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轰动整个漠城的‘买尸令’渐渐安静下来,整个漠城又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只是在离漠城周边五里开外的一户农家,却永远的将大门紧闭起。秋铭深深的望了一眼大门口悬挂的玉米梗,随着微风一荡一荡,心中刺痛。大半天后,便见一个孤独的身影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后山一颗樟树旁,秋铭跪在母亲坟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久久不愿说话。
半晌,他同样选择离开了。
他就一直走,像无头苍蝇似的,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做什么。
···
一年后,某大山深处,一个头发邋遢,浑身破烂的少年手上拿着一把晶莹剔透的斧子在追赶着一只惊慌失措的野兔。
追了片刻,在一处下坡地带,少年猛地松开斧子,顺力往前一扬,只见斧子在空中划起一道长长的弧线,便准准的打在野兔双腿上,野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一头扎在了树上不动了。
少年显得不缓不急,走到了兔子身旁,收了斧子,拿起兔子便离开了。
此少年正是一年前的秋铭,自从拜别母亲后,他便在这座无名山上生活了一年,在山中,靠着吕半仙送他的那把斧子以打猎为生,而常年孤身一人,也让他养成了孤僻冷静的性格。
秋铭提着兔子,回到了他的家。
一个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小棚,小棚中间则铺满了树叶,上面再覆盖一层野兽皮毛,便成了一个粗简的安身之所。
当然这也只是临时的,若是遇上暴风雨,二毛虽然配带了吕半仙给点那颗碧云珠能起到一些效果,但是小棚却往往会被摧毁的。
一年前的今天,二毛亲身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噩耗。此时的他静静坐在一棵枯死的树藤上,摸摸脸带在脖上的圆珠,想起母亲当时给自己留下的遗物不免心中黯然。
‘‘对了,母亲给我留下一本强身健体的书不知有何妙处。’’说完,二毛便走到一棵大树旁,扒开树下的落叶,小心翼翼地从树下拿出一个盒子,正是那本书。
书的正面赫然有着两个大字‘秋家’。秋铭摇了摇头,对于从没入过学堂的他来说,更多的有些无奈。好在一年里,每每无趣时便自我修习,如今对大部分字认识起来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秋家,此时就剩我一个,当年先祖或许风光无限,此时也早已无人记得了。’’其不禁自嘲道。
而其在浏览一遍后,发现果然如母亲所说那般,除了一些简单强身健体之术外,其他并没有何奇特之处。
但是根据书籍的记载,秋铭对先祖倒是有了很大的疑惑。
‘‘秋家历代始于良国和西昌国搭界之处的一座名叫鹤红山边上的小村庄里,村庄不大,始初只有百来十人,而秋家先祖自然也是其中一个。而鹤红山居民民风淳朴,互相帮助,再加上依山傍水的地势,倒也过得怡然自乐。如此一代一代繁衍下去,人口便开始暴涨了。几百年下来,不论迁徙而来还是繁衍而生的,已有万人之众。而鹤红山位于两国敏感地带,两国无争即好,一旦硝烟战起,鹤红山必将遭铁蹄**。而说来也怪,在鹤红山发生一次巨变后,两国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秋铭看到此处,心中有些奇怪,便继续往后翻动起来。
‘‘一千多年前,先祖上山砍柴,晨曦而出,日落仍未归回。此后更是一连几天音信全无。而就在先祖消失了一个月后,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鹤鸣。紧接红烟笼罩,仿佛整个山林都处在火海岩浆之下,四处变得酷热无比。几天后村庄便发生瘟疫,就像受了诅咒一般,凡是村中年满三十岁或未满十岁的皆疾病缠身,并且三日后相继身亡,而这般过后,红色烟雾散去,村庄恢复正常。而祖母宁氏当年十八岁下嫁给先祖,儿子刚尚满十岁,故躲过了一劫。但随着村中人数的锐减,老的老,小的小,终日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然而一年后红雾又大起,死的人也与昨年毫无区别,皆无故。祖母终于按奈不住了,带着儿子离开了历代生活的鹤红山。渐渐的,这座山峰才被人们称作鹤红山。话说回来,祖母宁氏带着儿子,几经周转,来到了漠城,并在漠城扎根到如今。而秋家,自从四百年前,曾出过一次举人外,前后便一直世代耕田劳作,由于勤俭,生活一直不上不下,到秋铭这代,父亲早逝,母亲常年瘫痪在床,家中更恨死一贫如洗。’’秋铭看完后又回想了一遍如今处境,不觉间深吸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了远方。
