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直朝着南前行着,车上人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这是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乍一坐上去感觉心里空唠唠的,但是很快就适应了,其实吧火车并没有站在外边看的速度快,刺激不刺激。
看着看着外面的风景就感觉有点疲了,于是问师父:“平师父,我们去安徽,为什么他们还特地打电话来让我们去呢?不是定好了过些天就去了嘛?”
“这事啊,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次性质很特殊,老人其实是被自己的儿女杀了的。”平看着我然后改了一下前面的话,“属于安乐死,他们的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癌症其实早在半个月之前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单了。”
病危通知单,是个什么概念?
就好比你在外面走,突然有个人在你面前说:“你快死了!”
然后你走两步突然一辆车开过来,没有减速反而加速踩了油门把你撞死了。
当一个危重病人住院,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那么病人很可能在近期内,最多不超过48小时就会死去。
这是一般情况下,平接到的业务并不是这样,这个老太太生命力顽强的已经惊为天人了,她直接活生生的活了一个月,十分痛苦的活着,每天都要支出很多钱为老太太续命,可是要知道医院的医药费可不是谁都能出的起的,就算是个十分有钱的土豪,也经不起医院的折腾。
后来儿女们通过朋友联系到我师父,听说平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而且还是扬大仙的大弟子,底子一定十分厉害。
于是在半周之前她的儿女联系到了平,让他来安徽给他们选定了几个好日子,能让自己妈妈死的安心的日子。
“我去了安徽后看了一下他们的母亲,人已经快没有人模样了,可就是体能不衰竭,心电图什么的比正常人的还正常,但是之前他们把呼吸机撤去老太太心率就下降了,他们要求我帮老太太算算什么日子走没有痛苦。”平露出一丝苦笑,“这玩意还有什么算头的?根本不用算,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死都是痛苦的,根本没有算日子的说法,看老人家求生的模样我也不好说什么时候适合,就随便说最近都可以。”平说,“听她们儿女说老太太每次被拉进抢救室抢救都会被活着推出来,每一次的抢救费都高的吓人,所以才出这种下策。”
“在我回来家当天晚上,老太太又要被推进去抢救了,但谁都不想让老太太受罪,所以放弃抢救让老太太心跳自动停止。”平挠了挠有些油的头发,“他们要求我把丧事办的排场大一点,我正为这事着急了,等下我去抽根烟。”
师父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朝着火车上的禁烟区走去,他消失在禁烟区门口后我拿出手机打给了我爸爸电话。
“喂!”
“怎么才想起来给家里打电话啊!你知不知道爸爸和你妈多担心啊,你在宿迁那边过得还习惯吗?感冒没有睡觉被子踩掉没有?”他的话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该对儿子说的话。
“没事,都挺好的,我在这边一个星期都是住在太奶的老宅子里。”我说。
“奥,那就好,要不要和你妈妈说话?”
“嗯!”电话那头空了几秒钟,我其实是个很恋母的人,虽然住在这里一周都没有怎么想起妈妈,但爸爸说出让妈妈接电话的时候,我还感受良多。
“小威,你不在家里妈妈心里空唠唠的,你要是待不下去就回来吧。”妈妈说。
“妈,我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别老帮我看的那么小。”我说。
“你个小孩,不管你多大,在妈妈眼里都是小孩,好了,长途话费挺贵的,咯就说这么多吧。”妈妈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不知道她是不是激动的原因。
挂了电话,调出音乐戴上耳机,整个世界都是音乐。
从宿迁坐车到安徽大约花了一天的时间,从当天下午八点这样出发坐9点的那班车,然后第二天六点半在安徽火车北站下车。
安徽的发展似乎比江苏要好的多,从环境卫生就可以看出来,地面无比正解,而且空气清新。
平带着我坐地铁朝着市区里面进发,不知道到了哪里,地铁停住了。
他带我朝着第一人民医院走去,在医院门口平给我钱买了两份什么都加的手抓饼:“杨威,到时候别乱吱声。”
“我知道,你见我什么时候搭茬过吗?”我说。
平眼睛微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咱们走吧。”
他带我径直走向医院背阴的地方,在很远的地方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凄凉,到了近前感觉更重了,见牌子上挂着一个牌子:太平间
医院太平间第一次来,里面并不像影视剧里面桥段似得停满了死尸,一两个就算多了,不过停放尸体的铁架床挺扎眼,上面落着白布。
“平大师。”在门口披麻戴孝的一个中年妇女说到,“您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老公接你?”
