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在那个时代,宋远山与昆仑七秀当是那个时代的胜利者,新元得建,成千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宗门终不过成为寥寥无几的数大宗门,最后演变成如今的正道双雄。
游拈花心生艳羡,只可惜,生不逢时,不曾见到那群雄奋起的一幕:乱世英雄辈出,古上贤诚不欺我也。
整座房间梵音畅想,紧贴在耳,浮躁之心,由使沉静。
半晌之后,听少辛又问:“轮回法衣可找到下落了?”
游拈花抬头,目中却皆是苦笑:“她人不过无心插柳,便已成荫,而我等寻寻觅觅十万余年,却终年不得踪迹,这,当真是,唉!”
“此女气运不浅,我观她上开下合,紫气绕顶,是为飞升之象。”少辛说道,“得轮回法衣认主,世间一切魔障,于她面前不过过眼云烟,果真难得一见的好气运。”
“轮回塔中二层以上,若非心智至坚至定之人,便只有轮回法衣能得一线生机。”游拈花看着手中袅袅旋转的七层小塔接话,而后向少辛看去,“想不到她竟得了轮回法衣,还稀里糊涂认了主。”
“当年若非仙晶与猎天环分离开来,这十万余年飞上的修士即便不多,也不会如现今这般一个也没有。”少辛说罢,揉了揉眉头,“七杀星不开祭,通天之路如何打开?也算左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之后,为天下修士做件好事吧!”
“通天之路一旦开启,那您呢?”游拈花看向少辛,“您可能飞升上界?”
少辛一笑,转过身去,游拈花看不到他的表情,唯能看到那一袭背影风度翩翩,皎如玉树临风前。
沉默许久,才听得他声音款款传来,淡漠如风:“这下界来去自若,我自悠然,自有一番不同的境界。”
昆仑太阿峰。
葭葭立在自家的古榉树屋之顶,放眼四顾,依稀可以听得云开书院的学生齐声念起《道法总章》的声音。
“道可道,非常道……”或幼稚或成熟,自有一番不同的领悟。
远见群峰荟萃,云萎间,依稀陡转,抬眼一看,天低欲塌,伸手可见,似乎触手可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道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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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清净不知外物,这一次关山门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更要长久,昆仑五年光阴,灵气自外流入体内,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静静悬凝在丹田上方。游通奇经八脉流走的灵气端如百川入海一般汇聚一团,静静端凝在体内,吸收着来自奇经八脉的灵气。
《昆仑历传》中曾经说过,上古修士尝有人七十而飞升,葭葭以为便是修真界中再如何的灵力充实,七十而飞升,也委实太夸大了一些,可直至如今,她才知道所言非虚。
依照这等吸收灵气的速度,再过几年,她完全可以尝试着冲击出窍中期了。
幸之。生在这等时代,飞升在望。
葭葭喟叹了一声,睁开双眼,感受着原先根本想也不敢想的充裕灵气,若是一如她方才踏入修真界中的速度,恐怕现下的她当在元婴期左右吧!进入出窍于她仍然遥不可及。
五年光阴,于门派修士却是山中一梦,于在外的高阶散修却可称得上狼狈。因那位大魔头那等乱杀一气的态势。元婴以上修士真正经历了何为狼狈不堪。高阶修士深居简出。干脆大门一关闭关者十之八九。
倒是原先不敢四处乱走的金丹修士、筑基修士与练气修士享受了世间五年来的成果。
这位大魔头在这五年间并未归属于世间任何一派。而是无名无姓便带着手下的修士在世间尽情的宣扬着存在感。
五年光阴,倒是足够令得这一行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混沌遗世之内,灵气充沛,有如花与玄灵等人的帮忙,葭葭自忖自己若是独自一人,绝对没有如现在这般的“收成”。
那堆叠至小山般的朝霞果、迷途花、碧藕草……让葭葭实在是惊艳不已。
“如何?“如花吊儿郎当的口中嚼了一株迷途花,吐了出去。在混沌遗世里头看惯了这些稀有的灵植,于旁人而言难得一见的高年份灵植于她不过信手拈来。
