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阵木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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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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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说“没关系,是自己人。”

东篱摆手,waiter离开。有人“哗”地一下拨开帘子,恶劣而又玩味似的对着她笑“嗨,东东!”

东篱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家树起身对另一个人说“我有点事跟她说,你们先出去。”谢勋打个响指,过来抱起平安“老马,我们先走,这里边空气太差了!”等他们走了,家树从另一边过来,坐到她对面。

“东篱,你不该来的。”他为什么不敢见她,并不是怕*了自己的行踪,而是怕*了她的身份。这边的人马上就会知道她是乔方织的亲妹妹,到那时候定会把她作为最有利的棋子。而他并不想让东篱再跟毒品有一点点的关系。现在他自动送上门来,他的努力功亏一篑。他知道是谁在捣鬼,可是毫无办法。再说东篱一向倔强,且有一股盲勇,与其让她从不坏好心的人的嘴里知道这些事,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转的焦头烂额,不如自己亲自告诉她。

“家树,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是织织?”

“你们要除掉谁?是文……”

“东篱……”家树握住她的手“这次不是他,是华少。”

“他?”几个影子在她脑海里飞速闪过,是那个开银色宝马,因为嗑药生了一个畸形儿的富二代。

敲山震虎,那他就是山,那谁是虎?织织手里的东西……她猛然想起织织曾向自己提过的那盘带子,难道他们说的就是那个?

“家树,你一直在为警方办事?”这是她的结论,可仍有迟疑,但家树没有否认。

“这太危险了……”东篱看着他“你不该过这种生活……”

“我该过那种生活?”家树泯然一笑“东篱,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一直相信宿命,如果这就是我要走的路,我认了。”

正文 79那就不算数

晚上十点,家树和谢勋离开。他们驾车从高速南下,直奔榴园市。家树走前说,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千万别以身犯险,那样不值得。他这句话,东篱放在心上却没有照做,所以后来才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偶尔也会后悔没有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但转念想,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她依然会是这样。倔到骨子里的人你能拿她怎么着呢?罢罢罢,总归是她自己选的,遭点罪,受点苦,尽了心也就没有遗憾。

她是晚上三点的火车,蔡宁在车站送她。候车厅里的人都睡着了,少有的几个有点精神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打牌。她只背了一个包,蔡宁抱了平安,坐在她身侧。她说“你真的要那么做吗?”她知道很危险,但是没有劝她。

“你喜欢小舅舅,小舅舅也喜欢你,但是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你瞎说什么啊!”东篱瞪大双眼,不管是蔡宁也好,传奇也好,以前的谢勋也好,他们从来不会开她和家树的玩笑,因此她很不能适应。

“你不知道吗,小舅舅他是真的喜欢你。”睡梦中的平安动了动,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滴泪以极快的速度滑下脸颊,东篱看的入神了,幽幽地说“你说的事情不可能,即使是真的,家树从来没有亲口对我说过,那就不算数。”

她的声音多小啊,可是蔡宁还是察觉出了其中的颤抖,她低下脸去看她“东篱,你哭了?”

“我要……我要走了,你照顾好平安,再见。”列车员开始广播,她慌乱地起身,随着流动的人群入了检票口。蔡宁望着她的背影,幽幽叹气,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什么都看的明白,为什么单单被一个情字困住呢?

因为市是首发站,所以车厢里的人很少,沿路经过的都是些荒僻的地方,外面漆黑一片。唯有在车门那里,能听见风呼呼地穿过。东篱恍惚地倚着车门,意识断断续续。她不是那种有福气的女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和家人失散,她的青春期成长期全是自己一个人度过,没有人告诉她这条路你要怎么走,身为一个女孩子要怎么做,爱上一个人该怎么是好,你又该如何从他眼里读懂爱的讯息?

她一个人惶恐地面对这一切,渐渐发育的*,第一次来月事,第一次收到情书,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动,在这期间,无人陪伴,无人指导,无人开解更无人诉说。她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为自己买文胸,一路羞怯像是做贼一样地去超市买卫生棉,偷偷地把情书撕掉扔进垃圾桶,最后把自己的心关的小点再小点。

她是个可怜虫,浑身树满尖刺不让人靠近,其实是怕别人发现她一无所有。

时间过去那么久,所有的暧昧都已腐烂,她怎能随便相信蔡宁的一句话或是仅凭织织的恨意就判断那些过往?

