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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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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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看得见他,还一副对他熟稔至极的模样!顾少白觉得胸腔中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激动之下眼神无意间一岔,落到石桌后方另一名男子的身上。那人一袭白衣,形貌飘然欲仙,一双凤眼却阴谲至极,毒蛇一般紧紧盯着青衣男子,哪还有方才与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不好,他要害人!顾少白懵懂间还不知自己正亲历一场变故,虽是穿越而至,也如初生器灵般有着几分孩童的天真,直觉白衣男子不是好人,颇为青衣男子提心吊胆,才不承认青衣男子方才一笑莫名笑得他心绪都不稳了,明明恍若隔世,又似倾盖如故,情不自禁地让人想要靠近探寻一番。

    青衣男子一番动作只在眨眼之间,丝毫没让背后的人察觉。目光与顾少白一触过后立即冷了下来,淡然的神情仿佛即便让人看破亦不过淄尘小事。他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掌,五指一转变出一颗水球捏碎,球中包裹的五条蚯蚓状的黑影倏忽钻入地底,跟着轰隆一声巨响,五条水龙凭空跃出,祭起滔天之势直插云霄,仿要把日月都吞噬殆尽!

    顾少白不明就里,只当戏法在看。又去寻水雾中朦胧的人影,不妨一骇,只因方才还和颜悦色朝他示好的青衣男子已然变了脸,眸中精光毕露,锐利如割,谨慎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先前掌控棋局时的游刃有余也不复存在了,被水汽扬起的发丝让他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连好看的眉眼都皱成了一团,直至喝出一声“落”,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松了气,就该轮到顾少白吸气了。因那五条水龙跃至空中,在青衣男子的号令下生生扭转了方向,龙头一垂,就要朝他兜头砸下!

    外物袭来,哪还有工夫想眼前的人,也是没防备青衣男子会对他出手,顾少白一个激灵,下意识翻身一躲,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轻易被他躲了过去,只溅到了点儿水珠。

    一击不得,颓势立显。被躲过了最为自得的一招,宁湖衣愣了一瞬,转而恼羞成怒,不由分说地并拢两指直指顾少白眉心,厉声斥道:“小小器灵也敢嚣张!噤!”

    浮空的金莲应声而动,散成金丝飞快向顾少白袭去,金丝上坠着的黑红珠子正巧打中他白雾脑袋的门面。

    “唔!”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外面的景色,顾少白一个不察被圆球堵住了嘴,眨眼间周身又被爬虫般缠上的金丝牢牢捆住,重心不稳,“嘭”地一声倒在地上,险些摔断了气。

    宁湖衣微讶,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快就能把器灵制住,赶紧上前蹲下,推掌召出灵力开始作法,似乎想尽快将器灵收进法器内。

    “唔,嗯……”被裹成粽子的顾少白不住扭动,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满。他究竟怎么嚣张了啊,什么都没干就无缘无故被人绑了个结实,他不服!又怪自己瞎了眼,先前还想着帮他呢,竟给他碰着一头白眼狼!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良心都喂了狗!

    “莫闹。”宁湖衣传音入耳,好整以暇地拍了拍顾少白的脑袋。

    就在这时,端坐在石桌另一侧本是冷眼旁观的云睢忽地暴起发难,从袖中甩出一把冰刃,寒光一闪,直往宁湖衣背心飞去。

    “唔,唔唔唔!”顾少白被堵住了嘴,视线却无碍,形势明明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偏偏面前的人还一无所觉,不由得挣动得更加厉害了,却让云睢以为宁湖衣压他不得,面上阴笑愈发嚣张,身形一晃,腾空掠出,推掌在后加了一把力,冰刃霎时分作数十尖刺,速度也快了一倍不止。

    眼看冰刺下一刻便要没入背心,宁湖衣冷笑一声,一把抓起顾少白扔到远处,也没转身,足下一点急退数里,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堪堪错过飞身而至的攻击,让云睢扑了个空。

    云睢一击不得,失了先机,再要控制冰刺调转方向已是来不及了。正懊恼间左手袖口微动,“唰”地飞出漆黑一物,触手一般伸出老长,末端还连在云睢袖中,前端已化作一柄利剑直插宁湖衣心口!