即便如今,她仍不擅长炼丹,但这些灵植即便是这般吞下去,亦有一定的药效,只是容易药性相冲,结成药毒而已,届时可吞清肠丹再解之,效果虽然比不上直接服食丹药之力,却也不能算差。
“你当真很是厉害。”葭葭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计算着一年要上缴的计量。
“怎么,准备再卖到秀阳峰宗务殿之上么?”玄灵拖着腮帮子。稚童的面上偏偏一脸的严肃之色。
“卖一部分,剩余一些留种,且看造化吧!”身怀宝山,葭葭并非大肆挥霍之人,便暂且留着那些灵植,若是得天独厚,有机会变异成奇珍异宝,自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然,那也是造化一场。
然而真正有造化的毕竟是少数,譬如要上缴门派的朝霞果,门派需要上缴的是百年份的朝霞果,但是这等灵植在外头多数是刚及百年,便被采摘了,即便有个别逃脱了修士的采摘,得以留存,那最大限度也不过是生长到三百余年之后便会枯萎。
葭葭混沌遗世中的事物大多也逃不过这自然的生死轮回之道,唯有少数打破自身桎梏,得以突破而成为变异的灵草。
观灵植也是在观人。大道面前,众生平等。修士汲汲于修为之事,然而譬如修至金丹在修士中不过占四成有余,元婴者更为稀少,约莫一成有余,及至出窍,更是寥寥无几。
葭葭感慨灵植春秋轮回的同时,也不由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感悟。
去了趟太阿峰总殿缴纳灵植,正见梅七鹤立在殿中喜怒不变的扶额深思。
葭葭上前行了一礼,将上缴门派的灵植依次放在了他的面前。
梅七鹤不过粗粗一看,便挥了挥手:“不用看了,收起来吧!”
葭葭抬头看了眼他的脸色,将灵植归类在一只储物袋中承了上去。
但见梅七鹤一拂双袖,将储物袋收了起来:“你下去吧!”
淡漠疏离,似乎自从师尊搬来太阿峰之后,梅七鹤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顾朗都是这个态度,再也不是先前虽面上不显,但容貌之上仍能看出与有荣焉的修士了。
葭葭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虽然有封山之令,但对于云开书院中的学生来说,却着实没有多大的关系,一来是这些修士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二来却是他们修为至多不过金丹期,着实不必害怕那位的下手。
既然妙无花得以首肯,是以这五年来云开书院学生进出昆仑自是频繁,相比而言,他们这些传道修士便是真正的深居简出了。
这日,眼见着大半云开书院的学生不在其中,葭葭草草结了课,因被阮思明问倒了一个关于“道之永存”的问题,葭葭想了想,便干脆不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去了名无宝殿。
踏进名无宝殿,她记得一楼之上似乎有几本关于“道”的详解的记载,便径直向一楼走去,走到一边,翻起一本《道之起源》,看的正入迷之际,忽听有人的声音自一旁响起:“你自进了名无宝殿,本座便发现了,怎的,这次怎不上二楼来了?”
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葭葭认为常年以名无宝殿为家的萧白夜
相比名无宝殿二层之上的天方夜谭,款款而来,一层可说平淡无奇,除却一些门派典籍,便是那等专攻“道术”的老学究真人所写的书册,可说若是不喜此道的修士,看了多半有昏昏欲睡之兆。
葭葭摇头,扬了扬手中的《道之起源》,解释道:“此次弟子前来是为解惑而来,自不比寻常。”
“哦?道之起源?”萧白夜挑眉,狭长的双目之中却波澜不惊,“有何好看的?”
“有云开书院的学生问了弟子一个问题,弟子被问倒了。”葭葭倒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说道,“相比弟子的中规中矩,云开书院的学生却总能给弟子意外之喜。”
“这群小兔崽子,道有千般,如何一一回答?你且让他们自己回去冥思去。”萧白夜边说手中边摸索着拇指边的碧色扳指,昆仑高阳西陲,为他平平的添了几番俨然世俗之外的贵气,“道无凭,不应有道,却也尽道。你说他是便是,你说他不是便不是,便是我等都无法言明,更何况是他?”
