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人夜探天龙教,也决计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萧云寒微微笑了,在她记忆里,萧云飞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她不会让他等太久。既然她赌赢了一次,那么,就一定要一直赢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二萧的再往后推推,放在后面两章。。。
端木洗澡睡觉觉咯!~~~~
安安,亲们。。。
79
79、骇人真相 。。。
萧二的药来得很快,很及时,就在萧云寒快要晕厥的时候,萧二走了进来,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冷笑道:“止痛,最好莫过于此了。”
萧云寒接过来,打开来,异香扑鼻,不禁道:“这是什么?”
萧二的微笑很残酷,他淡淡道:“忘忧药。”
萧云寒一怔,忘忧药,她自然知道这东西,忘忧药,便是罂粟粉,掺了大麻和曼陀罗花。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来,道:“谢谢你。”
萧二没有动,只是冷道:“若是痛得受不了,用了也无妨。”说罢,转身离去。
萧云寒嗅了嗅那阵异香,她迟疑了一下,听闻这东西会使人上瘾,她是有些怕的,不过她不信这个邪,她对自己总是过于自信,况医书也曾是读过,这些的确都是最好的麻醉止痛药物,她将纸包包好,放在枕头下面。忍了疼痛,缓缓将双腿挪到床上,静静躺下来,她有点累,在夜晚到来之前,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疼痛的侵袭让她的额头冒出冷汗,她的手探到枕下,按在了纸包上,一点也许不要紧,她这样想着,几乎按耐不住急切想摆脱疼痛的心情,可她忍住了,想来萧二送药过来之前,自己倒也算坦然,现在反而觉得伤口痛得厉害。
这种道理很有趣,人往往在无路可退的时候变得坚不可摧,可如果心知有退路可选,反倒再也不敢勇往直前。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连萧云寒也明白,就如同在萧云飞面前,自己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略微剧烈的疼痛都觉得难熬无比,而在这个残酷的鬼地方,如此刑罚,自己却出人意料地熬了下来。
所以她缩回手去,毕竟这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妙,她努力使自己入睡,于是就在这辗转的疼痛和恍惚的睡眠中,熬到了黑夜。
黑暗堵塞了整个地下建筑能漏进阳光的所有缝隙,火把熊熊燃烧。
她醒了,躺在床上不动声色,听得了巡夜人打了三更,她便爬起来,试着下地,可是那疼痛似乎没有丝毫缓解,她于是将那包忘忧药分成三份,一咬牙,服下一份,将剩下的贴身放好,以备不时之需。她整理好了衣服,轻手轻脚出了门。
药效来的很快,疼痛很快转变为麻木,脚踩在地上感觉虚飘飘的,可是精神却是亢奋清醒。她加快了脚步,躲开换更的巡夜人,沿着回形的走廊一圈一圈查看,从内圈到外圈,除了地牢以外,其与部分构造基本相同,皆是颓败的石墙,墙壁镶嵌着木门,内里是石室,看不出任何端倪。她该怎样查找对自己有利的线索,探寻天龙堂的秘密,从而设法联合萧云河瓦解这个诡异的组织。
不多时,她闪入了地牢附近。回形建筑如同盘桓的蛇,而地牢,则如同蛇头,略显突兀地鼓出一块,这里约有三间牢房,一间刑室。她从这走过两遭,大致了解此处的情况。她在这黑黑的牢房间查看,唯有中间一间上了锁,内里倒着一个苍白单薄的少年,如同死了一般,毫无生气,萧云寒的心颤动了一下,好好。
不错,她曾是恨他的,恨他害死萧凌,甚至现在,还耿耿于怀,可是在这一刻,她是怜悯他的,她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他变成了如此一具颠沛在生死间的躯壳,就如同一棵开败了凋谢的植物,完全失去了生的希望。
她尝试着叫他,可是他毫无反应,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真的会认为那人已经死亡,她轻轻地晃了晃那门前难道铁锁,沉重的声响在空旷的环境下荡漾开来。
“是谁!”一声冷喝。
糟了,一定是自己冒失的举动引来了守夜人,萧云寒有些惊慌,伤口竟然一下子开始疼痛起来,她顾不得多想,冲入旁边一间牢房,可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这空荡荡的石室没有丝毫可以遮蔽她的物体,她一惊之下,竟然发现,这间牢房与众不同,竟然在墙壁顶端开了个小小的天窗,这是在地下,天窗自然不可能是用来通风走光的,那么,到底是为了干什么的呢?脚步声还在逼近,萧云寒几乎能看到牢房外移动的火光,那天窗有些狭小,萧云寒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带着伤腿顺利通过。可她来不及多想,一跃而上,硬是向那窗口挤过去,可是双腿经过石墙和窗口边缘的摩擦,竟然又开始渗血,她痛得几欲晕倒,完了,这次,她怕是难逃一死了。
