧慧,无微不至,轻声细语。
莫小北看着也觉得十分甜蜜,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
而温慧慧也一改往常那种骄傲自负的样子,俨然小鸟一般,听着马炳坤说话。
吃晚饭,莫小北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湘琴最近都不在家,自己太晚回去的话不太放心,于是只能想马炳坤夫妇道歉,跟着就出来,马炳坤听说她要走,也不挽留,只是坚持要让老王送她回家,拗不过,还是同意了。
上车之后,莫小北轻声问他:“老王,有没有吃饭?”
前头的老王有些诧异,笑得十分开心,小声说:“我已经吃过了,谢谢宁小姐关心!今天你吃饱了吗?”
莫小北也觉得好笑,便说:“老王这种问法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要问我吃饱了没有?”
“那是因为你们吃饭的地方,又贵又吃不饱!”老玩倒是挺坦白的说。
“对了!”莫小北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老王:“怎么这次见面,马太太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王叹了一口气,说:“刚刚才查出来的,听说是抑郁症,也病得挺严重的,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看着总是不开心,郁郁寡欢的,最近马先生几乎都没有什么应酬,一有时间就回家去陪她,深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他看了一眼莫小北,只见她也在叹气,便又接着说:“说起来马先生这个人也真是倒霉,财运挺旺的,可是婚姻这一关确实坎坷得很,前妻周韵说不见就不见了,弄得他跟神经病似的到处找人!现在温慧慧又得了抑郁症。听说这种病是绝对治不好的!只能控制,不能刺激她!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忽然之间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莫小北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路灯,心中也是十分感慨,这大概是马芸芸找出来的那些照片惹的祸,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大概是看到马炳坤对自己宽容。内心不安吧!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低头想了想。想当初宁莎莎也有这样的欲照,宋绍钧知道了也还是包容她,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出差有没有回来?
老王看到她想得出神,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专心开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老王看着她进门便开车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忽然觉得很寂寞。
给湘琴打了个电话,听所老人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现在还是关键时期,因为脑梗阻印发的并发症比较严重,她本人虽然恢复了意识。但中风的情况比较严重,现在还需要通过胃管进食,成人尿不湿排便,身边离不开人。
湘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她说。只有自己在那里看着才能让顾春可以放心地去上班,顾爸爸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只是每天早去晚归地跑,还不是心疼她,从家里给她带些吃的来。
挂掉电话,心中很是开心,所谓患难见真情,现在湘琴终于得到了顾家人的赞许,只是将来还有一段很辛苦的路要走,不过,对于湘琴来说,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虽苦也甜。
喝了两口酒,有些晕乎乎的,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中晃悠,总觉得百无聊赖。
于是走到爷爷的书房,将门打开,抽掉模型上的白布,盯着那个生态城的模样,这是一个完美的人间天堂,只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不能让它变成现实,它只能委屈地蜷缩在这个玻璃匣子里,安静地躺在一块白布下面,不见天日,无人欣赏。
想到这里,再看看爷爷的书房,仿佛爷爷的一颦一笑还在,所有的气息都还在,想到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爷爷,心中阵阵痛楚,想着想着,眼泪就一滴滴往下掉。
低头一看,有两滴眼泪洒在了玻璃柜上,连忙伸出手慢慢擦掉,满心的悲伤实在无从宣泄,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将这里弄脏,她连忙捡起地上的白布,这才小心翼翼地罩在上面。
刚刚放好,便听到门口有人按门铃。
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只看到门口听着一辆陌生的白色房车,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司机的制服拼命地按门铃。
莫小北有些惊讶,不知道是谁,便连连忙下楼,来到门铃前面,防备地拿起电话,轻声问:“你找谁?”
对方听到有人应声,显然松了一口气,十分客气地说:“请问,这里宋绍钧先生的府邸吗?我是酒店的司机,我送宋先生回来!”
这不会是个骗局吧?宋绍钧不是去了外地出差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他每一次喝醉了,送他回家的都是曾建宝,又怎么会是个陌生的司机送他回来呢?
正想挂断电铃,又看了看大门口的车子,若是他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还在一个陌生人的车上,这才是让人更加担心。
有些拿不定主意,却看到司机有些挫败,不知都该如何交代为难的样子,看来也不像是骗子,来不及多想,便直接打开大门,从里面出来。
司机看到她出门来,立刻松了一口气,小声问:“宋太太是吧?”
好长时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她都有些不习惯了,不过,她的确是宋太太。
这个司机笑了笑,连忙说:“我生怕走错了路,而且宋先生又喝得醉醺醺的,一路硬是要给我指路,我又没有来过这边,左转右转都是听他的话,现在找到你就好了!我送他回来了!”
说完立刻跑过去,将车门打开,然后又转过头十分礼貌地说:“宋太太,麻烦你将门打开,他已经喝得很醉了!我想你是没有办法把他送到卧室去的,我现在帮你把他背上去吧!”
莫小北毫不迟疑地将门打开,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有些恐惧,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一个人在家,若这个人是个坏人,那就真是没有办法了!可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将门打开。
司机看了看里面,然后将前门打开,把自己与制服同色的白色大盖帽摘下来,扔到前座上,然后才爬过去,从里面拖出一个人来。
莫小北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仿佛受到强烈的电击,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果然是他没错!
