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山道人道:“依我所观,此子正是一千五百年方出一的‘天道缘’之人。”
凤颜大惊中参着大喜,惊喜交加中道:“果真如此?据说拥有‘天道缘’的人便是神人所认可之人。”
弈山道人点点头,笑道:“我若说此子现已入一侯之列,掌门又信不信。”
凡人入道修仙之旅可分为七阶,便是七侯,一候名曰“得道”,二侯名曰“通灵”,三侯名曰“仙人”,四侯名曰“真人”,五侯名曰“神人”,六侯名曰“至人”,七侯名曰“究竟”。修道之人一入一侯,便是迈入了登仙旅途的第一步,从此大道不在有所堵塞,任彼遨游,心路开起,宿疾并销,身轻心畅,停心在内,神静气安,四大适然,六情沉寂,心安玄竟,抱一守中,喜悦日新,乃成世外散人。
若是旁人所说,凤颜故不会相信天选之人竟在眼下出现,但弈山道人与己乃一师而出,相交已近四十年,对方什么性格自己了然于胸,何况这是关于青鸾派未来命运的大事,想师弟也不会乱言,但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道;“果真这样吗?师弟何以看出此子已入一侯之列。”
弈山道人回道:“师姐,想师父在世时,就曾与我们五人常说,天下共有三气,常人空气、道者灵气、仙者精气,一天此子体内现已有精气存在,若不是步入七侯之人又为何会有仙者精气所在?”
凤颜乃身列二侯即将步入三侯之人,自然知道天地三气一说,也已身负日月精气,天地灵气只要用心之人变会察觉,并不为奇,而精气乃日月精华形成之气,若不是得道之人绝不会发现并吸纳于体内,其吸纳过程更是艰辛,劳心费时所得甚少,不由得凤颜不大惊,道:“若只凭修炼到精气而说其入一侯之列还过为勉强,不过他才是十五岁的少年,体内竟有精气存在,先不论他以前有过何等机遇,若不是与天道有缘之人绝不会成功吸纳精气,看来青鸾派今后的旺盛全在此子身上。”
弈山道人感叹道:“天道缘,与天道有缘之人呐!想我青鸾派历代的记载,也只有祖师慕悠道人一人是天选之人,没想到三千余年后,竟让我辈弟子遇天道缘之人。”
凤颜只惊喜与感叹了片刻便恢复平静,道:“当日我观此子,心中仇恨似乎颇深,师弟要细心教导,勿使其成为第二个萧子安。”
弈山道人低头拜道:“是,掌门。”待抬起头后又道:“掌门,那司马龙之事怎么办?”
凤颜略思了片刻,深出一口气,似乎这个决定很是难下,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水心师姐或许正是司马龙的有缘人,心院的空虚镜才是司马龙得道之地。”
弈山在拜道:“是,掌门,弈山告退。”道过见掌门凤颜沉思中没有在言,便转身走出青鸾大殿,穿过二十三殿堂,驭拂尘而回修院。
凤颜道人见弈山道人已去,又是一阵感叹一天与司马龙的造化,之后便修书与心院水心道人,将司马龙的一切说明于上,使弟子将书信送去。
子时初分,弈山道人因司马龙之事难以入眠,缓步走出真龙堂来到修院大院屋檐下,夜空虽然晴朗,点点繁星闪烁,皎洁的月亮却没有出来,使得天下漆黑一片,弈山道人修为高深,到是看得真切。
弈山道人眼望着繁星思绪万千着,却越思越乱,不觉中已在走廊上缓步而行。
深夜中,修院内只有着弈山道人一人缓慢行走,穿过园林,路过新食堂外院大门,竟而走到了司马龙一处的房间外。
弈山道人心道:“这间房屋不过才有了两日生气,没想到竟会走得如此之快,不知。。。哎!”径步走到了司马龙房间的窗外,也许是因司马龙明日将离开修院,使得弈山道人并没有去注意旁边一天与柳絮儿房间。
弈山道人轻轻将窗户推开了一点,这过程并没有发出声音,至使司马龙并未察觉到异动。
弈山道人透过窗缝向里望去,猛然间看到司马龙正盘膝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放于丹田处,双眼微闭,分明是在打坐修炼中,弈山道人见司马龙有病在身还通夜刻苦修行,心中一酸,眼泪几乎涌出,心道:“此子如此用心,成就必会不凡,我欲将他送入心院修行其所长,想必是不会错了,但他人只能将你送上道途,以后如何走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清风吹过,带着些许凉爽而过,也吹醒了弈山道人的思绪,弈山道人长叹了口气,欲转身而走,不意这一声叹竟被司马龙听见,司马龙心道:“难道是絮儿姐或天哥,我且吓他一吓。”道过下床急走轻步快速推门而出。