可是就在这时,隔壁的牢房里突然传来愤怒地摇晃牢门的声音和怒吼,那个拿火把的身影停住了。萧云寒顿时明白,是好好掩护了自己,她听到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听到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心下一揪,可时间不容她思考,她一用力,挤过了那窗口,跌落进另一片漆黑的空间中,她忍住疼痛爬起来,四下看了看,漆黑一片,只有前方是一条狭小的走廊,尽头处闪烁着微弱的亮光。她定了定神,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那亮处走去,那走廊尽头,竟然是一间狭小的灵堂。内里,烛光闪烁,却无一人。
顿时,寒意四起。
萧云寒撞着胆子走向摆放灵位的桌案,她一瞥之下,看见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端木摇。再细细看去,她傻了眼,这一排排的灵位,竟然全部姓端木。
她轻轻向后退了一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摇的灵位之下,端端正正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檀香木盒子,她壮着胆子拿起来,端详片刻,又怕有暗器,倒着打开来,却有东西,清脆落地,几块玉石,一叠信纸。
她拾起那玉,清润如水,细细的水墨沁色,使那本就玲珑剔透的玉,更如一泓清泉灵秀可人,她将那玉凑近鼻尖,竟然有异香扑鼻,不知是檀香木盒子的功效,还是这玉早已通灵,竟然芳香如此。她再仔细去看那玉,竟然发现了端倪,这并不是什么玉,内里的絮状物在缓缓流动着,这里封存着的是液体,一定是液体。
这样的“玉”还有几块,她尽数拾起来,放在案上,再将信纸铺展开,那信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字,纸张却有些褶皱了,像是被人用水打湿过又晾干,反复多次,纸张的边缘也有些泛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云寒脑中闪过一丝亮光,因为她突然想到一首诗。
千琢万润玉生香,行云流墨心中藏。
她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这玉?
而后两句是,满纸红尘清若水,自有奇绝胜文章。
萧云寒突然笑了,可是她笑得很沉重,因为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她希望这设想是假的,她希望这一切只是她的虚构。
可她的手分明颤抖了,因为她知道,在这封空白的书信里,一定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她正欲砸碎一块暗藏玄机的玉石,可是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无声地覆上了她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
亲们别骂我。。。。
⊙﹏⊙b汗
80
80、兄妹反目 。。。
那人,竟然是萧云河。
长身玉立,长发如风,翠绿的衣衫,唇角微微上扬。他温和地微笑。
萧云寒看着他,似笑非笑,她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眼前的一切,平静地吓人,只是漆黑的眸子里,明晰地刻着失望和怨恨。
许久,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是你。”
萧云河微笑道:“是我。”
幽暗的石室里,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萧云寒的手,按紧了那信纸,她淡淡道:“我只希望不是你。”
萧云河道:“哦?”他的声音出奇安静,微笑云淡风轻,表面波澜不惊,可内心倒突然来了兴趣,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妹妹,有多大本事。
萧云寒冷笑道:“你猜这纸上写着什么?”她的眼睛冷冷扫过信纸。
萧云河微笑道:“这岂非是张白纸?”
萧云寒道:“我猜,如果把这石头里的东西浇在纸上,只怕,这就不是张白纸了。”
萧云河微笑,不语,他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满纸红尘清若水,自有奇绝胜文章。”萧云寒冷笑道,“端木摇写给你的诗啊,只是这奇绝的是什么呢?只怕,不是温软甜蜜的情话。”她不再笑了,声音有点愤怒,“而是,通敌叛国的证据。”
萧云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妹妹,嘴角的笑容有些不羁,却依旧温和。
萧云寒继续道:“我一直相信,爹爹的为人,我早就该猜到,朝廷并没有冤枉端木家。可你,却拿我和大哥当做小孩子一般哄骗,帮我们?”萧云寒冷冷一笑,“只是做戏罢了,你早已暗中计划妥当,我和大哥注定会输。”她深深吸了口气,道:“可我感激你,至少你还顾及我们的兄妹之情,至少你还肯帮着我们演完这场戏,好让我们向皇上交差。”
萧云河微笑道:“云儿,你想多了。”
萧云寒冷冷笑道:“是的,我想多了,我这几日闲得无聊,胡乱猜测了许多事情。”
萧云河笑而不语,他在等。
萧云河道:“所谓天龙堂,不过是新起的组织,可这地下的建筑,绝不是新修,怕是已存在十数年之久。”
萧云河道:“这与我有何干?”
