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正要关门,吕布连忙一手拦住,道:“某路经此地,饥肠辘辘,可否借宿一晚?”
“不借!”中年汉子倒是回答得干脆,正想关门,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句娇滴滴的喊声:“死鬼,谁来了啊?”
吕布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原来是有女眷在家,那麻烦阁下为某盛一碗饭,某就在你家门口吃。”
“滚蛋,臭要饭的还想在我家开伙!”门砰一下关上了,吕布还没抽出手,顿时被夹的啊一声惨叫,在门上挤出来一个凹痕,也亏得这是吕布,换做别人,这弯的就不是门而是手了。
在遭遇了不友好的对待后,吕布没有泄气,他又敲响了其他庄户家的门。可是人家只要一开门,看见他脸上西瓜刀似的两撇眉毛,还有身后那一竿子可怕的方天画戟,都像躲瘟神一样,把门关上了。在第四次被拒绝后,吕布的耐心终于被榨干了,头戴毛巾的胖子正想关门,吕布一声大喝,挺着方天画戟在门上戳了个大窟窿,威胁道:“某只想吃顿饱饭,不想害人性命。你若是再拒绝某,某就斩下你的人头!”
胖子有些错愕,继而哇哇大叫一声又关上了门。吕布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这到底是哪儿,这里的人难道都对拿方天画戟的大个子有偏见吗?
门忽然又开了,这家的家主,那个胖子,手持一把两尺长的杀猪刀,不要命的冲了出来:
“你妈哈皮儿!敢惹老子!”
“何不惧死!”吕布大怒,正要挥动手中神器,忽然手上吃痛,脚下一滑,反倒是把方天画戟掉进了猪圈。七八只好狗张着锃亮的白牙,攻击着吕布的手、脚、头、屁股和小丁丁。饶是天下无双的吕大将军,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面对一群畜生的无耻偷袭也无从还击。武器没了……他总不能咬回去吧?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八妹儿,回来!”胖子一声令下,八头好狗才汪汪叫着跑回了他身后。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吕布,胖子不屑道:“你娃以为个人个头大就厉害哈?你娃这种人老子一年不晓得要打死多少个你晓得不?不要觉得我们杨家人好欺负!”
他转身关上门,拿一块儿木板把吕布戳的那个大窟窿给补上。吕布趴在地上,呈一个大字,慢慢把脸埋进泥土地里,呜呜的哭着,一边还使劲捶着地……
夜深了,吕布决心去猪圈拿回他的方天画戟。
好歹是跟了他戎马半生的老战友,不能就这么放在猪圈里。吕布猫着腰,肚子时不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他偷偷靠着墙,翻进了猪圈。老母猪和小猪崽本来都在睡觉。看着这个猥琐的人笨拙的翻进猪圈时吓了一跳。又见他小心翼翼的捡走一根破铁棍,不由眼神里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猪眼也看人低啊!吕布咬着牙,这时他看到一物,不由眼前一亮。只见盆子里装着白白的米饭,夹杂着帮助消化的粟谷,还有少许菜叶。看上去还是很可口的啊!吕布咽了口唾沫。
但堂堂男子汉吃猪食也太令人不齿了吧?吕布心里很矛盾,一边有些放不下身份,一边自我安慰着:反正没有人看见,反正没有人看见……
他轻轻在猪食上舔了一口。
“嗷~”原本安静的老母猪,一见有人偷吃自己的食物,顿时红着眼冲了上去。吕布背对着它,不提防之下竟被顶了个四脚朝天,撞倒了围栏。老母猪还不罢休,誓和无双吕布一决高下。吕布骑到猪背上,硬是靠着自己天生神力把老母猪压在了屁股下面。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过程居然是相当精彩。
赢了!吕布欣慰的抹了把汗水。
屋里的灯亮了。主人提着油灯走出来,看到这幅场景,吓得灯掉在了地上,他一边在村子里跑,一边哇哇大叫道:
“来人呐!不得了了,有人强。奸俺家的老母猪了!”
吕布这叫一个气啊。他一松劲,又被老母猪顶的飞了出去。这次他捡起方天画戟,顾不上形象的撒丫子就跑。苍天保佑,这群刁民太可怕了。
一间小屋忽然打开了门。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媚眼如丝的看了看吕布,招呼道:“大个子,快躲进来!”
