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人么?”
顾燕然笑笑道:“三日前,那留书自称柳如烟之人潜上少林来打伤你们的灵真大师,不知是否亲见其容貌,可以肯定就是眼前这位柳少俠么?”
灵敏道:“当晚他身穿黑衣,脸蒙黑纱,没有看清面容,但留为自称‘柳如烟’是实。约定三日必上山来取少林秘笈。你们今日果然来了。这还有什么可以推脱的呢?”
花可可斥道:“血口喷人,平白栽赃。三日前我们五人尚在汝州、伊川路上,离你这少林寺还远着哩。我如烟哥怎会分身之术,上你少林来伤人索宝。岂不是你少林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再说我如烟哥白天黑夜,素来都是衣着白衣,光明磊落,色会学那鸡鸣狗盗之事。”
顾燕然道:“赤凤姑娘说的没错,三日前我们确在汝州到伊川路上,我们五人一直都在一起。老叫化还想问明,不知打伤灵真大师的凶徒,用的是什么功夫?”
灵惠道:“应该是一种阴寒的掌力,受伤的人如堕冰窖之中,全身恶寒不止。”
顾燕然道:“我们这位柳老弟却不会什么阴寒的掌力。按理我们上得山来,既然如你们所说,是为了索要那三种转笈,为何在见了你们之后,如非你们提起,我们却从未提出要你们交出那三种秘笈的活来呢?这也已证明,掌伤灵真、索要秘笈都是另有其人假冒柳兄弟之名,而绝非柳兄弟所为。”
灵惠道:“你顾施主和那位女施主之言,未始没有道理,这事我们后一步再作考证澄清。但几位施主今日上山,无端打伤我门下许多弟子,我想这总该先还我少林一个公道。”
冷红叶道:“老和尚,你还讲不讲理!我们本来是上山来拜谒贵派掌门方丈,一敲门你们便开门动武,不问青红皂白,现在又指素我们‘无端’!这到底是你们无理又无端呢,还是我们‘无端’!?”
柳如烟笑道:“红妹不必说了。不知是何人嫁祸于我,现在这位灵惠大师都作此言,无非是想考究我柳如烟的武功,是不是打伤那位灵真大师的人罢了。现在就由我出面和这两位大师印证一下,不无清楚了吗。”
灵惠大师双手会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柳施主聪慧过人,贫僧确有此意,故尔有些强词夺理。尚对各位施主谅宥。”
花可可冷哼一声:“狗肚鸡肠,弯弯肚肠,我看你少林和尚也不怎么光明磊落。”
…85…
柳如烟走了出来,对灵惠、灵敏道:“我柳如烟世居蜀中,长这么大是首度入豫,我从未学过掌功……也罢,不用多说了,西位大师一起上吧。”
这活听在两个老和尚耳里,颇为剌耳。灵惠笑道:“柳施主今年贵庚几何?”
柳如烟:“虚度二十。”
灵惠道:“我师兄弟两人加在一起,近百二十岁,要我们两人联手对你,传出去岂不让武林人笑掉大牙!”
柳如烟:“大师不愿两人齐上。我让大师攻三十招,我回攻三招便了。”
灵惠:“那怕你出手一招,我也可以确定你是不是那潜入少林之人。”
柳如烟:“大师请。”
灵惠先合十一礼:“施主当心了。”一掌向柳如烟当胸印到。
顾燕然道:“小弟当心,这是伽蓝手。”
柳如烟本来打算闪身躲过的,一听是伽蓝手,他反而不躲不避,而是硬生生的受了一掌。“呯!”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柳如烟胸前。
灵惠身学罗汉堂主,功力仅次干方丈灵觉和藏经阁主灵悟。这一掌之力岂同小可。一掌击中柳如烟,顿时掌风四射,发出如狂涛般的啸声。
三女见一掌结结实实击右个郎胸前,不禁芳心大惊,粉面失色。但只见柳如烟仅仅退了一步,面不攺色。
灵惠赞道:“好功力!”袍袖展处,一袖向柳如烟卷到,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柳如烟展开“枫叶飘”神奇步法,在灵惠闪电惊雷般的猛烈进攻下从容游走,身法优美,神态潇洒自然。灵惠连攻二十几招,用了教门少林绝学,都让柳如烟从容避过。激斗中,只听柳如烟道:“还有两招,小可要回击了。”
第三十招,灵惠一指点出。顾燕然又叫道:“达摩指!”
