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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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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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寒芷应了一声,让围着山门的弟子们散开,抽出袖中的玉简抛出。

    玉简当空掠过,在堪堪将要飞出山门前停了下来,嵌在了透明的结界上。与此同时寒芷抬手打出一掌,祭出灵力运转玉简,口中默念咒法,玉简一阵颤动,从周身延射出金光形成一个头尾相接的双鱼阵法。法阵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寒芷的灵力,其上金光忽隐忽现,预示山门将开。

    寒芷行动如风,身形看去却不如她的动作那般无恙,作法同时微微颤抖着,间或咳一两声,灵力也时急时缓仿佛不支,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了,让人颇是为她提心吊胆。

    云睢神色专注地立在一旁,见寒芷如此,心中一急,斟酌了一阵,躬身询问长老是否需要帮助。寒芷一言不发,微微咬牙,慎之又慎地盯着法阵,掌中灵力不停,甚至更为汹涌,如此过了半刻左右,直至法阵中心现出一个小洞,这才停下术法,按住胸口稳了稳气息,转头莞尔一笑,口气微嗔道:“云睢,你莫不真当长老已经老得不中用了吧。”

    云睢一愣,顿觉尴尬至极。面前的人到底是一殿长老,都快进阶婴境,听她咳了几声,就当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么?遂毕恭毕敬地告罪道:“云睢不敢,请长老恕罪。”

    “无妨。”寒芷摇头揭过此事,缓缓抬手拭了拭额角。

    离山门结界完全开启还需半个时辰,寒芷自觉为人师表不应过于骄奢,奈何久立实在勉强,便向众人告了声罪,让两个女弟子将须弥芥子中的步辇取出,一个撑伞、一个上前扶她坐下。且不说她是长老,就是幕天席地躺下又有何人敢有异议,更何况病美人还如此好言好语,自不会有人怪罪于她,一番作态让鲛珠内的顾少白看得啧声不断。

    自从顾少白知道离男主出生还有三十五年,便打算趁这段时间尽快熟悉周围的一切,兼之督促宁湖衣勤奋修炼,顺带分点灵力提升自己的修为,韬光养晦,等男主出现后好及时投奔。

    而宁湖衣把撼天镜给了他之后就再没收回去,真真对他毫不设防,亦或是仗着撼天镜是他的命定法器,不怕他胡来。

    不管怎样,算是造福了顾少白。渐渐地,顾少白发现了撼天镜的一些限制,即不能显现不存在于世的地方,比如现世;也不能显示他没去过的地方,比如门派之外;而且照见的地方还不能离宁湖衣太远,似乎镜子上的法术得靠宁湖衣的灵力供给,离太远就看不清了。

    即使这样也满足了。加上宁湖衣几乎对他予取予求,只要不过分损害到自身安危,从不多加限制,吃吃睡睡看看外面,偶尔修炼一下,有人养就是轻松,时间长了,看宁湖衣的眼神也不似当初的防备了,甚至有点替他惋惜。如果宁湖衣是男主、他是男主的器灵该多好,可惜在宁湖衣的身份还没明确之前,也只能静观其变。

    如此过去半月有余,便到了云睢下山的日子。

    那日宁湖衣借巡视门派的由头带他同游临渊派,由于时近傍晚,弟子们大多在各自殿内修炼,加之上浔、上涣、上浊三殿几同死殿,让顾少白充分体味了一番临渊派的凋敝之态。今日因云睢下山,寒芷随同,虽算不上盛事,也不小了,众弟子齐聚上善殿外,让顾少白趁机认识了不少人,却多是不起眼的小喽啰,而让顾少白饶有兴味的是,男主的女神出现了!    “剑?”宁湖衣挑眉,不甚赞同地看了顾少白一眼,薄唇开合间缓缓吐出四字:“不堪大用。”

    顾少白:“……”

    真该让他尝尝男主业火剑的滋味。

    而宁湖衣的话还没说完。他顿了顿,正色道:“剑在我眼中与其他法器并无不同,因此我不知剑何能自成一道。剑修奉剑为尊,笃信剑为世间正气之源,可指引他们超脱俗世、合道飞升。夫上九天,下冥渊,只天道永恒,又何来剑道之说?修行当如拈花摘叶,举重若轻,于细微处窥世间万物,感知天道真谛,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象,却不是专于细微之物,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若过分依赖外物,甚至妄想由物生道,只会与真正的大道渐行渐远。”

    这么能言善辩,嘴皮子溜得能跑马,顾少白简直忍不住想给宁湖衣点赞,可是他知道他说的虽然有点道理,但并没有什么用。因为这是他写的书,并非真实的世界,但凡与设定相悖的才叫不堪大用,只能说他空有本事,偏偏生不逢书了……

