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帅笑语猛然插嘴:“收拾谁?”
我讪笑着挥手:“没谁。就是这课太难了,我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它!”
说着,帅笑语一个白眼送给我:“人家讲的如此浅显易懂你怎么就没听明白。别说,讲的不错,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在我不解其中表扬意味的时候,帅笑语话音一转,蹙眉沉思地问道:“你说,那姓凌的到我们学校上课是为毛?难道想泡妞?”
眼皮儿连跳几下,我无奈的看向室长。此时,室长则化身为正义的天使,满嘴为凌郝铎开脱:“至于把人家想得这么阴险?反正他不会来坑我就是了,坑你的几率也不高。”
就在帅笑语翻着白眼抗议的时候,室长机智的奔了三米远,回眸嫣然笑道:“美女们,不说了,先走一步,还有门选修课。”
室长一走,王雨打着要偷窥游泳老师的旗号走了,而向来与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帅帅也喃语着要换个发型而让我单飞。被抛弃的我轻飘飘的走向宣传部公办点儿,刚一放下书,副部长就悠哉的溜来,伸手就将一沓纸放我桌上:“这是想往我们部串门的新鲜血液,你看看,挑几个给顶上。”
翻了面上了一两张,有大一的新生,也有意识到在大学期间要混个一官半职的大二学生。我揪着申请表,仰头问:“有相中的没?”
“有!可惜人家看不上干事的职位,看不上主持人的职位,人家看中的是您老的宝座!”副部长玩笑的打趣。
竟有这回事。我目前升入大三,学业也重了,是时候衣锦还乡,不对,应该是功成身退咯。我问:“那谁?申请表拿出来让我看看。”
副部长双腿一跃,一屁股坐在桌上,伸手从我手中接过那一摞纸,简单翻了几下抽出一张递到我跟前说:“就这个,初中高中时就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哎,你说她是不是神经有问题,既然有这实力,怎么不去抢主席的位子,非得一门心思的往我们宣传部挤。”
拿过纸一看,我是华丽丽的愣住了。这申请表上的照片可不是昨个儿拦住我,硬说是我妹妹的美女。至于是双胞胎中姐姐还是妹妹,这我就闹不清楚了。她这么气势汹汹的向我发起进攻,到底是为哪般?
闹不清,也弄不明白。往事沉渣泛起,让我的心伴着娟秀的字迹一点点的陷入陌路的回忆。许久,身子被副部长猛推了几下,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你倒是说话啊。难道看人家漂亮,心里不舒服。”
长吸一口气,我缓了缓血色褪尽的脸色,寒暄着摊手:“下个周开个会吧。”
她不解。
我继续:“我决定自私一次……学业重了,没心思再料理宣传部的事情,我要好好的享受大学的闲暇生活。要不然混了这么几年,大学是玩过来的我都不知道。”
副部长一听,拧眉沉思:“你打算让谁顶你?”
她想做正部长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一年前的竞选就是因我的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将她给击败,现在有这机会,实力蛮强的她自然不会放弃。不过,副部长其姓为付,即便转了正,人们还是得叫付部长,真有点戏剧。我偷偷的为她捏了把汗,心中还是支持着共事了两年的老乡:“哪是我选谁,老规矩,竞选呗。付黎川美人儿,爷我看好你,到时候给你拉票。”
话一说完,我是扬长而去,留下怔忡中的她原地回味我的绝然。
步行回家,凌郝铎为我准备的两个妹妹的生平简历已经摆在桌前。细细翻看,我不得不佩服刘金山教养女儿真的是有一套。他的两个女儿不仅学习好,而且多才多艺,权不像我,除了吃就是睡,没一点拿得出手的本领。不过,两个妹妹的才艺仅限于九岁以后的培养。据调查显示,那两个孪生妹妹,大的叫刘美,小的叫刘妍。她俩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上转来了市长家的公子,又逢刘金山后娶的小三妈给他们刘家续了香火,因而本于前程的考虑,刘金山他妈一反常态的硬把两姐妹塞进了人家市长公子学小提琴的班级,还硬逼着两姐妹学习舞蹈培养气质。不过,那双胞胎好在也争气,没几年倒成了名副其实的才女。
对于这么功利的行为我是冷漠于心,因为他的大女儿刘美的的确确和人家市长的公子拍拖的火辣。为此,我不得不恭喜刘金山英明的举动。
看到眼酸发胀,失魂的颓然跌靠在靠椅上。此时,凌郝铎送上一杯柠檬水,耐心的在我喝水的时候给我揉着僵硬的肩头。他翻看了眼沙发上搁置的资料,边为我缓解疲劳边轻声慢语:“别看了,后面的我给你说。”
“哦,好。”我点头。
音落,他厚重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爸爸……”
“刘金山。”我心中窝火的打断,“请叫他刘金山。连自己女儿都要成为他升官工具的人,他只配让人叫他妈给他取的名儿。我真庆幸当初妈让我断了和刘家的一切联系,要不然,今天的我说不定也是让人把玩的工具。”
凌郝铎声音一顿,清减了语速:“苏苏,别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语塞,绕开话题催促他继续。
凌郝铎继续道:“刘金山的大女儿性格还算可以,本来报的是北大,可是高考志愿表被刘妍给改到了现在这学校。苏苏,这么大的事情刘美都没和刘妍闹开,可想刘妍不是一般的角色。你可得当心刘妍,她可是来者不善,现在正和省长的侄儿打得火热。”
“就计科系的王潇?她不是才进大学,怎么认识王潇的。”
肩上,凌郝铎的动作一停:“刘妍高二的时候就认识王潇了,两人是在刘妍高考前发展起来的。”
高考前?不是刘金山快定罪或者是已经锒铛入狱的时候。这刘妍,算盘究竟是怎么敲的?难道还想用美色换她爹出来!
