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在秦家出事之前,宁明哲便被他家老爷子强制送到西北边境进行历练。
细细想来,秦胜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他了。
按照秦胜对宁明哲的了解,宁家若是有好东西,宁明哲岂能不向自己摆显?
突然,其中那位受伤最重的人突然身子一震,停止了咳嗽,厉声喝道:“谁?出来!”如电般的目光向着秦胜这边扫射过来!浑身上下突然青光灿烂起来,已经聚集起了浑身的灵气,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这个受伤如此严重的人,居然是一位武豪级的高手!
而他,居然发现了秦胜的踪迹!
武豪高手之外的剩余五人亦已同时止步,六道锐利的目光穿破了雨幕,其他五人身上都是一片浓浓墨绿颜色,这五个人,居然都有黄金武士修为!!领头的那人虽然受了重伤,但运功起来浑身上下仍是青光耀眼,显然已经是武豪巅峰,即将迈入武宗的行列。也正是他,发现了秦胜!
怪不得能在宁家偷出东西来,正好选择在宁家实力最空虚的时候,一下子进入二十个好手,又事先踩好了点,以有心算无心,又有内应,若是再拿不出来,那么宁家的实力就近乎恐怖了。
但事实上这二十人最终也只出来了这六个人,那被留下的十四人若也全是黄金级别的人物,那宁家的实力也仍是不可小觑的!
大雨仍在疯狂的倾泻着,浓密的雨丝和腾起的雨雾,将天地间弄得即便对面也难以看清人,更何况,这本就是在一个秋色的黄昏!
秦胜有些沮丧,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是太低微了一些,虽然已经极力的隐匿自身的气息,但却彼此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看来,今天势必要有一场恶战了!但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否能打赢这六个高手?这实在是半点把握也没有的事情。就算是对上其中的一个,以秦胜现在的功力,也只不过勉强匹敌!
可惜,自己已经见到了对方的龌龊事,就算想抽身也已不得,对方势必要杀自己灭口才可保完全,为求保住小命,只能另想办法。
刚刚才决定今后不再任人宰割,可转眼竟陷入了如此恶劣的局面,真是一个至大的讽刺!
正在这样郁闷的琢磨着,秦胜突然察觉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的察觉令他郁闷到极点的心情瞬间转为愉悦,甚至是兴奋莫名的,几乎要笑出声来,虽然是面对六个自身实力都比自己强的高手,但在秦胜此刻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秦胜的身子若隐若现的在雨雾中,对面的六人虽然感觉到自己的对面有人,但却并不确定对手到底有几人,更看不清秦胜的样子;所以一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妄动!毕竟他们大战一场之余,实力大损,更有多人身受重创,稍不注意,动辄便有杀身之祸!
但同样的情况对秦胜来说,却实在是与白昼没有两样!甚至比白天还要明显得多!
不灭金身诀的淬炼,加上天劫的洗髓,其六感却要比一般的高手来得更为敏锐,但对面六人惟恐别人看不到他们一般,一个个将身体内的灵气运行到了极致,青光金光在一片雨雾中无比耀眼,在秦胜眼中,这简直就是六个绝佳的靶子,而且还是清晰无比的巨型靶子!
是想,茫茫大海浓雾中,迷失了航线的大船前方突然出现了灯塔……。这就是秦胜现在的感觉了!这种亮度,导弹都能轰上去!
秦胜感觉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屠夫。
当然了,杀猪也是要有技巧的!
因为眼前的这些猪貌似并不好杀,稍不注意,它还会拱你一下也说不定,毕竟“屠夫”现在的小身板还太弱,还真顶不住一拱!
长袖中的手腕一翻,一曲,肌肉动作之下,脚边散落的石子,悄无声息的落尽了秦胜的手心里。秦胜身子一动不动,眼中闪起的嗜血的色彩!
万法归宗的气流全力运转,从经脉中一股脑儿注入石子表面……
瞬间,原本凹凸不平的石子,竟然在瞬间被打磨成薄如蚕翼的锋利刀片。
在这个秋天的暴雨的下午,天地一片昏蒙的时刻,自秦胜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獠牙!
