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高已经看不到他头上嚣张的漩涡了,只是很要命地觉得,为毛背影有点萧索呢?随后又觉得我肯定是吹傻了……
秋天的夜空越发显得深邃广褒,月亮细得像是我以前学校西门那家的兰州拉面,都不够洒出金银的碎光,甚至亮度还不及旁边永远陪着它的星星。
我抓着质感很好的西装外套,他的衣服一向是专人订做,传说中还要躬身远赴国外试装。在我看来,其实跟地下商场不超过五百的差不了多远,竺叶为这个没少鄙视我。
本来就是嘛,只要身材好,哪怕披着草。
只有那些败絮其中的人,才热衷于对着装这样斤斤计较,吹毛求疵,企图掩饰住自己的尾巴。
不过对于这出了名的M城四少我的观点看起来确实有自己给自己一巴掌的感觉了。
这些量身制作的衣服,皆是服帖倜傥,无一不把他们衬得风采卓然,搁人堆里就是鹤立鸡群的场景了。
我不由得叹气,对于这样养眼的帅哥神马的,我总是捧若明珠的,虽然是颗金刚石等级硬度的珠子……
还没来得及给他披上就听到稍显疲惫的声音传过来:“你知道什么叫做‘现世安好’吗?”
我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山头去。
大BOSS还有这样文艺的时刻?
想了半天才才纠结回答:“能和爱的人一起看到太阳照耀到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只是叶子的脉络虫子的触须,能一起感受到金瓯月华覆满大地的银色潋滟,一起听见春草发芽的蓬勃和体会昙花瞬息开放的惊喜。总之,能够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喝一杯茶,吵吵架,不用担心明天就失去,也不用担心爱人的离开,就是现世安好了。”
刚说完我就狠狠打了个冷颤,被自己酸倒了,这明明就不是我的一贯风格……
果然,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可思议的光线射了出来:“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
那是,也不看看我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VIP,这些酸不拉几的话,JJ上面一翻就是一大堆的……
不过他难得,哦,或者是从来没有夸过我一次,我暂且作害羞状攒在口袋里吧。
那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我还真的记不清楚了,风的温度反正是一点都没有降下来,不知道为何,
我倒是后来没有觉得冷。
大概是全身心投入听故事当中了,大BOSS的前尘往事。
我一直寄予厚望地以为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剧童话或者神话也行。
事实上却是平淡无奇,没啥可圈可点的表现,也没啥可歌可泣的精神。
或者仅仅是那时候年轻气盛,受不得一点伤,更是受不得一点气。那个时候,骨气就是天,那个时候以为,这样的爱情,不过只是漫长岁月里的流沙一样稀松。现在转过头,原来是已经错过的明珠,只能在记忆力散发着模糊而灼眼的光芒,努力靠近才发现,它已经刻上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我听着他略带嘶哑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泛起难过来。
这个晚上的话,差不多是整整一个月和我说的话的总和。着实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我本能地想要安慰他:“如果你心里还有她,那看着她幸福,有什么不好呢?或者,你只是不甘心?”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我卯足了劲,也瞅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估计还是那样漠然疏离,仿佛这一切都和他隔离,仿佛喻霞不过真的只是傍晚一道红霞,一个瞬间落下,就过去了。
我有时候觉得,或者只有那些报道里说得会让人迷幻的药物,才会让他稍稍动容。
上学的时候我选过食品营养学这门课程,老师说过缺铁的人就会面部表情僵硬。我不由得握拳,
恩,以后要尽职尽责为他补铁了。
恩,明天就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哗啦啦美好的存稿箱 打滚求收藏点击
感冒女猪
那个晚上,全世界都没听到我心里某一处的坍塌。
第二天我就很不合时宜地感冒了。左珊瑚来的时候我正抱着一盒纸巾,拧鼻涕拧得欢畅。关应书倒是头一次有点良心地没有斥责我的不够淑女,搁平时,他肯定得限制我的发声分贝的。不过也该他理解理解了,不是他跟抽风似的往山上冲我犯得着这么受罪吗?我这是给他赎罪!
左珊瑚一向没心没肺,一开口就让我鼻涕和着眼泪一起下来了。
“颜颜,你怎么还是一点也没长高啊?你爸爸私下里克扣你的牛奶钱吗?”
…………
真想一拳打爆她那装浆糊不怕死的脑袋!
腹黑向堃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死模样,果然是一家子脑残!