当下,吕布也管不了那么多,一猫腰钻进了女人家里。提着大棒子、牵着狗的村民四处找不到人,最后悻悻的散了去。
吕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遭到了盛情款待。
白面馍馍,疙瘩汤,两块儿霉豆腐,最关键的是还有一小盘蘸了香油的肥肉片子。对于亡命一天的吕布来说,这简直比前世吃过的任何美食都要正点。他吃的口水直流。
一双玉手冷不丁的从他腰间滑下,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我男人今天不回家。”女人妩媚的说。
吕布猛然间一个机灵,随即他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瞪直了双眼:“你居然给我下了蒙汗药!”
“呆子!”女人咯咯笑道“那是合欢散,是催情的药。”
吕布也没听清女人最后说的几个字是什么,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一软滑到了桌子底下。失去意识前,他最后感觉到的是自己的某个部位忽然热乎乎的……
第三章 疯尘四侠
凉风瑟瑟,气氛肃杀。
在古色古香的客栈内,两派人马剑拔弩张。
店小二浑身哆嗦着端着茶壶,裤裆处早已经湿乎乎的一片。
老板娘斜穿着衣服,半裸着肩膀和一条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厅中央坐着喝酒的大胡子。
说是两派人马,其实是八个人围攻他一个。
八个精壮汉子,清一色的皮帽皮袄,手里握着月牙形的弯刀。
每个行业都有他们独特的标志。就像叫花子的饭碗、运大粪的车子,圆月弯刀就是中原马匪的标志。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店小二放的一个屁。马匪的头子嫌弃的皱着眉头,怒视店小二,似乎不满这种安静的对峙被打破。店小二惊的菊花一紧,手一松,铁皮子的大茶壶落在地上,咚咚当当一阵乱响,嘈杂聒噪。
马匪头子大怒:“你这小二,莫非是特地来寻俺们晦气的?”
店小二跪趴在地上,吓得直磕头。不料他一紧张,又打起了嗝,磕一个头就打一个嗝,把马匪头子恶心的不行。
这时候,大胡子忽然从桌子前站了起来。马匪一伙紧张的盯着他,大胡子熟若无事,轻轻的拍了拍桌子,看似写意的卸下了一条桌子腿。
马匪头子谨慎的抬了抬刀,色厉内茬道:“虬髯(ran)客,你义弟李靖杀我黑风寨寨主,今日我们便要你来替他偿命!”
虬髯客长了一脸大胡子,偏偏却又生了一对儿芝麻绿豆似的小眼睛。闻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呵呵一笑。
“既然是和我二弟有仇,那你们算是找对人了。你们大胆出手,不用有所保留。”
八个马匪同时一怔,继而都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江湖规矩,打架之前一定要互放狠话,走个过场。哪怕是问候对方一句“叼你老母”也比不说强,那样才显得有礼貌。虬髯客这么一句“你们大胆出手“,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马匪中一人咬了咬牙,喝道:“虬髯客,你别以为我们怕你!”
虬髯客微微一笑,道:“那你为何双腿打颤?难不成是这地不稳?”
那名马匪脸一红,支吾道:“我……我是肾不好。”
虬髯客笑道:“那就换个肾好的来和我交手。”
“干他丫的!”马匪头子一声大吼,八个人从不同方向直奔虬髯客要害而去,显然是有经验的。虬髯客不慌不忙,手里悠闲地转悠着那只桌子腿,等到人逼近了,他忽然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数尺高,轻轻拿着桌子腿在那最先逼近的马匪头上点了一下。
“哎呦!”看似轻轻一点,那名马匪却如同被原子弹砸了脑袋,痛苦的倒在地上。一点即止,虬髯客手脚不停,轻轻两三下,又以同样的手段放倒了五个人。只剩下马匪头子和那名“肾虚”的马匪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还来吗?”虬髯客似笑非笑的问。
马匪头子一声大叫,提刀奔了过来。虬髯客微微一侧身,接着一桌子腿打在他脊梁上,便让他起不来了。肾虚马匪眼见大势已去,所幸丢了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张大侠,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放我们一条生路。”
“本来就没打算杀你们。”虬髯客走到他面前,说“把头抬起来。”
肾虚马匪听话的抬起了头,然后迎接他的是结结实实的一桌子腿。额头带着一点殷红,他屈辱的翻了翻白眼,倒在地上。
虬髯客丢了桌子腿,向门外走。
“等等!”老板娘叫住他,娇笑道“张大侠,你威风够了,还没赔我桌子钱呢。”
虬髯客一愣,继而不好意思的干笑道:“接回去也容易得很……”
“别,换个新的,这是你拆的第四条桌子腿,你说换了四条腿的蛤蟆还能蹦吗?桌子也一样,要么赔钱,要么给老娘再买个一样的,请便!”