    宁湖衣瞳孔微缩,没料他还有这么一手,危急间连法术也来不及祭出,本能地抬臂去挡,却是晚了。

    “唔!”一声闷哼,血水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强自忍了忍,终是忍不住,呛咳着吐出血来,淅淅沥沥滴到地上,淋漓之声不绝于耳。

    利剑当胸没入数寸有余,继而噼啪几声裂开,化作一只焦黑手掌,将宁湖衣不算单薄的胸膛戳了个对穿,血肉模糊不忍直视。偏得外伤还不是关键,更有诡谲术法加持,伤处黑气大盛,毒素顷刻间流窜百骸重创五脏六腑,艳红鲜血变为紫黑污液,流经之处滋滋冒起了黑烟。

    云睢停下奔势回转过身,愣愣地看着臂上长出的诡异触手,并不知发生何事,只知那东西邪气逼人,定不是好物,再看宁湖衣,半边身子已成白骨,骨架上的烂肉还在不住下落。

    云睢错愕当场。他是想杀宁湖衣不错,却从没想过要用这么歹毒的法子!他因体内那点点神兽血统向来对阴邪之物敬谢不敏,也从不敢练什么事半功倍的邪法,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缠上他的,又缠了他多久,若不是今日……他还一无所觉,实在可怕!

    可惜境况容不得他细想,头顶忽然一暗,怔愣间抬眸,上空竟出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宁湖衣,挥着一把玉质白刃当空劈下!

    却不是劈向他的。刀刃几是贴着云睢眼睫落下,将地面劈出一条数丈来长的裂缝,一同斩断的还有他臂上无端生出的触手。

    能斩世间一切接连的劈空,从时间和空间上阻隔了触手的再生。

    一声怪叫如婴孩啼哭,又似鸦鸣不止,断掉的触手仿佛痛极,蛆虫一般扭动不止。与此同时,宿主云睢亦如遭重击,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抽了魂一般跌倒在地,似有千斤巨石压背,再挺不起分毫。他匍匐在地,艰难地抬头看着面前长身直立的宁湖衣,不仅毫发无伤,一袭青衫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又看了看远处被黑掌制住烂泥似的“宁湖衣”,难不成那是替身,这个才是本体?不,不可能!区区筑基低阶,怎可能把替身做得如此精妙,教他一整日都没有察觉出破绽?!    顾少白蹲下来,好奇地看着池中之人。

    池中倒影也是个崖顶,碧草如丝,落英缤纷,春|色正好。桌上对杀正酣,桌下一张琴,几壶酒,焚香袅袅,偶有煦风拂过,一派安然,除了屋舍和桌椅简陋了些,不失为一个雅致的去处。

    “云睢师弟。”执白一方的青衣男子唇角噙笑,抬眸瞥了对坐一眼,道:“师尊说你结丹在即,唯恐道心不稳,让你来思过峰静修,你倒怕我无趣,日日陪我对弈,这半月累你修为无多长进,棋艺倒是越发精进了。”

    “哪里。”一袭白衣的云睢讪笑着摇头:“结丹哪有那么容易,急不来的。至于这棋艺……和大师兄比还是差得远了。”

    不知是听了云睢的奉承心情愉快还是其他,白子的杀伐徒然间缓了下来。云睢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觉着时机正好,于是问道:“不知大师兄的器灵可还好?”

    宁湖衣神色一凛,正要落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云睢见他变脸,忙不迭摆手解释:“不不不,大师兄你可别误会,我并非觊觎你的器灵,只是……只是估摸着今日该是结灵的最后一日了吧,听旁人说这一日恐会有冲煞之凶,要出了岔子……那就不好了。我也是担心,随口一问罢了,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愿尽绵薄之力。”

    “哦。”宁湖衣抿唇,“喀”地落下一子,似乎怕云睢察觉不到他的不快,眨眼间将黑子围杀了一片。正得意间见对方面上诚恳不似作伪,当下一愣,觉着下手太狠了,该给对方留些面子才是,于是尴尬地转了转手腕,语气嗔怪道:“师弟所言极是。那小东西刚醒就闹腾得很,连缠金丝都快压不住他了,我也正担心着呢。”

    万年难遇的器灵就藏在他腕上,那日过后已是派内众所周知的事了。云睢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嗔一喜全摆在脸上,这宁湖衣也不过尔尔。虽作此想,注意力又被拉回对方话中提到的物什上:“缠金丝?”

    “嗯。”宁湖衣点头,右手微微垂下,将腕上缠着的锁魂笼露出一截,眨了眨眼睛,道:“这缠金丝是我幼时炼制的第一件法器,用上了祖传的天陨星铂,奈何不留神多加了一颗鲛珠进去,全盘皆废,我不甘心,日日用灵力温养,没想到生出了器灵,真是哭笑不得。”

    天陨星铂不常见,说珍贵也没多珍贵,按宁湖衣的道行能弄到不稀奇。法器生灵也没说一定非得高阶法器不可,这般说辞倒也可信,但把上古邪器锁魂笼说成什么缠金丝,呵呵,真当他是傻的么。

    云睢双眸微眯,又迅速做出一副恍然之状,羡慕道:“那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是啊。”宁湖衣笑笑,自嘲道:“旁人都当器灵是绝世好物,可我……却不知守得住守不住呢。”