“调查的说,王潇对刘妍挺死心的!苏苏,你们姐妹间的事情照理说我不该插手,但是她们两姐妹要是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可别怪我做事太绝太残忍。”
心一暖,我将头枕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擦:“放心,不给你颠覆温柔的机会,我也不打算看你铁血的一面。再说你老婆也不是吃素的,她们给我小惹几个麻烦就好,要是欺人太甚,我会好好教训她们的。想我在学校狗友一群,每人唾一口口水也能将她们淹死。不过,姓凌的,你到我们院儿教书安的什么心?”话音一转,我站起身看向他,直直的责难。
他面色一僵,轻轻抽回搭在我肩上的手:“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学习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你开车转几圈不就好,至于去当老师。说,塞了多少红包给院长,竟然让那老古董聘你。”我紧逼一步,不容他躲避的发问。
凌郝铎嘴一撅:“我不就想换换环境,为人师表一下……”我不信,他补充:“我怎么知道那么多班没教,偏偏教到你们班。”
气急的跺脚,我红了脸:“撒谎也不脸红。我问了,你就教了两个班。怎么十来个班中偏偏选了我们班。”
他古怪着神情:“我不就想多看看你。”
“不怕看得心烦。”
“就怕看不够。”
我脸一红,他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了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们学校帅哥这么多,就上个楼我就碰到了不下五个。苏苏,你说,我这个老男人有什么竞争优势,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可是偏偏你又不爱财,让我如何安心。要是哪天你嫌我年纪大蹬了我,那我怎么办?”
我哽咽不已:“我以为你相信我。”我其实很爱财,只是上次你给我一大堆卡却没给我密码,这让我这么用。
“我是不信我自己。”他伸手拥我在怀,“不去大学还好,一去我就不自信了。那么多年轻人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你看多了,要是羡慕了起来,我怎么办?你漂亮,又隐婚,肯定会有比我让你更心动的人追你。到时候,我这老男人又怎么留得住你?”
眼一酸,我摸摸鼻子:“你不老,很年轻。”不就才奔三,怎么说的像是行将入土之人般。
他没好气儿地哆嗦着嘴唇:“年轻也是护肤品堆的。”
小气男!几天前的玩笑还记得通透。我眼角抽搐了几下,收拢手环住他的腰:“你年轻着,一走出去,谁不说你二十五。”笑笑,看着他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腼腆嘀咕:“这么大把年纪配我刚刚好……”
他身子浑然一震,我口不留德的火上加油:“他能把我当女儿疼。大叔,我是叔控——”
第五十六章
自从抽风的为逞一时之快说了凌郝铎是大叔,之后的几天里他生气的再没给我好脸色看。他不仅话少了,笑更也少了,最重要的是一回家就对我摆出一副任我宰割无所谓的样子,害得我是百爪挠心的难受。就这样,我从脚趾后悔到手指,再从手指后悔到脚趾,终于在吴婶的点拨下趁着周五下午没课,跟着视频学习,在厨房里准备熬一锅的乌鸡汤讨好他。
可刚把鸡剁成小块,凌郝铎就奇迹般的出现在厨房。我回头,一手的狼狈:“怎么这么早。”
只见着他一手拿着手动刮胡刀,一手拿着刮胡泡沫,抿着唇角,幽怨着神情看着我:“七点钟有个聚会,苏苏,帮我刮胡子。”
摊手,看着肉屑粘腻的两只手,再看看他光洁的下巴,我说:“你不是没长胡子吗,刮它干嘛。”
“我就要刮。”
“你自己刮不成啊。”不可理喻。
他落魄着神情将手中的东西搁在厨板上,板着一张脸毫无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想给我刮。我老了,动不了了,你嫌弃我了。”
全是放屁,我内心开始不斯文了。不就是小心眼的计较我说他是大叔吗?已经拐弯抹角的让我自责了几天还不够,现在竟然进一步刺激我,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么。就在我怒火燃烧刚要张口发作之际,凌郝铎头也不回的慢步转身向外走,留下一个背影无声的对抗我内心的咆哮。
被逼无奈,我还是遵从他的意愿小心的给他刮着涂满泡沫的下巴。轻轻地、仔细地,刮到手软时,见他下巴一动,我急吼:“别说话,想毁容啊。真是的,用电动的不好,用什么手动,你什么世纪奔来的。”
我掌下的他立马黯淡了神情,轻手扣住我的手带离了他的脸,接着暗哑着声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不就是喜欢用手动的吗。”
