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怎么亲密无间,也从未听他提及十岁之前的经历,真正是只字不提。
墨月恍惚之间,龙子玥却定定看着墨月,表情严肃。
墨月被她的目光盯得发慌:“你怎么了?”≮我们备用网址:≯
“我知道了,你就是古力言的女儿?!”龙子玥像是恍然大悟,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冷。这样多变的情绪,让墨月无所适从。
墨月并不知道古尚云还有个亲妹妹,她也以为,古尚云是古力言的独生子。
龙子玥却站起来,气咻咻地走出酒窖。“我要去问问尚云哥,古力言这样对他,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
“子玥,”墨月拉住她:“你在说什么?”
子玥挥开她的手,冷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当年因为你,尚云哥差点被人开膛破肚,他一个人在法国无亲无故,吃尽了苦头。若你真不知道,那你该问问你那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爸爸,问他对尚云哥做了什么!”
墨月脚下虚软,喃喃道:“做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啊。”
龙子玥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转身欲走。
墨月跑过去把酒窖的门关上,用背抵着门把:“子玥,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子玥,我承认我有点激动。可是,你能不能告诉,他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事?古力言是他亲爸爸呀,怎么可能那么对他?”
“亲爸爸?看来你是真不知情。”龙子玥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道:“古力言根本不是尚云哥的亲生父亲,他只是被古力言利用的养肾活物而已,就为了救你!救你这个肾衰竭的亲生女儿!”
墨月如遭雷击,心里像泼了一层沸油,滋滋地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是你哥哥,他跟你们古家半点关系都没有!”龙子玥推开她,夺门而出。
墨月差点被推倒,见龙子玥要走,担心她去古尚云那里闹,扫了大家的兴,赶紧拉住她:“子玥,我不是古力言的女儿。”
龙子玥停住脚步,回头盯着她,怒气仍未消:“现在才说不是,不嫌晚吗?”
“我真不是,我叫莫思云。”
龙子玥微一思索,懊恼的皱眉道:“我现在才想起来,古力言的亲生女儿比尚云哥年纪要大,不该是妹妹。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刚才那样责难你。”
“没事,咱们先把酒拿出去吧,时间长了他们该等急了。”墨月强忍住内心的震憾,讷讷地说。
然后转身把选好的酒搬到小推车上,动作有些慌乱,手上一滑,一瓶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粉碎。酒窖里顿时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两人同时一怔。
“我为什么总做错事?为什么又做错了?”墨月喃喃说着,竟然用手去扫地上的玻璃碎屑。
龙子玥被她自残式的举止吓一大跳,跑过去捉住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墨月手掌已经被扎了几个伤口,酒水沾在伤口上,钻心的疼。血水顺着手掌纹路流下来,一滴滴融进洒了满地的酒液里。
“流血了。”龙子玥见墨月这样,知道是刚才的话刺激她了,又是着急又是内疚:“对不起啊,刚才不该那么对你,我带你去包扎吧。”
“你帮我把酒推过去好不好?我自己去包扎一下就行了,别跟他们提这些,不要扫了你们大家的兴。”墨月小声央求。
龙子玥本来就有些内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龙子玥出去后,墨月失去了支撑,虚脱了一样蹲在地上,泪如断珠。
天啊,她当年做了什么……
客厅里,狂欢音乐震耳欲聋。室内一片昏暗,除了几盏烘托气氛的壁灯,其它灯一律关闭了。墙壁上细细小小的彩灯闪闪烁烁,蛋糕架上的七层蛋糕点满蜡烛,烛光摇曳昏黄,映着客厅里热闹的男女们欢笑的脸。
“看来,我来晚了。”龙子玥笑着走进去。
单于笑了:“拿瓶酒去那么久,刚才酒店送晚餐过来了,我们就启动晏会,不等你这小寿星了啊。”
“尚云,你这客厅的音响质量真不错,唱歌够劲的。”龙子腾拿着麦克风说话,音响声音清质。
古尚云瞄了一眼龙子玥身后,没见到墨月。他微微皱眉,并不问她。从龙子月手中接过一瓶酒,启开。给在坐的每人面前各倒一杯酒,然后接过单于手中的麦克风,说道:“晏会虽然简单了点,不过,不在形式而在实质,只要子玥开心,那就不枉费我这一番心思。我先祝子玥生日快乐,青春永驻。做为东家,我先敬寿星一杯酒!”
众人附声鼓掌,一杯白酒见底了。
龙子腾担心道:“尚云,你大病初愈,不适合饮酒吧?”