    云睢闻言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宁湖衣一眼。据他所知,这大师兄修为不高,却从不自轻自贱,虽然面上总一副教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实则淡漠疏离,素不与人过从甚密,更别提交浅言深了,怎么今日一反常态,不仅将器灵的情形倾囊相告,话中还颇有些要把他引为知己的意思,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过他说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从他寥寥几语中云睢已经知晓他的器灵灵体已成,神识也已经觉醒,而且还不甚安稳,随时有可能会冲破禁制出来作乱。个中缘由宁湖衣修为太低压不住自是其一,除此之外还有他一点小小的功劳在内。

    棋局过半,云睢默默看了脚边的香炉一眼。这勾魂香是那人亲手所制,专引器灵现身,决计出不了差错,现今一切都如他所想,只等片刻后器灵闹起来,他便可……

    云睢正作此想,忽闻耳畔一声急语,抬头见宁湖衣神色骤变,眉头紧蹙,神情直似大祸临头!

    “不好!”宁湖衣惊呼,不自然地按住不断颤动的右腕,慌道:“竟被师弟料中,它今日灵体初成,灵气大盛,此刻已冲破了禁制,马上就要出来了!”

    “什么?!”云睢装作大惊,指尖夹着的黑子落到棋盘上,搅乱了一局好棋。

    “无事,你切莫妄动,我应付得来!”宁湖衣拍案而起,不知是有意防备还是其他,正巧背对云睢,挥手一拂将袖中金丝甩出,当空盘成一朵金莲,随着莲瓣绽开,白烟潺潺冒出,凝结成一个人形,踉踉跄跄地从花蕊中跌了出来。

    器灵既谓之灵,便也与生灵相同,各有脾性,或温润,或凶煞,不一而足。器灵灵体初成之时灵力暴涨,某些血性尚存不甘受人钳制,便趁机蓄灵冲击禁制妄图逃脱,所谓冲煞之凶便是如此。而每个器修都清楚,若制不住器灵的冲煞之凶,那千辛万苦养成的器灵很有可能就这么跑了。要是器灵冲煞之时被别的修士降服,那就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白费功夫。

    宁湖衣自然也清楚。更清楚他的器灵野性难驯,并非什么好相与之辈,因此在器灵现形的第一时间,他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起滔天骇浪,五条水龙拔地而起,朝着白雾汹涌围去,连山崖都被这迅猛的势头激荡得抖了几抖,正是宁湖衣筑基时悟得的先天秘技——怒龙伏涛!

    奈何这术法起势虽凶,所需灵力太多,难免后继无力,偏偏至关重要的一击还被器灵落地时一个轻巧翻滚给躲了过去。

    波涛小了下来,器灵却毫发无损。若方才一击没有落空,也够那器灵受的。如今这般……只得叹一声时也命也了。

    宁湖衣眉头紧锁,该是举步维艰的境况,却还有闲心注意着背后暗怀鬼胎的云睢。

    云睢按兵不动,没怎么在意器灵,反倒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湖衣的一举一动,担忧之色好似溢于言表,心中却道:说是让他切莫妄动,不过嘴上强硬罢了,当他看不出他面上色厉内荏的勉强?明知自己力不能及,又怕他和器灵面对面碰上让他白捡了便宜而不得不咬牙硬上,何其可怜。

    记得上回宗门大比,这招怒龙伏涛震慑了一群人,同修水系术法的他却看得清楚,三条水龙已是筑基期的极限,这会儿竟还不怕死地祭出五条来,灵力早该一掏而空了吧。谁让他十多年来止步不前,还是筑基二层呢。只是不知寒朔这老家伙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爱徒的器灵正当结灵的紧要关头,还把他打发来思过峰与宁湖衣一同清修,是想试探他的同门情谊,还是看宁湖衣实在不堪大任,转而选上了他?无论如何对他来说,真真一招好棋。

    看着缩在一旁还没刻上血契金印的白雾,云睢唇角微弯。契约都没下,难怪要急了。可惜他不想要什么器灵,只想要宁湖衣死!    四十二日一晃而过,尤其对顾少白来说,只是睡了一觉那么长。

    乍然从沉睡中醒来,顾少白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不着边际的恐慌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万籁俱寂的空旷。周围也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徒然亮了起来,耀眼的白光刺得他下意识地抬手往眼睛上遮。

    等等……手?顾少白一愣,跟着欣喜不已,这感觉……难不成他有身体了?

    可惜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等他低头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才发现他并不是有了身体,而是变成了一团白雾。虽然隐约有个人形,头是头胳膊是胳膊,还能睁眼闭眼走来走去的,一切和活人无异,但伸手摸摸自己还能把自己给戳穿了,怎么看都不像个人,反而越来越像游魂了!

    还身穿婴穿呢,敢情变成了鬼魂,真是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顾少白叹气,愈发搞不懂现下的状况了,想不通的索性不想,还是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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