心境的转变,让他不再畏惧任何困难,纵然站在他面前的是六个修为远高于他的武者,他亦毫不畏惧。
砰,砰,脚步声缓缓响起,六人缓缓分开,踩着脚下的雨水,彼此之间保持着相同的间隔距离,小心翼翼的向着秦胜包抄过去。他们都能感觉到,对面的人还在,还没走!此人绝对不能留着,不管他是谁,一定要将之铲除!六个人的心里都是一样的心思。
漫天雨雾之中,对面的那人似乎动了一动,接着便看到六道耀眼的红光急速穿破了雨雾,急如闪电般飞来,目标,正是六个人的咽喉!
秦胜特异的功法气流,使得石头打磨的刀片在贯注气流之后,浑身光芒大放,无比耀眼!
红光闪起的那一刹那,六个人的心中同时感到了一阵冰寒!
六人同时感觉到身子僵硬,惊骇之极,惊声喊道:“小心!有暗器!”
好快的速度,那呼啸的破空风声,顿时让这六人心中一阵惊骇。
什么样的人才能发出如此快速的力度?
恐怕就是六人之中的那名武豪高手也不敢自信能够发出如此精准快速的暗器。
这人一定是高手!
难道是武宗强者?
六人心中同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而敌暗我明,六人先前一场恶战,一路逃亡至此,至今还未片刻休息。
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高手,六人心中如何不慌乱。
更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仗要如何打!
灭口?是被人家灭口吧!
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刚刚进阶的武宗强者,而这六人身体又处于最强盛的状态之下,也未必就可以匹敌的,更何况现在人人身受重伤的时刻竟然遇上了一位武宗强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放阙词
秦胜看他脸面,早知此人定然非寻常之辈,只看他眉宇之间的富贵逼人之气,一举一动的潇洒自然,纵横捭阖。
小店里外几股精神力量来回探测,看来是这人的侍卫保镖之流,便知此人乃是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人物。
见他居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坦承错误,甚或含笑自罚,不由得对他稍稍改观。觉得如此人物,同桌喝一次酒倒也甚是快意。
“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那人一杯酒下肚,看着秦胜问道。秦胜的淡然潇洒,让此人对秦胜的身份实在是很感兴趣。
“你我相逢,只需喝酒喝得痛快,便是彼此最大来意,酒后各分西东,彼此也未必挂念,名字大抵是个记号,忆之何幸,失之何伤?”秦胜依然沉浸在自己略有些悲愁的情绪里,也没打算和此人深交,又何需报上自己的大名。
“没想到小兄弟年纪如此之轻,却是看得如此透彻,倒是在下执着了。”中年人说着看着秦胜,笑得很是畅快:“小兄弟言之有理,是我世俗了,愿再罚一杯!”
秦胜急忙止住:“你左一杯右一杯,我可还一杯没下肚呢,不会就是为了找个由头多喝我的酒吧?”
那人一怔,朗声大笑,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此酒虽无名,但也算是上好的酒了,有劲,辛辣,这才是男儿汉所喝的酒!不错不错,为了此酒,就算是找个名目,也要多喝一杯的。”
“这酒?也算好酒?”秦胜嗤之以鼻,“我说兄台,只怕是你没有喝过什么好酒?像这样的酒,只不过是偶尔碰上了,更没别的酒选择,才喝一点而已,若是这酒都算得上是好酒,那么天底下的好酒岂不是太多了?”
那人眼睛一亮,道:“紫金镇这酒馆虽说是不大,但这酒在帝都都是大大有名,好酒者无不神往,今日若不是下雨,此间早已高朋满座!也因为如此,今日才能得以痛饮此酒。正是你我的运气!要知道这酒楼每天只卖二十坛酒,午市十坛,晚市十坛,当真是多一坛也不肯卖的!小兄弟这话若是让这酒楼掌柜听到,只怕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哈哈哈……你这人不错,在我这么郁闷的时候,竟然能把我逗笑了!”秦胜本不想笑,但此刻却觉得有些压抑不住:“真是太好笑了,这样的淡酒,竟也限量供应?本少爷以前喝过的最次的酒,只怕都要比这酒强过百倍!”
这话到不是吹牛,概因这酒充其量也只有不到二十度白酒度的程度,且酒质略浊,对于饮惯了现代美酒的秦胜来说确实是劣酒,甚至对于任何一个现代人而言,都未必会喝,毕竟酒看起来有点浑浊,貌似真的有些不干净!
那中年人的脸色有些难?些难看起来:“小兄弟,吾本观你亦为雅士,怎可大放厥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须知就算是皇室专供之酒,本……我也是喝过的,与此酒相比,不过是多了几分华贵,却少了几分辛辣、后劲!更难以激起男儿心头的热血。就我看来,此酒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世间佳酿!小兄弟说以前喝过的最次的酒也强过此酒百倍,未免太过于伤人!”