“不必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麻烦人。”平说到这侧着头看向里面,“你们打算把老人家的遗体运回家?但是这种事没人做过。”
“妈妈她应该不会加害我们的,她如果有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因为我们这么做也是……她一定也想回去看看家里的。”她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妈,女儿说的对不对。”她说着就朝着一个有人形凸起的铁架床跑去,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妹妹,你要这么哭,妈妈她不会安心走的。”一旁跪在灵位前的谢顶中年男人说到。
妇女哭完,给大家做自我介绍:“大师,这是我弟弟,弟媳妇她在家打点东西没来成,她等着把咱妈遗体拉回家。”
“这是我徒弟。”平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咱们叫殡仪馆的人帮我们运一下?”妇女说。
“我还是不希望你们把老太太运回家。”平说,“老太太她好像是死于不明不白,这属于横死,不能运回家发丧,会影响到家里孩子的。”
“不能就让妈就这样在外面死了,你一定得带她回去。”妇女说。
“那好吧,我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平干咳一声,“既然你们知道送回家不太好找上我,我来了,我肯定有办法,你们只要给我们足够……”
“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只要让街坊邻居知道我们的孝心就行了,大师你说钱,不管多少我们都愿意出,只要让我们老母亲有尊严的死去。”中年男人说。
“那好吧,既然这样说我就先把价格开出来,在太平间发丧2万,殡仪馆发丧3万,家里发丧5万,这是三种套餐,全部都是一条龙服务。”平说出的话我都没听过,这价格简直可用满天要价来形容。
妇女和中年男人听到这天文数字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似乎有些纠结。
“我的价钱十分合理,帮你们企划厚葬在闽南地区起码要5万,其他杂七杂八绝对能达到十万,我这个价钱已经算载恩载德了,而且我们还有不同定价,5万要的虽然多但是要我们费神的地方也多。”平说的话让人无力反驳,“另外你们可以选择最低2万的,这个简单不繁琐。”
“不不不,我们说回家的5万就5万,那什么时候送回去?”妇女说。
“你们中午就回去,把地址就给我,遗体还得在停尸间停一天才行,这守灵的工作我们做就可以了。”平说。
“那好,平大师有劳你们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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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遗体处理
妇女和自己的弟弟走了,留下我和平以及以为医院管理太平间的一位管理员,管理员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问什么是好。
“你好,麻烦你一会去别的地方可以吗?”平说。
“这是我的工作。”管理员明显不好做人的样子。
“兄弟,给!”他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根给他一根自己点燃,“大家都是出来工作的,我这也是赚钱,他们把老太太让给我管理了应该负责,你也听了就一晚。”
“这个也不是医疗事件,他们家老太太子女没打算和医院打官司,我知道你只是个打杂的,这样吧,把我的名片递给管事的,如果有什么疑问让他来太平间找我。”
平从口袋里拿出一章黑色背景白色文字红色花纹的名片,看起来十分黑暗,太奶的名片差不多。
“好吧,那你们就在这了。”管理员点燃烟拿着名片走进远了。
“咱们去看看。”平拉着我朝里面走,“你是第一次接触刚死的人是吧?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
“我说我害怕了吗?”我坦然的说。
“既然你不害怕就行了,你看!”他把盖着遗体的白布掀开,眉头皱了皱。
我看向白布下面的东西,诶呀我去,我只觉得自己脊背发麻,这什么感觉?我也说不出来,只不过是老太太的脸太恐怖了。
“这帮医院真是的,连遗容都不打点一下。”师父的手温柔的在老太太苍白惊愕的脸上揉搓着,不到三下,用手从脑袋到下巴这么一滑,松开了手,“这样好了。”
老太太的脸从刚才惊愕的表情下变成了安详的样子,师父看了我一眼:“帮我把行李里面的衣服拿出来。”
“奥!”我打开包在最上面看到了用塑料袋装起来的寿衣,“师父,是这个吧?”