虬髯客无奈的一摊手,“老板娘,我身上没有银子了。”
老板娘听了眉毛一竖,正想再数落几句,客栈的大门突然“啪”一下被人推开了。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四名穿着奇怪的男女出现在大门外。两个男人,一个满头银色卷发,穿一身蓝白色的长袍,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荡漾。另一个一身黑衣,手握书本,毫无表情如同面瘫。两名女子倒是绝对的国色天香,一个身穿红裙,身材娇小,笑容清新可人。另一个黄群金钗,身段妖娆,好似《聊斋》里的狐狸精。最关键的是,她们的胸部,至少都有36e。
“正点啊!”
倒在地上的马匪,其中一人盯着黄裙女子的胸部流着口水道。他身边另一名马匪赶紧摁下他的头:“麻痹,不想活了?老老实实装死!”
虬髯客无语的挠了挠头,一拍桌子厉喝道:“再不走,我便杀人灭口!”
这群马匪猛地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逃命而去。虬髯客嘿嘿一笑,抬起手,不料那桌子一摇晃,碎了。
老板娘翻了翻白眼:“这下,你要赔我两张桌子。”
孟旭狐疑的盯着虬髯客看了看,咧着嘴一笑:“手劲儿真不小。”倒是崔念奴有些不悦的冷哼道:“打打杀杀,没个结果。”
虬髯客抱歉的一笑,正要上楼,却被孟旭喊住了。
“兄台,我们是西域来的商人,有些问题想请教,不知方便吗?”
虬髯客回头道:“你且问吧。”
“不忙,咱们坐下说。”
孟旭帮着把一地桌子腿、木头渣子收拾了,又找老板娘要了一桌好酒好菜。待行过酒,笑眯眯的向虬髯客问道:“请问这里有茅房吗?”
虬髯客一阵无语,伸手指了指后院。
崔念奴轻咳两声聘聘婷婷而去。
倾河说:“我们多了一个需要上厕所的同伴,孟旭哥哥,你有什么意见吗?”
孟旭耸了耸肩,说:“我无所谓,只要她不拉在我面前……我头疼的是等她来大姨妈的时候去哪给她买姨妈巾?”孟旭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倾河:“说起来,认识你这么久了,没听说过你要来大姨妈啊?”
倾河臊红了脸,嘀咕道:“我……我是龙族!你这种愚蠢的人类才不会懂呢!”
虬髯客听的呆呆的,他不但插不上嘴,而且一句话都听不懂。孟旭注意到他的尴尬,于是举起酒杯,笑道:“兄台,我们刚才是在讨论一种我们家乡的特产,叫大姨妈,你不必介意。那个……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虬髯客友好的向众人一笑道:“在下张仲坚,小字行三,得江湖上的朋友抬举,妄称绰号‘虬髯客’。”
孟旭大吃一惊:“风尘三侠!”
虬髯客听罢故作谦虚道:“当年我和李靖、红拂行走江湖,得了个‘风尘三侠’的称号,说起来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你那么光棍的表情是干什么?”孟旭咂咂嘴道“我就是以前听一个卖烧饼的说你们吃过他祖上卖的烧饼。诶,听说红拂以前是跟你好的,后来被李靖抢走了,你还很大方的把自己那点家底都送给他们当嫁妆,是不是真的?”
虬髯客:“……喝酒,喝酒!”
孟旭抿了口酒,这时候崔念奴也回来了。孟旭清了清嗓子,正经的问道:“请问张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瓦岗寨有多远?”
“此处大范庄,距离瓦岗寨不过一日的路程。”虬髯客说罢,挑了挑眉毛,问“几位是要去瓦岗寨?”
孟旭解释道:“哦,是啊我们要找人。崔盼,崔盼?别睡觉了,你来解释一下。”
崔盼:“我还以为这章我又没台词……”
崔盼扶了扶眼镜,说道:“我们有位朋友前些日子来到你们中原,可能就在瓦岗寨中。我们这位朋友武艺高强,但心术不正,我们几个就是担心他闯出什么祸才一路追踪过来。”
虬髯客坦然一笑:“正巧我也要去瓦岗寨,以前我遇到过一位程咬金兄弟,听说他在瓦岗寨做了头领,在下此番便是特地去看望他的。”
“程咬金知道啊,三板斧、混世魔王,霸道啊!”孟旭激动地一拍手喊道。
虬髯客心里一阵委屈。程咬金在他手下也就是能走上三招,怎么被这人如此吹捧?难道真的是世风日下,像他这样低调的好汉都不受重视了?
这时,老板娘忽然凑了上来,说道:“你们是他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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