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李大侠,不要生气嘛!”说话的是娇声娇气的俏死鬼,她扭扭腰肢,抛个媚眼。
“九妹,跟他罗嗦干啥?快拿了东西走路!”
说话者粗声粗气,面目丑恶,正是“泰山十三鬼”中的老七丧门鬼。
“走得了么?”李玉龙冷笑。
突然暴喝:“屋上的朋友,下来!”声音威猛,流露出一股霸气。
话声未落,屋脊上陡地飞起一道雪亮的刀光。
冲天的杀气,直扑而下。
李玉杰一声长笑,飞身而起,迎上半空的黑影。“叮”长剑从鞘上弹出半尺,刚好架住下击的单刀。
俏死鬼“格格”娇笑,袖中飞出两道淡淡的红影,缠向空中的李玉杰双腿。
几乎同时,丧门鬼也动了,他双手一摆,三十二颗丧门针,组成一片光网,罩向李玉龙。
风声锐啸,点点寒星在空中交错缠织,转眼便至李玉龙身前。
李玉龙大喝。
身形猛旋,身边刹时形成一个强大的气漩,他手中长剑一摆,射来的暗器倏地一顿、一聚,汇成一束,围着他身子绕了圈,速度更快的反射丧门鬼。
他拔剑,身随剑起。剑光似一道青虹,蓦地飞起,直射空中人影。
丧门鬼身形一晃,避开李玉龙反击回来的暗器,拔身追向李玉龙。手中的短枪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气。
李玉杰刚架住黑影手中下击的单刀,淡淡红影已飞缠而来。
他冷哼一声,猛地发力震飞黑影,身形借势下沉,手中剑鞘一下缠上俏死鬼袭来的红线,借力飞了过去,顺手重重击在她丰臀上。
接着鞘中长剑闪电弹出,反手挥处,长剑旋转着,形成一团硕大的光球,呼啸射向追扑李玉龙的丧门鬼。
俏死鬼尖叫着摔出。
李玉杰如影附骨,以鞘作剑,直指她的胸膛。
身后,匹练般的刀光直追而至。
黑影手中的单刀离李玉杰背后已不足一尺。
剑气如虹,李玉龙到了。
“当!”
刀剑在半空中相击,单刀倏地断成两截。
李玉龙顺势挥剑。
剑光一闪。鲜血如雨,黑影惨叫,飞退。
李玉龙借势在半空折身,略一盘旋,加速射向丧门鬼。
丧门鬼手中的短枪刚嗑开李玉杰射来的长剑,眼前就亮起一道绚烂的剑光。
耀眼的青虹如天边划过的流星,电泻而下,冰冷的剑气直指他的心房。
空气陡地变得森冷无比,天地间尽是凛烈杀气,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丧门鬼心胆俱裂,恐极骇呼。
惊叫声方才入耳,李玉杰手中的剑鞘已触到俏死鬼的胸膛。
俏死鬼惊惧尖叫。
“轰!”
书房后墙突然塌下,一条黑影冲天而起,胳膊下夹着一个大盒子。
“幽兰花!”
李玉杰大惊,顺势一掌按在俏死鬼肩头,身形陡起,半空转身,手中剑鞘化作一道乌茫,电射黑影后背。
“啊!”
黑影怪叫,坠落墙外。
李玉杰左脚点地,身形再起,飞身追了出去。
身后,远远传来丧门鬼的惨叫声。
李玉龙负手站在丧门鬼的对面,冷冷盯着他。
丧门鬼抚着胸口,喉咙里“嚯嚯”作响,缓缓倒了下去。
李玉龙和李玉杰满脸羞愧的站在李家展面前。
“泰山十三鬼!凶手是他们!”李家展大怒:“老夫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爹,泰山十三鬼是什么东西啊?”李玉凤好奇的问。
看着女儿清纯的笑脸,李家展的火气立时小了许多,他抚着李玉凤的秀发,道:“泰山十三鬼是指十三个人。他们皆以鬼为号,平时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那,没有人收拾他们吗?”李玉凤急问。
李家展慈爱抚着她的头,缓缓摇头道:“他们十三人的武功都很高,并不容易对付。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个大靠山。”
“什么靠山?”李俞坤,李俞林两兄弟的兴趣也勾了起来。
“鬼殿!”李玉龙插嘴。
“鬼殿?那是什么玩意?”李玉凤更是好奇。
李家展缓缓道:“那是武林中的一个神秘帮派,除了泰山十三鬼外,平时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走动,具体情况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的殿主叫‘鬼王’!”