“对啊,这杯酒应该我敬你,为我准备了这么多,谢谢了。我干了,尚云哥你随意。”龙子玥笑嘻嘻的也饮了一杯。
“做为兄长,怎么能甘落下风呢?”古尚云脸上带着笑,自己倒满酒,又见底了。
刚刚到场的阿闲看得胆颤心惊,在旁小声劝戒,他当没听见一样。
第五十一章 怕你所怕
墨月回到客厅时,正好见到古尚云沉着脸闷头喝酒。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也不想就走过去拿走了他身边的酒瓶。
古尚云已有三分醉意,抬头见是她,伸手要夺回来。
墨月不肯松手,手上用了力道,伤口烈烈作疼。
“思云姐姐,你的手不方便,让我来给大家倒酒吧。”灯光太暗,龙子玥没发现古尚云和墨月暗地里较劲,没心没肺的说。
古尚云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留意到墨月手上缠着的纱布。他慢慢松开手,不再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月这才回答龙子玥:“没事,你今天是寿星,玩得尽兴点。这点小事,我来就行。”
挨个给他们续酒,每次轮到古尚云时,她都只是象征性的加一点。站在一旁的阿闲,终于松了口气。
众人玩到一半,突然有人提出来蛋糕上的蜡烛还没吹。于是,寿星理所当然的要吹灭蜡烛许愿了。
虽然程序走反了,然而个个兴高采烈,只吃兴味,不吃俗套,便也没人在意。
龙子玥众星拱月般的许愿吹蜡烛,男同志们个个献上一首歌,古尚云一向不爱唱歌,每年都是听他们唱,自己静听,这次也不例外。先前已经灌了不少酒,此时靠在椅子里醉眼迷离的看着众人笑闹。
热闹还在继续,然而热闹里却最容易衍生孤寂和落寞。
墨月回到客厅时,正好见到古尚云沉着脸闷头喝酒。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也不想就走过去拿走了他身边的酒瓶。
古尚云已有三分醉意,抬头见是她,伸手要夺回来。
墨月不肯松手,手上用了力道,伤口烈烈作疼。
“思云姐姐,你的手不方便,让我来给大家倒酒吧。”灯光太暗,龙子玥没发现古尚云和墨月暗地里较劲,没心没肺的说。
古尚云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留意到墨月手上缠着的纱布。他慢慢松开手,不再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月这才回答龙子玥:“没事,你今天是寿星,玩得尽兴点。这点小事,我来就行。”
挨个给他们续酒,每次轮到古尚云时,她都只是象征性的加一点。站在一旁的阿闲,终于松了口气。
众人玩到一半,突然有人提出来蛋糕上的蜡烛还没吹。于是,寿星理所当然的要吹灭蜡烛许愿了。
虽然程序走反了,然而个个兴高采烈,只吃兴味,不落俗套,便也没人在意。
龙子玥众星拱月般的许愿吹蜡烛,男同志们个个献上一首歌,古尚云一向不爱唱歌,每次都是听他们唱,自己静听,这次也不例外。先前已经灌了不少酒,此时靠在椅子里醉眼迷离的看着众人笑闹。
热闹还在继续,然而热闹里却最容易衍生孤寂和落寞。
阿闲站在角落里,看得明明白白。
喝得差不多,吃得也差不多了,唱到后来也都疲困不支。阿闲怕黑灯瞎火容易撞伤,干脆开了灯,厅堂里一下子亮晃起来。
不知是谁提议,来玩玩游戏。这个圈子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便是真心话大冒险,这次聚齐了,仍把这游戏当作压轴好戏。古尚云从来都头痛他们这个游戏,但其它人却乐此不疲。
“哥,这个游戏玩了这么多次,每次都玩多没意思啊。”龙子玥醉眼微熏,抱怨道。
“这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不管玩了多少次,我们还是喜欢这个游戏。”龙子腾虽然也喝了不少,半迷糊半清醒。
古尚云揉着晕乎乎的额头,苦笑道:“子腾,玩这游戏没关系,但是别再揪着我那问题不放,没意思。”
“你那问题上次在香露天地就已经揭露了,没什么好问的!这次互爆糗料可以吗?”单于失笑道。
“爆糗料?好啊好啊,这个好。”龙子玥高举着手赞成,半眯着眼睛笑弯了,坐在自己椅子里,半个身体却靠在古尚云身上。古尚云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见龙子玥答应了,其它人也都表示没意见。
这次由猜拳换成骰子,第一个人抛出一个数,然后摇出来的数比这个数大,就通过。如果比这个数小,就得按规定说出一个糗闻,别人的自己的都可以。
龙子玥自告奋勇第一个先来,抛了一个三,摇出来的骰子是四,通过。她旁边是古尚云,摇出来是五,也通过。古尚云旁边是单于,摇出来一个一。
单于自叹倒霉,说道:“愿赌服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上周末跟子腾去夜店把妹,两个漂亮美眉一直看着我们,我还以为走桃花运了呢,拉着子腾就走过去,没想到还没开口,人家白我们一眼,丢来一句:‘见过着急的没见过这么着急的,先把你拉链拉好啦。’我低头一看,子腾‘前门’大大方方的洞开着啊。”
众人哄堂大笑。只有墨月低着头,显然没在听他们在说话。
“注意文明啊,这还有俩女孩子。”龙子腾自己也笑得抽过去了,接过骰子,摇了个二。他憋了半天,对古尚云说:“兄弟,对不住啦,谁让单于毁我形象,我只好出卖你挽回颜面了。”