葭葭一时怔忪,双目看向萧白夜,瞳中目光却又有些扩散,虽是看着萧白夜,双目焦点却不在他的身上,放佛拘泥于无尽的虚空。
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的葭葭看向萧白夜,一时却又困顿不堪。
“看着本座作甚?”萧白夜抬头瞟了她一眼,依旧注目于手中的丹书画井中。
葭葭动了动唇,许久之后,才怔怔的点了点头:“弟子受教了。”
似乎直到这一句话的出口,才让葭葭找回了自己,只是心内仍震撼不已。不过随手拈来,对于道的领域,尽管葭葭自己也不甚懵懂,但是就如不懂乐喇人,仍然能分的清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一般,她隐隐察觉出萧白夜的领悟似乎远远已然超过了她的领域,遥不可及,就在那高处默默的看着众生。即便是如今,她仍无法说清“道无凭,不应有道,却也尽道”的意思,却也知晓那一句话之中所包含的千翻之意。
这么一怔忪,再向萧白夜看去时,却见他双目惫懒的斜靠在纾解之上,翻着手里的丹青画卷,随拿丹青画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昆仑宝典》四个字,看似再正统不过的书册,可葭葭与他当真可谓名无宝殿的老书友了,自是知晓那一本书定是那些《仙家风月录》之类的书之外裹了一张再正经不过的表皮而已。
就是这么一个素日里闲暇这般,看似漫不经心的人物,却每每说话总能发人深省。即便是葭葭,也不得不承认光那一句“道无凭,不应有道,却也尽道”就足够让她索悟至藏神也未必得脱。
思及此,再想起他多年的无法寸进,葭葭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几分可惜之意,尽管一个藏神中期的修士远远轮不到她来可惜,可是葭葭却当真生出了三分惋惜之意,或许与萧白夜这般游戏红尘似的态度不同,她自始至终都是再规矩不过的修士而已,自是无法看惯这个对道的领悟如此超脱世人的修士就这般举足不前的。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葭葭脱口而出:“萧真人这般通透之人,何不趁此时机努力奋起,定然飞升有望。”
“你这般年纪虽然不小了,可与本座相比却着实小的可怜,怎的与那群老头子一般无趣?道法自然,本座不是在追求自然么?”萧白夜牵起一些唇角,看着那本《昆仑宝典》笑了两声。
葭葭翻了个白眼:正经的《昆仑宝典》会叫人看的这般傻笑?若当真如此,那萧白夜对“道”的领悟定然迥异于常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再见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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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阻之话才一出口,葭葭便有些后悔了,可是岂不闻覆水难收?说出的话又岂有收回之礼?更何况萧白夜那“道法自然”的话一出,一时之间,她实在是无法反驳。
歪理,歪理,自也有一个理字,纵使知道萧白夜这话属于歪理,是不对的,葭葭却也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去驳他。
更甚者一点的话,萧白夜藏神中期的修为,年龄说不定至今连零头都比她高了,不管修为还是阅历,都远远在她之上,她这一说教,便显得尤为可笑了起来。
只是方才,或许当真是惯有的名门正派思想作祟,又或许是纯粹的一番惜才之心,才说出了这番可说有些孟浪的话。
好在萧白夜此人并不在意,她这一心劝阻说不定还比不上他手中那本“《昆仑宝典》”来的重要。
这样一想,葭葭便有些兴致缺缺,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事。
眼前不过瞬息,识海中却已转了千回,葭葭双目之中的情绪由原先的惜才变得平静,实则管好自己便可以,她管不了他人。
这般想来。葭葭便复又拱手一礼。看向萧白夜的方向却满是认真:“真人。弟子方才莽撞了,还请真人莫要怪罪。”
“老学究嘛!本座见的多了,你退下吧!”萧白夜说着摆了摆手,复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不对,是本座回本座的二楼去了。你自看你的《道之起源》吧!”
这一看便直看到月明星亮,趁着夜色的凉风,葭葭走出了名无宝殿,名无宝殿本就在昆仑十五峰中地势最高,名无宝殿又是整个昆仑之上最高的建筑,是以站在名无宝殿之上,看脚下星河缥缈,群星聚流,偶有流星划过天际,委实是浩渺悠远而神秘。
月弯如沟。白日里素纱般的云层在这无尽的夜色之中渲染出了一层淡淡的幽蓝,更显的神秘而辽远。两畔山风作响,蕴着灵气的晚风拂来,倒是让葭葭混沌的脑子越发清晰了起来。
道无凭,不应有道,却也尽道。这一言委实有太多深幽的道理掺杂其间,让她虽接受之喜,却也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回首名无宝殿二层之上,一扇小窗开启,正是满室清风,窗边那人垂首看着手中的丹书画卷,更似化外之景。
凡人之界的修士多憧憬上界,即便这世上恐怕无人能说出上界到底有什么,却不妨碍修士与凡人丰富的想象力,鬼使神差的,葭葭想到了,据说上界有“多宝道尊”这等上神,亦是一身贵气,高高在上,似乎手中可握仙人的命运。
如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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