“鬼王?这么说来,他的老婆就叫‘鬼后’喽?”李玉凤格格娇笑。
“不错,除了‘鬼王’和‘鬼后’外,还有阴阳二位鬼使与四大判官。”
“有没有小鬼和牛头马面呢?”李玉凤娇憨问道。
“当然有啦。”李玉杰打趣道:“小鬼就是你,牛头马面嘛。”
他眼珠一转,“就是小杜!”
“你才是小鬼!”李玉凤娇嗔跺脚,冲过去捶他脑袋。
李玉杰一闪,一把抓住她胳膊,微笑道:“别闹啦。小杜来了。” 。。
第三章:酒浓春入梦(5)
项楚全家下葬后的第六天。
午时。
杜天龙双手枕头,仰面躺在床上,两眼愣愣的望着屋顶发呆。
刚升成一级镖头,高兴还没超过一天,镖局就垮了,看来今后想当总镖头的愿望也成了泡影,杜天龙实在窝火。
“妈的!”他越想越气,“天杀的泰山十三鬼,哪天被老子碰上,定教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镖局现在已被官府查封,镖局里的镖师也作鸟兽般四散,各奔前程。杜天龙无处可去,就借住在王麻子这里。
昨天早晨,他本来打算跟着李家展一行人回王者剑庄,可李家展总认为“仁义当铺”的大掌柜包不同与幽兰花之事脱不了关系。临行前,留下他和李玉杰继续调查。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两天,却无半点线索。
据王麻子说,官府如今已下文通缉“泰山十三鬼”,杜天龙却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那只不过是装装门面而已,象“泰山十三鬼”这种武林凶人,哪个捕差敢去招惹?本来只是混口饭吃,何必把老命赔进去?因此,这件事已是变相的了结。
这道理杜天龙也懂。可他就是不服气。
想着捕头杨栋良,他就气:“妈的,平时作威作福,一有事就当缩头乌龟,只知欺负老百姓,老子哪天定要让你龟孙子好看!”
“小杜,你要谁好看?”王麻子走了进来。
“要你好看!”杜天龙正在气头上。
“哎!”王麻子叫屈;“我可没惹你啊!”
杜天龙不理他,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王麻子愤愤道:“妈的,包不同这老小子本来往常都是呆在当铺里的,今天却到处走来走去,把老子跟了个半死!”
他抬起一条腿来,搁在矮凳上轻轻捶着。
“他去过什么地方?”杜天龙的兴趣一下来了。
“先是跑到王家老店去吃早点,跟着又到李老二的茶馆去喝茶,紧接着又去翠云楼喝酒,然后又跑去听戏,现在又到怡红院泡姑娘去了。”王麻子叫苦:“可怜老子现在连午饭都没吃呢!”
“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
“发现个屁!”王麻子一脸愤然,“小杰现在还在怡红院门口盯着呢。”
他一拍杜天龙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有什么动静,小杰会回来说的。”
然后话题一转,道:“老子也真佩服小杰,累了一整天,还有心情去当夜猫子。爬在房顶上看别人作乐。”
杜天龙只好苦笑,这可不能怪他。
只有李玉杰,包不同才不认识,且轻功又好,他不去,谁去?
杜天龙嘛,只好每天躲在房里睡大觉。幸好,他还有朋友,如王麻子。
王麻子自从上回和他一起半夜挖坟后,一直认为杜天龙是个灾星,连同在一起吃个早饭,都要吃出个*残尸案来。本来他发誓,今后再不和这家伙混在一起瞎搞,可是,后来县太爷又赏了二十两银子,他也就想通了。
虽说他也挨了三十大板,但操板的是同行,总不好同室操戈吧?不管怎么说,大家今后还要一起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嘛。县太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王麻子还是他的下属。
所以,三十大板下来,他连皮都没碰破。虽然事后他请同事们喝了顿酒,但只花了五两银子,算下来还是净赚了十五两。因此,这次杜天龙来找他帮忙,刚一开口,他马上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他还是自己安慰自己:这次纯粹是为了帮杜天龙的忙,他才这样做的,钱的因素只占很小一部分。他一向认为,自己向来是最讲义气的。
所以,这次杜天龙一来就送给他五十两银子,让他作为活动的经费,他也就理直气壮,很愉快的接受了。
朋友嘛,过份谦让则是虚伪了。
屋子里静静的,王麻子和杜天龙相对而坐,大口灌着老酒。
已近三更。杜天龙猛灌一口酒,焦燥道:“老杰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
“他会出事?”王麻子不以为然,“你以为他象你么?”
