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从她面前将盘子端过来,快速地将她的盘中的牛扒全都切成了小块儿,又送回去放在她面前。
英姐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你自己吃就好,我自己能弄。”
莫小北冲她笑了笑,将她面前的叉子放在她面前,不再说话。
“我真有些奇怪。”英姐吃了一口,忽然小声说:“他有什么你不喜欢,我做他的佣人快二十年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神不守舍的样子,他对你是真的好。”
“这不可能!”莫小北听到她先开腔,便是求之不得,故意笑着说:“他最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周韵。”
“这个,哎!冤孽!”英姐微微摇头,喝了一大口红酒:“这点我不否认,在他心中周韵的确是很重要,不过,你没有必要再为这个人这件事而纠结,都过去了,也不会再回来!”
莫小北听了,沉默不语,细细地思考着英姐说出的每一个字。
“吃吧!我今天说了太多。”笑着,很快就将一个盘子中的牛排吃光,接下来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说自己说得已经太多,可是在莫小北看来,她显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简单的一句,没有必要再为这个人这件事而纠结,都已经过去了,这句话后面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英姐一定知道什么!
这已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发现。这让她十分兴奋。不停的想着。
可是第二天上午她就完全陷入了绝望之中。
英姐从马炳坤的房中走出来,手中只拿着一张纸,多事的苏春娥一把抢过来看,然后无奈地耸耸肩:“这算是什么照片?”
就在两个人传递的时候,莫小北无意瞥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这照片好熟悉!她错愕地将这张照片拿在手中。大声问:“这照片时从哪里来的?”
英姐看她如此激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脱口而出:“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照片,里面是周韵那副未完成的画。你应该也见过的,怎么会那么惊讶?”
莫小北完全顾不得什么,连忙拉住英姐的手问:“你是说,这照片是马炳坤的?”
“是啊!我从他箱子里的外套里拿出来的。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估计他都是随便拉了一个箱子就走,这应该是好长时间以前我就帮他收拾的了,一直蜷在箱子里,都有些味道了,我今天趁着有空帮他把衣服送过去洗,在衣兜里看到这个,就顺便拿回来了!”英姐一边说,一边发现莫小北的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于是又接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莫小北重重地靠在墙上,手中握着那张照片,苏春娥看她这样,吓坏了,连忙过来扶住她。
莫小北只觉得自己浑身瘫软下来,轻轻推开她的手,小声说:“我今天没有时间再教你画画,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想要躺一趟。”
英姐也吓坏了,连忙走过来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难受了?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是不是血糖又低了,还是血压?”
“不用,我只是今天早上起来着凉了,现在有些头痛,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便立刻推门进去,和衣躺在床上。
英姐和苏春娥见了,也不再多说,便走了出去。
看到这两个人出去,莫小北这才又将手中的照片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眼,只是已如五雷轰顶!
这太可怕了!马炳坤是在太可怕,超出了她的想象,已经不止是卑鄙而已了!
莫小北又一次仔细打量着那张照片,心中愈发惊惧。
照片上那些毫无章法的线条,组成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看来既像是龙,又像是猫,煞费苦心,这就是周韵没有说完的话,她到底想说什么?
而让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的是,这张照片根本就是自己的!而且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送给了一个已经莫名死却的人——苏青。
苏青想要离开家去四处寻找周韵的那个晚上,他被痛苦折磨得体无完肤,一边懊悔自己险些就伤害了周韵最爱的女儿,一边对周韵的想念也到达了极致,他只是要求莫小北,一定要认真地看这幅画,想到那幅画的要表达的东西便立刻打电话给他。
莫小北给了他一张这样的照片,这些照片时摄影师放在她办公室的,这个摄影师构图的位置很特别,莫小北还曾经跟他讨论过,而上面的咖啡渍,正是那天晚上打翻了咖啡洒在上面的,还有一个指纹。
她还清楚得记得,苏青曾经痛苦不堪地紧紧握住这张画,那个时候,他刚好打翻了咖啡渍。
刘明海没有说对,自己并不是最后一个见过苏青的人!
马炳坤也见过苏青!