只是醉得不省人事,现在看来,像是睡着了,司机很费力才将他放在自己的背上,然后笑着对莫小北说:“宋太太,我现在把他送到哪里去?”
莫小北连忙收起自己涣散的思维,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说:“麻烦您了!请把他送到二楼的卧室里去!”
司机连连点头,尽管他很用力地背着宋绍钧,但脸上还是笑容不改,对呆呆地看着他背上宋绍钧的莫小北说:“宋太太!麻烦你在前面带路!”
收到他的提醒,莫小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呆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快步往前走,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司机将宋绍钧轻轻地放在床上,才将自己面前的扣子扣开,大口喘着粗气,然后环视了四周一眼,小声说:“那么就交给你了,宋太太,我先回去了!我还有工作!”
莫小北将被子拉到他身上盖好,才连忙站起来,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笑道:“谢谢你,师傅!”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了,小声说:“贪财了!谢谢你宋太太!”
莫小北冲他微微一笑,说:“我送你下去吧!”
“不要了!如果您放心的话,我会帮你把门关上的,你好好照顾宋先生吧!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司机连忙摇摇头,好心地嘱咐莫小北。
冲他点点头,回头看看舒服地躺在床上的宋绍钧,千般滋味在心头。
“对了!”司机回头看了看莫小北,停住了脚步,说:“宋太太,不要再生他的气了,我妈妈曾经说过,男人在外面做事,喝酒应酬、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可只要他记得回家的路,就说明他心中最牵挂的还是你!”他傻傻地笑了笑,说:“我爸爸只是做些小生意,没有宋先生那么有钱,可是他真的没有抛弃我们,所以,宋先生牢牢记得自己回家的路,他很想你呢!不要生他的气!”
莫小北心中有所颤动,只是笑着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生他的气?”
司机指了指宋绍钧,说:“他一边指路,一边告诉我的!他说你生他的气了!”说完又看了看莫小北,接着说:“你看看你们,男才女貌又生活无忧,有什么好吵的呢?”
刚说完,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之后才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对不起,宋太太,我先走了!酒店又要找我送客人回家!你们保重,要好好的!”
真是个急性子,话音一落人已经到了大门口,用力将门关上,然后立刻发动车子走了。
莫小北看了看楼上自己的卧室,心跳不止。(未完待续)
279。一线间
检查过一次之后,将所有的门都关好,才来到卧室中,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
不是没有看到他喝醉过,今天想必是已经很醉了,就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只顾着蒙头大睡,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西服,脚上的皮鞋也还在,他就能如此舒服地睡着了。
莫小北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窗帘没有关,月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在他的脸庞上,在他另外一边的脸颊上留下一条斜长的影子,这如同烙印在她心中的样子,强烈地冲击着她的心胸,心跳开始不受控制,险些就要停止呼吸。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当她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要十分潇洒地从他身边走过,或者装作没有看到他,不要跟他说任何一句话,可是现在,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睡得香甜,却让她独自站在月光下,忍受这种折磨。
站了几分钟,她终于放弃了。
对他的担心还是超过了生气的强撑,慢慢走过去,将他的鞋子和袜子脱下来,又将他的外套从身上脱掉,帮他把被子盖好,她真的很想出去,离开这种对峙,可是又怕他会吐,没有人在他身边照顾,便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心中的愤怒开始慢慢沸腾。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一边担心他喝得太醉,很伤身体,却一边从心底里怨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那么野蛮!
所有的回忆开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不停的晃动。
她想到,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充满了欢乐,可是她又想到,他总是躲在自己的盔甲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从不曾相信过她!
她想到,他给自己做的那个可爱模型,可是她又想到,是他亲手将它摔坏!
她想到,他曾经说过想要和她生很多小孩,可是她又想到,他说她总是在骗他。
她想到,他为了救她险些丧命。手臂上还留着一条很长的疤痕。可是她又想到,他亲口对她说,我们结束了!
。。。。。。
她很痛苦,很讨厌这种自我说服的矛盾,她一边想着他的好,又一遍不停地想着他的坏。她可以轻易地想出他的一百个好处,却又亲自想出一百零一个坏处来将好处否决,但否决之后。又看是情不自禁地想他的第一百零二个好。
用力甩了一下头,并没有让自己清醒多少,却让自己更加混沌。
是谁说矛盾可以让人进步。现在她轻声经历的却是,矛盾会让人越来越接近崩溃。
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他,不知道睡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脸上浮现出甜甜的笑,对于莫小北的这种崩溃式的痛苦。毫无察觉。
她忽然意识到,若是再这样,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连忙站起身来,顺手从书架上一本书来看。
《廊桥遗梦》。
一个关于爱情和婚姻分裂的故事,一个关于理想和责任碰撞的故事。
莫小北记得,弗朗西丝卡坐在下雨的车上,她爱的那个男人开着车子在前面等她,她的丈夫毫不知情,只是不停地在絮絮叨叨,用力握紧了车门,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那不过短短一个红灯的时间,她心中的矛盾和犹豫,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爆发。
难怪沃勒说,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爱只会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再也不会再现。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情?
只是看了一段,便将书扔掉,不能再静心凝神地看书,她无法平静,无法集中精神。
房间中出奇地安静,只有两个气息在不停地舞动,一个激烈,一个平静。
彻夜未眠。
莫小北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卧房中出来,却忽然看到湘琴回来,身上背着一大包的菜,一看到她就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不在家,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看看,怎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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