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个人的支持,她的身子挺得更直,道:“只要让我去给他施针,他的毒就可以全清的。”她带着希翼的眸子望着萧旬,萧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人不被你杀死就不错了,还救人?”老阵对一年纪轻轻,看起来还是孩童模样的孩子很是不屑。
“老夫行医几十年,已经确诊的脉迹全无的人,你还能救起?你若能救起,老夫甘愿敬你为师。”羊胡子军医对自己的医术信任十足,他不信,面前一位黄口小儿吃的饭还有他吃的盐多?
“我信。”萧旬说着对抓着施宁玉的几位士兵摆摆手,见士兵放下搁在施宁玉脖间得刀,那血白得脖子上有一条刚结痂的疤,现在又多了一条红色血痕,他微微眯了眸子,向她走过去。
他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拭去她脖子上的血迹,又从怀中取出一白色玉盒,挑出粉色膏药,轻抹那条细小的伤口。
“是本将军让施小姐来救治松将军的。”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回荡。
在场的人除了匡星文,每个人都屏气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施宁玉。那几位军医见此吓得双脚发抖,“扑通”一声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
他们一言不敢发,是萧将军让她来救人的,先不说她医术如何,刚才他们几个阻扰了他施针的举动,这可是死罪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会阻扰主要还是这位施小姐下的药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啊!
施宁玉惊讶的抬首望着萧旬,这一刻她的心是惊喜,欣慰,喜悦的,他信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信她,是不是能说明他对她是不一样的。这样想着,她的心分泌出甜甜的蜜来。
萧旬牵起她的手,一股暖暖的清流从手掌中汇入到她体内,她能感觉那股气流柔和绵软的,顿时觉得浑身清爽,刚才因为惊吓,恐慌而颤抖的腿脚明显变得有力气了。
她惊讶的抬起头,只看到光滑好看的下巴,再上面上一双含笑温柔的眸子。他牵着她走到松承床旁,在他目光柔和鼓励下,她坐在床沿:
施宁玉从怀里拿出银针,在松承身上施针,也不知是不是他站在她的身后,给了她胆子和勇气,施针过程很顺利。
。。。。。。
一个时辰后,施宁玉已满头大汗的放下手中的针,松承气色有所好转,施宁玉抹了额头的汗道:“好好调理,没什么意外,明早就能醒来。”
说完后,她又长长吐出口气。
接着她似想到了什么,对羊胡子军医道:“你可以去把把脉。”
羊胡子军医肩膀动了动,还是没起身。
“你去看看。”
得到萧旬的同意,他才有胆量低着头,走到床旁,克制住颤抖的手,枯槁的手探上松承的脉搏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表情变化多端,惊讶,不可置信,羞愧……
白羊胡子军医目光呆滞的站起身,又浑身抽去力气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摇晃着脑袋,嘴里嚷着什么,仔细辨听,却是“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满脸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破壳而出
她讨厌自己现在这样子,真的讨厌。
“吓到了?”很好听的声音,低醇中带着温柔,仿若天籁之音。把她带上九天之上,沉溺于云朵之中。
她的耳朵里只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眼前是一团又一团云朵,身子是上下漂浮,好似躺在云朵上般。
“真吓到了。”那如天籁之声穿过云层,柔柔地荡在她耳际。
接着她感觉那云朵散了,一股温暖袭来,她眨眨眼,确认了自己正贴着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醇之香,那是什么味道呢?她说不上来,她闻过众多草药的香味还是没有一样和这味道相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儿香?