再一次联想到苏青的惨死,莫小北只觉得周身全是鸡皮疙瘩,难道?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是坚定地从床上站起来,看着窗外的蓝天。
马炳坤,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忆中所有的零零碎碎的片段都开始慢慢的,慢慢地拼接在一起。
他害了宋绍钧一次又一次,第一次是让他差点儿陷入能源危机,幸好宋绍钧早有准备,也算是有惊无险,第二次又是利用了那个唐家才,他曾经暗示莫小北,若是莫小北不肯答应跟宋绍钧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唐家才,这也就是说,他会杀人灭口,让宋绍钧永远都无法洗脱罪名!
他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那是他在抢宋绍钧的女人也能做得如此决绝,那苏青呢?苏青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动他的女人?
他有那么强的占有欲,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够容忍?
苏青尸体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温慧慧在温泉中自杀。
周韵十年来毫无音讯。
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跟周韵的失踪有关?
马炳坤为什么一边大费周章地寻找周韵,一边又重新娶妻,一点儿不耽误?他口口声声念着周韵有多好有多好,为什么却又要寻找一个据说神似周韵白百分之八十的自己来作为替代品呢?
还有那个英姐,一直在劝她接受马炳坤,一时说她和周韵很像,一边又说不用再为了这个人这件事而烦恼?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敢再往下想。
如果她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是不是就说明,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肯离开马炳坤,因为能够解了他心病的心药早已只是一个妄想,不再存在?
芸芸该情何以堪?她不过听说了一些关于周韵和苏青的事情,就冲动得撕破了周韵所有的画,甚至还打算自杀,如果她知道了马炳坤的真面目,她又该怎么办?
莫小北已经是不停地打着冷战,她慢慢梳理出来的这些事情让她只觉得自己的处境愈发危险,如履薄冰。
“小姐。”英姐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轻若叹息,却仍旧吓得她花容失色,跳了起来。
英姐反被他吓到,连忙看着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想事情,是不是吓到你了!”
莫小北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便是一分钟也不能再安生下去。、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呆在这里,宋绍钧就会安全,可是想到苏青的遭遇,她忽然发现,不能再信任马炳坤了,恨不得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下,为什么在走之前不跟宋绍钧说一说这些事情呢?至少也要给他一个防备啊!
只是想到这里,她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宋绍钧现在才是危机重重,自己现在表现得那么想念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刺痛着马炳坤的神经!
他是疯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莫小北慌乱的神情让身后的英姐费解,连忙说:“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我找医生过来看看吧!生病了不能忍的。”说完便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莫小北一个激灵往后腿了一步,心中只是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帮凶!
在英姐错愕的眼神中,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才又小声说:“我没事,只是没有胃口而已,对了,芸芸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英姐笑了:“原来你是想芸芸了,我待会儿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今天晚上回来吃晚饭,这个丫头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电话也没有,我给她打,她还不乐意听,只说是忙得要命!”
莫小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还真是想她了。不是要吃饭吗?现在就吃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英姐皱起了眉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到饭桌前,静静地看了她半天,才小声说:“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从不知道,英姐的脸色会如此暗沉,虽然她从未施脂粉,但却从未觉得这样,此刻只觉得十分骇人,尤其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莫小北怔怔地看着她。(未完待续)
526。笨学生
应该通知宋绍钧,马炳坤不得不防,但又不能直接告诉他,否则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曾建宝是个可信赖的对象,可是告诉了曾建宝,等于直接告诉宋绍钧,莫小北转了一圈,这才选定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既不会跟宋绍钧说这些,也会忠人之事。
不过这电话是不能在家中打的,也无法通过网络跟他联系。
正想办法,可巧苏春娥就又找上门来,已经急得跳脚了。
莫小北看她这样,便问:“这是怎么了?”
这么快乐的人,怎么会一会儿就变得那么焦灼。
这才慌忙抓住莫小北的手,苏春娥大声说:“莎莎,你救救我,我就快死了!”
中气十足,脸色红润,声如洪钟,她哪里像个有病的人?莫小北便笑问她:“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这样吓人!”
