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长歌江湖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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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可由红妹、可妹、雪姐陪同在里室；我们陪徐太公在这书房中看那贼人的表演吧。太公和徐小姐放心，这里还有我们几人在，保证不会出问题。请太公传下令去。府中所有不相关人等，入夜后不要走进这花园中来。楼下的几个丫环，入夜以后，也不要走出此楼到园中去。现在还事以随便出入。等会我还要下去作下调整，发动阵势。请太公就把晚饭也搬到阁里来吃如何？”

　　徐太公道：“可以。”当下对管家作了交待。

　　连云山也对徐府外的弟子作了一些安排。

　　天将黑时，柳如烟便又到园中走了一圈，然后上楼道：“一切皆好了。不过现在尚早，此贼约到三更以后才会来。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顾燕然仍不放心，和连云山调息养神。徐太公对柳如烟的谈吐儒雅、博学多才已打心里佩服，拉着柳如烟下棋。

　　里屋传来一阵阵琴声、琵琶声和银铃般的笑声。几个丫环也睡不着，一齐拥在小姐房中。

　　徐太公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问道：“敢问柳公子祖籍是……？”

　　“晚生家居成都府。这次是出来游历，并打算上京参加秋闱。”

　　“好！以柳公子之才，一定会金榜题名。不翁家中尚有何人？”

　　“父母已故世，只剩小子孤身一人。”

　　“公子今年青春几何？”

　　“虚度二十。”

　　“可已成家？”

　　“尚未成家，但已有婚约。”

　　“已有婚约？不知是哪位闺阁千金，有此福气，得顾公子这人中之龙？”

　　“就是与晚生等一道的冷红叶姑娘，便是晚生的未婚妻。唉！”

　　“公子有如冷姑娘这样天仙般的美人为耦，真是一对天仙璧人。可又因何叹气？”

　　柳如烟：“‘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难偿难还是相思呀！不错，晚生与红叶妹是两情相脱，海誓山盟。自认得妻如此，足矣。红妹也十分爱我，可是可可妹和霜雪姐也对晚生钟楼。小子为情所苦，至今都还未我到一个妥当的解决办法来呢！”

　　“柳少徒真是多情种，也是艳福不浅哇！其实她们都对你女此钟情，到是不可辜负、伤害了她们才是。”

　　柳如烟黙黙点头，又摇头苦笑。

　　徐太公心中也有一种怅然之感。

　　两人一盘棋未终，顾燕然突然睁目道：“来了！”

　　柳如烟“卟”地一口将桌上的灯次熄。内室里大的冷红叶、花可可也听见了夜行人衣袂带起的风声，也将灯光突然熄灭。

　　此时天已三更刚过，上弦月已叶到天中，发出淡淡的微光。一条黑影，越过那院墙，跳到了花园中。

　　这夜行人一飞上院墙，他衣袂带起的轻微风声，仅被顾燕然、柳如烟、冷红什、花可可发觉，便吹熄了房中的灯。只有凌霜雪、连云山武功差了一些，和徐太公、徐小姐以及那些丫环不会武功，自听不出来。

　　他（她）们便都齐齐坐在窗前，注视着越墙而入的黑影。

　　这黑影果然就是那在邯郸已作案多起的*滛贼粉蝶儿姚相映。他今目相中了徐小姐，白日在徐府门墙上留下暗记，果然今夜便来了。

　　楼中众人看见那黑影飞身跃下院墙，仿佛迟疑了一下，便在那花园之中，跳上跃下，如飞地乱窜乱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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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徐府的花园不大，只要飞身两三跃，便可到达这徐小姐的绣阁楼下，可是今晚那黑影不知怎么的，一跨进花园，便好似盲不视物，迷了路似的，在这只有二三十亩地的花园中东窜西跳，四处狂奔，就是找不到徐小姐这绣阁。明明已到了阁下，却又返身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在楼前这花园中蹦蹦跳跳，像发疯了似的四下乱窜乱跑。

　　这种情景，看左楼上这些旁儿的人眼中，除却柳如烟外，都感到十分惊诧不已。

　　怎么会是这挥呢？

　　这个万恶的滛贼，跨入这小小的花园，就像中了邪似的，像一只猴子又是窜又是跳，又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四下乱闯，对在眼前的那从大一幢绣楼都视而不见，那里明明是一片平地，他平空跃起四五丈，好像那是一座大山或是一堵高墙；那哩明明是一步便可以跨过的小沟，他却一纵数丈，好像在飞跃过一条宽宽的河。……就这样一刻也没停下过。

