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我上次说得事情是真的。”他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急促地响起，仿佛在焦急地寻找话题打破沉寂。
冷心撇过头，就像厌恶他的声音一样。
“我要孩子，我跟你的。你给夏艺生了一个，那么我要两个，或者更多。”他倾身咬住她小巧柔软耳垂，明明是索取，他却能理直气壮地用霸道的命令口吻。
今天他去看了精神科的医生，特地问了孩童恐惧症的事情。
在电梯那边他亲口听到夏艺说那娃娃是他的孩子之后，他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冷心那么喜欢孩子，虽然没再提过，可是也许她是渴盼孩子的，而他一直无法让她怀孕，所以她去找别的男人借种了……
可是木已成舟，他总不能把夏艺的孩子塞回冷心的肚子里变回受精卵再拆散成精子卵子吧？他想试着接受冷心家的娃娃，但是他更想要冷心生一个属于他的娃娃。
那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对自己下了决心要把那该死的心理疾病克服，所以他询问了医生根治的方法。
医生告诉他，毕竟是心理的病，只能慢慢接受。但是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跟着孩子一起成长，也许恐惧就会减淡会消散。
当医生说“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叶繁雪，而是冷心。夏艺有了一个冷心的孩子，那让他嫉妒疯了，所以他要冷心也替他生孩子，生更多更多！
但是冷心闻言却低低地笑了：“顾先生，原来你喜欢跟别人分享女人，可是夏艺不喜欢，我不想让他吃醋！”
顾锦深的热情被冷心这一句话生生浇熄。他猛不丁地扣住她的下巴，声音阴鸷可怖：“我也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女人，我允许你跟他来往，可是不准过夜不准上床！”
冷心却笑得更深了：“是吧，是人都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鞋，我也一样！”
当明白了冷心所指何事，顾锦深眸色更加阴沉。
“别告诉我你跟叶繁雪四五年，没跟她搞过！”冷心的语气里都是讥诮。
“首先，我跟她在一起只有三年，没有四五年；再次，我是正常男人，她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不可以？”
“那我也告诉你，我有洁癖，就算被用过一次的男人我也不回收！”要不是身边还有暖暖，冷心早就对他咆哮了。
顾锦深倏然扣住冷心的手腕，嘲讽道：“那夏艺呢？夏艺绝对不止你一个女人，他最爱的人也绝对不是你，你还不是照样死皮赖脸黏在他身边？想做夏家的少夫人？别开玩笑了，他是不会娶你的！”
“那你会娶我？”冷心语气里的嘲讽不少于顾锦深。
而顾锦深这下子也沉默了。他是不可能娶她的，莫说他们中间还有个叶繁雪，就算是父母那里，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要是夏艺八两，那你就是半斤，多出的那两两就是夏艺至少当着外人的面尊重我，以及，夏艺的奶奶喜欢我。”虽然她对夏艺颇多意见，但是能用夏艺让顾锦深吃瘪，她很乐意夸赞夏艺。
“比较清楚了吗？如果清楚了，那麻烦你自己离开，不要我再喊119、110了，不送！”冷心用力把失神的顾锦深推开，翻了个身把暖暖抱在怀里。
但是顾锦深却并未离开，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突然掀开被窝把冷心拎了起来。
“冷心，你错了，我有一点比夏艺强，我会让你不止给我加2两！”
！
056。播种
冷心从温暖的被窝里被扯出来，她冻得缩了缩身体，顾锦深对他的这个动作很满意，抱着她往自己的胸口贴去。
“混蛋，放开我！”冷心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
“你可以喊得在大声一点，把你的娃娃喊醒，让她现场观看我们的即兴表演。”顾锦深暧昧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闻言，冷心脸色一片惨白。
“顾锦深，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还那么小，她会留下心理阴影……你怎么可以这样过分！”冷心挣扎着，无助地都快哭了。
“她会怎么样干我什么事？她不是我的种！我只是要你，你一个人！”顾锦深的语气愠怒。只要提到那个小野种，她就着急得跟什么似的！他有点后悔自己接受小野种的心思了，要是让小野种跟冷心在一起，冷心一定看都不看他一眼！
“顾锦深，你混蛋！”冷心扭着身体企图从顾锦深怀里跳下来。
顾锦深却一把把冷心丢到了床上，压着她就开始扯她的衣服。“再吵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身旁的动静让暖暖抓了抓小手发出轻轻的哼声。
冷心怕吵醒暖暖，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顾锦深却不准备这样放过她，滚烫的唇覆上她发凉的唇肆意蹂躏，手上也没闲着，三五下就把她的衣裳扯落。
冷心用力咬着他的舌头，直到他舌头发麻自动退出她的口腔舔舐她的耳垂。
他的手却没有停止蹂躏她的身躯，反而加重力度，冷心被他逗弄得气喘吁吁。
“混蛋……”冷心虽然极力压制嘴巴发出令她羞赧的声音，但是呼吸声却没法平息。
“我会让你求我要你。”顾锦深邪肆地开口。“你身上哪个敏感点我不知道，你会给我打满分的！”顾锦深施展浑身浑身解数尽情地挑逗她。