柳如烟闪身让过。那指风击在柳如烟身后后墙上,被击望二分深一孔。
灵惠又抢先攻出一招达摩指。指风嗤嗤作响,直射柳如烟胸前璇玑穴。柳如烟手中那小笔一指,一缕光华激射,迎着灵惠发来的指风。灵惠的指风和那缕光华一接触,便觉得如中电殛,他那达摩指力,立即如冰化雪消般消失,指头一阵强烈的麻感循指尖而上,顿时半身麻木,几乎动弹不得。他那这聚于身上的几十年內力,也似乎在一刹那间消散。他内心大谅,踉跄窜开数步。
柳如烟并没有对他乘胜追击,而是收手跃开。抱拳一笑道:“大师承让了。”
灵惠内心惊悸不已。这是什么力力?好此厉害!在柳如烟说完活后,他感到全身麻木倏然消失,毫无异状,心中更为惊异。
他强颜摄定心神一笑道:“多承手下留情,少侠功臻化诡,贫僧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柳如烟道:“大师开始时使用伽蓝手,在下本可以避开,都有意地硬受了大师一掌;最后大师用了达摩指,在下也硬接了一记,这也哥在下攻了一招。只不过是想以此证实一下,那个僭称柳如烟的人,要强索少林三种绝学秘笈,印其中之伽蓝手也伤不了在下,而达摩指也未必能胜过在下之所学,我柳如烟强索它来,又有何用。”
正在此时,都听殿内一声“阿弥陀佛!”一个须眉皆白,身披黄色袈裟,手柱禅杖的老和尚,从大殿内缓步地踱了出来。
老和尚走出来,灵惠、灵敏双手合十:“掌门师兄。”应像也合十躬身:“参见掌门。”
老和尚摆摆手。众僧退后肃立。
老和尚转身向柳如烟等五人,立掌于胸:“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少林失礼,简慢了。老衲在此向各位表示歉意了。”
…86…
顾燕然:“老和尚,你总算出来了。”
老和尚:“啊,顾施主别来无恙?”
顾燕然:“还别来无恙呢!我们好心好意来拜访你,差点让你的徒子徒孙给大卸入块了!不是无恙,是有恙哪!”
“阿弥陀佛,顾施主在说笑话了。”
花可可:“灵觉师伯,顾老哥哥说的可是大实话。我和师姐代表师父来问候你,差点就被你庙里的小和尚咬了。”
“啊,是小凤儿啊!妳在妳师父那儿淘气得不够,还要跑到我这儿来淘气了呀!大凤儿也来了,妳也有话要说吧?”
冷红叶:“你要护短都把我嘴给堵上了,我还说什么呀。”
花可可:“灵觉师伯,想不到你也护短了,我今天没找任何人的岔,弥都先编排说我淘气。我没淘气就差点被你那些徒子徒孙宰了。如果淘气的话,岂不早变成几堆肉泥了吗!”
灵觉:“好啦!好啦!妳两个小丫头到拿话来挤兑老衲了。我一出来就表示抱歉了。看来完全是一场误会。这住施主好高的功力,令人佩服。”
柳如烟:“在下柳如烟,见过掌门大师。班门弄斧,到叫大师见笑了。”
“岂敢,岂敢。站在门外说话,岂是侍客之道。请诸位施主到老衲居室一叙。”对众僧:“你们散了吧。两位师弟来陪客。诸位请。”
众人随灵觉来到方丈室。灵觉诸大家坐下,小沙弥送上茶来。
灵觉问凌霜雪:“尚未请教这位女施主大名。”
凌霜雪起身一福:“小女子凌霜雪,家师静心。见过方丈大师。”
“哦,原是峨嵋静心师太高足。”
灵觉道:“其实老衲早知日前来我少林肇事暗算灵真师弟的绝非柳施主。”
顾燕然道:“老和尚何有此说?”
灵觉:“老衲曾得白马寺镜澄师兄来书,云及柳施主、你顾老花子和大凤儿在洛阳、河南地面赈济灾民的义举,如此功德无量的大善事,令老衲钦佩不已。试问,具有如此宅厚仁心之人,会上少林来干这暗昧之事么!”
顾燕然道:“如此说来,是你老和尚故意为难我们几人了哇?!”
灵觉忙摇手道:“非也,非也。前三且确有非法之徒潜入寺中,暗下毒手伤了灵真师弟。并留书恫吓,自称柳如烟,三日后要强索易筋经等少林秘笈。恰好今日诸位上山,应了那匪徒三日之约。门下弟子心中忿懣,见几位武林人物装束,恰有柳施主在内,询问之下,来报老衲,擅自出手,以致发生这场误会,老衲得知,命两位师弟先行赶出。灵惠师弟嗜武入迷,争胜嗔念未消,激下柳施主出手。承手下留情。老衲在此致谢。”
柳如烟:“哪里。是灵惠大师有意成全。”
灵惠道:“柳少俠功力通玄。老衲输了便是输了。得罪之处,请柳施主谅宥。”
柳如烟:“既有不肖之徒,冒在下之名,大师和门下弟子不得不防,也是无可非议的。误会说清楚也就罢论,不必再提。”
灵觉:“柳施主如张年纪,即具有如此通玄功力,好生令人佩服,不知尊师何人?能否赐告?”
