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穿着紫色月亮袍子的老巫师走了进来。他看到门外普林斯庄园一大半已经变成了废墟,这个叫邓布利多的巫师告诉他,他来的时候夫人只来及告知他这个一位幸存者的位置。普林斯家一直不愿意加入黑魔王,食死徒既然已经达到除掉他们的目的,看见邓布利多就纷纷离开了。
小学徒满脸泪水,看着家主和夫人倒在碎石中却表情安详,他的导师在不远处也已经没了呼吸。他走过去捡起那把唯一完好的鲁特琴,曾经为了感谢他给普林斯夫人带来好的心情,普林斯老先生特意为他弹奏了一曲,那天他的导师甚至还给他表演了滑稽的舞蹈,原来那些看起来严肃的人们也有这样有趣的一面。如果不是老夫人恐怕他现在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抱着那琴跟着老巫师封闭了庄园。
“所以,我答应以后只要遇见普林斯家的人无论怎样我都会帮助他们,尽我所能。”利塞尔的父亲郑重而认真的说。
利塞尔抬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然后转向他的父亲问道:“那,他是普林斯家的后人?可你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谁呢?”
“是的,他是普林斯老夫人女儿的儿子。邓布利多并没有告诉他我们的事情,只是给了他这里的地址,他因为一些事情而遇到了危险我们需要将他藏起来。”利塞尔的父亲解释道。
“利塞尔,”还没等利塞尔说话她父亲再次郑重而严肃的说道,“我要你答应我,我要你对我保证,你不会和别人说起这个人,任何人,一个字也不行,明白吗?”
利塞尔盯着她父亲,点点头。
“一个人必须对自己说的话承担责任,坚守自己作出的保证。你能答应我吗?”
“是的,父亲,我保证。”在父亲深沉而严厉的眼神中利塞尔的说。这人身上一定也有一个和他父亲一样天大的故事,她要靠自己去弄明白。
利塞尔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不远处那神秘的陌生生躺在对他来说不够长的另一张小床上,刚刚煮的汤他一口都喝不下去,只咽下了一些热水。父亲说他太久没有吃东西了,而且在糟糕的雪天里连续幻影移行了至少三次以上,没有力气也冻的够呛。
利塞尔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下了床,站在哪里借着一缕月亮的光亮观察着他,黑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脸色惨白的好像死尸一样,还有那个特别有特别的高高的大鼻子。利塞尔慢慢伸出手想去探探他是否还有鼻息,就在快碰到他的时候,这人抽搐了一下,吓的利塞尔赶紧缩回了自己的床上。她侧着脸看过去,可是如果这人是个黑巫师呢,报纸上说神秘人消失,那还有什么危险需要躲起来,除非他不是好人。但既然她对父亲作了保证那就一定会遵守,她可不是12岁的小孩了,巫师的承诺是有魔力的。但她家地址是那个邓布利多给的,他在父亲的故事里听起来全然是正派巫师。困意慢慢袭来,利塞尔最后被迷迷糊糊的打败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来收拾工具去上课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这次我站在那里看清了他全部的样貌,而他的脸色终于不如昨天那样带着死亡的惨白了,只是他抱着左胳膊睡觉的样子很是不安。我猜也许那里有令他疼痛的伤口,昨天父亲替他检查说他喝了治疗魔药,但有些伤口受了冻伤和轻微感染。他应该是个很警觉的人,我起身准备离开时他睁开了眼睛,虽然满是防备的警惕,我却一下就被那黑色的眼仁定住了,那里面有黑色的旋窝。早上好,我听见自己还记得打招呼。”
斯内普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拔出魔杖,但后来他看了周围环境才放松下来,想起他长途跋涉昨晚终于到了邓布利多给他地址的藏身处,之后太累而没了力气。然后他看见一个穿着明显是校服袍子的女孩站在他的床脚,她打着卷的长发被整齐的束在脑后,等他醒来盯着她才想起来说了句“早上好”。她显然已经盯着他睡觉好一会了,他颇为不自在的点点头,试着抬起胳膊坐起来,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外伤也被治疗了。
“你最好还是躺下多休息一些。”利塞尔的父亲从楼下走了进来,“你已经安全了,除了给你地址的人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而且你很谨慎没有在附近留下脚印之类的。我就是汉斯,我想你们已经见过了,这是利塞尔。”