“嗯,你把它打开。”平说着话一边用手把老太太的病号服解开,给她脱掉了病号服。
我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脸红,平侧头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也是这样,不过你师奶说过,人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管男女老少丑美,作为一名做殡葬行业的人来说都要不动形色,其实人都有这么一次,出生时是光着身子给别人看,死后还得光着身子给别人看,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一个轮回。”
“可是师父……”
“你以后一定会见到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性感的人,但是不能忘了初衷,要用一种尊重的态度完成这种神秘得仪式。”
“嗯,知道了。”我干咽了一口唾沫。
平师父拿出一个瓶子,用纱布在瓶口堵着,倒出液体在纱布上,用纱布在老人的上半身擦拭着。
“你看,人死久了血管就会变黑,现在老人家的血管已经是墨黑色了。”他轻柔的给老人擦拭身子,我恍惚间感觉到,老人此时正瞩目着给自己擦拭身子的中年人,还在夸他你的手法真好之类的。
“把上身递给我。”平说。
“这两个?”我问。
“是的。”
我把白色的内衫和黄色的褂子递给他,师父把老太太上半身扶起脱下了病号服,把后背擦拭干净后先穿上白色的内衫,后套上黄色的褂子。
穿完毕后他看着我:“你把她的病号服和内裤脱下来。”
“……”我本来想说应该你做吧,但我好强,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师父扶稳了老太太:“你可轻一点,别把她的小便弄出来。”
“奥。”
我笨手笨脚的,刚把她病号服脱下来,老太太深蓝色的内裤就湿了,一股骚臭味的尿从内裤中间缓缓躺下来。
“早知道我先给她导尿……诶,算了,你继续吧。”
那种骚臭味不像是人尿的感觉,很像是臭水沟,估计是已经停尸两天的原因吧。
内裤脱下来后平让我学着他给老太太擦干净身体:“你要按照我的手法把老太太擦干净,对了她的下体和股沟先别擦,我会我还要给她清肠呢。”
“清肠?”我大吃一惊。
“主要是老太太儿女想风光厚葬,老太太一定得在家摆足日子才可以下葬,要给街坊领居全部都看到,所以得清肠防腐,人死后最先**的是肠道,主要原因就是肠道里的细菌特别多,细菌怎么来的就是因为粪便。”他说。
我按照他的吩咐下体和股沟都没擦,其余地方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尸体,给我的感触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听师父说老太太昨天才去世的,想象一下昨天她是个有灵魂求生**特别强的人,而今天却像是一个人形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擦拭完成后,师父让我把老太太扶住,让她站起来,平随手抓起一个不知从哪找到的小盆,把它抄在老太太的大腿下,他用手慢慢的按压她的腹部,只听滴答滴答,又有一些尿液出来了,如此反复按压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还好她很久没吃东西了,估计肠胃没什么东西。”他说着拿着一个大针筒,这针筒应该可以装满一升水,他吸满了水,“你可以放手了,让她趴在桌床上。”
他徒手扒开老太太股沟,把针筒的头子差劲了股沟里,就见那管水慢慢的被平推进去。
他用手堵住股沟:“你再抽一管!”
抽完了递给他,平又把那管水打进去。用手扶起老太太,另一只手从包里抓出一根特别长的软管子,在把针管抽出来的瞬间,他把软管子顺势戳进了股沟里。
“盆,放过来……对放我脚底下。”他手一直把那根软管攥紧着,“帮我把她扶起来,咱们一起,一会你一个人把着。”
我上前,平说:“1……2……3……”三声后,我和他一起用力,把老太太服了起来。
“我扶好了。”
“你扶稳了。”他说着松开了手。
人死了死沉死沉的一点也不假,我堵着她就感觉重力不听使唤,忽左忽右的,吃劲的很。
平松开手,把软管放松,只听见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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