她有些难为情地说:“也怪我这张臭嘴,管不住自己,上次跟左晋元通电话,我一时大嘴巴就直接告诉他我现在正在学油画,而且学得不错,因为拜了个很好的师傅。”
“是有些炫耀的意思,也言过其实,但还不至于死!”莫小北轻笑。
“至于!怎么会不至于!早知道我就不说这种大话了!”她已经冒起一身汗来,将外套脱掉:“我怎么能够想到,他听了就记在心里了,刚刚这会儿给我打电话,说他手头一个慈善基金要在普罗旺斯搞一个募捐,因为请的多数都是他的同学和朋友。让我出一幅画去义卖!你说我好死不死?”
莫小北抿嘴一笑。
她又接着说:“你说是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莫小北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也不回答,仍是笑。
已经将最基本的东西都交给了她,可是对她来说虽然基础是素描、色块还有一些最基本的空间结构。可是对于苏春娥来说。这些都是让她昏昏欲睡的东西,莫小北嗓音柔和,人也甜美,站在阳光下对莫小北一边说她就一边睡,一画便是个乱七八糟。完全不得要领。现在连油画笔都没有让她碰过,让她一时间画出一幅油画来,那是难事,更何况还要能够拿得出手。作为义卖品,那更是难上加难。
若是普通拍卖,差一点也就算了,有人爱才会有人买。
如果这种义卖差了。会被人质疑骗钱。
莫小北无奈地冲她摇摇头,现在恐怕是神仙都帮不了她!那么多天悉心教导她都没有成才,一点天分也没有加之不通窍,这种事情,她是没有办法做的。
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苏春娥连忙小声说:“莎莎!我求求你!帮帮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能拒绝他!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要求,而且是为了做善事,他们左家一向很看重这个,我这次要是不同意的话,他会认为我小家子气,不喜欢做善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答应他了。”莫小北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
她连忙谄笑着走到莫小北身边坐下,挽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好姐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只是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乱说大话了!要是我再说,就打我的嘴!”
莫小北轻笑着摇摇头:“你让我帮你骗他吗?”
“不用帮我骗他,你只是帮我画上一幅画就可以了!”她双手合十,轻轻地搓了搓:“我求求你了,这是关乎我生死的大事!”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又摇头道:“现在谁都救不了你,唯一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画画,所以我帮不了你!”
“你懂得那么多想要放弃!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来吧!姐姐,反正这次画画也是署我的名,不算是你画的画!”苏春娥倒是有些急才,连忙着钻小空子。
莫小北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不是不行,不过若你想跟他过一辈子,就要跟他坦白,你现在有两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苏春娥连忙凑过来,瘪着嘴问:“哪两个?”
“一是马上打电话跟他说清楚,其实你没有这个本事,不能帮他画画,不过你可以去参加,或者捐出一两件首饰去拍卖。”莫小北看着她。
她不停地摇头:“那多没有面子!他一定会觉得我做作拿乔,我不能!”她还是不死心,又巴巴地哀求道:“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莫小北推开她,不惯与她那么靠近。
她又黏上来,开始耍赖:“不行不行,你要是不帮帮我,我就这么一直粘着你!”
这又伸出两个手指对她说:“那么你只有选择最后一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她又来了兴趣。
“一夜之间祈求顿悟,画出一张还能够勉强见人的画!”莫小北刚说完,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拼命地摇头:“这根本不可能,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错了!”莫小北纠正她的说法:“你不过只有两到三天的时间。”
“怎么会?”她惊呼起来:“半个月之后才举办这个慈善酒会,怎么我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
这个家伙,以往跟她说的那些好像都是白白浪费力气讲了,她根本就是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只有拉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油画颜料要干透了,至少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你不会是打算从这里坐火车去普罗旺斯,全程举高双手,不让任何人碰到你的画吧!”
她这才猛地拍头,垂头丧气地说:“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还真是死定了!我该怎么办呢?两天?给我两年也不行啊!”
灵机一定,莫小北笑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又忙着看莫小北问:“是吗?说给我听听吧!”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学过,我就用最自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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