    而既然他都把话说得这么绝了,也不像给他准备了剑的样子,顾少白退而求其次,伸手一揽,将那颗白色的蛋抱进了怀中。

    “呵呵。”宁湖衣笑笑,果真孩子心性,遂收了其他法器,告知顾少白那只是一颗死蛋。因灵兽在蛋中时娇弱敏感,许多初入门的通灵修士孵化幼兽时掌握不好输入灵力的力道,时常伤到灵兽胚胎,于是就有器修炼了类似灵兽蛋的法器供他们练习,正是顾少白抱在手中的这颗。

    宁湖衣一通解释果不其然让顾少白饶有兴致的脸顿时僵住了,盯着蛋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他本想找只灵宠来养养,最好是彪悍厉害些的,防身攻击相得益彰,现在选都选了,反悔也没用了,为了将来的灵宠,还是老老实实从孵蛋学起吧。

    至此修行之事暂告一段落,宁湖衣却不舍得离开,就坐在幻境内看着顾少白。顾少白挠头,被看得有些别扭,想起宁湖衣最后对云睢说的话,转转眼珠,状似无意道:“听你和先前那人说话,派内的弟子还可以下山修行么?”

    “怎么,你想同去?”感受到顾少白跃跃欲试的心情,宁湖衣笑了起来。

    “我……也不是。”顾少白支吾着揣摩宁湖衣的意思,可惜想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端倪实在是难。再说他也不是想下山修炼,只是想出去看看,随便去哪儿都行,最好能遇到男主或者重要的配角什么的,走一走主线剧情,让他发挥一下身为作者的优势,不然一直被困在法器里,整个人都没底了。

    宁湖衣不知顾少白的小算盘,只当他心性不定急着出去玩,想他时时闷在鲛珠里也是无趣,加上已晋升炼气二层,比之灵体初成那会儿好得多了,带他出去溜达一圈也无妨,当然仅限于临渊派内。

    宁湖衣心中默许,却没表露出来,只逗顾少白道:“那便算了。”

    “嗯?”顾少白眼睛一亮:“真能同去?”

    “不可。”宁湖衣一口否决,沉默许久,直等到顾少白几都快死心,这才不紧不慢道:“不过带你去派内四处熟悉一番还是可以的。”

    这提议对顾少白来说实在太诱惑了,因此没在意宁湖衣有意无意的逗弄,反而来了精神,兴道:“好!”就爬了起来催促宁湖衣快走。

    宁湖衣哭笑不得,起身整了整衣衫,又被顾少白拽住。

    知道宁湖衣不可能让他以灵体的状态出去,顾少白也不想了,斟酌了一阵,好言好语地和宁湖衣打商量:“那待会儿能不能让我开着天眼看看?”

    虽然宁湖衣不厌其烦,曾答应只要他想就会将沿途所见一一叙述给他听,但一路只他一人絮絮叨叨,盲人似的多无趣。尽管如此,顾少白也只是随口一提,没准备湖衣会答应他,可这次宁湖衣却一反常态没立即否决,反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可以么?”含含糊糊模棱两可,摸不清他究竟什么意思。于是顾少白又问了一遍,没得到回应,有些泄气。

    他可还指望着天眼帮他接上剧情呢,不然两眼一抹黑,加上宁湖衣顾左言他本事一流,要他怎么办?遂咬了咬牙,再一次豁出脸面对宁湖衣软磨硬缠起来,而且第二次干这事,居然娴熟了许多,不但说话顺溜了,就连羞耻度也降低不少,直让宁湖衣节节败退,已然有了软化的迹象。

    “你这小东西。”宁湖衣笑骂一声,终于被顾少白说动,却不是准许他开天眼,垂下右手虚空一抓,凭空变出一面铜镜来抛向空中,手也不停,飞快掐了个法诀,口中默念一字“封”,一阵金光落下,待到决成,伸手到镜中搅了搅,模糊的镜面水似的荡漾起来,等波澜退去,变成了极其明亮的一块,正倒映出幻境顶上灰蒙蒙的天空,甚至连落雪都清晰可见。

    “这是撼天镜。”宁湖衣把多加了一层禁制的镜子交给顾少白,道:“我在上面作了法,可使你在法器里窥看外界的景象。无需开天眼,心中所念即能得见,拿去试试。”

    顾少白接过铜镜,入手一沉,通体一股古朴之感,镜上附着的灵气亦是旺盛非常,与宁湖衣先前拿出的四个低阶法器截然不同。

    想来这就是高阶法器了,就是不知除了窥照外界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神通。顾少白握着铜镜仔细端详了一阵,指尖摸到背面似乎有凹凸的纹路,翻过来一看,青铜浇筑的镜身背后刻着八个蝇头古隶:蚍蜉撼天,虚实一念。正疑惑着什么意思,耳畔传来宁湖衣郑重其事的警告:“你若看入迷不小心掉了进去,我可帮不了你。”

