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身材高挑消瘦的汉子,手里没有兵器,靠着一身拳脚就已杀了不少人,他是一个业余武师,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公园里教拳,每天都要上班,下班之后还要教拳,他很累,但他依然坚持着,就是为了不想自己的家传武学断在自己手里。
他也不想杀人,他也不想被人杀,所以他只对那些想杀他的人动手,到现在为止,他已杀了十多人。
但不知是否因为他没有用兵器的原因,他杀了这许多人后,竟然没有把其他人吓走,反而吸引了更多人来对付他,这些人甚至还联合起来对付他,就好像他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杀死他绝不罢休。
一个壮汉拿着铁棒往他砸下,他侧身一闪,然后如猫般轻巧的湊近这个壮汉身前,拇指和食指往壮汉颈上一抓,一扣,喀拉一声,壮汉喉骨就已断裂,发出数声难听的沙哑声响后就无力的倒在地上了。
但也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旁冲出,往他还没来得及抽回来的右臂大手一挥,他就看见自己的右手和自己身体分开了,然后他感到腹部一痛,就看见一把尖刀从他腹部穿出,有人从他身后一刀把他刺穿了,然后他又觉得颈部一痛,然后就感到有很多温热的液体从自己颈中喷涌而出,他知道那些温热的液体是他的血液,他的颈被人用短刀割破了。
他知道,他完了,他的生命到头了,倒下前,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担心果然实现了,他的家传绝学,果然在他身上断了,真的是很遗憾呀。
另一边,有一个天天早上都会到公园里耍太极刀的老头,把手中的长刀舞的吁吁生风,把向他攻来的人杀的落花流水,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健身了练了十多年的太极刀,竟然有此威力!
又另外一边,有一个穿着道服的男子,他是青城山上一个小道观的观主,使得一手好剑,他的清风剑在青城山里颇有名气,现在,他手中的长剑如风卷楼台般飞舞,每每清风掠过,就会有人伤在他的剑下,或死在他的剑下,清风剑,果然不凡。
就在他刺伤一个人之后,突然,他听见一股粗重的破风声往他奔驰而来,他转身一看,就看见一把巨斧向他呼啸而来,噗的一声轻响,巨斧深深的掐入他的胸口,他嘴里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死去,青城山上那个小道观的传承,就此破灭。
用巨斧把道士杀死的人,是一个身材宽壮,满脸胡须的白人,他是一个猎人,一个住在深山野林里,远离人烟的猎人,这是一种选择,对生活的选择,他选择离开繁华的人世,到深山里艰苦,却简单的生活,他发现,在这种生活下累积出来的能力,竟然让他在这个残酷的坑里轻松的战胜很多人,杀了很多人,然后他发现,他竟然很喜欢这样的战斗和厮杀的感觉,在热血的倾洒下,他整个人仿佛都活了过来,他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
战斗和厮杀还在继续着,不时有人被杀死,不时有人杀死人,有些人被逼无奈的杀人,有些人在杀人之际,体内的某些血脉突然觉醒,发现自己其实还蛮享受战斗和杀人的感觉,越杀越上瘾,就像某个坑里的其中一个黑人。
这个黑人是个军人,虽然他对自己说,他当兵的原因是为了保家卫国,但当他对从军队里退出来前连一场战争都没参与过,却总有一些莫名的遗憾,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
他在坑里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手还有些软,心里还有些害怕,但当他杀了第二个人后,他突然醒悟,他手有些软,是因为太兴奋,他心里有些害怕,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杀了人后竟然有些兴奋,他终于明白他从军队里退出来后的那些遗憾是什么,他遗憾的是自己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杀过人。
他参军从来就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他参军本来就是为了去见血的。
终于清楚了自己是什么人,他让真正的自己完全释放出来,不再遏制,所以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他发现,杀人是件很快意事情,他主动的去杀人,他主动的去战斗,他不管老弱,不管男女,不管小孩大人,只要看见了就杀,你求,他杀,你不求,他也杀,你不反抗,他杀,你反抗,他杀的更高兴,你逃,他追着杀,你不逃,他还是杀,他越杀越兴奋,越杀越顺手。
然后,他发现坑里有一组人,竟然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在那里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呆着,这组人有四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和一个孩子,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如同大白羊的组合,竟然没有人敢碰,让他对这个组合很有兴趣,很有很有兴趣,所以,他舔了舔嘴唇,兴奋的往这个组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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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我要杀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黑人一注意到堂正这四人组合,堂正就感觉到了,他看向黑人,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那些有异于常人的气机,眉头轻轻的皱了皱。
