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得莫名其妙,忙碌了几个小时却只是一场空,虽然不甘心,但是假期的诱惑对于学生来说是无可比拟的。
临近中午,可预含独自站在宿舍的铁栅栏前,在人群一哄而散之后,林素素也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上学。”听着声音仿佛就可以知道这是怎样一个人,斯文看得出来,偏阴暗的气质不属于君子也不属于小人。
“像我这个年龄来上学很奇怪吗?”可预含朝他笑着,她没法从一个人的气质来分辨谁好谁坏,但却可以从他的举止中看到。这个男人,她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人吗?”铭朔脸上飘着轻淡的笑容。
“没,”她摇摇头,“我准备回去。”一天的时间也足够长了,没见到千逸爵她有些不放心。她对千逸爵的在乎出乎她的意料,见面没几天的男人她就牵肠挂肚。
“你是和千逸爵住在一起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意思,仿佛就只是单纯的问。
可预含眨着眼睛想了想,随即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貌似他们之间并没有交集。
铭朔摊摊手,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可预含突然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提到的可罗西!
“你……是不是也跟,可罗西有关系?”她没有说母亲,反而有名字代替过去。毕竟母亲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太过生疏。
“没什么关系,”他再次笑了,“只是双生天使的名号,我想不知道也很难吧。”
空气沉寂下来,偶尔会有树叶沙沙响的足以安抚人心的声音。
“我要先走了。”可预含皱着眉头,她现在急切向弄清楚一些东西。
“我送你吧。”他不清楚自己的话对她有什么作用,但是他总得看着好戏上演不是?
黑色的跑车疾驰而过,很意外车身的线型很温和,不像是男人会用的车。
“你住在哪里?”他的声音永远维持在一个调上,就像刻意隐藏自己,披上谦逊外衣的野兽。
“古堡。”
古堡是哪里他当然知道,蓦地提高车速后直奔某一个方向。
“千逸爵?”可预含看着古堡幽黯紧闭的大门唤出声。
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千逸爵坐在正厅的沙发上,侧过身看着门口的他们,黑色的短发凌乱不堪。
“k公爵?”千逸爵直接跳过可预含,冷冷看着铭朔,标准的面瘫脸上居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嗯。”铭朔把手搭在可预含肩上,淡笑看着他。
“别说你是来向我提亲什么的,”他站起来,看着她,“预含,过来。”他的声音很轻。
16。你可以有朋友,但绝对不会是他
“……”可预含乖巧的走过去。提亲?这家伙笑了,而且还会开玩笑了。
“也没什么,只是帮个忙把她送回来而已,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摆摆手,抬脚就走了。
千逸爵还在望着铭朔的背影出神。
“你没事吧?”可预含突然踮起脚,冰凉柔软的手心覆在他的额头,又收回放在自己脑门上,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没发烧。”
“……我没事,”千逸爵把她头上的手拿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以后不许跟他走那么近知道吗?”
可预含一双无辜的眼睛懵懵懂懂,一副等着挨批的乖乖小学生的样子。
千逸爵无奈的扶额,他都二十没到就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真糟心。
“我有事情要问你。”可预含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千逸爵眯起眼睛,胡乱的用手抓了抓头发,抿着唇半响才说话,“你问吧。”
“……我忘了。”她怔怔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千逸爵突然松了口气,忘了也好,不然她真问出什么,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忘了那就让我说,”漱漱的冷风从门外涌进来,“你以后不可以和铭朔走那么近,知道吗?”
“为什么?”可预含的眼眸清澈见底,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很漂亮,此时这么茫然的盯着他,一瞬间有些不忍心。
“我不会害你,预含。”他直视她的眼睛,双手轻放在她的肩上
“他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接近他,他会害了你的。”
她不会想得通这句“他会害了你”是怎样的含义。
“我想要个朋友……”
千逸爵闭起眼,双手无力的垂下,“好吧,预含,你可以有朋友,但绝对不会是他。”
可预含不再作声,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让千逸爵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双生天使的话,”原本寂静的空气被她打断,“应该知道…我妈妈在那里吧?”
千逸爵的身躯有些僵硬,他退后几步跌到沙发上,“她死了。”
“我不信。”
“铭朔告诉你的?”
犹豫了许久,她点点头,“是。”
“预含,”他揉揉眉心,声音有些颓废,“我不知道,她存心膈应我。”
“…我先上去了。”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隐入一片黑暗。
千逸爵不知道可预含和铭朔会不会从此再没关系,但他知道铭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个报复可罗西的机会。
其实他刚刚说的不全都是真的,可罗西这个女人虽然势利,但却对可预含很上心,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可预含也不会与铭朔有交集。说来说去,其中的对错原由又有谁能说清楚。
说起铭朔,他不许可预含与他往来的原因就是想终止这场设好的报仇的局。在那之前,他找过绯月言,从绯月言那里得知,铭朔母亲竟是可罗西手中的第一条人命。
几乎是一瞬间,千逸爵就想到铭朔会对可预含出手。可预含那样的小白兔是不可能会逃过铭朔这只千年老狐狸如此精心设的骗局。
他不会杀死可预含,他会看着她生不如死!
要将一个人伤的体无完肤的话,效果最好的,莫过于情伤了!