女孩对着斯内普轻轻微笑。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说。
利塞尔的父亲点点头,“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也不会说。”然后在斯内普的目光中就赶着利塞尔去上课了。
耀眼的阳光照进了哈利所在房间的窗子,哈利合上本子,已经过了中午快接近下午茶的时间了,他套上自己的夹克外套准备出去找点吃的,然后好好消化一下他看到的目前为止的内容。原来在他出生没多久,在他父母死去的后,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每个人都是被命运牵着线的木偶,包括斯内普,而他自己则是最大的例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Beats his drum with the wind to make thunder。 With thunder es lightning; and with lightning es fire。
风如同敲鼓般制造了雷声,雷声带来了闪电,伴着闪电是火的降临。
——《我的旅途和回忆录》
一大早餐桌的气氛就有些暗流涌动和紧绷,斯内普已经确定利塞尔在背着他偷偷的喝稳定心脏的混合药剂,他十分气愤为什么她就不能直接告诉她,他们可以一起解决任何问题。但又觉得既然利塞尔能够不需要他这个魔药大师帮助,用缓和药剂解决一般也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且至少有一周了,按照他的估算应该奏效了。但是他一大早醒来又分明听见了利塞尔难受的咳嗽甚至伴有干呕的声音,结果他关切的问候是却被告知根本没有那回事,“你一定是刚没睡醒还在做梦。塞普蒂莫斯亲爱的。快起来洗漱吃早餐吧。”
这是多么敷衍的解释,这是多么恶劣的在忽视他作为魔药大师的基本判断力,甚至是在欺负他没有魔杖在手不能用咒语测试。还有哈利说什么要先做好理论研究(即先看完日记叙事)才能更好确定怎么帮他“盯梢”(波特恶心的正义感)。这全都让人够烦心了。而早餐桌上那封巴黎画廊的邀请函就成了这堆积待燃火药的导火线,然后被一个名字彻底的点爆了。
“那个里昂根本就是一个图有门面的巴黎花花公子,利塞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去他的画廊里办展览,而且以前的展览你就从未亲自去现场。有地位的艺术家不是巡回展览的街头艺人,要有作派,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二流小画廊。”当利塞尔心平气和的告知斯内普关于她新办展览需要本人出席的时候,斯内普刚一听完就砰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开始表达意见。
利塞尔本没有为他突然的情绪而在意,反正他这人本就跟天气一样多变:“首先我告诉过你,塞普蒂莫斯亲爱的,我的画是委托在巴黎的艺术家交流俱乐部名下,展览、交易等事宜都是他们负责处理的,我想这也是你一直都知道的。其次艾斯维尔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他的画廊已经举办过几次具有一定规模和名气的展览会了,并且已经被主流艺术界接纳。最后我以前任何一次画展你都从没有过度在意,这次又何必一反常态的反对。你可从来就不是个谈论作派的人,我知道你不喜欢也不会出席公众活动,所以我一个人去就行。”反正不用担心斯内普暴露身份,因为有复方汤剂和易容术,而是因为斯内普是那种不喜欢任何活动的人。
“那你为何这次就要亲自出席,你以前最多回回签名信件,你是魔法画师又不真的是个靠卖画挣几个钱也养不活自己的艺术家!我以为作为魔法师的你不需要像那种艺术家一样取悦普通人!”斯内普当然是在反对,而且他当然知道他有点一反常态,她现在还在用艾斯维尔而不是里昂,桌子上的是以画廊名义邮寄的邀请函,可据哈利“探子”回报他俩之前分明在通私信。斯内普信奉有一就有二原则。斯内普一来二去的讽刺和不满终于也让利塞尔有些擦出火星。
“哼,魔法画师?卖画挣几个钱?取悦普通人?”利塞尔也提高了声音,她积压多日的情绪也被火星点着了,她无法用魔法流畅作画的烦闷也宣泄而出。“听听你的口气,所以你那个魔法至上的理论又复活了!所以只要没有魔法就低你一等,哪怕只剩下用漂浮咒的魔力谁都高于那些哑炮?哈哈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嗯?所以去他的塞普蒂莫斯,你斯内普不过碍于身份被困与此,忍受和我共处一个屋檐,你巴不得赶紧回你的世界对吧,你心里一直要多蔑视你周围那些人就有多蔑视他们!你高高在上不是什么性格历史原因,归根就是你比他们多点魔力。你们的救世主英雄来了你趁早赶紧跟他一起走!”