是的,黑人注意到的这个大白羊四人组合,就是堂正四人。
第二个发现黑人的是泰雅,但他并不是如堂正那样的感觉到,他的道行还没有那么深厚,他是看见小师父警惕的目光,然后跟着小师父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正在向他们兴致冲冲走去的黑人。
只见黑人手里拿着一根头大尾细的木棍,有点像棒球棍,上面全是湿漉漉的鲜血,还在滴答滴答的往地面滴落。
黑人赤…裸上身,全身也是鲜血,只是因为他的肤色真的很黑,所以鲜血在他身上并不是很明显,但随着他越走越近,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就越来越浓,所以他们都知道,他的身上沾染了很多很多的血。
这些血都不是他的,全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鲜血。
黑人很高,却不是太高,很壮,却不是太状,他全身上下都很均匀,上下左右的比例也很平衡,用另一句话来说,他其实长的挺完美的。
见到堂正四人注意到他,他也看向他们,然后对他们露出一个很友善,也很完美的微笑。
见到这么一个身材完美,全身是血,手里拿着一个也全是血的棒球棍,脸上挂着一个极为友善的笑脸的人向他们走来,堂正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其他三人却感到不寒而栗,仿佛走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阵阴寒的风,到处都吹着危险的气息,看着黑人的笑脸,大家心里却闪着恐惧。
天啊,这黑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黑人很快就走到堂正他们四人面前,他把棒球棍很随意的往肩上一阁,脸上的笑容更盛,说道:“你们好,我的名字叫卡尔森,很高兴见到你们!”
黑人的声音是那么的友善,那么的亲切,就好像他刚刚才碰见了许久不见的好朋友,好不高兴,但大家听着他那异常热情的声音,心里却越寒冷,人也不期然的紧张起来,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背上的冷汗也悄然的冒了出来,渐渐浸湿他们身上的衣服。
“我要杀死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卡尔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句话说的是那么的平常,就像一个正要出门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说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一样平常,但声音一出,周围的温度就立刻下降到冰点,虽然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诚恳,那么的友善。
呛啷一声,泰雅拿起手中的长刀,走到卡尔森面前,横剑于胸,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因为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是多余的,他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避开战斗,战斗早晚都会找上门来,既然来了,那便战吧,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他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找上他们的人,竟是如此的棘手,他眼前这个叫卡尔森的黑人,给予他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他是一个专业的格斗家,面对过很多很多危险的对手,但他们全加起来,都远远不及这个黑人现在给予他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他知道,这个黑人,除了小师父堂正以外,是他格斗生涯里所碰到的最强对手。
卡尔森先逐一的在堂正,小燕姐和公子哥儿脸上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向一脸认真的泰雅,才语气有些抱歉的说道:“你是他们的守护者,也是唯一能够战斗的人,在把你杀死前,我想向你表达我真诚的抱歉,因为我把你杀死后,我还是会把他们三个都杀死,所以,对不起,抱歉。”
对不起,我要杀死你了,我还会把他们都杀死,这是他很认真要表达的意思。
这句话还是说的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常,那么的理所当然,就像朋友间聊天那般的自然。
说完,卡尔森很自然的举起棒球棍,然后很自然的就往泰雅头上砸下,这一举一砸,竟是那么的自然,就像举起筷子吃饭那般的自然,隐隐约约间,竟似符合了某些自然规则,就如泰雅不停的苦修的直拳一般。
泰雅见到棒球棍往自己头上砸下,竟升起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好像无论自己躲到那里去,棒球棍都会打到自己头上,这让他大吃一惊,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下好生惊栗。
