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看到后来,那是最近才画的,她大着肚子的模样。他把她画得面容安详,温柔大方,可是眉宇间却有着哀愁。
“其实你一直想见他对不对?”林楠问道。
陶思思当然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她不禁脸色一红。她低声道:“谁想见他?三心两意的混蛋!臭鸡蛋……”
陶思思诅咒着殷以杰,可是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画布上的自己。林楠理解得很对,来到美国这些日子,她不想他的时间少之后少。还在国内的时候她想的时候会忍不住安慰自己,也许在某个转角就遇上了;可是来这里之后她不敢有这种幻想,所以只能越发深沉的想念他……
“就算你给我们当模特,保持着不变的姿态,但是你的心思早就在大洋那岸了。”林楠的眼中有淡淡的失落。“看着那样子的你,我经常就在想,把你骗来美国,我是不是做错了。其实我最想看到的是你幸福的样子。”
陶思思惊讶于林楠道破的事实,原来她的心思已经那么明显了?
“我不想再束缚你,擅自替你做决定了。如果你真的想见那个混蛋,我也不会阻止你。”放她走的念头在来到美国之后一天比一天深刻,虽然他不愿意承认殷以杰,可是殷以杰是她喜欢的人,他有什么办法?他嫉妒,所以迟迟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但是自从前些天殷以杰来到美国之后,她走神走得更加茫然了,他知道她想殷以杰想得更入迷了,看着她压抑自己的感情,他也感到难受,这才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林楠说得轻松,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只要他们中间还横着一个“蓝蓝”,她与他就不可能在一起。
这些年她从未见过真正的“蓝蓝”,可是他对“蓝蓝”的感情还需要更多的语言修饰吗?
痛苦的只是她一个罢了,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懂。
陶思思要了最后那张画的纪念明信片,她觉得自己现在心里想的就是那张画所传达的,她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她想借助那张画认清楚自己的心。
殷以杰一直乔装打扮跟着陶思思进了画展,跟在陶思思和林楠身后,看着满画廊的画都是他的女人,他愤怒得恨不得掀掉画廊的顶——该死的林楠,竟然当了比他还长时间的专业跟踪狂,还画了那么多陶思思的画,甚至为了陶思思在租金那么昂贵的地段特地为她办了一个画展!
他最嫉妒的是,林楠竟然认识他认识陶思思之前的陶思思!陶思思从来不跟他说从前,可是那个混蛋林楠竟然对从前的她那么熟悉!
从画廊出来之后,殷以杰就打电话给了小弟,他要把这些画全部买下来,就想把先前那份杂志全部收购一样——如果林楠不肯卖,那么就抢!他的女人,他不愿意被别人拿出去展览,更不愿意那么多人盯着她可爱的身子看!
放下电话,殷以杰才勉强舒坦了些许,他跟着陶思思去了银行。他猜陶思思是想给生宝宝取点钱,预产期很快就到了,殷以杰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是让殷以杰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陶思思跟柜台办理业务的时候,从外头冲进来几个持枪的黑衣蒙面男。
殷以杰几乎掀翻候客座的茶几——靠,在他面前抢银行,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最让殷以杰愤怒的是,他们竟然上前挟持了大肚子的陶思思!
殷以杰腾地站起来,要上前跟他们拼命,挟持着陶思思的劫匪就举起手上的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用英文喊道:“想活命,安分点!”
殷以杰这才想起这不是在国内真的手枪难以入手,现在那些人手上拿的都是货真价实真枪实弹的手枪!
他给陶思思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虽然手无寸铁,可是只要不违抗他们,他们的下场顶多就是被抢走身上值钱的东西不会受伤。而且他的小弟们一定闻到了风声,现在或许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陶思思看到一个长胡子的大叔在给她递眼神,茫然地脑袋里直闪问号。
殷以杰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帖子长胡子,戴着高帽还穿着风衣,简直就像是西伯利亚老伯,看到陶思思茫然的眼神,还以为她已经不认识了他,顿时有点遭受打击。
可是这都不重要,他要做的只是保护她和宝宝!
西伯利亚老伯突然间一副壮志凌云的表情,看得陶思思更是茫然。
劫匪们用武器制住了银行上班工作人员,又强制关上了银行的出入口,随后一部分人搜索在场人员身上的资金,一部分人挟持着上层管理人员到金库去装金条。
他们来收钱的时候,陶思思虽然不情愿,即使那不是她全部家当,毕竟那也是她两个宝宝的出生资金,她存了好一段时间才存到这些钱的,现在竟然要白白被人抢走……但是毕竟自己和宝宝们的安全重要,所以陶思思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财务一点不留全部丢了出去——要是被他们发现还有一丁点残留,可能都会使用暴力。
陶思思的不舍殷以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以前都是他养着小混球的,当时他把她养得多么白白胖胖,那里让她受过苦?可是这半年来她都是一个人生活,大着肚子还要为宝宝的将来挣钱,她过得有多么辛苦,他可以想象,可是那群混蛋竟然毫不留情就抢走了她的钱!