当他要侵入她的身体时候，冷心喑哑这声音颤抖道：“求你，不要在这里……”
她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今晚了，那么她也至少保证暖暖不被他污染。在这里她真的好怕暖暖什么时候就被吵醒，看到自己的妈咪再跟陌生的男人在做肮脏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暖暖？
顾锦深深黑的眼眸扫了一眼身侧隆起的被窝，心里却不尽滋味。到头来她屈服了还是因为保护这个小野种！
看到顾锦深在看她的女儿，冷心怕他不答应，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
那柔柔糯糯的声音听得顾锦深心头更烦躁，他立即堵住冷心的唇，也不顾她怎么撕咬他。
他把她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从偏房到主人房，唇却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唇。
冷心被摔在主人房那张宽大的床上，顾锦深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房间，还是不得不在这个房间里被他强迫，这跟四年前有什么区别？
冷心觉得很无力，很绝望。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为什么仿佛一切还是原点？
那时候她是怎么做的？躺好当死鱼！这样他很快厌弃就把她丢了。
她抓了抓手心，最后无力地松开了，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黑暗中喘息着折腾她身体的影子。
他拉下她的睡裤，嘶哑的声音缓缓问道：“下面……还疼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后悔了。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伤疤都痊愈了！而且昨晚她跟夏艺睡一起，说不定下面已经放荡过了。
冷心一声冷哼：这算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先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转身就来虚假问安！她真想摸一下他的心看他是不是给自己的心都带了张假面。
顾锦深越想越气懑，伸手狠狠掐了她几下，直到手心摸到了湿滑，才满意地做起了正事。
诚如顾锦深所言，他熟知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他若想让她快乐，就算她躺下当死鱼，她也能快乐。前提是他想。至少从前的她不曾享受过他这样温柔的待遇，每一次她都会痛得死去活来，就连前几次欢爱，她都觉得自己会痛死他身下。
可是这一次他好像下了狠心要让她求饶一样，卖力地耕耘，她羞耻地感到了自己身体为他做出的反应，她只能紧紧抓着床单缓解自己身体的欢愉。
忽然，冷心只觉得身子一阵忍都忍不住的颤栗，她顿时清醒了。
冷心慌张失措地推开他试图坐起来，嘶哑着嗓音吼道：“你怎么可以弄里面！”
但是顾锦深却低笑着摁住她的肩把她压回了大床。
“我说过，我要你给我生孩子！”他阴鸷的声音低低地回响在她的耳边。“不准把我的种子排出去，也不准吃药！要是被我发现你吃了药，我就天天过来跟你上床，直到你怀上孩子为止！”
冷心忍不住哭了出来。“顾锦深，你简直疯了！你的孩子我不要，我要不起不成吗？你要孩子你找叶繁雪生去……等我怀上了，你还是会把它打掉的是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玩具，求你了不要把生命开玩笑……”
冷心的话听得顾锦深心里堵塞。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她说“你还是会把它打掉”，说得就像以前那个孩子也是被他打掉的一样。他没法反驳呀，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要跟她吵架，孩子说不定就不会流掉了……那个孩子掉了，有他的一半的责任。
“难道你没有听过吗，投胎是要排队的，它排了几百年终于排到了我的肚子里，还没出生又被打回去了，你这样做对它们而言太残忍了！顾锦深，你不能这样做……”
她的哭诉还在耳边，竟恍惚间让他觉得她口中迷信的事情是真的。他知道等待的煎熬，他也受过等待的折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那个荒废的院子一直等那个人回来，一直一直……终于看到了人，他以为那人终于回来了，欣喜若狂飞奔而出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也曾受到过她口中从巨大的希望到巨大的绝望的打击，他也曾那样无助那样痛苦……
！
057。发病
那一刻他仿佛懂了，他害怕孩子并不是从哪个流成血水的胎儿开始的，而是在年幼时就埋下了种子。
他害怕的也许不是脆弱的小孩，而是害怕看到他们想起年幼无能的自己……
他疯掉了一样亲吻哭成泪人儿的她，用力地折磨她，只差不能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变得感受不到自己的难堪与恐惧。
身下的人却渐渐少了哭泣与挣扎，而是沙哑着哭过的嗓子道：“你快一点，我要回去陪我女儿。”
反正他从不在意她的感受，哭？哭给谁看？！冷心不哭了，她要保存体力回去照顾暖暖！