不过幸好他嘴上留情放过我,直接奔书房跟关应书交流去了。
留下我和左小白咬耳朵。
“诶,我昨天晚上跟网上到处溜达的时候看到有一家新开的酒吧好像不错啊,听说老板还是个九零后呢,真够个性。”她一脸痴迷。
“So?”我不太感冒。
“什么搜不搜的,我们去看看吧。”
我没回答,直接用咳嗽代替。
“下周末成吗?下周末咱们去感受下,好歹我们再在母亲肚子里赖一下就也是九零后了……”显得表情惋惜。
我一个没缓过来,咳嗽得喉咙都发烧了:“赖一下?学哪吒?大姐,你是八五年的好不?别那么装嫩不要脸。”对于这样欠教育的物种就是要加大力度打击教学。
左童鞋也意识到自己跟九零后确实有点距离,讪讪开口:“我是说你嘛,这么年轻就让你爸爸耽搁了可……不好啊……”
适逢大BOSS出来倒水,闻后眼风凌厉,吓得平时有向帅撑腰而天不怕地不怕的珊瑚也忍不住寒颤阵阵,缩了缩舌头安心看电视了。
我心里很是自豪,就像是小时候我们家的猫打架赢了对门的恶狗一样的洋洋得意。
人一感冒就特没劲,加上这个周末天气又确实好得令人发指,那话怎么说来着,秋日正好眠。
哪怕是左珊瑚在耳边叽叽喳喳,电视里声音也是嘈嘈杂杂,对于我来说,就和“宝贝,你快快睡”一般动听有效。
再醒来就看到左珊瑚瘪着的一张嘴:“本来是来找你们郊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就你事多。”
一直到他们夫妻俩恋恋不舍离开,我才停止心里的咒骂:都是没人性的混蛋!生病了不但没人关心还怨言相加,我整个心里都是悲凉怆然。
现在看来,就只有竺叶够朋友一点了,毕竟是竹马之交,感情铁。
下午本来是按计划去疗养院看我老爸的,可是我的嗓子已经不堪重荷地宣布沙哑,一开口跟热锅上的唐老鸭一样难听。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好说歹说让医院的护士美女帮我撒个谎说是今天出差在外地回不来了。
天知道我有多心虚,一个销售助理,犯得着出差那么久?
不过我爸一向好哄,基本上我说一家一等于七他都会深信不疑。
好吧,就是说,我爸爸已经患了传说中的帕金森氏症,俗称老年痴呆症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伤感,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突然想起昨天振振有词地跟关应书解释“现世安好”,那我的呢,又在哪里呢?
晚上也是照例去大BOSS家吃饭。
我公公是个顶级的名人,M市新闻联播上总有他,偶尔,中央的也有。我对他是极其敬佩的,现在这样拄笏看山的官员已经不多见了。
每次见他都是绷着脸,即便是突然听到他唯一的儿子不知道打哪个旮旯带回一媳妇儿也是不动如山的表情。大概对他来说,2012的世界末日不过吹口气就散了的青烟。
本来我还怀疑关应书该不会不是他亲生的,可是看到如出一辙的表情,傻瓜才会有这样的结论,像面瘫这种高级遗传,概率比公鸡下蛋一样罕见了。
我婆婆也是个极品。电视小说里莫不是婆媳关系就像中日关系一样剑拔弩张,可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婆婆就是我和大BOSS的“媒人”了。
五十好几的人了,保养得跟电视上的演员一样让人看不出深浅。
可是她确实待我极好,就像妈妈一样。
虽然我并不能深刻了解妈妈到底是怎样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打滚求点击评论收藏……负分也成啊= =
婆疼公不爱
房子并不是什么欧式别墅,朱轮华毂,还是有些年代的单位房,小区里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下棋或者跳跳舞溜溜鸟。
刚进门一团雪白色的东西就朝我滚过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萨摩耶,哦,或者是银狐犬,我分辨不出来……
婆婆很是高兴地冲我招手,笑得像个孩子,哪怕眼角遮不住的皱纹一层叠一层,可是屋子里温馨的灯光照耀下,每一个蘑菇褶子一样的纹沟里都是光辉灿烂。
我突然就眼眶里发热,为了对我视若己出的婆婆,还有一只在磨蹭我裤腿的小狗狗。
“怎么了?鼻头红彤彤的,应书又欺负你了?”婆婆细声细气问我。
我心里暗暗叫好,为了这个传神精炼的“又”字,婆婆,您真精明……
“没有,就是昨晚上冻着感冒了。”我的声音在一下午药效过后又再度恶化,变成瓮声瓮气,像是躲在米缸里的老鼠。
“吴姐,今天帮忙准备点五神汤吧,这娃儿估计晚上睡觉不踏实,把被子掀了。”末了又对着关应书嚷嚷:“你也不会照顾着点,自己的媳妇儿,搂着睡不就没事了?”一腔责怪的语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我又在心里暗爽。
直到吃饭时刻公公才从书房出来,我胆颤心惊规规矩矩喊了声:“爸爸。”其实心里忒别扭,我爸爸可不是这样让人望而生畏。