　　连云山忍不住问柳如烟：“柳少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恶贼进园以后，就像疯了一样，在这花园中漫地折腾些啥？！”

　　柳如烟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大家柳知道诸葛亮八阵图困陸逊的故事。我只不过在这花园之中，摆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这贼闯入阵中，不识阵法，自然为阵中的种种幻象所迷惑，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这番滑稽可笑的样子了。那里明明是一盆花，在他眼里，可就不是花而是一堵高墙或一座山崖了；那里明明只是一条小沟，他可能就当成了一条大河；那里明明是一片白地，他却看成是一个峭壁，所以便要跳、跃、爬了。他进得阵中，便会有种种幻象，由心而生。让他在阵中去析腾他一夜，我们在这里，且当看一场猴戏。等到天亮，让他累得筋疲力尽，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把他拿下，任凭我们处置了。”

　　众人这才明白了其中奥秘。

　　这里且不说众人在楼上看一场精彩的“猴戏”。却说那*滛贼粉蝶儿姚相映。

　　这个*滛贼出迎不过两三年，可是破他糟蹋、杀害的少女成百。他走到哪里，那里年青貌美的妇女便遭殃。他武功高强，轻功卓绝，地方上的那些捕快、衙役，哪里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作案以后，总能从容离开。也曾有武林俠义之士闻知，意欲除他。但他生性十分狡诈，碰上自忖不敌，名头太响亮的人，他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正因为几次在高手手中兔脱，所以胆子就越弄越大。

　　两月前他窜来邯郸，先后已被他糟蹋杀害六七名无辜少女。这邯郸地面的捕快，他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虽说丐帮也找了他一点麻烦，不仅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反而被他伤了丐帮几名好手。因此他在邯郸更加肆无忌惮。这里成了他的“乐土”了。

　　他近日访得这徐太公有个孙女儿，年方二八，尚未出阁，长得如花似玉。他闻之尚不能信。历来他都是要亲自眼见以后，瞧得上眼的才下手。他便在徐府外潜伺多日。那日这徐小姐因闺中好友相邀，出门了一趟，在跨出府门上轿时被这粉蝶儿窥见，果然长得娇美。所以决定把这徐小姐作为这次猎艳的对象。

　　今日一早，他便在徐府门外墙上留下暗记，然后就回到潜居客栈（他为免暴露，都住八客栈），关上房门倒头大睡，以便养足粉神，晚上好“乐”上一夜。他量这邯郸没有能奈何得了他的人物，所以敢放心大睡。直到掌灯时分他才起来，出门到街上吃了点东西，回客栈装束停当，等到时间大体差不多了，推窗飞身而出，翻房越脊，来到南将台徐府，这时天已交三鼓，上弦月挂在天上，月色朦胧，依稀可见一些事物。

　　这徐府丈余围墙不在话下，纵身一跃便上了围墙，他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地形，墙下是座花园，那约二十丈外耸立的高高黑影，定是徐小姐的闺阁了。

　　此时灯火皆无，那小姐定然已卸装躺在她闺房的牙床上。他想到暖玉温香利旖旎风光，按捺不住心痒难端。但他毕竟是老手了，侭管此时心猿意马，他还是先投石问路，打出一片瓦，那瓦落在地上，跃的粉碎，发出一声响。这碎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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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传得特别远。

　　他侧耳听些，没有任何反应的声息。这样的富户人家，未必请有护院的武师。即或有护院的武师他也不怕。闺为多数充当护院的武师，都是武林中的三口流角色，混碗饭吃而已，吓吓一般小偷可以，又怎奈得何他呢！

　　他见园中没有任何反应，便飞身跳进园中，迈步向前走去。

　　他落身园地不迈步还好，那花园中的景物依稀可见，徐小姐的绣楼，以隐约耸立在上弦月熹微的光影之中。可是他刚刚迈出两步，坏了！眼前的景物已是面目全非。那花园、那绣楼全都不见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怪在崚峋的山崖，是黑压压的森林，足波涛汹涌的大河，是栉比鳞次望不到头的十里长街的屋眷，是茫茫无边的黄沙……

　　他正迟疑间，耳边又听得喊声震耳，仿佛有许多人高声喊着：“捉贼呀！千万别让他逃走了哇！”

　　他不禁大惊，拔腿便逃。他这一逃，便觉得后面有千军万马向他追来；万箭齐发向他射来；一会儿又是无数的猛兽、毒蛇化他身后退来。他回头看见了无数绿莹莹的光，那是猛兽毒蛇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有的还如灯笼般大小，腥风扑鼻。