司马龙因身负先天灵气,此时又已修练青鸾聚气心法多时,使得先天灵气得已自行周转,身体之疾已是一扫而空。
司马龙轻步快速推门而出,刚要开口言语,没想到见到站在自己窗前的人竟是修院掌院师尊弈山道人,司马龙大惊,急躬身拜道:“弟子不知是师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弈山道人点点头,扶起司马龙,道:“贫道是无心路过,没想到会惊吵到你,是贫道的冒失。”
司马龙见弈山道人这么说,也就没了惊恐之意,道:“那师尊为何会深夜闲游至此,是心中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司马龙一语道中弈山道人心事,弈山道人心中一颤,但身体与面容并没有变化,使得司马龙并没有察觉到弈山道人的变动。
弈山道人话到嘴边,却不忍说出来,他在楚青处已得知,司马龙、一天、柳絮儿三人的友谊已经根深蒂固密不可分,眼下明日竟要将才建立起三日友谊的三人分开,心中也是极为不忍,怎奈如此也是为司马龙的将来着想,而不得不做。
司马龙见师尊欲言又止,也不知为何这样,道:“是司马龙做错什么事了吗?如果是的话,司马龙情愿领罚。”道过双手过顶举拜。
弈山道人急将其双手扶住放下,道:“不是,你很好,贫道很是欣赏你。”弈山道人自知明日以后司马龙便会去心院修行,这是不可瞒之事,只得道:“小龙啊!这两日我虽然没有教过你什么,但我暗地里是无时不在关注着你们三人。。。”司马龙欲言却被弈山道人所阻,接着道:“你且安心听我说完,你的天份乃是拥有先天灵气,而你的缺憾乃是体气,我。。。本以为可以通过修院的修行,将你培养出强健的体气,怎奈事不如我愿,你。。。并不适合在修院修行。。。”
司马龙在也按耐不住,双膝跪在弈山道人身前,泣道:“弟子自知体弱,弟子情愿每日多做体气修行,只求师尊不要赶我出修院,我虽上青鸾山不足四日,可我真的是很喜欢青鸾派,很喜欢修院。”道过之后已是满面泪流。
弈山道人待其说完将其扶起,道:“贫道并不是赶你出修院,贫道真的很想使你一直能留在修院修仙,怎奈如此便会当误你的修业。。。贫道已是思虑过千万次,但还是没能找到留你在修院的理由。你也知道,你的最大优点是身拥先天灵气,而青鸾派一殿三院之中,惟有心院方能将你的优点发挥到极至,贫道也是在无理由留你在修院啊!”
司马龙擦拭一把眼泪,急道:“不,不不,您看我昨日因淋雨大病一场,这才第二日我便全好了,这就说明我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我情愿留在修院,我愿意做修院体气的修行,我不要去心院,这两日我虽然因病不起,师尊前后为我操劳,司马龙虽未明言,但是心知肚明的,司马龙愿永远留在修院,永远侍奉在您的周围,司马龙万万不愿离开絮儿姐、天哥。”
弈山道人见司马龙说得诚恳动容,心中也泛起斗争,到底是不是真要送司马龙去心院。
“铛,铛。。。”两声过后,一天、柳絮儿摔门而出,已是泪眼蒙蒙。
原来一天与柳絮儿在各自归屋后并没有睡觉休息,而是在次修习起聚气心法,直到刚才因听到司马龙哭泣之声方止,二人跑到门边处时,听得修院掌院师尊之音,想来司马龙不会有危险,也就没有立时闯出去,而是站在门内观望窃听,当听到明日司马龙将赴心院修行,二人心中大为震惊,听得弈山道人的无奈也就随着泪流满面起,待司马龙将肺腑知言说出后,二人也就在也忍耐不住摔门而出。
司马龙见是一天、柳絮儿夺门而出泪流满面,便知二人已听得自己将赴心院之说,心中一酸,张开双臂,三人聚在一起相拥而泣。
弈山道人虽已身入二侯通灵之列,六情早已沉寂,但面对三人真情流露,不禁也为之所感,流下一滴眼泪。
弈山道人发觉己变后急忙擦掉眼泪,缓和心情后道:“你们也不必如此,司马龙虽然明日既赴心院修行,但毕竟还在青鸾派内,你们也可随时来往见面的,想你们今日也已去过炼气堂,应该知道炼气堂是三院弟子炼气之所,只要司马龙学会驭剑后,便可每日来修院炼气堂修炼,那时你们还是在一起修行。”
柳絮儿、一天经弈山道人点拨方大悟,心情顿时平静下许多不在哭泣,柳絮儿道:“可驭剑要到何时才能学会啊!”