她的鼻尖,脸颊,嘴巴与他的肌肤只隔了一层衣衫,但她清晰感受到那里一下一下缓缓跳动着的心跳声,还能更加清晰得感觉到肌块分明的肌理。她甚至还能想象到他褪了衣衫那结实的胸膛,那模样让人无法用言墨表述,只会直接让她血气上涌。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发晕,发沉,又感觉自己整个人在漂浮,她这是怎么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么皮肤细微的触摸下去了,于是她的脸与他胸膛拉开了点距离。
“没事了。”他像感觉怀中的人动了动,连忙安慰道;“现在没事了。”
施宁玉很不好意思的沉默着,她不是被赵惠的拳头吓呆傻了,而是被萧旬迷的呆痴傻愣了。
施宁玉怕他看到自己此时样会是多么花痴,而把目光聚到别处,她可不想让他觉得她和京都的女孩是一样的花痴呢!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怕吵了这一刻的幸福甜蜜。
他把她放在一张舒软的大床上,然后转身往外走去,但不知是不是出帐篷了,因为床前是一面很大的屏风把她的视线挡住了。
多少个日夜盼望着这一刻,此时此刻此景出现了,她却那么不争气的浑身酥软下来。
施宁玉终于可以长长吸气吐气了,整个脑子,身体的细胞都还沉寂在那做梦都没梦到的幸福一刻。
虽然那一刻是那么短,短到一刻钟都没,可她细细咀嚼着他那每一下的动作,话语,神情,触感。。。。。。
她闭着眼,鼻尖有淡淡的味道传来,那是他身上清醇的味道,她动了动鼻子,是布料的触觉。呵呵是他被子啊!他的味道连他的被子都是,她感觉自己还是置身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满足的勾起嘴角。
这一刻她终于悟到,她的萧大哥为什么那么喜欢把军营当家了。将军府前黎明未到就开始守着的少女,见到萧大哥出现,那岂不是要暴乱?那么受欢迎的萧大哥肯定为了京都街道秩序而远离京都吧!因为太受欢迎,为了不给京都制造混乱而离开家人,那真的很清凉,很悲哀,这么想着,他为他的萧大哥感到难过。
“想什么呢?一会笑一会悲?”低醇的声音中带丝笑意。
施宁玉豁然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如墨的眸子,墨瞳中流动着温柔的光泽,他嘴角含笑手中托着一木盘,。
“萧……萧……”她真想拍自己一巴掌,怎么面对他就成了结结巴巴呢!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遇见他变得结巴了吧!
他坐在床旁一张凳子上,打开锦盒,食指从中挑了点白色膏状涂抹在她额头。
那清凉又带着花香渗入她的皮肤,和着那指尖暖暖的温度,这膏体被吸收的更快了。
“百花膏?”施宁玉一闻到香味,就很自然也习惯性的把这能消肿和愈合伤疤的膏药说出名来。
百花膏从百种含苞待放的花苞中取之精华,再加上名贵罕见的药材提炼而成的,这膏药稀有珍贵,具有愈疤生肌之功效,素有“千金难买”之称。在愈疤生肌的膏药中排名第一,更是得到宫廷贵妇的钟爱,也更是成了身份的象征。
“对啊!”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位行军打仗的将军,真的很难会把这么好听温淳的声音和叱诧战场的威武将军联系在一起。
施宁玉把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想找些话和他聊,想多听些他的声音,可是又找不到什么话说。没见面时日盼夜盼着想见到他,然后问他这几年过得可好?再和他聊聊自己这几年里的趣闻。可当真的见面了,却脑子一片空白,也许这就真的应了那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看着他收拾好东西端出去,那背影是那么梦幻飘渺的,直到衣摆从视线了消失,她才收回眼神。她呆愣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进来,她心急了,后悔了,刚才就该拉着他说什么,起码那样他陪在身边就久点了啊!
她拍拍脸,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花痴了,又闭眼摇头,又是叹气。
她躺在他的床上,望着上方的帐篷顶,盯着几根梁木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莫名的开始焦躁起来,眯眼翻个身子侧躺着,又翻过身子,这又应了那句成语“辗转反侧”。
匡星文进来时看到的却是一张被她躺乱的床,被子挂了一半在床沿,床上的人呈大字形,那双如玉的手正拍捏着她那张肉嘟嘟的脸蛋,本是莹嫩雪透的双颊印着红指印,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施宁玉听到笑声,看见来人,一个旋身拉被,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被子下。
匡星文看着她那滑稽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笑过后他把不受控欲上扬的嘴角“拍下来”,努力使自己的声线平稳:“是不是很后悔惹怒了七王爷啊?”
原来他是觉得刚刚在床上和自己“打架”,是因为和七王爷打架而后悔啊!这句话让她听来好似自己冲撞王爷而后悔的发狂呢!她掀开被子嘟起嘴,火气从鼻孔喷出“那是他错先,我怎么可能会后悔。“”
见匡星文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最后悔的是我当初怎么不好好练功,导致今日被人压着打。”
匡星文能听到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声音,孩子不愧还是孩子,居然连“压”那么暧昧的字都说的那么大声。
“他不就占着他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吗!有什么了不起。”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她想起他那副嘴脸恨不得再揍几圈。
匡星文回应她的是呵呵笑声。
“萧将军现在去哪了?”施宁玉见他出去那么久也不见回来。
匡星文挠挠头,干笑两声:“在办点事情。”
施宁玉突然想到,难道是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被大家发现,给他带来麻烦了? 她再想起自己冲动的与一位王爷打架,这赵惠追究起来,她真的很难脱罪,难道萧大哥在为自己解决这事吗!
