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亏是华夏的心脏,地盘是足够的大,在快速道上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又在还不算太拥堵的城区道路上走了一个小时,到京郊和冀北交界处,一处有四层楼的院子。
高鸣抬眼看看这处外表普普通通就像是一个加工厂一样的地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问甄欢喜道:“你这不会是带我们来搞投资的吧,买地皮建房子?”
的确,这处院子看着灰扑扑的,楼房应该还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建的,灰色而粗大的砖块显出几分耳熟能详的北极熊的粗矿。
要是在这个院子里能找到属于男人的娱乐,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怀旧情绪,都喜欢文青的。
不过,高鸣能感觉得到,别看院子普通,但警卫却是挺森严,院子里,至少有五六名穿着黑西装的壮汉在四周转悠。而楼顶上,以高鸣的目力,也能清楚的看到有好几人在警戒。
显然,这处普通的小楼,有着与它外表不一样的神秘。
“嘿嘿,哥,你们高家的男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小弟我怎么会带你做这个,今天我妈让我陪你出来玩儿,自然得让你玩点儿以前没玩过的。”白胖子得意的笑笑,瞅瞅四周无人,又轻声说道:“我是带你来看拳赛的,下午会有一场重量级的拳赛。”
“拳赛?什么意思?”高鸣一愣,他倒是挺喜欢看五套节目的美国拳王争霸赛的,不过在国内似乎并没有这种职业拳击。
白胖子见高鸣果然不知,不由松了口气,可算是找对娱乐了,否则前面吹的牛皮可就收不回来了,当下很是兴奋地跟高鸣详细解释道:“就是打黑拳的,我朋友在里面有些份子,怎么样?要不要去开开眼?”
“黑拳?这是怎么回事?老表你说详细点。”高鸣只听过江湖上有寻仇打黑枪的,还从来没听过黑拳两个字。
“其实就是有钱人玩的游戏,在这京津地区,好玩的东西多着呢,这黑拳只不过是其中一项罢了……”
见到高鸣真的不知道什么叫黑拳,甄欢喜笑着继续说道,黑拳说白了,就是赌博的一种,只不过赌的工具,由色子和扑克牌变成了人而已。
两个黑拳手在拳台上对打,围观的人可以押注,庄家根据双方的赔率和输赢,将赌注赔付给压赢了的人。
打黑拳的人,事先都要签生死状的。
也就是说,上了拳台之后,生死就不是自己的了,这种生死之间的强烈刺激,也让那些平曰里衣冠楚楚的富豪们趋之若鹜,很快就将黑拳给推行开来。
而且在京津地区,不仅有黑拳赛,还有赌狗斗鸡等,同样吸引着大批事业成功心理空虚的富豪或者公子哥们前去参赌,只不过没有黑拳来的刺激而已。
按照甄欢喜的说法,组织黑拳赛的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京里的背景极其深厚,这黑拳打了三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据说他的背后站着的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某位公子,但这个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生意,有点儿实力的人都清楚里面的猫腻,知道这位大人物只负责收钱,但不想有所牵连,所以谁也不会专门下力气去打听,那可就太不讲规矩了。
就如同年前新上任的公安局长端了那个以提供高质量各种女性角色服务全华夏闻名的“人间仙境”娱乐场所一样,那间日进斗金的五星级酒店关到是关了,从组织到参与的人也抓了,可没听说任何大人物被牵扯进来。但要是没人在后面撑腰,别说一开就是十年,就是两三天,也得关闭了不是。
高层人物,钱照收,但只要你的队没站错,行事小心一点儿不被人抓着把柄,就继续做你的大人物,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而作为高家的亲戚,虽然不是直系子弟,自家家世本身就不弱的甄欢喜在京城里虽称不上四大公子这样级别的人物,可也算是高级别纨绔之一了。
加上性格又不张扬,外貌又有亲和力,嘴又会说话,这京城里三教九流的朋友倒是不少。这拳场里的一个股东,就是他关系不错的一个朋友。
股份倒是不多,也就百分之五,当初投了五千万而已。
听到这个数字,宁浩都不由面露惊容,这样换算下来,这个普通的小院子竟然就价值十个亿。假若是在京城六环以内,这个数字自然不太惊人,按三万一平米计算,光这个院子恐怕就值这个价。
可现在只是在郊区的边缘地带,论地价的话,那可就远远不值了,更何况还是在三年前。
“嘿嘿,浩哥是不是觉得太贵了,可我这个朋友,每年能从这里拿到。。”甄欢喜伸出一个指头比划道。
“一千万?”