是啊,她确实去找过织织,在回榴园市之前她想见她一面。她设想过很多的场景,可是唯独没想到织织会那样对她。

她依旧漂亮,只是眼神尖锐,毒品让她消瘦,烦躁,暴戾。从她的表情中,东篱知道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可她们是姐妹啊,同父同母,共同受难的姐妹,她怎么会那样对自己呢?

“织织,我知道你手里有东西,为什么不给家树呢?他……”

“给他?”她大笑“我把东西给他,他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他总是想着你,我又不笨,我把东西给他,他就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要给他?!”

她转过头来瞪着她,两眼空洞无神“如果他这次死了,我不久就去陪他,但是我不会把东西给他的,永远不会!”

她每说一句话,平安就往东篱身后躲一躲,她却又笑的像个天使似的去拉平安的手“宝贝,到妈妈这里来啊!”平安吓得躲在东篱身后,浑身打颤。东篱去拦她“织织!”

她妩媚地一笑“我看见她那双和你一样的眼睛就想戳瞎了它!听见她叫别人姐姐就想毒哑了她!看见她那身嫩皮嫩肉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扔掉你……”

“织织……”她哽咽一声,织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那样恨她,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剩下满心的惶恐。

“你闭嘴!现在就滚,我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她点了一支烟,这时候一个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光着上身,*包了一条浴巾。他趴在乔方织的耳边,低声说“好嫩的小苞,要不要我帮你开了她?”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对着东篱笑。

东篱抱着平安,后退一步,像一只警惕的小豹子似的看着他。

“你去……”织织笑着,手上的烟落在那人脸上“死!”

“我可以打她骂她折磨她,是我的事,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她说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那个男人愣是没敢吱声。乔方织慢慢地站起来,抓了旁边椅子上的小包包挂在平安脖子上趴在她耳边说“宝贝,这是爸爸给你买的,你一定要好好带着,什么时候都不能摘的。长大了一定要记着妈*好,忘了妈*不好,好不好啊?”她退回来,对着东篱笑,“亚那,你走吧,那东西我不会给你的,也不会给任何人,我还指着它活命呢。你走吧,你要是真担心家树,就去找他,替他做事,替他去死,都可以,你走吧你走吧走吧……”

东篱看着她,又心疼又疑惑,织织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还是在故意演给别人看,她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的话,前后矛盾,毫无逻辑可言,她到底想表达什么?那个男人过去抱住她,慢慢啃着她的脖子,织织忽然把他的浴巾扯开,男性的身体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两人就那样亲热起来,东篱摁下平安的头,飞快地转身,蹬蹬跑下楼去。

她一边跑一边哭,风把泪水吹向两边,眼角一会儿就干涩起来,可是立马又被新的泪水湿润。她抱着平安去找蔡宁的时候,眼睛干涩发肿(W//RS//HU),就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依旧显眼。蔡宁惊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平安。

“东篱,你怎么了?她是谁?”自从知道家树和东篱有联系后,她和传奇都没睡好过,两人顶着四只熊猫眼伤神的很,现在她又抱着这样一个玲珑乖巧的小姑娘来,真把他们吓了一跳。

东篱把平安给她“你帮我看着她,我回家有点事。”

“家?哪里?”看,连蔡宁都不知道她的家究竟是在哪里,她又怎能找得到呢?

东篱恍惚一下,就听蔡宁说“对……对不起,东东我不是……”

“没事。”东篱对着她一笑,“不用说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

“可是你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不会帮你。”蔡宁看她一脸的失神,头发全跑乱了,眼角都是泪痕,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她态度如此坚决,东篱只有实话实说。蔡宁听完后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直到送她去火车站,怕是也满脑子的浆糊,因此等东篱走后,她又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突然无比地后悔,现在告诉她这些不是逼了她去为小舅舅送命吗?她怎么能那么笨!

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文聿,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只有他了,能救东篱和小舅舅的就只有他了。

电话响了足足半分钟,文聿才接起。蔡宁说话又急又快,可是东篱,家树,谢勋,乔方织,毒品,榴园市,关键的东西他全都听到了。文聿“嗯嗯”了两声,“宁宁,你忘了,我不会再管她了,陶东篱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恩掉电话,要往里走,转身看见颜素,她一脸的担忧,文聿看着她笑了“小姐姐,你吃大便了?”

