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办理登记手续前,喝的醉醺醺的厉玦竟然还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现金塞到她手上。姚曳失笑,心想这男人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即使喝醉了酒,也不能接受女人来为他付钱。
不过幸好他识相,这酒店的费用,还真不是她这小人物能负担的起的。
到了房间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跌到了床上。姚曳趴在他身上,鼻间萦绕着他身上混着酒味的气息,脸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
她急忙爬起来。看着喝的人事不知的厉玦,想了想还是认命的为他解领带脱衣服。等只剩下一件铁灰色衬衫时,她思忖的片刻,怕他睡得不舒服,就小心的将领口和袖口的扣子给解了。
至于裤子,姚曳还是觉得穿在他身上会比较好。
身上的束缚没了,躺在床上的人舒服的嘟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手抓着床单,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满足。姚曳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只觉得心脏被击中了。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弯下腰,端详起厉玦的睡颜来。
他睫毛很长,抖动着就像是一面小扇子。因为喝了酒而红扑扑的脸,看上去水润有泽。姚曳压制着心里的躁动想要起身离开,却不想厉玦竟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他怀里。
他身上温度很高,姚曳被压在他身下,只觉得身上的皮肤都被他的体温给烫红了。她悔不当初,明知道厉玦喝了酒有抱人的习惯,她就应该早点闪人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要是他明天想起来了,两个人又要尴尬。
她推搡着他,心里期待着他可别像上次那样,又摸了不该摸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厉玦竟然越缠越紧,像是条八爪鱼似的,把她的手和脚都锁得牢牢地,让她动弹不得。
姚曳有些心慌了,要是这幅样子持续到明天早上,那他们以后见了面该有多尴尬。如此想着,她开始用力的推厉玦,想让他从自己身上挪开。正使劲着呢,她突然觉得脸上一热,姚曳抬起头,就见厉玦睁着眼睛,盯着她的脸,呼吸急促又混乱。
他的呼吸有着浓浓的酒味,姚曳晃了晃神,那一刻她有种自己也醉了的感觉。等回过神来,厉玦对她的钳制松了不少。姚曳赶忙抽出一条胳膊,开始推身上的厉玦。还没推几下呢,她的手竟然被对方一把握住。他的力道很大,两人的手像是打了死结的绳索一样,死死的合在一起。
姚曳脸一红,刚想叫他,就听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他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脖子上,热乎乎的,让姚曳身上一阵战栗。
“姚曳…。。”他轻声在她耳边唤她,语调格外的温柔婉转。姚曳本以为厉玦喝醉了,所做的都是无意识的举动。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认得她。
厉玦喊了一声后,头又抬起了。他和姚曳面对面对视了片刻,突然间笑了。他的手抚上她的脸,揉了几下后,突然头就低下来,吻住了她。
他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会,轻笑一声,那样子似乎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格外满意。过后,他又把头埋回到她颈间,万分缱绻的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姚曳……”
她的心完全被击垮了,一直被她抑制的感情因为厉玦的举动,此时正不受控制的翻涌喷发。她一直都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一直在胆怯,不敢上前。
可现在……他做出这样的举动,让她又怎么能克制得住?姚曳只觉得心脏那里像是有蚂蚁在爬,痒的她想立刻跟厉玦坦白。
只是,关键时刻她还是退却了。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谈情,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姚曳觉得这时候她还是先回去会比较好,等厉玦清醒了,她在跟他摊牌。
临走前,她还不忘替厉玦盖好被子。好在刚才闹了那一出后,他又睡死过去了。不然他在跟她闹一回,姚曳可不认为自己能把持的住。
那个晚上,姚曳一直没有睡着。结果等到第三天中午,她都没有接到厉玦打来的电话。姚曳心里沉了沉,心想前天发生的事果然只是酒后失去理智的举动。
可那么想,她又觉得不甘心了。他昨天明明是认得她的,他还叫了她的名字,可…。。如果只是一时的失控,他又怎么会清晰的叫她的名字,还吻了她?