多少女人会败在这里而永生都爬不起来。
所以在看到铭朔送可预含回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到如此,一句“别说你是来向我提亲”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太害怕了,有时候他在害怕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想那样一个好好的女孩会毁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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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会议室里,希伯特和铭朔面对而坐。
“我之前让你投资‘雅煦’,怎么样,有进展吗?”希伯特轻轻眯起眼,脸上有些沧桑。他怎么会不知道绯月言这个家伙的固执?凡是和皇室,和他沾上一点关系的,他几乎都是直接拒绝。
“嗯。”铭朔眼底泛着淡淡的笑意,语调轻快的说道,“至少他愿意让我视察学校。”
“呵,”希伯特冷笑一声摇摇头,“这能代表什么?你以皇室的名义去视察,他自然要给面子,他犯不着跟皇室过不去。”
“嗯,看来还是不够……”铭朔点点头,眉头微皱,一点都没有被批评后的尴尬。
“还有,你最近就好好搞定‘雅煦’,六道木的跟进你暂时放下,我会交给别人去做。”
铭朔的目光落在透明落地窗上,盯着上面细致的花纹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漫不经心的应道,“好的,六道木调查的资料我会交上来,那…我就先走了。”
“嗯。”希伯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铭朔嘴边的笑容再转身的一瞬间消失。他明白,希伯特是在架空他的势力,至于六道木交给谁,除了那个刚继位的皇子还有谁呢?
只是,希伯特还没真的老到脑子不清楚的地步,他知道调查六道木的难度有多大,交给木时,一来是想办法架空他的势力,二来……这个案子到时候没完成,希伯特就会找个理由,木时就会凶多吉少,所以说起来,他还算是保了一条命。
偌大的书房,装潢典雅,铭朔背光坐在真皮的椅子上,修长手指夹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身前摆放着的书桌突然被他一脚踹翻在地,连带着桌上厚厚一摞的资料飞洒到地上。
千逸爵?!
呵。
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千逸爵居然会留这么一手!
17。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被高大的树木遮得严实的校园里一到黑夜连天上的几颗星星都看不见。
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歪歪扭扭的靠在墙上,冷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呼呼的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这么晚还大驾光临?”绯月言被绑在椅子上,绳子勒的不舒服,连说话也有些困难。
“哼,校长整天日理万机,我也只好这个时候来打扰。”清冷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既然你也知道我平时很忙,那么就不要破坏了我难得的晚间休息。”绯月言轻哼一声,呆萌的包子脸摇摇晃晃。
铭朔抬起手,原先办公室里站着的一大排人都鱼贯而出不见踪迹,他绽开微笑,漂亮的蓝眸某种不知名闪着光彩,“好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最近的预测结果的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很多。”
绯月言撇撇嘴,淡淡的说道,“结果被偷走了,我自己都还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
可预含这个“小偷”偷的真及时!
“不要和我卖关子,据我所知,千逸爵在古堡里藏着一个人,那应该是可罗西吧?”
昨天那张报告摆在所有资料的最中央,最显眼的地方,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其中他依稀可以看出千逸爵的身影,以及还有一个人,下面还注明了日期,4月19日,可罗西失踪的那一天!
重重的嫌疑和巧合让他几乎是固执的认定了那个和千逸爵一起的另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可罗西!
“可罗西不是早就死了吗?”绯月言闻言紧皱着眉,这个女人在试图放出另一个双生天使的时候好像就是说被力量反噬而死。
“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为什么不信?”
果然他就不该和这种连是非都不分的小孩说道理!
铭朔想到了什么阴柔的笑起来,那股深重的戾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你不是也不想看到巫女家族如今到这个地步么?你不是很疼爱你那个侄子么?你也不甘心王位是希伯特的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说中了吗?不然你不会每天预测未来,试图动点小手脚让希伯特跌下来吧?”
绯月言琥珀色的瞳眸紧缩,小脸上苍白一片。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让谁看到,甚至他从来没表现出来,原来这个男人比起希伯特,比起其他人,都要来的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交易了,我和你一起扳倒希伯特,王位归弑阡陌,我只要可罗西!”
王位什么的都不重要,反正他所做的一起也都是为了他的妈妈和他自己。
“那可预含呢?你有想过她吗?”有些话在大脑来不及思考的一瞬间脱口而出。
“跟她有什么关系?”可预含本来就只是他用来刺激可罗西的工具,如今有了更好的办法,他为什么还要想着可预含?
“……没什么。”绯月言弯起嘴角,眼神深邃。
“那你算是答应了吗?”铭朔有些讶异的挑挑眉看着他。
“为什么不?”绯月言再次笑了,“这个交易我很划算。”
“我就知道校长是识时务的人。”
“呵,我想你没弄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个交易对我很划算,但是我没说弑阡陌啊。”
铭朔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蓝色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
“你如果让他也同意了,我自然就会尽全力帮你,你也知道,我对这个侄子是很疼爱的。”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好。”思前想后,铭朔还是决定答应。因为他觉得如果真的让弑阡陌同意了,那么他也许可以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一连几天,皇室都没有下达什么特殊的命令,放下了六道木的事情,铭朔自然就闲了下来。
阴暗的房间里,铭朔和弑阡陌对面而坐。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弑阡陌率先开口,这个家伙坐在这里已经一个小时没说话了。
“嗯,我以为你知道。”铭朔轻轻笑了。
他没说自己这么可能知道。
“明人不说暗话行吗。”
“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不做。”弑阡陌斜了他一眼,张口就拒绝。
“别急着拒绝啊,”铭朔向前倾了倾身体,“你帮助血族寻找血源,这件事这么算呢?如果让希伯特知道了,你这条小命,啧啧。”
弑阡陌的瞳孔微缩,下一秒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既然要和我做交易就不会这么做,我死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铭朔笑着点点头,确实,他不会这么做,得罪绯月言对他只有害处。
“所以,还要继续这个交易吗?”
“说来听听,”弑阡陌眯起眼,“如果利益够丰富。”
“绝对丰富。”铭朔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抓住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我们一起扳倒希伯特,王位归你。怎么样?”
弑阡陌盯着他看了三秒,缓缓开口,“那你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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