在这个并不真正属于我的家庭里,吴妈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她会做我最爱的佛跳墙,味道极好。
比如现在,我很想不顾形象地再喝一碗鸡汤,可是主座上的公公和右边的大BOSS散发的互相抵制气场让我有些怯场,食不言语。
婆婆热情地给我布菜:“来来来,这个西芹白果百合做得不错,多吃点润肺。你平时照顾应书很累吧,他一向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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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母……
我乐得多吃。
关应书一向跟他老爸关系不好,两人交流少得可怜,但凡开口也是针尖麦芒,狼烟四起。我估计回来之前婆婆就嘱咐过,所以两人都没有言语,整个桌上就只有银筷子敲在瓷盘瓷碗上的叮咚和婆婆殷勤为我夹菜的劝语……还有我钝口拙腮地回答点头。
她完全懂得我一个星期在虎口生活的囧状和大气不敢喘,真让我感动和欣慰。
可是据我这几个星期来的统计观察,她对我越是好,那么下一个星期我的日子就更加难熬……这几乎是个没有理论依据的恶性循环 ……
所以我使劲痛并快乐着地吃啊吃……
今朝有肉今朝饱,管他明日坏与好 = =
婆婆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非留着我陪她看那些中广局的电视剧,赶羊上山一般把我们轰了出去:“赶紧回去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
回头又嘱咐一句:“应书,你不许再跟她抢被子啊,晚上她要喝水什么的呢惊心听着点,她还病着,头疼脑热的,免得磕着碰着。”
我唯唯诺诺点头。
某人无动于衷朝外面走去。
喝了苦滋滋的药汤之后我有点迅速地进入昏昏欲睡状态。
还有点迷幻。 。 。
“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啊,又不是全世界都欠你钱!”我勇敢地在老虎嘴里拔牙。
“至少你欠。”他看都不看我,注意着前面的路况。
……死穴……
今天开的是低调华丽的讴歌RL,茶色优雅大方,在街道两旁灯光照耀下车身流光溢彩,像一块淡淡的琥珀。
不久以前我对豪华车的认识不过停留在奔驰宝马上面,自从“嫁”入豪门,我做足了功课,现在街上蹦跶的车我都基本眼熟了。
不过这个,还来不及跟竺叶那个总是骂我笨蛋的家伙吹嘘吹嘘呢。
“那个,我问你个事成吗?”我有些不敢启齿。
他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自动脑补为默认:“我想出去住几天,我有个大学同学要过来找我,我想跟她去我以前租的屋子住……”
“住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我使劲忽略那深深地嘲讽:“那只是在一楼,见不到阳光而已。 。 。”
“然后呢?要我每天出去吃饭?还是吃公司食堂那食不下咽的东西?”他咄咄逼人。
哪有?那食堂的青椒牛柳不是很好吃嘛,哦,还有西红柿鸡蛋,比学校的靠谱多了……
“我每天定时来给你做饭洗衣服。”我忙举手提议。
“我是娶了老婆还是取了个钟点工?”他一句话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过,总算没有完全泯灭的人性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地抓住了即将落入深渊的我:“就让她来家里住吧。”
那一瞬间,我几乎喜极而泣,对他的好感突然呈几何倍数增加。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素传说中的日更?……
美女如云
竺叶家里是一家装饰公司,她爸爸也是赚钱赚到手软,加上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愣是拿她当珠玉一样捧着。
我在整个大学陪着她逛街买奢侈品的时候没见她的卡刷爆过。
可是她一点都不娇气,也不跋扈。
我们一起在孤老院做义工的时候那些活儿又脏又累她一点都没皱眉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有一颗红宝石一样的心。
虽然拥有火爆的身材和跟身材一样火爆的脾气……
下午我请假赶机场接美女的时候请假出公司已经迟了,好巧不巧碰到同样接人的雷辰,搭了一顺风车,风驰电掣冲过去飞机还没到,大概一如既往不负众望地晚点了。
我们在大厅里闲散地聊着。
我很是奇怪:“雷大帅,你助理秘书干嘛去了,什么等级的客户需要您躬身来接?”
他微微一笑,似乎带着似有若无的苦意:“谁都没她大牌……”
啊?布兰妮?艾薇儿?还是章子怡?……
等到接的人都到的时候我着实瞠目结舌,这两美女气场强大啊,方圆几百米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