他本就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心上的愤怒已经让他周身都充溢着杀气,颇为摄人。
离他近的劫匪也感受到了他的戾气,有几个已经转过头看他。
“那边的老头!”几个劫匪的呼声引起了更多劫匪的主意。
殷以杰后知后觉,敛起自己身上的杀意,佯装闭目养神。
可是那几个劫匪看到殷以杰只是一个老头子,竟然对他们用那种眼神,为了给大厅的一干众人一个警告,有几个劫匪齐齐朝殷以杰开了枪。
陶思思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瞬间扯动,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升起,她不自觉地发出惊叹声。
可是殷以杰只是迅速地侧头,那几颗子弹就从他身边擦了过去,就连衣服都没被擦坏。
对于一般人而言,他们只看到了子弹擦过老头,而殷以杰却毫发无伤,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那个老头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殷以杰告诉自己要忍耐,他虽然可以抢下他们的枪以一敌百,可是这里太多平民,最重要的是混乱的场面可能让陶思思受伤,所以就算他看不下去也绝对要忍耐!
可是就在殷以杰在思索离开的策略之时,他却听到了陶思思的惊呼声——
羊240。羊水破了
240。宠妻不归路31。羊水破了
殷以杰慌忙看过去,只见陶思思已经被其中一个蒙面人,他慌得站了起来。
“那边的老头!”蒙面人再次呵斥殷以杰。
殷以杰装出一副颤颤兢兢的模样,举着双手抖着腿站了起来。
“不……不要伤害我!我只是来取钱的,我把取出来的钱全给你们……”说着他抖着手探进包里,把身上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掏出来,还故意假装手指无力,把钱包里的东西抖了一地。
这群人之所以抓陶思思,只是看在她是孕妇,行动不便,便于做人质,与他条件相等的当然还有他这种“老人”!
果然,几个蒙面人相视一眼就朝他走过来了。
殷以杰故意发出嘶哑的惊呼声,挟持着他的蒙面人抬手就给了他的腹部一拳,殷以杰夸张地发出惨叫,几个蒙面人便笑成了一团。
他们把“柔弱”的西伯利亚老头跟怀孕的中国女人拖过来凑在一起,用枪指着他们往银行的里面走去。
陶思思被枪指着跨步行走,大着肚子极其不方便,走得很吃力,殷以杰一声不响扶住她。
这个老伯身上有种熟悉的气味,陶思思愣神地都忘记了说谢谢。
殷以杰朝她眨了眨眼,虽然他要利用这个老头子的身份帮她离开,但是就让她以为这是陌生人的帮助也不赖——要是在这紧急关头她因为认出了他不接受他的帮助怎么办?
这个老伯又如同刚才一样与她递眼神,陶思思还没想清楚,蒙面人就推着他们往前走了。
殷以杰本来是以为蒙面人带走他和陶思思是为了当人质便于脱身的,一般人质用完了就会被丢下,不出意外是不会出状况的,他跟着陶思思也是为了随身保护她,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架势时,心里大喊不妙。
眼前有一个胸口挂着管理员的牌子的男人没有被蒙面人挟持,而是大大方方地指挥蒙面人把金库里的东西搬出来!那个管理员是银行的间谍,正因为有他在,蒙面人才如此轻易地入侵这间银行!那间谍估计是想要抢劫完银行之后继续呆在银行当员工,现在他和陶思思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和陶思思估计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那个管理员看到蒙面人把两个外人带进来了,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但是很快他就觉得没必要了,放下了遮挡的手,转而跟蒙面人的头目吵了起来。
“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进来的?我的身份被曝光了,在银行呆不下去了!”
蒙面人的头目却说:“为了不让你背叛我们,我必须做好防范!我会把这两个目击你的容貌的人质带走,在我们成功逃离美国之前你要是敢把我们出卖给警方,我们就放出了这两个人质!”
如果这个管理员没有背叛他们,那么殷以杰和陶思思的下场就是死无全尸了!可是就算管理员背叛了他们,殷以杰和陶思思可能也会持续遭到这群人的追杀。
殷以杰心里大喊不妙,他不能让这群人在银行把陶思思带走,她已经快临盆了,经不起折腾。他一定要想办法让陶思思离开!
陶思思可能也才想到了这个可能性,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可是她不能慌张,万一把孩子吓出来了怎么办?这里可没有设备啊!