“你别害怕,萧将军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匡星文看她蹙眉以为她害怕了,忙安慰道。
她低头思索,辰国自古以来,女子是不得入军营的,哪怕是无意中闯入都要被砍头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见施宁玉疑惑的望着她,他道,“军队只要不是出征,‘女子进军营,砍’这一条是不成立的。”
施宁玉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来。
“那你们这次可是出征?”她想起那日下午,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远去,听城中的百姓说,好像是出征吧!想到这,她的心恐慌的厉害。
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右手的手指甲都要嵌入左手那雪白的皮肤内,这一紧张担忧的动作被匡星文看在眼里,勾起嘴角算是安慰道:“只是扫平荡乱而已。”
施宁玉的心算是平静下来了,只是扫平荡乱而已,那么‘女子进军营,砍’这一条在她身上是不成立的了,可是萧大哥……施宁玉问出心中的疑问:“那我不是没事吗?那萧将军。。。。。。”怎么还要去处理她的事呢!
“七王爷不罢休,以你女扮男装潜入军营企图刺杀他之罪,要萧将军将你交给他。”匡星文想起刚才七王爷赤红着双眼,语气冷硬,一定要萧将军把施宁玉交给他的情景,他双手抱胸,跺着步子。
“什么?好个赵惠,不仅包庇私己,而且还心胸狭窄,公报私仇。”施宁玉目光如箭,如果赵惠此时出现在这,一定会被万箭穿心。
“听你的话今天你们两人不是第一次动手了?”匡星文饶有兴致的问,赵惠平时最注重面子,遇到施宁玉哪有一个王爷的威严了。
“还不都是薛兰心。。。。。不说她了。”她想起薛兰心就来气,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子。
“玉儿,你这是。。。。。。”
施宁玉穿好鞋子,眼里流露出坚毅的光芒:“我自己闯的祸,还是自己去面对的好。”不能每次都连累关心自己的人。
出了萧将军帐篷,外面几堆篝火熊熊燃烧,驱赶了好些黑暗。面前还有一团发出“嗡嗡”声的蚊子。
施宁玉随着匡星文走到一个白色帐篷面前,里面传来谈话声。
“萧将军,施宁玉在京都跟兰心郡主有私怨,这大家都知道的,当日在玺珍阁偷盗,被本王撞见,本王只是禀公处理,她对本王存有怨恨,今日她潜入军营刺杀本王,那是报复。”
“王爷,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声音宏亮,不是萧将军的。
“误会?误会的话进军营为什么女扮男装,她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嘛!”
“还有在场的士兵都看到施宁玉攻击本王,难道本王有冤枉她吗?”
“难道。。。。。。萧将军,你想包庇她吗?为一个刁蛮粗俗的丫头而把你一世英名破坏掉吗?”赵惠咄咄逼人。
“王爷,旬刚刚看到的却是你在动手打她,如果她真的要刺杀你,那么,旬想问,她孤身一人又不带兵器闯入军营不是送死吗?”
“萧旬。。。。。你。。。。。。”赵惠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她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
“好啊!萧旬,你意思是本王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了。”
“旬,不是这个意思。”
施宁玉示意要进去,匡星文让侍卫进去禀报。
施宁玉跟在匡星文进去时,首先看到的是萧旬一身白衣昂然立于右侧,气势威严,施宁玉不敢看他,她怕她的心又会乱跳。她的正前方是一位锦衣公子玉立,施宁玉感觉有一股热气从他身上袭来。
萧旬的左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手持两把斧头的就是老阵,刚才那声如洪钟的想必就是他了,想起他对自己说好话,她多看了他几眼。
在这气氛暗沉的情况下,施宁玉深深吞口口水。
“我听说松承将军中毒了,想过来给他把把脉,就请匡大哥带我来,为了方便就穿男装过来。”施宁玉声音朗朗清亮,丝毫没有因为害怕而唯唯诺诺之意。“匡大哥曾告诫我不要随意乱走动,但我这人生来喜爱热闹,得知各位将军为百越城的士兵训练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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