但吃惊归吃惊,他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于是他手中的长刀斜斜的往上一刺,走的是直线,以刀代拳,以刀行直,走的还是直的规则。
泰雅经过了那些天的战斗和那么许多天的静坐感悟后,修为已然精进许多,对身周的天地元气已有了更深的体会,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条隐形的线,然后毫不犹豫的就随着这道线出刀。
“嗯?” 卡尔森感到意外。
他对泰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刀感到意外,他对泰雅这一刀所取的角度和部位感到意外。
泰雅这一刀击出,卡尔森就感到自己一直都所向披靡,毫无阻拦的攻势竟然有受阻的迹象,他发现,如果他任由这一棍砸下去,泰雅固然会死,但他的腋下也会中刀,然后整条手臂也会因此废掉,所以他这一棍虽然能够把泰雅砸死,但却需要他付出一条手臂为代价。
他并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他才刚刚感受到战斗和杀人的乐趣,没有了一条手臂,会让以后的战斗和杀人变得无比艰难,不能尽兴,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的攻击停了下来,在离开泰雅头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如此猛烈的攻击,他说停,就立刻停了,而且看起来还一点都不别扭,不怪,很随意的就停下来了,那么的自然。
然后他一个转身,引领着泰雅长刀前进的隐形轨迹立时消失不见,让泰雅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而他手中的棒球棍侧随着转身反手砸向泰雅,整个动作又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
虽然他的动作非常的自然,但他在心里却真的是很吃惊,因为今天的战斗开始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攻击没能一击奏效,需要出上第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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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越级之战
第三十四回 越级之战
泰雅感应到的轨迹突然消失不见,心里一阵难受,气海翻滚,竟然有要吐血的迹象,但他现在不能乱,不能慌,所以他强行的把翻腾的气血压下,稍一运气,就立刻感应到另一条轨迹,刀尖往右轻移,然后轻轻的往前刺去,这次的目标是卡尔森右尖。
这一棍,卡尔森同样能够一棍就把泰雅杀死,但和上一棍一样,他还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这次的代价是右肩,同样也能够废掉他的右臂,就好像他自己把右肩送给泰雅刺般。
于是他再次变招,这次变成扫向泰雅腰部。
泰雅刀势也跟着改变,直刺卡尔森手腕,但这次的变招他再也没能忍住,气海一阵翻涌,然后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也变得苍白之极。
就这样,卡尔森不停的改变攻击方向,泰雅也紧跟着改变直刺的方向,每一次总能逼得卡尔森变招。
两人的对决在外人看来,应该可以说是有些闷,因为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兵器竟然一次都没有相交过,都是攻到一半却突然停止,然后改变方向再攻,然后又突然停止,这样的战斗,在一般人眼里,何其的无趣。
两人从开始动手到现在,双方都没能够给对方是实实在在的一击,一击不成既退,这至少可以说明两人势均力敌,功力在不相伯仲之间不是?
其实不然,因为发动攻击的是卡尔森,出招的是卡尔森,变招的也是卡尔森,节奏都掌握在卡尔森手里,泰雅只是被动的反击,被动的应对,从开始到现在,泰雅竟然没能找到任何反击的机会,被卡尔森死死的压着打,这样的情况,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卡尔森不停的变招攻向泰雅,脸上的兴奋感也越来越浓厚,泰雅给他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虽然长得有些好看,身材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年轻人,竟然能够在他手上撑这么久,和他战斗至此,逼他改变了这么多招式,这才是战斗,这样的战斗,才够热血,才能尽兴呀!
反观泰雅,他先在的情况可不是太好,每逼得反击一次,他都会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脸色也会更加苍白一些,他才刚刚进入破我境,才刚刚开始感悟天地元气,才刚刚开始抓摸到一些天地之间的规则,但感悟这些天地元气和规则,是很废心神的,尤其是在如此之大的压力之下。
卡尔森每一击都有如天成,要应付这些符合某些大自然规则的攻击,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几乎挤干了泰雅所有的力量,加上他现在还没开始引气入体,靠的全是自身的精气神支撑,所以他的身体在疾速的亏损中,很快就受到了很重的伤害。
其实伤的最重的还 他的精神与心神,激发自己所有的潜能,强迫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和极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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