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Continued……
31。芒途
Above all; my brothers; do not swear……not by heaven or by earth or by anything else。 Let your 〃Yes〃 be yes; and your 〃No;〃 no; or you will be condemned。
我的弟兄们,最要紧的是不可起誓。不可指着天起誓,也不可指着地起誓,无论何誓都不可起。你们说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免得你们落在审判之下。——雅各书
没有回到梵蒂冈,也没有带着重伤的夏洛离开西西里。贝利亚想到了最适合夏洛养伤之地,夏洛曾经待过的庄园,而今重归梅罗德的庄园。
当梅罗德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长发男子时,他差点认不出贝利亚来。不仅是外貌的部分变化,更是自身气息上发生了最本质的巨大变化。
梅罗德空出了最好的房间,让夏洛养伤。他很奇怪,既然夏洛是血族的禁忌之子,又有谁能轻易伤害他呢?还有贝利亚与格莱德,以他们对夏洛的爱护来看,怎么会容许别人把夏洛伤的这样重?
“贝利亚……大人。”梅罗德看着贝利亚平淡的表情,觉得心底衍生出的恐惧显得莫名其妙。可他就是硬生生加上了敬语,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说。”贝利亚没有抬头,依旧将目光放于床上人那张苍白的脸上。
梅罗德定了定心神,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才带着颤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夏洛他……没事吧?”
尴尬的沉默在偌大的房间内蔓延,得不到回应的梅罗德只能另外重新找了个话题。“那天你们走后,格莱德他……”
话还没说完,梅罗德就被贝利亚暴怒的眼神吓的失去了声音。不知所措的他只觉得突来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狠狠击中,直直将他扫飞出去,撞带上铜质的房门,直直落于房间外的走廊墙壁上。
“不要让我再听见那三个字。否则……”
不必讲全,梅罗德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不敢再多发一言,在惊慌与恐惧中迅速的逃离贝利亚的视线。
房内,贝利亚收敛起所有进攻的气息,此时的他脸上带着的无奈与痛苦没有人看得见。
改变是如此的痛苦,让他饱受矛盾的煎熬。要让高傲的亚述魔神学会让步与妥协,需要的不仅是时间。
两天以后,当贝利亚踏出夏洛的房间外出寻找“食物”时,遇上了许久不见的老熟人——维德。
“贝利亚大人。”
维德恭敬的跪在贝利亚身前,月光映射出他冷硬的脸型,一如既往般面无表情。
这样的维德让贝利亚冰封几日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笑容。他记得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也记得他与自己曾有过的过往。
遥远且漫长的岁月中,当自己与他都不过是初入血族的稚儿时,他们一路扶持;当他当上血族的亲王时,他自愿留在自己身边守护。多少次血契期,都是维德陪伴自己渡过。而那些日子,并没有墨菲里,更不可能有夏洛。
维德,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是的,贝利亚如此的肯定着。从前如此,现在也不会有改变。
或许……他可以通过维德来弄清自己对夏洛抱有的想法?或许……
仿佛置身地狱的煎熬,饱受痛苦的刑罚,是对他选择的复加。即便意识混沌,夏洛依然能感到源源不断的甘泉流入口中。是芳香的鲜血,带给血族永恒生命的力量源泉。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无法辨别日月的更改。在无尽的黑暗中,并非恐惧的主宰,而是暗夜子民最好的伪装。
在此生息,在此重生,并永沐撒旦真主的爱怜。当古老的咒语颂念完毕,夏洛终于缓缓动了动双眼,接着慢慢睁开双眼。
金银的异瞳泛着淡淡的光芒,带着浑浊的眼神因为眼前陌生的环境而渐渐清明。
“唔……”只是轻微的挪动也能牵扯出一波波痛楚。夏洛不禁皱紧了眉,咬着自己的下唇克制溢出的呻吟。
这里是一间装潢古老的房间,入眼的壁画,金属的烛台,雕花的桌椅都让夏洛产生了错觉。他想起了在血域的日子,从前那些在贝利亚城堡度过的日子。
推门声响起,夏洛潜意识的回神,盯着推门而入的身影。
“你醒了。”
“是你?维德?”心底疑云密布,怎么回事?维德怎么会出现在人界?还有,贝利亚呢?格莱德应该被墨菲里安全带走了吧?贝利亚会不会……
“是我。”维德一步步走近夏洛,在他身前停下。
夏洛看着他,虽然维德依旧是一脸严肃拘禁,但此时的夏洛总觉得那张面孔的背后带着刺骨的冰冷与盛满的讥讽。
“奇怪吗?我为何会出现。”维德凭空伸出手,一杯鲜红的血液出现在手中。他并没有将血液递给夏洛,而是倏地伸出一手,一把楸住了夏洛恢复以往色泽的黑发,迫使他吃痛的抬高了头。
“禁忌之子,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禁忌之子?哈哈哈。”维德递过将杯子里的鲜血强行灌入夏洛口中。蛮横的力道丝毫不顾夏洛的反抗与伤口。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痛苦。永远!你总是伪装懦弱,实质却比生于黑暗的毒花更恶毒!你从来不珍惜你的幸运,把别人趋之若狂的幸福随意的挥霍!你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能一再把爱你的人逼入绝境。你的残忍无人能及,即便是血族也少有例外。而你却自认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真是叫人恶心透顶!”