“呵呵,哦?你不信吗?”秦胜斜着眼睛看着他:“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有非让你相信,哈哈哈……不过,喝酒!喝酒!哈哈哈,这位老兄,你知道什么是喝酒么?你懂得什么才能算作喝酒么?哈哈哈……”
中年人皱了皱眉,默然不语,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不该过来。这小子也太狂了,别人好心来结交,居然一点不领情!而且还如此的出言不逊,即便有些本事,也不过是个恃才傲物的狂生,难成大器!
秦胜哼了一声,低沉的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又或者是意境!并不说将酒灌进肚子里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说是糟践酿酒的粮食罢了!想不到这个世界,非但没有好酒,而且也没有什么人懂酒;更加没有人会喝酒,更不要说什么品酒、赏酒!可惜,天地茫茫,竟无一个饮者!为这天大的悲哀事。”
痛饮了一杯酒的秦胜站起身来,仰天长笑:“举目苍苍百万里,茫茫人海千万余;居然没有一人配与我同席共饮,更没有一种酒浆配让我欣然入喉!这个世界,可真是悲哀!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酒不好,人更乏味,如此喝酒,那里有半点意思!走了。”
这等垃圾酒,居然也限量卖,说说还有人反对。。。。。。真是靠了!秦胜心中愤愤,顿时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觉着这个世界简直就全是一群土包子组成的。。。。。。
“啪”的一声,一锭银子落在桌上,秦胜狂傲的大笑着出门而去,一头撞进了茫茫雨雾,转眼不见踪影。
秦胜连日来在天岩城受到诸多挑衅和嘲讽,本来以他这十几年来锻炼出来的心性,万万是不会有今日这般举动。
但在这段时间,他的修为亦是接连突破,又在天岩城遇到各种阻碍,虽然每次秦胜都淡漠而对,但他毕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一次又一次的嘲讽,总会在秦胜内心留下一点负面情绪。
这些负面情绪加起来亦是非常庞大,恰好他又在这个时候突破到了黑铁十阶,犹如一个开关一般,顿时将这些负面情绪全部打开。
如果不是秦胜修炼不灭金身诀,心知早已坚如磐石,怕是早已爆发而出。也就不会有着今日这般借酒消愁的举动。
而刚刚他便是借着三分酒意来宣泄内心的种种负面情绪,而将这些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完之后,秦胜的心境亦是悄悄发生了变化。
反观酒楼之中,那中年人再好的涵养也被他气得有些七窍生烟,这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骄狂!本人怎么说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自己最看好的酒,最爱喝的酒,在他嘴里居然比垃圾还不如!?那岂不是说自己实在是……
不过心中又有些羡慕秦胜那种快意洒脱,无拘无束狂傲的个性!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纵意人生啊!这帝都,简直就像一个大大的囚笼……。
“虽然有些骄狂,但率性而为,也不失为真性情!”中年人默默的想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觉得往日这喝不够的美酒,今日居然真的有些不堪入喉。
口中轻轻吟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错不错,这少年倒真有几分真才情。”
说到这里,中年人突然愣了愣,又哑然失笑:“这家伙的意思,居然敢说我不是他的知己,与我话不投机呀,哈哈……临走还骂我一句,还是酸溜溜的拐着弯骂的……真是个滑头的小子!不过纵观整个大顺国,敢当面骂我的就包括皇兄在内还真是一个也没有,这小子倒是让我尝了尝新鲜。”
中年人笑了一会,突然感觉有异,一回头,却见到一个瘦小枯干的老者睁着有些昏黄的眼睛,出神的看着秦胜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脸上神情,居然满是遗憾。
“原来是钱老四,你这是怎地了?可是被这小子气糊涂了?”中年人洒逸的提起酒壶,自己满上一杯,笑吟吟的道:“只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的狂生,随口胡说而已,你素来气度宏大,料来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他不认可你的酒,我可是认定了的。”
“王爷有所不知,我钱老四一生之中最自傲的成就就是酿出此等好酒,其他的种种,对我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区区小子轻视我的酒,老夫自当一笑置之,不予理会!”钱老四出神的看着秦胜离去的方向:“可惜我听到他最后那段话再出来的时候,他却已经走了,酒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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