她的声音还带着妩媚的情欲的甜味，可是却让他心内一震。
女儿！又是女儿！她的心里不管什么时候都装着那个小野种，即使与他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对那个小女孩又嫉妒又愤恨。
“不准再提那个小野种！再说一遍我就让你今晚都睡在我身下！”顾锦深拨开她湿漉的发，低哑的嗓音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冷心动了动唇，最后还是绝望得闭上了眼，数起了绵羊。
这一夜，格外漫长。
※
第二天早上，冷心被暖暖的哭声吵醒了。
房间里都是情事之后的暧昧的气味，让她很不自在。她全身酸痛，仿佛骨头散了架一般，撑着身体爬起来就已经一身冷汗了。
但是房间外继而传来了暖暖的咳嗽声，她顾不上那么多，立即套上被丢在地上的睡衣，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客厅里，暖暖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巴拼命咳嗽，咳得脸色发紫。而顾锦深像根木头一样站在暖暖旁边，脸色却一片惨白。
“暖暖！”冷心立即冲上去把暖暖抱在怀里。
暖暖看到冷心，一直隐忍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双深蓝色的瞳眸仿佛如被海水瞬间浸没。要是平时，暖暖早就扑进冷心的怀里撒娇哭喊着“妈咪，妈咪，不要丢下暖暖”了，可是现在暖暖咳得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流着泪拼命地往冷心怀里缩去。
“暖暖乖，深呼吸。就像妈咪教你的那样深呼吸！”冷心抖着声音教导暖暖，还一边给暖暖顺背。
可怜的孩子，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出来了，一定是早上起来就没有看到她，恐惧地四处寻找……要是她昨晚争点气不要昏睡过去，就不会让暖暖这么一个人醒来惊慌害怕了。
冷心的眼泪没有预兆地就留下来了，她一边低低地哄着暖暖，一边亲吻着她的脸颊安抚她，却惊讶地发现暖暖的体温偏高，明显是发烧了！她真是疏忽，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睡肯定会踢被子，一定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受了凉！身体虚弱的时候哮喘极其容易发作，而且暖暖还是冷空气过敏体质！
这么想着，冷心的心里一阵阵的自责，同时也更加憎恨顾锦深——如果不是顾锦深，暖暖就不会发病了！
看到暖暖咳得如此难受，就像心肺都会被她咳出来一样。冷心只觉得那一声声咳嗽就是一把把刀剜在她的心上，一遍又一遍地对她凌迟，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孩子还那么小，凭什么要为了她遭受这些折磨？如果可以，她宁愿得病的是她！
在冷心的教导下，暖暖深呼吸了好几次，可是咳嗽仍不见减缓。冷心急得眼泪直掉，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哭泣悲叹的时候，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立即从柜子里取出纸袋，抖着手往纸袋里喷喷雾，快速把纸袋放到暖暖鼻子下让她呼吸。
“一，二，一，二……”冷心颤抖着数着数，而且陪着暖暖一起深呼吸，仿佛只要她呼吸多几下，暖暖的咳嗽就会得到缓解一样……
顾锦深呆呆地望着慌张无措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的冷心，他想上前帮手，可是双脚就像被固定了一样移到不了分毫！
早上他起床准备离开心园，却在客厅看到蹲坐在地上啜泣的小女孩。她只穿了睡衣，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还一边低低地嚷着：“妈咪，你在哪里？妈咪，你不要暖暖了吗？妈咪……妈咪……”
顾锦深看到她，脑袋里条件反射一般就浮现出了托盘里那个鲜血淋漓的死胎，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他想要绕道而行，小女孩却听到声响转过身来。
顾锦深在看到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时，脑袋轰地一声就炸开了——她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吗？为什么这时候却变成了蓝色？但是想想，他很快就明了，冷心一定是不想她因为那双与众不同的瞳孔让她被人孤立，所以特地给她带了有色的隐形眼镜，在睡觉时眼睛自然而然取了下来，所以这时候他看到深蓝色才是小女孩真实的瞳色。
可是她眼睛的蓝色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夏艺眼睛如雪山的冰层，浅蓝里面还透着隐隐的冰霜色，但是小女孩的不一样，那双眼睛蓝得简直就像深海的颜色。
在顾锦深的记忆力，他只见过一个人的眼睛蓝得如此深邃却也如此剔透。可是……怎么可能！
顾锦深的思绪被自己可怕的猜测拉得悠远，直到小女孩冲了过来对着他的小腿又踢又打，还一边哭喊着：“坏叔叔是怪物，坏叔叔把妈咪吃掉了！怪物！怪物！怪物把妈咪还给暖暖……”
她的拳脚不痛不痒，可是对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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