被利塞尔瞬间情绪淹没的斯内普还没消化完她刚刚那一段信息量有点过大的对白,对方已经把盘子杯子和早餐全都扔进了水池里,重重的踩着楼梯走掉了。于是斯内普也有些气闷的站起来,拎着大衣离开了房子。直到走到工作地点,斯内普才觉得他俩刚才好像对话内容后来都跑偏了。那封作为引发话题本应是主角却成了炮灰的邀请函还明晃晃的摆在台子上,而事实是他俩连拆都没有开来。所以斯内普理所当然的认为,利塞尔也没有注意到从来没有涉足艺术界的斯内普会凭借信上的标志就认出一个巴黎画廊和他背后的所有人。
另一边的哈利总觉得他今天一天都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目前来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查尔斯夫妇一如既往的对他信赖好评,今天供应的午餐也让客人们大饱口福,晚上查尔斯先生接手了酒吧的招待工作,因为是周一人不多只有几个老顾客。于是等到哈利收拾好去利塞尔家吃晚餐,他知道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首先利塞尔下午茶出现在了树麻雀,并很自然的顺便邀请他晚上一起聚餐,哈利还在犹豫,查尔斯夫人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替哈利一口答应,说利塞尔认识很多有画画和文学才情又如同利塞尔一样持家的女孩子们一定要介绍给哈利。所以等哈利坐在利塞尔和斯内普各坐一端的餐桌之间,那沉默紧绷或者一开口就带刺的气氛,哈利就是再呆也明白这不仅仅不对劲了,他夹两边冷风嗖嗖的杀气正中间。他无比希望晚餐时间变短一点,可主人们礼数周全无比,利塞尔满脸甜美微笑为他换下开胃菜,端上丰盛的主菜,还热情的推销将要呈上的甜点,斯内普虽然扑克牌表情即使视线冰冷对哈利却也客气礼貌,而和利塞尔间的互动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哈利再怎么希望自己能回去“享受”日记本里利塞尔和斯内普初遇然后熟悉变友爱的互动,但也只好默默的不停给自己灌红酒。比起现在,日记中1980年的冬天真的是个暖冬。
“太好了,父亲,斯内普今晚至少吃下了5勺菜汤了。”利塞尔坐在床边一手端着汤盘一手举着勺子细心给斯内普喂汤。利塞尔的父亲拿着一瓶给斯内普饭后准备的魔药,坐在另一边利塞尔的床上看着斯内普比昨天转好的脸色,但还是有些担忧,斯内普在途中饿的太久了一吃就吐。结果利塞尔话音刚落斯内普就又吐出来了。
“抱歉。真的对不起。”看着利塞尔担忧又懊恼的样子,斯内普为自己的行为既愤慨又羞愧,卧床、无力的靠一个女孩子给他喂饭,擦嘴收拾呕吐物。他苍白的脸红只是让人以为他身体在好转,结果他又浪费了别人辛苦的劳动成果。
“哦别这么说。我觉得可能是这菜汤太难喝了,利塞尔的厨艺还在起步阶段。”利塞尔的父亲过去扶斯内普重新躺下,然后缓解气氛的故作调侃的说。
“父亲!”利塞尔瞪向说话人。
“不!”斯内普紧张的说“请相信,这,是我吐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一起笑了起来。对斯内普来说这是他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真心发笑,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如何去笑了。
“你再睡一会,魔药等会再喝吧。”利塞尔的父亲说,然后带着利塞尔一起下楼去了。
“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吧,父亲。”斯内普听见利塞尔紧张的关心道。
“当然,利塞尔。”他们的声音和脚步一起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斯内普陷入了安心的睡梦。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记本内容中,利塞尔用轻快的语句记录了她在斯内普熟睡的时候偷偷把他当作自己素描的素材,后来又是被斯内普如何当场抓住用魔杖全给她擦了。接着他俩每天晚上躺在各自的小床上,面对面的聊天。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父亲和他导师那样厉害的魔法画师。”
“哦那我可否提前预定利塞尔小姐将来为我也画一副。”
“当然,不过你要付给我未来价格的双倍的价钱。”
“财迷小姐,可否容我提醒我是以现在作为预定,而你用我作为练手的材料我还保留了我索要肖像权补偿的权利呢。再说了朋友之间是要给予优惠的。”
“抱歉刺猬先生我也要告诉你,你擦去了我所有的素描,我也适当的保留了我要求赔偿的权利。而且谢谢你承认我们终于成为朋友了。”
后来这样的对话经常被利塞尔的父亲以利塞尔打扰斯内普休息为理由打断,而那些温和的夜晚是斯内普后来回到战争中孤独存在的唯一安慰。
所以对哈利而言,他对这两人能那么轻易的成为聊天的同伴而感到神奇,更对他俩这种冷战方式还要波及他这个外人感到更惊奇。不管是他刚来这里看到斯内普和利塞尔的亲近关系,还是在日记里刚见面利塞尔就轻易的同斯内普成为朋友,他俩给人从不会争吵的印象。哦对现在其实也没有争吵,就是利塞尔的笑只停留在脸上,斯内普又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对什么都不满到挑刺。哈利努力的夹在中间缓和气氛,好心的绞尽脑汁转移话题,幸好喝了点酒精的哈利就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