“这是为何?”深入了解没错。
“刮得时间够久,还可以慢慢享受生活。”
原来是利用刮胡刀打发时间,享受生活。我不语,依旧在他脸上发挥着余热。终于在小心翼翼呵护了他的脸五分钟后,我得意洋洋的拿了块镜子张扬了起来:“看,你老婆的手艺不错吧。刮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
凌郝铎臭美的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哼哼两声:“还行。”
那哪是还行,着简直就是五星级水平。
在我郁闷的想杀人的时候,他将镜子递回到我手中,表情真挚地说:“晚上陪我去吧。”
“不去。”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去的聚会都要见些商界精英,我要是一去,无人陪我说话,我不就尴尬了。
“你是希望我另外找个女伴?”
我跳脚的忘了有这么一茬,猴急地回道:“不准勾引别人。”【】
“那你陪我去。”
这下,我悲壮了,自己给自己设了个陷阱。无奈的细细簌簌,往脸上涂了层BB霜,再描了个淡妆,发一盘,在他准备了一衣橱的衣服中选了件套着蕾丝披肩的抹胸短裙穿在身上。我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还没得意的吹口哨,那厢穿戴好衣服的凌郝铎黑沉了表情向我走来。他的身影投在镜子里,一张脸扭曲的变了形。又怎么啦?难道我又做错事了?纳闷问:“笑笑可不可以?最近怎么老绷着脸,害我以为你公司破产了。”
他伸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双手贴在我的小腹上。在我不解他柔情为哪般的时候,凌郝铎密密的吻就轻轻的落在我的脸上。许久后,冒着醋意的声音飘荡在我耳朵里。他说:“以前和我约会时你从没打扮过自己,可是今天为了一聚会就你想美给别人看。苏苏,你厚此薄彼,对我不公。”
我汗颜:“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
“我不需要。”他长叹一声气,声音减弱地继续,“苏苏,今晚是我干爹他爸爸生,我妈她们也会去。”
心一愣,我冰凉颤抖的手指缓缓的放在他扣紧我身子的手背上。沉吟许久,颈侧,我感觉到他的喉结在轻微的吞咽。
他是在紧张么?
一抹忧伤泛入心海。从何时起,他呵护我竟然到了如此小心的地步。心头一击,我不能再一味的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个人努力。我和他的幸福,理所应当由我们共同努力。
思绪在勉强的笑容中沉淀,我说:“既然婆婆要去,那我更应该去啊。许久没见她,我也应该让她承认我这儿媳妇了吧。”
语落,空气僵凝在他的静默中。许久,凌郝铎松开放在我腰间的手,低垂着脑袋看入我心里:“对不起苏苏。”
镜中,他的轮廓渐渐模糊。我回眸倚在他怀中,贪恋着他给的温暖:“别再说对不起。阿郝,我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不是费心费力去计较过去,因为它不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大家快乐就好,没必要让自己难过。你不用担心我不快,我没那么小气。经过这么多,我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幸福。还有,你也别因我的玩笑而不开心,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天底下哪对夫妻没有磨合和误会,我们对事对物的态度不同才会产生些了分歧,但这并不能代表我不爱你或者对你有意见。假如我处理问题的方法有问题,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不用闷在心里胡思乱想。阿郝,别再因为你的过去给我说对不起,那时我并没有参与你的生活,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从没想过让你生气,甚至是自责,我只希望我能让你幸福。”
他收紧双臂:“苏苏,我没有生气……还有,谢谢你。我爱你,很幸福。”
话到此,困扰了我们几天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至此,我也不避讳众人探究的目光,索性大大方方的挽着凌郝铎的手向今晚的老寿星拜寿。
老人今年七十八岁,虽已老态龙钟,但是精神可好着,尤其是那双眼睛囧囧有神,不停的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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