他此时已有七、八分醉意,满脸通红,舌头也有些不利索,脸上的大麻子,在灯光下闪着奕奕精光。
他打个酒嗝,笑道:“小杜,你放心吧,再等一会,小杰就会回来喽!”
王麻子这次却没猜准。
第二天,天光已大亮,李玉杰才一脸疲惫的从外归来。
他一见杜天龙,就沉声道:“有消息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青氲·虹彩·幻梦(1)
杜天龙灰头土脸的从马车下爬了出来,身上粘满了野草和泥土。
“怎么样?马车下的滋味还不错吧?”李玉杰笑吟吟的看着他,眼里尽是嘲意。
杜天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说不出话来。
任何人在马车上爬了半天,恐怕滋味都不大好受,泥土飞扬不说,兼之车底颠箕异常,差点将他昨天吃的东西都全部颠抖出来,现在他仍是头脑发昏,四肢发软,站都站不稳。
“唉,我忘了给你说,”李玉杰一副深感惋惜的样子,“其实,施展轻功爬在车顶上也是一样,反正当时已经天黑了,谁也看不见,你又何必非要用壁虎功爬在车底呢?不但累,而且脏啊!”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杜天龙的脸顿时绿了。
“谁叫你跑得那么快?我根本来不及说啊!”李玉杰慢条斯理说道,神情极为无辜,眼里捉狭笑意却更浓。
杜天龙登时一口气上不来,白眼直翻,怦地一下坐倒地下。
原来昨晚李玉杰跟踪包不同,在妓院看见他和一个黑衣人说话,讲到今晚二更要在城隍庙交付一包东西,故而两人决定今晚到城隍庙去看个究竟。杜天龙却不放心,非要亲自去跟踪包不同,追踪的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二更时分。
月色昏暗,四下景物模糊不清,微风吹过庙前的小树林,树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夜色的宁静。
蓦地,传来一阵低微的破空声,远远的,掠来一条淡淡人影。
“来了!”李玉杰轻轻一推身旁的杜天龙,二人心情立时紧张起来。
人影星丸跳跃着从远处疾掠过来,几个起伏,已至庙前,稍一停顿,见四周并无动静,一下闪入庙里。
火熠一亮,又一道人影闪了出来,正是包不同。
杜天龙和李玉杰屏息静气的伏在庙顶。庙顶早已破败不堪,从洞中的缝隙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的情形。
“东西带来了?”
“嗯!”黑影递给包不同一包东西。
包不同打开看了看,道声:“不错。”伸手入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黑影。
杜天龙与李玉杰在屋顶看不清楚,估计是张银票。
黑影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点点头,放入怀里,一拱手,闪身飘出庙外。包不同随后也溜了出来。
“追谁?”杜天龙拿不定主意,低声问李玉杰。
“当然是包不同,那才是正主儿。”
包不同躲躲闪闪,象个作贼的小偷,顺着城外小路向前疾走。
“咦,这老小子不会武功呀!”看清他走路的身法,杜天龙大为惊奇,“他不回城,又要到何处去呢?”
李玉杰不理,继续展开身形,紧跟着前面的包不同。
转眼已离城五里,包不同突然离开大道,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庄园前。
庄院气派甚大,占地极广,房屋毗连着房屋,重重叠叠,黑暗中瞧不清有多少间。正是包不同的东家王老虎在城外的产业“富贵山庄”。
包不同避开正门,绕到庄子后院。后院的小门是虚掩着的。他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回头打量了一下身后动静,侧身闪了进去。
李玉杰和杜天龙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同时提气轻轻的跃上墙头。
只见这是个不大的后花园,园中东头孤零零的有座小巧玲珑的阁楼。包不同悄悄走上楼梯,伸手敲门。
“谁呀?”声音娇媚柔腻。
“是我。”包不同低声答道。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包不同迅速溜了进去。
“东西拿到没有?”娇媚的女声问道。
“拿到了。”
灯光一闪,响起女子的惊叹,旋即熄灭。不久,屋中传出低低的娇笑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紧接着是媚腻动人的呻吟以及粗重的喘息。
杜天龙和李玉杰相视苦笑。
没想到追踪竟然追出个偷情来。
但事情已至如此地步,总不能半途而废,两人一打眼色,猛一翻声,撞开窗户,扑下屋里。
“啊!”惊叫声骤起,而后嘎然而止。
包不同衣衫不整的呆立床边,右手提着裤子,左手拳头被李玉杰紧紧抓在手里。李玉杰的另一支手则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包不同喉里“嚯嚯”作响,却发不出声来,舌头吐出口外,脸色已变青紫。
杜天龙则扑在床上,身子紧紧压在一个云裳半解,*半露的少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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