那两个男人的争执没有了下文,金库里只有搬金块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殷以杰预计着自己的下属已经找来了,停在外面,这时候只要把陶思思弄出去就行了,其他的暂且管不了那么多。
很快金库就空空如也,蒙面人首领召蒙面人去议事,大概是觉得这两个人质没有战斗力,再加上已经被铐上了手铐,他们只留下了一个人看守。
那边的门一掩上,殷以杰的眸色就变得凌厉,他对付不一群持枪犯,可是一个就搓搓有余了!
他干咳一声,那个看守厉声苛责:“给我安分点!”
殷以杰道:“先生,老头子我的痔疮好痒,我可不可以去墙壁上磨蹭一下止一下痒?”
那人哈哈大笑着,为了见他受苦他硬是没有答应,殷以杰就假装痒得在地上打滚。
蒙面看守笑得更加猖獗,而此时殷以杰竟然长腿一伸把他撂倒在地。那个蒙面看气急败坏地要爬起来,可是殷以杰竟然一把坐在他的身上,他双手的手铐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解开了!
陶思思看到西伯利亚老伯一手捂住蒙面人的嘴巴,他的手不断动作,只听到地上的蒙面人身体关节“咔咔咔”的作响,那个蒙面人就晕过去了。她惊讶得好一会都晃不过神来。
“你……”陶思思不知道怎么开口,而那个西伯利亚老伯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当他转过头来时,西伯利亚老伯已经躺在地上了,而蹲在地上的人事蒙面人。
殷以杰跟蒙面人换了伪装,他对陶思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会把你和孩子们安全带出去,你再忍耐一下。”
见证过了这个西伯利亚老伯的实力,陶思思点头如啄米。这个从天而降的老伯给她莫名的安心感,她情不自禁就相信了他。看着他的轮廓,陶思思突然间觉得他好帅——自己不是情急之下被感动糊涂了吧,竟然觉得一个老伯好帅!
不多时,议事的蒙面人都回来了,殷以杰提了地上的原蒙面人一脚,学着他的语气道:“这死老头痔疮发作痒得晕过去了。”
蒙面人们都发出大笑声,首领让殷以杰架着“老头”,抓着陶思思沿路返回大厅,可是越往回走,便可以看到到越浓的黑烟。
大厅里烟雾朦胧,原来这群蒙面人丧心病狂,竟然打算放火把里面的员工和客人全都烧死!
烟雾呛得陶思思不断咳嗽,蒙蒙烟雾中,殷以杰扔掉了碍事的原蒙面人,掏出手巾捂住陶思思的嘴巴。孕妇可是很脆弱的生物,就算是烟雾也很有可能引发意外。
“你没事吧?”殷以杰问道。这时候本应该伏在地上走比较合适,可是陶思思着身子别说爬了就是蹲都困难。
陶思思却是把手护在小腹,艰难地发出了声音:“肚子有点疼……”
殷以杰急得额上冷汗直冒。他虽然看过很多孕妈妈护理的书,可是却没有一本书告诉他遇到了这种情况该怎做。
现场本应该混乱,可是那几个蒙面人用手枪威胁在场无辜的人,强迫他们安静下来。
“给我上车,只要我一发动命令就立即开车!”蒙面人首领下达命令,几乎是话音刚落,蒙面人纷纷往堵在门口装满了金条的黑色面包车跑过去。
一个蒙面人架着陶思思的而另一边,还呵斥殷以杰快点动手。
殷以杰想了一下,整个人抱起了陶思思以最快速度冲过烟雾一头栽进了面包车。
“喂喂,这女人身下在流水!”一个蒙面人惊呼。
“是不是羊水破了?”
“fu/ck!谁选的人质,竟然破羊水了!”
“另外一个人质呢?该死的,你把另外一个人质丢在哪里了?”有人扯住殷以杰的衣领咆哮。
殷以杰一个眼神就足够让那人猛地收回手,殷以杰的视线好凌厉,好像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他秒杀一样!
“等等,这个男人不是我们队伍的!”
终于有人发现了殷以杰的不妥,惊呼一声。
与此同时,在车里的六七个人同时对殷以杰拿出了手枪。
殷以杰扫了一眼这几个人,他把捂着陶思思的手帕摊开覆住她的眼睛。
陶思思早就痛得快要是去意识了,可是在手帕盖住眼睛的前一刻,她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神,那眼神好温柔,好熟悉,好让她安心……她仿佛看到了她日思夜念的那个人。
陶思思艰难地扯了扯唇角:“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像看到了我最想见的那个人……”这句话一说出的时候,泪水就模糊了她的眼睛。
“你不会死的,因为——”殷以杰猛然一条叫踢中了左边的一个男人,他脚一横,顺带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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