萧云寒没有理他,继续道:“端木凡青亲口对完颜重雪说‘是你们完颜皇室对不起我们端木家’,你觉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道:“端木摇的灵位,原来端木摇和端木凡青是一家人,那么端木家的姑娘是生是死,身在何处,端木凡青会不知道?”
“十数年以前,你为何离家而去,我却从那日你和大哥的对话中得知,爹爹对你的离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甚至有刻意隐瞒之嫌,他为什么要隐瞒?只因你做的,是有辱门风,出卖朝廷的叛逆之事!”
“最离奇的,就是你房间的那首诗,好奇怪的诗,题为赠笔,却无笔,我看时就想,这首诗没头没尾的怪诗在暗示着什么,却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找到答案。”
萧云寒冷笑:“把它们串联起来,却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十数年前,你与端木摇相恋,却机缘巧合得知了端木家世代辅佐金国皇帝,设法占领中原的秘密。于是,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为了女人,背信弃义,将自己和这个罪恶的家族紧紧绑在了一起。”
萧云寒的眸光略微闪烁了一下:“难以置信,你这样的人,竟然还顾及着我们兄弟兄妹间的情谊,竟然始终隐瞒着真相,是怕我们看不起你,还是怕使大哥伤心。”
萧云河不动声色地微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看起来很完美的解释,可是,既然如此,陪你们演戏便好,我为何还要冒险来此寻你?”
萧云寒冷笑:“你来此是为了寻我?我猜这天龙堂里一定有你的眼线,你想必得知了完颜重望的死,专程来寻端木凡青的。”
萧云河道:“哦?”
萧云寒的眸中射出寒光:“端木家世代守护金国,可惜这端木凡青也许是因了一家牺牲在此心有不甘,竟然也开始觊觎金国的天下,设计害死了完颜重望,这等于失去了完颜皇室的靠山,这样做有多冒险,你知道。于是你赶来此地,来了,自然要看看我这个妹妹,我想,若不是你发觉我已经有所察觉,若不是你发觉我马上就要揭破你叛国的证据,你是决计不会现身的,可惜,天意安排,你我,竟然如此相遇。”
萧云河的目光微冷,道:“云飞难道没有教过你,自作聪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萧云寒冷冷一笑。
萧云河微笑道:“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死得很快。”
萧云寒道:“那么在我死之前,我们不妨一起看看,这纸上到底写得是什么内容。”口气咄咄逼人。
萧云河微笑:“你的心中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那么我想,这信的内容,也不必看了。”
萧云寒一把抓起那石块和白纸,向后退去,这是证据,她一定要把它带回去,她一定要证实她的想法。
可是那药物的功效已经过去,她的双腿痛得不能自已,萧云河向她走过来,她跌跌撞撞地又向后退了两步,几乎跌倒,手扶住桌案,碰翻了一排灵位,她开始因疼痛和无力而惊慌,每挪动一□子,便是蚀骨疼痛,她腿一软,跌倒下去。
可是萧云河的速度比她更快,他已稳稳地将她接在怀里,一只手夺过她的手中的东西,然后封了她的穴道。萧云寒昏睡过去。
萧云河苦苦一笑,这个秘密,你只猜对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情绪好低落。。。。:…(
81
81、是何用意(已补全) 。。。
萧云寒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疼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咬着唇从床上爬起来,顿时心里生疑:怎么回事,她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还是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
可那绝不是梦,因为她的裤子,膝盖的部位,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贴在腿上,牵制着她的行动,她想下床来,于是又是一阵钻心。她咬了咬牙,将那“忘忧药”取出,又服了一份。她的手有点颤抖,可大脑却冷静下来。该怎么办,现今她无法与萧云飞取得联系,只怕就算脱离了天龙堂,那锦绣绸缎庄也去不得了,现下她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就算逃了出去,萧云飞怕是也不会信的。可萧云河放她离开究竟是何意?她来不及考虑,因为她既然行动尚能自由,那么,就一定要设法逃离这里。
她还需要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孤军奋战实在太危险。两个人选很好找,她已经想清楚,一个是萧二,一个,是好好。
她的心突然静了许多,她安慰着自己,又躺下来,安安静静睡去。
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喧闹之声吵醒。睁开眼睛静静地侧耳倾听,不禁微笑,果然,天龙堂在追查昨夜夜探地牢的人。看来萧云河对她的事情没有透露半分,终究是兄妹,他会保证她的安全,想到此,竟然没由来地心里一酸。
萧云寒轻轻一笑,再躺下,让他们外面去闹吧,想必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她可以再放纵一下,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