“一个亿。”
百分之五,就能分红一个亿,可想而知,这个小院子,一年能挣多少钱了,许多员工多达上万人面积是这上百倍的工厂,也没如此多的利润吧,简直如同一台开足马力的印钞机一般。
连高鸣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宁浩大骇,但却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那根黑乎乎的木头犹如利箭一般飞来,然后诡异地“拍”在甄欢喜白嫩的脑门上。
没错,不是刺,是拍。
高鸣看得很清楚,就在离白胖子脑门还有差不多一拳的距离,刚才还速度极快的木头竟然违反了物理定律,就像被人突然抓住,突然就静止不动了。一动一静之间没有丝毫过度,堪称神迹。
然后,突然静止不动的木棍掉落,直接拍在白胖子的脑门上。
高鸣嘴角微翘,果然,甩出这根木棍的人还真是位高手,这一手功夫耍得,分明是对力道的控制已入化境了。
他自然不是没反应过来,木棍别看飞得快,但自打木棍从树林里飞出,他就没感觉出丝毫的杀气,知道摔木棍出来的人,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就乐得清闲,眼睁睁的看着这木棍“拍”自家表弟脑门上,反正也死不了人,顶多也就是起个包而已。
更重要的,又不是他的脑门。
“哎呦,我草。”甄欢喜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自个儿没被射死,而是被打了,捂着脑袋大呼小叫起来。
“小胖子,知道学功夫的重要性了吧?今天,你来这儿,是来跟我学习的?”
随着说话声,从树林深处,走出一个普普通通穿着运动服的老人,看着大呼小叫的白胖子,清隽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不是,不是,李大爷,您饶了我吧,我不是学武的那块料啊,不是外公让你陪着我们哥俩出去走走的嘛。”白胖子一看这位老者走出来,也不揉脑袋了,跐溜一下蹿到高鸣身后,双手直摆,哭丧着脸说道。
“哦?你就是子楷找回来的儿子,高麟?”老者目光转向高鸣,淡淡的问道。
“您好,李大爷,我现在叫高鸣,一鸣惊人的鸣。”高鸣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
看来,这位大爷对自己这位白胖表弟的兴趣要远比他大。李大爷的功夫,高则高矣,但高鸣对他的眼光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被老头子号称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就在他面前,他怎么就会看上体重横看竖看都有200来斤的表弟了呢?难不成他最拿手的功夫是蒙古摔跤?
这个高鸣倒是有些冤枉李真峰了,高鸣的体质的确是老头子所说的千年一遇,但那是修炼他们师门的内功心法,要说练李真峰最拿手的大力鹰爪功,白胖子的体质还真是最适合。
别看他胖,但肥肉是可以锻炼成肌肉的。甄欢喜身高一米七五,体重220斤,如果全部练成肌肉,那简直就是个彪形大汉。还有他的手,别看现在肉呼呼白嫩嫩的看着挺可爱,但要是高鸣细看,就会发现,他这位表弟的手要远比一般人大,而且骨骼粗壮,只不过粗大的骨骼被肥肉所掩盖了,这些都是锻炼大力鹰爪功最基础的东西。
而李真峰这一身的功夫,百分之八十可都在这双手上,如果运足功力,一棵大腿粗的树都能被他一爪抓断,端的是厉害非常。当年,那些全副武装的雇佣军,至少有一半都是直接死在他的手下,都是一击致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利用手上的功夫丢出一根木棍,再利用其中手腕加的回旋力道使其停止,对浸淫此道六十年的李真峰来只是小儿科,逗小孩儿玩的。
甄欢喜也不是没被李真峰表演过一爪抓垮大树吸引过,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年过六十想寻找传人的老头儿拉到山上训练。
可训练了没两天,白胖子是死活也不去了,威风都还没威风起来,天天要拿着手在滚烫的铁砂里磨打,这是要熏鸡爪的架势啊。老李当然是不干了,这样的一个大高手下山抓个小胖子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还好,甄欢喜有个疼他的爷爷,老头儿一急,差点儿没跟威风赫赫的亲家公高老爷子打起来,高老爷子没办法,只得亲自跟自己这位老兄弟说情,李老头儿才把白胖子放回家。
从此以后,甄欢喜就躲着李真峰走,能不见就不见,今天这纯粹是硬着头皮上来,没想到这一上来就被教训了一记。