因为脑子太乱,姚曳的工作状态非常的差。纪尹正在医院里修养,虽然他们把消息防的很严密,可纪尹自杀的事还是流出去了些风声。
要换了以前,这种丑闻纪尹根本不会沾边。因为她不管做什么,厉玦都会为她在上方撑起一片天。
想到厉玦,姚曳又晃神了。正发呆着呢,她突然就有头被人拍了拍。
她抬头,就见郑平站在那,手上握着一本卷起的书,脸上的表情臭臭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走神?现在内部都快炸开锅了,好多媒体都打电话来问纪尹的状况。”
姚曳了然的点点头,开始撰写手头的稿子。当然,内容都是在为纪尹洗白,虽然真实性略有出入,但为了帮纪尹挽回逆势,这种时候只能不择手段些了。
郑平往她旁边一坐,十分烦躁的把手上的东西扔在桌子上。姚曳用余光了瞥了一眼,是一本八卦杂志。事情闹到现在,姚曳不会笨到不知道上面的头条内容是什么。
“是关于尹姐这次进医院的事吗?”她边打字边问。
郑平揉了揉酸涩的眉心,说:“差不多吧。我估计这事后面肯定有推手,不然消息怎么一下子会出传得那么快。呵,那些人也真是会想,连流产这事都能编造的出来。”
说着他又十分郁闷的用手锤桌子:“厉总这次是真动真格的了。我打电话过去,助理跟我说他去了国外。我真没想到他这次会做的那么绝,竟然一点余地都不给纪尹。”
听到厉玦出国,姚曳心一抖,慌乱间字都打错了几个,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后才问:“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国了?”
郑平:“肯定是想躲我们咯。现在厉总已经撤资了,资金链一断,舆论那块就难插手。本来今年有个慈善项目等着纪尹的,他这么一弄,事准是要黄了。”
躲人吗?姚曳只觉得周围的光亮都黯淡了。她吸了吸鼻子,不由得苦笑。
早就能猜到的,不是吗?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纪尹,要不是她让他太失望,他又怎么能放弃她?对比了下自己跟纪尹间的差距,姚曳笃定了厉玦那天只是一时的失态。
再饥不择食的人,也不会在选人上有太大的落差。毕竟,眼界和品位是摆在那的。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姚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她洗了个澡后,就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没有了工作的麻痹,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厉玦。
想跟他发短信的,可又不知道该发些什么。难不成发你还记得前天发生的事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诸如此类的。姚曳苦笑摇头,这种话她无论怎么样都说不出口。况且他们那晚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她要是真的质问了,反倒显得矫情了。到时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她总是觉得不甘心。他要是昨天不那么做,她到也不至于有了这个念想。即使对他有好感,也能放到心底,慢慢的等这份感情淡化掉。可现在这种情况,她想控制却控制不住了。
正愁着呢,她突然觉得小腹那一阵紧缩,随即感觉一股热流涌了下来。姚曳心里暗叫不好,算了算日子,她的生理期又来光顾她了。
每个月她最愁的就是那么几天。她体质偏寒,每次来都要疼的死去活来的。再加上最近作息时间不规律,姚曳估摸了下目前的这个疼痛程度,心想要不了多久她就要疼的直不起腰来了。
她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回来时发现床上的手机在亮。姚曳捂着肚子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她脑子里空白了一下。
是厉玦打来的。姚曳深吸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还好吗?”他刚开口就先跟她问好,语气与平常基本无异,透着股淡淡的笑意。姚曳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果然,他压根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
她咬了咬牙,答道:“没事,挺好的。”
厉玦听了蹙眉。她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本来以为经历了前天的事他们两打起电话来应该会情意绵绵的。
难不成,她对那天的事很介意,所以对他产生了排斥?厉玦晃了晃神,他似乎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些。姚曳根本就没这个义务,必须要接受他。
看着后面那一桌,他心烦不已。要不是他爸用装病骗他出国,他压根不用等到现在的。相亲,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学到这里恋爱自由的民风。
他刚想跟她解释,电话那头竟然传来了干呕声。厉玦的心蓦地一下就提了起来,焦急的询问姚曳出了什么事。
姚曳将手机丢到一旁,捂着嘴就往洗手间里冲。腹部翻江倒海的疼,牵扯着她的胃也痉挛了起来。她生理期的时候,肚子疼归疼,但吐得次数还真不算多。这次的状况来的那么汹涌,也算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姚曳吐了好久,等停下来后她整个人都脱力了。姚曳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腹部的疼痛感又加剧了不少,让她格外的难受。
这种时候,她真希望有人能帮她一把。
☆、第二十五章 多事的金主
姚曳感觉自己似乎晕过去了一会。她勉强睁开眼睛;手在地面上划拉了几下,冰冷的触感让她稍稍恢复了些神智。
她揉着依旧疼痛的肚子,挣扎着想起来。却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她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要去开门,却猛然间听到一声破门而入的巨响。