弈山道人想了想,道:“你们跟我来。”道完转身而行。
一天、柳絮儿、司马龙三人面面相视片刻,随即跟随弈山道人身后而行。
一路上,弈山道人没有在说一个字,三人也只是手牵手没有一句话出,四人穿过好大一片园林,又走了一段上山之路,弈山道人忽停止了走动,前面水声细流不断,三人感觉到好象前面是一瀑布水流直下的声音。
三人也不知掌院师尊为何会带己来这里,因掌院师尊未言,三人也不敢冒失询问,只得站立等候。
片刻之后,弈山道人背着双手缓缓道:“你们感应一下这流水之声,可否能听出、看出什么吗?”
三人面面相视,均不知掌院师尊为何叫己这样,但仍是照着吩咐而做,闭上双眼渐渐心静入境。
良久过后。。。
柳絮儿忽睁开双眼,平和地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弈山道人微笑着点点头很是高兴,只是背对着三人,三人并不知觉。
稍后。。。
一天睁开了双眼长叹一声,道:“我听到了净,看到了纯。”
“呵呵!”弈山道人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最后司马龙睁开双眼,道:“弟子愚顿,除了水声之外,并没听到看到任何事物,只是弟子感受到了一些似乎是水的气息之味道。”
弈山道人待得到三人的回复后,缓缓转过身来,道:“很好,很好,你们都很好,柳絮儿感受到的是天然境界,一天感受到的是无为境界,司马龙天负异能,感受到的是无治境界。”
三人相互看了看,均感不解,齐拜道:“请师尊讲解。”
弈山道人道:“所谓天然境界,乃是纯洁朴素,质直洁白,不曾与其他东西混合在一起,就如天地初开,轻浮升天,沉着落地,天地纯净。所谓无为境界乃是顺应了天地万物的法则而做为,乃道之所在。所谓无治境界乃是不去改变自然的特性,而适应万物的变化规律。你们三人均是感受到了道之所在。”
三人疑惑大解,在拜道:“多谢师尊教诲。”
弈山道人道:“一天你过来。”
一天立即上前,弈山道人将手轻轻在一天头顶上拍了两拍,道:“你去驭物飞行一番看看。”
一天、柳絮儿、司马龙三人均大惊,一天道:“弟子愚顿,还不曾会驭宝飞行。”
弈山道人道:“不碍,不碍,想你已看过驭剑诀,现只须在次将意念带入刚才所感受到的境界里,按着驭剑诀上法诀而动,便可随意飞行,你且去试试。”
一天虽心中不安,但于师尊面前只得照做,身体左右摸索一番后道:“弟子随身并未带佩剑,不知以何驭空。”
弈山道人左掌运气,凌空一伸,将身旁一枯树枝吸至手里,将其递给一天,道:“就先用这个。”
一天眼看着细细的枯树枝,万分不解为何掌院师尊竟会让己驭这一折便断的枯树枝,道:“弟子。。。。”
弈山道人怒道:“怎么那么多废话,贫道是看在你们即将分院而修的份上,才深夜教你们道法,你们怎么这么多话,照做便是。”
一天见掌院师尊动气,便不感在言,接过枯树枝在手,虽然心里万分不信这小小枯树枝能载己驭空而行,但仍是抛却杂念,回想一番驭剑诀上法诀,集中精神随之将手中枯树枝祭向上空,自己身体随即跃空而起。
一天待感觉脚下平稳后,方睁开了双眼,脚下空空一片,脚底下只有着一条细细的枯树枝,这时一天才发觉自己竟已驭枯树枝腾于空中而立,随着心念的动向而前后左右飞行,此枯树枝已犹如长在自己脚下一样。
一天大喜过后,方想起此时还有他人在,急忙驭枯树枝飞到弈山身前,拜道:“原来飞行并不是只能驭剑,弟子已学会驭物飞行,多谢师尊教诲。”
弈山道人到此时方才满意地大笑出来。
柳絮儿见一天已驭物飞行于空中,自是为其大喜,又极为羡慕,上前拉住弈山道人手臂哀求着道:“我也要,我也要学。”
弈山道人见柳絮儿等三人之前的悲伤之意已去,心中也是大喜,道:“好好好,你这小丫头。”道着也在柳絮儿头顶拍了两拍。
一天、柳絮儿却不知弈山在其头顶这两拍之中,已强行打入他们体内一些真气,这些真气游走于周身,将其经络中仍有所堵塞之处冲开,使真气畅通无阻,又大大加强了真气强度,这才使得二人可以依法驭物飞行,若不如此二人还得在修炼一定时间方能学会驭物飞行。
弈山道人又道:“你也去随意拣起一物,如一天一样将意念在次带入刚领悟到的天然境界里,那时便可按法诀而起。”
柳絮儿满心欢喜在身旁不远处拾起一树枝,与一天所持不同的只是此树枝乃是新折断的树枝,其上枝叶还极为碧绿,只是稀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