“文聿……”

“走走,我唱歌给你听……”他推着她往里走,笑的依旧灿烂,但是颜素敏感地察觉到哪里还是不对了,她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何况她不想做一个让男生累的女生,所以还是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正文 80青梅竹马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 突然翻滚绞痛著 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 终于让自已属于 我自已

只剩眼泪 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 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为什么你 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 最痛的纪念品

我们 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 突然翻滚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 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 已经决定自己过

没有你 却又突然 听到你的消息

回忆突然翻滚绞痛不平息,黑暗的包厢中没人看到他在流泪,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么没出息,他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真的是最后一次!

火车穿过大平原*丘陵地区,天色愈亮,东篱接到王生的短信之后离开车厢去打电话。

“喂?”

“喂,家树……”她已经很累了,声音疲惫,蹲在车门的地方。

“家树,奶奶走的时候留了一栋房子,王生哥给卖了,有两百多万,他说今天早晨叫人拿给你。”东篱说了一个地址,没有听见家树说话。

“那是奶奶留给你的……”

“什么?”东篱心里一惊,怕是他已经知道了院长奶奶过世的消息。

“以前奶奶跟我说过这事儿。”家树回答她,其实她不知道,从他们感情越来越好后,奶奶有一次突然说起这件事,说要把海边的那套房子留给东篱做嫁妆,那时候他知道奶奶其实是在告诫他不要对她产生不恰当的想法。

家树听见她轻笑,如释负重的样子“我毕业后是要回榴园的,这房子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你先拿着,先把钱凑齐再说。”她知道他一直等着上面的人来补这个空子,可是这种事情是不能等的。

“恩……”家树答应了,问她“你在哪里?”

“阳台上。”东篱用手划着车缝的地方,下面轨道上的灰色石子一闪而过,快速连成一条平滑的绢带,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忽然问了一句“家树,你喜欢过我吗?”

家树笑了,她却突然清醒过来,但却没有羞涩感,她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吗,这会儿把以前不敢说的话说了,反而不再害怕。,

“我想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先喜欢上我……”她很好奇,他们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他没有先爱上自己呢?

车速依然,但东篱却觉得它像是一个汲了不合适的鞋子的老妇人,脚步迟缓,听上去“咔……啦……咔……啦……咔……”

“我忘了……”

他说什么?

风呼啸着,从车的缝隙间吹进来,如此张狂。东篱转过身去倚在车壁上“恩……”

“我也忘了……”

她也忘了,忘了很多事。能忘掉的美好不再叫美好,能忘掉的悲伤也不再是悲伤,她总算知道文隽姐为什么总说自己忘性大,她是不断地在催眠自己,忘掉过去。

从此以后,她也是个失忆的人,是一张没有涂写过去的白纸,干干净净,毫无负累,心头,却空荡荡……

暖风琴行坐落于学院路的最边儿上,平时往来的人不多,正是练琴的好地方。市的上午,有海边特有的纯净与高旷,阳光直射,女孩子撑着花伞从门前路过,不禁被里面的吉他声吸引。从落地门前望去,一个男子抱着吉他,轻声弹唱,似有些莫不经心,但就是这份儿不在乎劲儿让他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她再看,哎呀,侧脸那么好看!剑眉浓密,鼻梁高挺,紧抿着薄唇,额前一点碎发剪得很短,眼神没有焦点却愈显得深邃,一双手轻轻摆弄,指法娴熟,或急或快,但还是那股子不在乎劲儿……他是哪里的,S大?大?电大,体院还是艺术学校的?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艺术生,只是只是……

哎呀,要不要进去问一问啊?!她心里还在犹豫可是一双手早就不听使唤,轻轻把门推开,有些羞怯。

假装围着四周转了一下,再偷偷地回头望两眼,她指着墙上的吉他问“老板,这个……这个多少钱?”

外行人。

文聿轻笑,继续拨他手上的弦。

“这个300。”

“那这个呢?”

“这个500。”老板耐心地回答她。

“那这个呢?”

“这个就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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