夏洛没有回应,事实上他受制于维德,也无法做出什么回答。想必维德本身就不像让他有任何话说。
“贝利亚大人为了你破例太多,又为你了一再受伤。他对你的爱护你非但没有心存感激,竟然还利用你在他心中的重要要挟他?你是不是忘了他曾经给了你永生,给了你救赎;忘了他多次为你疗伤,不惜流失血族人人重视的力量?”
“他人呢?”
夏洛才开口问,便被强大的力道扇得侧过脸去。
“你就如同低劣的男…妓!肮脏不堪!被格莱德操很爽吗?这样的你不配和贝利亚大人在一起,更不配随意提及尊贵的他,用着如此无礼的态度。”
松开了楸着夏洛头发的手,下一刻拎起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压向床板。剧烈的撞击让夏洛通到脸色苍白,额头的汗密密麻麻的渗出,但他硬是没有吭出一声。
“我告诉你。”维德的面容是扭曲的,早在他走出石牢的那一刻,他便再也不是从前的维德了。“别再妄想见到贝利亚大人,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站起身,维德拍了拍弄皱的衣摆,鄙视的看了夏洛一眼。转身举步离去,他不会给予任何解释,也不会告诉夏洛这里是哪里。
而夏洛,正因为明白这点,所以任由对方消失在视野内,也没有开口再问。太多的疑惑没有解答,只有一点夏洛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维德不想让他死,而自己身上的伤则是贝利亚医治的。
就着床板,夏洛将身体的重量挪靠在冰凉的墙面上。死一般寂静的空间让他渐渐冷静下来,整理起自己仅有不多的讯息。
如果维德真以为这样就能打击他,未免也太小看他夏洛了。既然觉得他夏洛又恶毒又残忍,那他的言语攻击对这样的夏洛来说自然是起不到丝毫作用才对啊。
“呵呵呵……”轻笑出声的夏洛摇着头,那模样不像是在嘲笑,或许是出于真心。他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经历很值得给予这样的反应,所以夏洛笑了。
然而,笑声在瞥见不远处的镜子时顿时消音。眯起双眼,夏洛情不自禁的抹上自己左耳垂的下方。手中冰冷的硬物让夏洛肯定了镜中反映出的真实。
“贝利亚……”低沉的轻唤,带着夏洛自己也无法辨析的情感倾泻而出。
为什么要将这个给他,夏洛不明白。左耳佩戴的金色耳饰让他再次跌入了茫然。
那是自他出生时便配戴着的东西,他从不曾让它离开自己的身体。贝利亚曾亲口这样告诉夏洛。可现在,他却把这个耳饰给了他。
夏洛又想起了刚才维德的话。利用自己伤害了贝利亚的那些话。是啊,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有选择,他不想让贝利亚伤害格莱德,可他自己却伤害了贝利亚。
觉醒的贝利亚还是贝利亚。是真正的他,不错,就是真正的他。
夏洛终于想通,或许他依然无法接受那样的贝利亚。但他应该公平些看待,而不是一味的伤害。
“呼……”现在最紧要的便是弄清所有的疑惑,夏洛心中暗自作出了决定。
To Be Continued……
32。撒旦的赌约
The sea gave up the dead that were in it; and death and Hades gave up the dead that were in them; and each person was judged according to what he had done。
于是海交出其中的死人。死亡和阴间也交出其中的死人。他们都照各人所行的受审判。——启示录
总是在彷徨中的人渴求引向执着,总是放不下高傲的人却陷入堕落。是什么让你反复思索,在无尽的黑夜中徘徊犹豫,得不到正确的指引。我黑暗的子民,即便再多的岔路歧途,你却有永恒的生命无尽的时间去试探。
夏洛睁开眼,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平淡的表情突然转变,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
他夏洛不会忘记这个人,这个将他们赶出血域的男人——莱恩。很好,自己依然能清楚的记得对方所做的一切,在经历了漫长百年后的今天。
“我该说什么?”夏洛的声音是清冷的,没有温度,也没有起伏。再次见到莱恩,他并没想象中的暴怒与狂乱。潜意识的,他已经开始联想起维德的反应和他自己的处境。
“你该说好久不见。”莱恩那碧绿的双眼紧紧盯着夏洛,接着他离开靠坐的椅子,起身向夏洛走去。
“都说作为血族必须有极强的适应力,而你,显然做的很好。”这话莱恩说的很诚恳。他回忆起第一次与夏洛的见面,再看着现在的他,心中不免有些感叹。“你和以前的贝利亚比,真的有太多的相似,无论是能力或是脾气。”
“是吗?”夏洛不以为然,也不想和莱恩绕太多的圈子。“你不妨说说今天来的目的。”