“哦,高鸣,不错。”李真峰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鸣,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说高鸣的名字不错,还是人不错。
高鸣一般认为,这是说他全部都不错。人太优秀,走哪儿都被夸奖,高鸣真心已经烦透了。
“李大爷,要不,咱们这就走吧。”甄欢喜藏在高鸣身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真峰面对白胖子,那表情可要对高鸣丰富多了,嘴微微一裂,“小胖子,你要是有我的七分真传,今天不也用不着我老头儿出马了吗?要不,明天再开始?你现在骨骼还没完全定型,再练也不晚。”
“我去,大爷,您就饶了我吧,等我找了媳妇儿生了儿子,给你送来当徒弟行不行?”听老头儿这么一说,甄欢喜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过,要不说胖子一般脑袋都挺好使,眼珠子一转,就马上采用最新研制的招数“拖字诀”。
老头儿都七老八十了,等他接了婚,生了儿子,再长到可以练武的时候,老头儿应该都九十了,自个儿都走不动了,还怎么教人练武?就算能教,反正学武的又不是他。
甄欢喜打的如意算盘不错。这会儿媳妇儿都还在丈母娘家养着,至于儿子,那就更管不了那么多了。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等着。”李真峰眼睛眯了眯,笑得甄欢喜有些发寒,这老头儿还真以为他能活一百岁呢。
白胖子要是知道高鸣的师傅老头子六十年前都已经是个中年人了,他肯定会后悔今天的这番话的。
练武之人,如果只是练外门功夫,那到老必定气血两亏,能活过七十的都寥寥无几,可要是像李真峰这样的,由外入内,踏入第二层暗劲的高手,活过九十岁那是很简单的事,这样的例子在华夏并不鲜见。
由白胖子带路,四人下了山顶,由宁浩开车,坐上一辆西风牌并不很显眼的suv离开了西山。
“甄少,咱们去哪儿?”宁浩把车开上大路,侧头问坐在前排的白胖子。
“嘿嘿,我带你们去一个是男人都喜欢的地方。”白胖子的脸上笑嘻嘻的。
只是,貌似有几分猥琐。
不会,不会是去。。高鸣侧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李大爷,心里有些打鼓,京城大少们真是太那啥了,他到无所谓,怎么就不考虑下老年人的感受呢? “舅舅舅妈您们好,豆芽儿可想死你们了。”不待有人介绍自己,白胖子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首先就冲高子楷夫妇俩问好。
高鸣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就这体型,还敢自称豆芽呢?您这豆芽得是用了多少化肥催成的啊。
上官静怡一愣,她倒是见过大姑姐家的孩子,不过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自从她远赴海外,这二十年来就再也没见过。
不过,虽然那时那小子还小,但小时候白白嫩嫩瘦瘦的,和眼前的这个可爱的白胖子差距也太大了吧。难不成是大姑姐的老二不成?上官静怡一双美目不由朝高子娟瞟去。
高子娟苦笑,自己这个儿子就因为从小身体瘦弱,所以夫家的婆婆也不知道从那里弄得珍贵药材给他进补,一来二去,就不知怎么的变成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胖子了。
见弟媳疑惑,便苦笑着解释道:“这就是我儿子,你以前见过的甄欢喜,豆芽儿那小名还不是你给起的嘛。”
“噗,咳咳。”高鸣实在没忍住,一口茶水呛住了,咳嗽起来。
小名都已经很奇葩了,这大名更是超脱啊。真欢喜,想来自己还未谋面过的姑父也是个欢乐型的人才吧,生了这个胖儿子,是得有多欢喜啊。
“表哥,您就是我表哥高鸣是吧。哎呦,我这小心脏啊,哥,您咋就那么帅呢?您要是去我班上,那帮小妞们还都不得春心荡漾的不行不行了的啊。”
也许是高鸣咳得目标太明显,白胖子在目光投向高鸣之后,满脸欢喜,扑过去一把拉着高鸣的手,两眼冒着金光无节操的开始大肆拍马屁。
“停,停,老表你有话好好说,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说,但不要一直说我的缺点,这多少让我有些难堪吧。”高鸣被拍得浑身汗毛直竖。
当机立断的阻止了这位喜欢说实话的表弟继续说下去。
宁浩的脸皮狠狠的抽了抽,想到今天还要陪这么一对基本不要脸的表兄弟一天,就有种天塌地陷的恐惧感。
白胖子微微一愕,继而很具亲和力的又笑了,“哥,有共同语言那,您那所学校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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