他也听说过一些传闻,相传,鹤红山里时常会有不明霞光闪耀,曾有目击者更是声称霞光如鬼火闪烁不定,偶尔还会有刺耳的尖叫声从林中传出。但也有不信邪的大胆之人就曾进入山中想一探究竟,从此再没出来过。但是不论只是传闻,还是鹤红山地势敏感,两国都不约而同的对鹤红山才去了置之不理的手段。而后来鹤红山成了两国有名的禁地,却成了不争的事实。相反,也因其存在,减少了两国的兵戎之争,相安了千年。’’
‘‘鹤红山’’秋铭双眼眯了眯,显然他对事情知道了个大概。
‘‘鹤红山虽被外界传说乃受诅咒之地,但乃我先祖发源之地,如今我漂泊无依,也只好回到那个小村庄里。‘‘此时,陆秋铭喃喃道。
‘‘先祖为何砍材便不再归还,当年鹤红山到底受了什么诅咒。’’陆秋铭皱着眉,显得很不解。
翌日,陆秋铭下山用一年来收来的野兽皮毛换了些盘缠,便往鹤红山驶去。
第四章 荒山野坟
三个月后。(平南文学网)
在离鹤红山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叫黑石镇的小镇上,小镇不打,人也并不多。因位于鹤红山附近,所以显得并不热闹。
而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艳阳高悬,火辣的热度烤的大地如炸开了锅。
秋铭用兽皮换来了一些铜板,顺带整理了一番,此时正安逸地端坐在一茶楼喝酒。茶楼显得冷冷清清,掌柜的是皮肤乌黑的浓眉大汉,秋铭打量一番,如一阵黑旋风般,不禁有些哑然。
大汉相貌粗犷,人倒是和气异常,秋铭刚到茶楼,便满面代笑和秋铭寒暄起来。
而旁边也上坐了两个人,整个茶楼包括秋铭在内也就四人而已。
秋铭三天前便来到了这个小镇,一直在这个茶楼里住宿,黑石镇是鹤红山附近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小镇,而这茶楼也算的上是黑石镇上价格相对最低廉了,即使这样,因为路过此地的人真的不多,有些冷清。
此时旁边两人正在交头谈论起来,一位身材瘦弱的中年汉子说道‘‘我说兄弟,你也要路过鹤红山,不如我们结伴如何。听说这鹤红山邪门的紧,此次要不是韩员外出了大价钱,我可不会冒险来这鬼地方。’’说完中年汉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猛地端起茶水一口吞下,便望着对面头戴纶巾的老人,老人仿佛还有其他事似的,并不打轻咳两声,用并不大的声音回道‘’为兄也正有此意,你我二人结伴也好,只是为兄恐怕还打算在此多逗留两天,你看算就走。而中年汉子只是略微一迟疑便一口答应下来。说完两人便哈哈一笑,往秋铭这边望来。
‘‘小兄弟,你也要往鹤红山经过?’’中年汉子眉目对秋铭轻微一笑说道。‘‘多谢好意,在下有要是在身,稍后就需离开,就不欲两位结伴而行了。’’秋铭稍一拱手,便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如此也不勉强了,鹤红山诡异,且地势偏僻,近年一些盗贼也因此专抢劫来这边赶路之人,小兄弟切记小心为好。’‘中年汉子见秋铭拒绝,出于好心下也是提醒了秋铭。’‘多谢兄台’‘,秋铭心中一动,暗暗记下。
秋铭用仅剩不多的盘缠再买了些琐物,当觉得一切准备就绪后就立刻启程了。
此时天气已然是炎热无比,秋铭抬头望着天空,脸颊的汗珠顺着脖子滴到了手上‘‘鹤红山附近就已经如此炎热,倘若上了山,那还了得。’’秋铭对自己武威想法笑了笑,便抓紧上路。
一年的山野生活让秋铭对此次上山的前景极其自信。
由于听从来老人的话语,秋铭也多留了个心眼,专挑小路往鹤红山方向走去。如此,也异常的顺利的在黄昏时期到达了鹤红山附近。
一年的山野生活让陆秋铭对在鹤红山安所的前景显得极其自信。
直至黄昏时分,鹤红山已近在咫尺。夕阳映的晚霞无限惆怅,群山笼罩的薄薄烟雾下面,袅袅烟雾正慢腾腾地升上天气,稍稍回旋后便消散了影踪。
到处都能听到倦鸟休憩发出的欢呼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陆秋铭站在山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暂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进山’’秋铭自言自语道。
夜里,秋铭嘴巴咀着一根细草,来回翻动着身子望着周围漆黑的一片。
秋铭随意的性子一上来,便在山脚随意搭了个小草棚,休憩下来。
半晌,秋铭心中大动,和着山林发出的种种声响,头颅一沉一缓,单手竟规律般轻轻敲打着地面,仿佛在回应整个山林发出的欢快。
猛然,秋铭浑身一震,即刻停止了手上所有动作,才发觉浑身都已湿透,紧紧贴在后背。心中寒意顿起。
半夜间,陆秋铭感觉腹中不适,稍微坐立起来。此时耳边传来阵阵虫鸣声,抬头一望天上灰蒙蒙的月亮,陆秋铭不觉心中畅快,四处一阵观望。
突然,前方豆大的红色光点让陆秋铭心中一愣‘‘难道还有人居住在山上不成,这鹤红山白天尚无人影,更别说这半夜三更了,难道会是什么凶猛野兽‘‘,正恍惚间,红色光点渐渐移动起来,在茂密的枝叶遮挡下,显得诡异万分。