    还会掉进去?顾少白抬头,看宁湖衣面色严肃不像说谎,忽然觉着手里的东西有点像烫手山芋了,窘迫间猝不及防被宁湖衣敲了下脑袋:“保持灵台清明,莫为外象所迷,撼天镜即可为你所用,无需害怕。”

    他在撼天镜上加持的其实并不是能让镜子照见外界的术法,而是阻止灵体通过的封印,就为了防止顾少白被镜子迷惑掉进里面去。不至于没命,要捞他出来却十分麻烦。而且虽说下了封印,也不是就万无一失了,所以提醒还是必要的,又妨他问东问西纠缠不休,便没直说个中缘由,只让顾少白当心着些。

    顾少白点了点头,心中默念思过峰,镜面一晃,真的显现出思过峰落英缤纷的景象来,和开天眼的感觉并不相同。他看了一阵,愈发觉着这件法器与众不同,品级绝不止高阶,甚至还要更高些,法器上除了蓬勃的灵气,还沾染着一丝属于宁湖衣的气息。

    不,应该说撼天镜的气息与宁湖衣同出一源,两者的气息并不仅仅是沾染,也就不会是由宁湖衣滴血炼入神识将法器据为己有这么简单,那种感觉……仿佛这面镜子天生就该属于宁湖衣一般。

    顾少白灵机一动,忽地记起一事,于是闭上眼睛装模作样道:“它在低鸣,仿佛与你心意相通,是你的……命定法器?”

    宁湖衣眉头一动。刚出生没几天的器灵居然能感受到撼天镜是他的命定法器,不简单。其实顾少白只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套他话罢了,不成想歪打正着,刚好就猜中了。

    余光瞥见宁湖衣神情捉摸不定,顾少白怕他怀疑自己,赶紧指着镜子将他的神来之语推给了这神神叨叨的东西:“是它告诉我的。”

    “正是。”宁湖衣打断顾少白,看来并没怀疑他,也不打算遮掩,直言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命定法器,不过有人遇得上,有人终其一生直至陨落都没遇上罢了。你说的没错,这撼天镜正是我的命定法器。”

    关于命定法器一说顾少白早就知道了,业火剑就是男主的命定法器,不过还是装作好奇道:“我也有?”

    宁湖衣点头:“你也有。”

    顾少白“哦”了一声,对话便终止了。而说到命定法器……宁湖衣垂眸,想起西极池边还遗落了一件古怪器物,似乎与少白关系匪浅,却一直没得空启出弄个究竟,看来是时候带他出去走一趟了。

    宁湖衣出了幻境,将鲛珠藏于腕上的锁魂笼内,召出玉简破开结界,躬身步出。

    立在思过峰峭壁上俯瞰整个临渊派,云雾缭绕间各殿飞檐若隐若现,间或有弟子化作道道白光往来穿梭,看似碌碌奔忙,细望便知除去上善殿,只剩三殿偶有人息,其余几殿皆是静得出奇,哪还能与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大宗同日而语。

    到底太久了,久到这个由寒微一手建立、珍而重之地交到他手上的门派早已不复盛时模样,只有笼罩于七殿之上闪现着唯他能见的金芒的结界一如旧时模样。

    一千年了。寒微陨落,寒越叛教,寒朔寿元将尽,连最小的徒孙寒承也已将最后的遗言交托给他,孑然闭关了。曾以为不论轮回几世都会接引他归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而他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却回到了他的身边。

    宁湖衣踏云而出,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不算晚。他等到了少白,而摇摇欲坠的临渊派也等到了他。魂飞魄散又如何,亦可逆天聚之;日薄西山又如何,夫芸芸众生,又有何物不是荣衰相替、否极泰来?

    而他的少白……委实无需过于心急。

    南有西极北有沙海,上穷碧落下至冥渊,嵇山鬼修他还尚未结识,藩国异人亦是不曾得见,他应允他的,又何止伴他同游一个临渊派。

    阅遍天下藏书,踏尽万物风霜,尝人所未尝,为人所未为,他还有如此之多的事可与他同做,还有数不尽的地方要与他同行,思及此,面上冷淡如冰释渐褪,唇角亦不由自主地微微弯起,仿佛短短几日已将千万年间所有的悦事一一尝尽,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

    鲛珠内的顾少白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搁在膝盖上的撼天镜,镜中显现出的景象正是宁湖衣的脸。顾少白盯着镜中之人,未曾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便觉得这人又似哭又是笑,有点痴痴傻傻的。

    不是顾少白故意为之,只是他有点恐高,只得将视线对准宁湖衣不看其他,间或大着胆子瞥一眼他身旁飞快后退的景物,心急地等他从空中降落。

    疾行不过须臾,宁湖衣收了术法,足尖一点落在上善殿外。顾少白心有感应,眉头一动,赶紧让撼天镜调转方向,贪婪地将四周环顾了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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