“什么呀,难道尚云哥也没拉好拉链?”子玥跟他们混迹惯了,早就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怕羞,自己说完先哧哧笑出来。
“别卖关子,快说。”单于带头起哄,另两人的也都催促起来。
“我跟尚云在法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为了逃避那紧追不舍的洋妞,就跑去他那里挤了几晚。恰巧那几天晚上都是狂风大作,雷雨交加。你们一定想不到,尚云这么一大老爷们,竟然怕打雷。不管睡没睡着,只要晚上一打雷,他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失魂落魄地蹲在门口。”
众人皆是轰然大笑。
墨月身体一震,抬眸朝古尚云望去,他歪在沙发里,只是苦涩一笑,并不出言分辩。
“不会吧,尚云哥,这是真的吗?”子玥笑得歪在古尚云身上。
“兄弟,平时一条冷硬汉子,看不出来你竟这么脆弱,下次打雷时打电话给哥,哥护着你。”单于也是一阵怪笑。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怕打雷的不是他,而是他牵挂的那个人。这里面的原因,只怕就她一人清楚了。墨月只觉眼睛酸涩,悄悄退出场子。
随着门关上,身后的笑声、对话声渐渐消失了。
愿望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纵使明白当年的契约是一场伤害,纵使知道不用再遵守对古力言的承诺,纵使知道他在离开的十年里,从来不曾忘记她。
她也无法再拥有他,无法再弥补错误。
三天之后,她就将离开,离开他,永远。
如果她的存在,会带给他伤害。那么,她情愿负伤离开。
第五十二章 生有何欢
墨月躲进玻璃走廊抹眼泪。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墨月哭累了,眼泪也流干了。
四周终于恢复寂静,墨月仰头红肿着眼睛怔怔看着乌云渐渐聚拢。
随着一声叹息,墨月注意到身后投过来的人影,她一惊,回头看过去,阿闲正静静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阿闲,你怎么在这?”她愣愣看着阿闲走过来。
阿闲仍是一贯的冷肃气质。“跟你一样,在想一些事情,你介意聊几句吗?”
墨月看出阿闲有话要说,往藤椅右边挪了挪。看着阿闲坐下,她也不说话,此时她适时地保持沉默,把说话的主权交给阿闲。她知道,阿闲是个沉默寡言之人,能主动站在这里,绝对是有非说不可的事。
天空一片漆黑,围墙外的路灯杆撑得高高的,却把他们的影子缩成了一点。
墨月看着玻璃长廊外高至脚踝的草坪,那里有忽然惊起昼伏夜出的鸟,有的还在草地上忽起忽落,不知是在寻食,还是在寻伴。
阿闲抽出一支烟,向墨月扬了扬,眼神询问,介不介意?
墨月摇摇头。
“墨小姐,今天去元仕接你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阿闲学着寒暄,但显然很不习惯,从生硬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到。
墨月震了一下,今天从元仕出来,她特地去香园咖啡厅坐了一个小时,等到眼睛没那么肿神情恢复正常,才打电话让他来接。想不到阿闲这么敏感,竟然还是被他发现异常。此时听他问起,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阿闲吐出一个烟圈,眼睛眯起。“你不想说没关系。我要提醒你,世上的人真伪难辨,千万不要良莠不分!离秦小竺、秦昭旭远一点,越远越好!不要一昧的服从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在总经理鞭长莫及的时候,你要学会自我保护。”
“小竺?阿旭?”墨月盯着阿闲,声音发颤:“阿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谁是良稻?谁又是莠草?能不能说清楚些?”
“你能这么紧张,说明你也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俩人了。我不能什么都说,因为时候没到。但最终你会知道一切的。跟你说这些,只是提个小醒,让你少受伤害。我今晚要说的重点不在这,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说。”
墨月惊愕的张了张嘴,从阿闲的侧面回答里,她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夜风如水,凉透人的肌骨。她的心跟秋风一样凉。
“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我,因为这很重要。”阿闲丢下烟蒂,用皮鞋踩熄。
“什么问题。”墨月还没回过神,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维中。
“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终于成功的拉回墨月的神智,她苦涩一笑:“你也看到了,龙子玥比我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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