秋铭此时以将那把三尺大小的斧子拿在手中,双眼却紧紧盯住红色光点,没有丝毫松懈。此时红色光点赫然加快了移动速度。而秋铭二话不说,紧跟不舍。
山上并没有什么路,荆棘密布让陆秋铭身上露出了淡淡的红色印记。
一盏茶时刻,秋铭随着红色光点越走越远,蓦然,红色光点在在离陆秋铭百米内的地方忽然悬在半空,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秋铭当即一个翻转,便躲入了旁边的草丛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紧紧注视着。红色光点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诡异的是光点在身旁十米内来回转悠了几圈,接着色彩愈来愈淡,便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半晌,秋铭只感到心脏猛烈的跳动,一猫身便从草丛窜出,睁大双眼打量四处,刚才诡异的一幕让他心中不禁激动而又恐慌。
夜色下,秋铭眉头一皱,察觉方才红色光点停靠的地方似乎有着什么,心中犹豫片刻,便踏着轻轻的脚步向前走去。
借着皎洁的月色,秋铭看清了,眼前赫然是一座高耸的坟包,高高凸起的坟包前面立着一块似深青色的石碑,稍微走近一看,石碑早已破损的不成模样,中间来回遍布着丝丝裂痕,明显是年代久远的样子。而坟包两侧一丝杂草也未曾留下,似乎有人清理过,孤零零地立在坟包钱。此刻陆秋铭手心冒汗,心中更是警惕万分。
石碑上镌刻着一个醒目的黑色大字‘界’,秋铭双眼直视而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惨白的月色下,眼前的黑色大字竟然在石碑上流动起来,仿佛活了一般,给人一种眩晕之感。看到这一幕,秋铭心中暗恨的同时,浑身上下更是通体冰凉,当即双目离开石碑朝别的方向看去。
坟包上面插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剑,而两把剑中间确是一把陆秋铭从未见过的白色旗子,旗子上画着四个看似不大的土地,中间却有一条水域相互隔开,白旗无风自飘起来。而奇怪的是三把兵器都是剑锋朝上,闪烁着丝丝寒光,剑柄却能稳稳的在坟包上,而并非是有人故意插上去的。
秋铭擦亮擦额上的冷汗,往四面望去,除了耳旁传来虫鸣声,四周一片寂静,显得格外阴森。
秋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正在这时,感到脚下踩着一硬状物体,心中大呼倒霉,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稳稳地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见脚下之物仍然没有丝毫动静,才慢慢蹲下,准备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石头’’陆秋铭拿着手中鸡蛋大小的石头歪着头好奇道。一边用手轻轻地敲动记下,确发现其坚硬异常。当即不再多管,收入怀中。
此时他小孩的脾性,显露无疑。
‘‘好在我陆秋铭在山上呆过一年,这等事情还吓不倒,但今晚的事着实诡异。’’秋铭望着身前凸起的坟包自言道。
‘‘此时天色尚晚,之前的红色光点又是何物,如此诡异的坟墓又是怎么回事?‘‘秋铭敲了敲脑袋,暗暗深思。
‘‘待明日天亮再一探究竟吧。’’说完,其便往野坟旁边一棵大树旁走去,几个呼吸间,便上了树。不久,便传来陆秋铭轻微的鼾声。
周围的一切仿佛在此刻都安静下来,只有坟包上的旗子仍在夜空中无风自动。
没过多久,之前消失的红色光点再次出现,萦绕在野坟上方不停地绕着圈,由于速度极快,像个红扫帚似得,还带着嗡嗡之声。最后一眨眼没入了旗子中不见了,而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紧接着,坟墓仿佛受到了指使,渐渐开始挪动,由慢及快,接着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如此诡异的一幕,身在树上睡大觉的秋铭没有丝毫察觉。
翌日,晴空万里,鹤红山沐浴在温煦的的初阳下,整个山林毫不客气地吸允着晨曦带来的朝露。
而秋铭躺在树杈上,仍在贪睡着,直到耳边传来鸟语嬉闹声,才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伸了懒腰,便从树上一蹦而下。
刚一下树,秋铭惊呼出声,‘‘啊呀,昨晚这不是一个坟包吗,今早为何不见了。’’其望着眼前空旷的草坪,双眼睁得大大大,显然对于眼前的空空如也不敢相信。
秋铭挠了挠杂乱的头发,在附近转悠了几圈,确定坟包不见了,脸上阴沉,坐下树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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