“呵呵,目的?”莱恩伸出手,抬起夏洛的下颚,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和那双微微变色的异色双瞳。“不喜欢我碰你吗?可惜了,我要的或许不仅是如此。”
无力的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因为知道,所以夏洛忍耐的没有丝毫动作。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嗯?真的是和他好相似。”莱恩眯起眼,突然收手,弹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了一只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
他依靠在床柱,慵懒的品了口杯中的液体,露出满足的表情。
“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贝利亚的时候,我就决定要让他成为我的继位者。”莱恩的声音有点沉,仿佛是回忆把他带入了过去的世界中,透着遥远与朦胧。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是天生适合成为血族的人。我给予的不过是转机,而他却找回了自己的真途。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也让我看到了希望。”
“希望?”夏洛不明白。莱恩想说什么?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事,而他口中的希望又是什么?
“我差点忘了,你进入血族的经历不足以让你了解血族的漫长。被强行带入血域的你,被蒙蒂斯彻底打击的你,然后便是失去自我在狼王身边醒来,知道了身为禁忌之子身份的你……”
他知道这些?夏洛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冷静,脸色微变,看着莱恩的眼底也染上了异样色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究竟什么才是最后的真相。而在这个只有黑暗的无底洞里,哪里才是尽头。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那小丑般的表演真能让那些人如此快乐?自以为安排了一切,利用的人不过是自己的玩物,肆意的摆弄伤害,最后在无用时丢弃或随意毁灭。
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曾经的格莱德、诺埃尔,而后的雪琪……好,那么这一次,又会是谁?
“维德!”是他,夏洛终于知道为何莱恩会突然出现,又对自己说出这些话了。“他竟然背叛贝利亚……”
说不吃惊是假,夏洛的记忆中,那曾经对贝利亚忠心耿耿的人,竟然真的站在了敌人的身边。夏洛知道维德喜欢贝利亚,却又无法越过那层等级的桎梏。那么,让他跨过这层界限,甚至终究背叛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不懂。”夏洛坦言,现在他与莱恩间必须要说清楚一些事,如果对方愿意回答的话。“他爱贝利亚,却又选择背叛。”
“你不懂吗?是啊,你和他是如此相像。”莱恩轻笑起来,他想到了贝利亚的高傲,而眼前的人则表现为沉默的顽固。“维德的恨来源于你的无知与他强烈的爱。他的痛苦与舍弃在你对贝利亚的行为中成为了笑话。你懂吗?”
“所以你利用了他,让他做出了今天的选择。”夏洛闭上眼,再睁开眼中剩余的唯有彻骨的寒。
“莱恩,你到底想要什么?无上的王权?还是无聊的掠夺游戏?”
“别把什么都看的太简单了小子。”莱恩敛下笑意,握着酒杯的手一使力,空荡的酒杯应声碎裂。
他倾过身,一把拽过夏洛的前襟,让他的视线与自己平行。“我既然愿意主动打破当初的誓言,就绝不可能只为了简单和无聊而已。王权?呵呵,那些对我来说还太少。”
未来的及反应,夏洛就被对方挥落在地上,接着剧痛自他左手传来。不用想,夏洛也知道,那只手臂在莱恩毫不留情的踩踏下断的彻底。
“夏洛。”
头发被楸起,被迫抬头影视对方。夏洛心底自嘲的想:似乎最近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人都很“喜欢”自己的头发。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愚蠢的撒旦仆人,我莱恩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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