姚曳当即觉得指尖发冷,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了贼了。可她也来不及害怕多久,很快郑平就冲了进来。
“怎么弄成这幅样子?”郑平蹙眉看着她;姚曳呜咽了几声。郑平见她状况实在是太差,就当机立断的把她送到医院了。
等姚曳再度清醒时;身上已经没有痛感了。她睁大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有苦说不出。
她进医院的频率实在太大了些。姚曳心里思忖着,或许她是该考虑一下厉玦上次的建议;找个人来去去晦气了。
想到厉玦;姚曳怔了片刻,随即思绪变得恍惚。她晕倒前跟他打了个电话,不过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好像并没有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姚曳气恼的同时,更多的是失望。不过失望间又多了些庆幸。如果厉玦真跟她说喜欢她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是,答应以后他们该怎么进行下去,这似乎又是一个问题。
不说厉玦对她的新鲜感能持续多久。就看纪尹跟陈康平这两个前车之鉴,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但门当户对依旧是个无法避开的关卡。
而且弱势的一方,在感情上总是要受伤的。
姚曳有些纠结,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状况实在是让她头痛。偏偏这罪魁祸首还跟她玩人间蒸发,让她想找个质问的人都没有。
正埋怨着,她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姚曳以为是给她去买早饭的郑平,正往上挪呢,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病了的人还不知道当心点。一天到晚的折腾自己,你是想再多进几次医院吗?”进来的人嗔怪的说着,就上前扶住她的腰,半抱着让她坐起来。
姚曳愣愣的看着这张这两天一直想着的脸,大脑瞬间当了机,嘴微张着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厉玦看着她傻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头。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吓死我?鬼哭狼嚎的,我还以为被偷袭了。”
姚曳闻言呆了呆,随即反问:“昨天是你把学长叫来的?”
厉玦很干脆的点头:“不然呢,你以为谁大半夜的会跑去救你?真当全世界人民都是活雷锋啦!”
他说的没正经,可姚曳的心却被撞出了一个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觉得厉玦是对她有感觉的,可心里莫名的总是想起他前段时间说的话。
因为我们是朋友……。
姚曳闷闷的发着呆,又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抬头朝门口看,就看到郑平手拎着个袋子,见了厉玦,他先是一呆,不过很快他就维持住镇定,进来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
“厉总。”
厉玦淡然的微微颌首,算是招呼了他。郑平将东西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厉玦后,见他没有理他的意思,就只好把注意力转向姚曳那。
“刚买的小笼包和馄饨,你多吃点,等回去后多吃点补得东西。医生说你的体质差而且偏寒,所以生理期才会痛的厉害。”
姚曳额角抽了抽,只觉得臊得厉害。在两个男人前谈论大姨妈的话题,这实在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可与她的纠结不同,厉玦坐在那倒是听得心安理得。好像是在听一个论坛讲座,神情认真的,就差拿纸笔记重点了。
姚曳只觉得头痛,为避免尴尬,她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塞吃的。不过她也的确是饿了,所以没几下就吃完了满满一袋子东西。
等她吃完后,厉玦顺手接过了她吃剩下的套餐盒,给她递上了纸巾。
还没等姚曳接过纸,就听到郑平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抬头看向他,见郑平脸上满满的都是惊讶,姚曳晃了晃神,才颤颤的接过厉玦递来的纸巾。
这反常的表现,连外人都看出了不对劲。那这样子的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姚曳处理干净后,厉玦起身,招呼着郑平出去。姚曳看他们出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等门再度被推开时,进来的只有厉玦了。
他径直向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后,问她:“吃饱了没有?”
姚曳点了点头。
厉玦叹了口气,像是十分的无奈。还没等姚曳细想是怎么回事,他就在那自顾自的开口了:“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不时时盯着你,天知道你要给我弄出些什么乱子。”
姚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厉玦,只见他眼神里都带着笑,那神情说不出的温柔愉悦。
姚曳的心脏,又抑制不住的躁动了。她忐忑的掰着手指,问他是什么意思。厉玦听了脸色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就轻轻笑出了声,无奈道:“你真够傻的,那天的事在加上我今天的表现,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姚曳垂着眼,并没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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