柳如烟道:“这个其实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先师并非武林中人。说来在下是我朝开国第一人刘基先生的再传弟子。”
顾燕然已得柳如烟告知他的际遇,三女也知,所以并不奇怪。但三个少林老僧听得,都感到分外惊奇。
灵觉道:“柳施主竟然是刘伯温先生的弟子么!”
…87…
柳如烟道:“在下因机缘巧合,偶得先师所遗秘录,乃先师从其所获诸葛秘录融先师平生所学而成,并获先师所遗之神兵,按先师遗示,得列门墙。故为伯温先生再传弟子。”
灵觉道:“怪不得,伯温先生学究天人,再加上诸葛孔明乃千古一人,得这两位空前的伟人平生所学,成就柳旅主这样奇才。可喜可贺。”
“谢掌门方丈美誉。”
冷红叶:“到底是何人上少林闹事,要栽赃我如烟哥?”
顾燕然道:《此事果然十分蹊跷,显然其中大有阴谋,依老叫化看来,此人必与柳兄弟有仇,想挑拨少林与柳兄弟之间发生火拼,让你们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漁利。不知你们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否?”
灵觉道:“灵真师弟是在入定时被那贼暗中偷袭击了一掌。从掌伤看,应属于阴寒掌力一类。”
顾燕然道:“各门各派,识这阴寒掌力称雄武林的,加以排队,也许可以从中找出一点跡象来。”灵觉道:“各派武功中,以阴寒的掌力有长白派的雪凝掌、天山派的冰晶雪莲掌、北海派的幽冥神掌、昆后派的玄冰掌、雪山派的血冰掌;峨嵋派的金顶佛光掌则是阴柔一路掌法,而非阴寒之路子。……”
柳如烟道:“我离开蜀中,踏入江湖,仅只半年功夫,除在岫云山庄与查摇风交过手算是结了一点怨外,与大师所说的各门派,素无交往,更说不上结怨二字,为何要以我之名来挑起少林和我的争斗呢?”
冷红叶道:“灵觉大师说那昆仑派的玄冰掌是走的阴寒路子?”
灵觉道:“不错。”
冷红叶:“那灵真大师的伤和玄冰掌有无相似之处呢?”
灵觉道:“老衲和几位师弟也曾仔细地察看过灵真师弟的掌伤,确实玄冰掌脱不了嫌疑。但上面几种掌法所造成的伤,都有相似之处。况我少林与昆仑,平素没有任何龃龉,他们何以要潜上少林,伤我师弟呢?”
冷红叶道:“昆仑与少林可能没有过节,但昆仑门人却有人恨如烟哥入骨,想以此挑起少林与如烟哥的拼死相争呀!”
灵惠道:“冷姑娘此话可有根据?”
冷红叶:“当然。”当下便把她与柳如烟与薛少白结怨的事说了一遍。“书时如烟哥并没杀他;他都想借少林的寺来杀如烟哥。”
花可可道:“红姐的分析有道理。这昆仑派和崆峒一样可恶,我们干脆去昆仑,找飞云子老杂毛理论去。”
灵觉大师望了望柳如烟,又打量了一下三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小凤儿之举太鲁莽了一点,虽说大凤儿所说不无道理,灵真师弟所中掌伤,确也极象昆仑派的玄冰掌。昆仑三子一向以护短出名,薛少白是昆仑首徒,在柳施主手下吃瘪,妒恨之心,欲加报复,皆是有之。但现无实据,他不认账,你又能如何!”
凌霜雪道:“好此说岂非任其为恶而拿他无法了。那不是好人遭殃,恶人得意么!”
灵觉道:“我们研究一下,会有办法扣凶手给追出来。”
第二天,少林突然派出多名僧人,到登封县购买了许多置办丧事的物品。由此而在登封县城传闻少林夺一定有独位特别高或者辈份报高的僧人圆寂了。
过了两天,突然有两个人从山下拾级而上,直奔少林夺而来。
这的个人一名老道,一名约二十四五倒面皮微黄的青年。那老道年约五十多岁,一张马脸,八字眉,留着山羊胡,身着白色八卦道袍,手执拂尘,背揹长剑;那年轻人却背挿一对万字亮银夺。
…88…
两人走到少林寺山门前,那青年上前扣动门环。
山门吱呀打开,一个身穿青布傻袍的年轻僧人,当门而立,合十道:“施主,本夺这几天自己有法事,不接香客,请施主到别的寺庙去上香吧。”
那老道士道:“我们不是来上宥的,是特地来拜谒贵派掌门人灵觉大师的。”
“作是何人,为何要见我家师掌门师祖?”
“你就说昆仑青云子求见也便是了。”
“那好,你们且先等着,我替你们禀报一下,师祖是不是接见作们,等他老人家示下后我再告诉你们。”
“无量伟!如此有芳了。”
那和尚仍将大门关上了。
两人站在门外等了一刻。那和尚把门打开,对二人道:“这位道爷和施主请随我来。”他领着二人往里走去。
一路之上,两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