　　他吓得亡魂皆冒，拼命地逃跑。跑着跑着，那追他的不是野兽，却足一些厉鬼，其中多数是女鬼，披头散发，全身*，有的吐着长长的舌头，有的还开膛破肚，腸子等都吊在外面，一路滴着血，张着尖尖、乌黑的利爪向他扑来，口中发出凄厉的鬼叶：“还我命来！”把个粉蝶儿姚相映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空有一身武功，此时怎能和这些猛兽毒蛇、厉鬼相对抗！他只有逃，只能拼命地逃。可是这可怕的无边无际的魔鬼地带太大了，他把自身的轻功施展到极致，但还是跑不出这可怕区域。他也不知逃了多久时间，他觉得气要断了，心要裂了，腿要折了，他再也跑不动了，眼一花，头一昏，他一头栽在地上，终于累昏过去。

　　也不知过了好久，他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四肢痠痉得似断了一样，一身也酸软的动也不特动。

　　姚相映努力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一个大厅里。他一运气，被人点了穴道。他想抬起手来，才发现两只手摆在地上，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一动也不能动，这才发现被人把他的肩臼给卸下了。他想动脚，脚也不听他的指挥，原来自己的一双脚筋已被挑断了。

　　他咬着牙奋力抬起头来四下望去，厅中有几个人，一个年约六旬的白须老者，此人他认识，便是这徐府的主人徐太公，两个叫化打扮的人，中年叫化他也认识，是这丐帮邯郸支舵主连云山。另一个年老的他却不认识，还有一个白衣俊美青年和三个貌如天仙的少女。尤其是那穿天蓝劲装和穿红的两位。他姚相映几年来不知玷污了多少美女，但今目看来，却都远远不如这两个。他心中暗暗后悔：唉！我粉蝶儿怎么这么倒霉，怎么老天不叫我早点碰上这两个美人儿呢，实在是太可惜了。哪怕早一天碰上这两个，我也不会来找这徐家小姐，断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倒霉事了。要是能和这两个美人儿睏上一觉，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这个贼性不改的恶徒，眼前这般处境，他还在想入非非呢！

　　堂上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绮思绯想。他咬咬牙，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把你家太爷怎么样？”

　　原来这恶贼昨晚被困在阵中，袂阵中幻象所惑，拼命狂逃，不到三个吓辰，便力竭陪地晕倒。这时天已快亮，柳如烟等入阵，先点了他几处大穴。冷红叶等三女恨他残害妇女，便挑断了他的脚筋，还要砍掉他的两条胳膊时被柳如烟挡住了。

　　“这恶贼还是交由官府去处置吧。”柳如烟对三女说。

　　三女没砍他的胳膊，但却年脱脱他的肩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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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然道：“你这万恶不教的滛贼，万万没料到会有今天吧！老叫化顾燕然，那位是白马公子柳如烟，三位姑娘是蓝凤冷女侠、每凤死女侠和凌女侠。你撞在我们手里是住恶贯满盈了。”

　　“我和你们素无仇怨，你们为何要妇此对对我？”粉蝶儿道。

　　顾燕然：“你和老百姓仇深似海呀！我们这是为被杀害的那些无辜妇女报仇哇！”

　　冷红时道：“对于作这种狗矢不如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何须谈什么有仇无仇。”

　　粉蝶儿叹了一口气：“可惜。”

　　花可可：“你可惜什么？”

　　粉蝶儿：“可惜我没有早遇见三位姑娘，否则就是此生无悔了。”

　　“呸！如果你是早碰见我们姐妹，早就送你去见阎王了，还会让你去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姐妹。今天若不是如烟哥拦住我们姐妹，我们真会让你尝尝了了神尼门下是如何对什你这样恶贼的手段的。”

　　“这恶贼该当如何处理？”徐太公问。

　　柳如烟道：“已挑断了他的脚筋，再废去他的武功，清太公拟个呈文，就说来府上作案，得丐帮之助将他抓获，特道官处置。”

　　众人道：“对，就如此办。”

　　邯郸县令验实确实是粉蝶儿姚相映后，判了凌迟处决报刑部批准。行刑之日，人心大快。

　　柳如烟等五人，在抓获粉蝶儿后第二元，便离开了邯郸北上。只有在徐府，在徐小姐闺房斥为案上，多了一千长生牌位和一具香炉。那牌位上写着：

　　恩公柳如烟、顾燕然、冷红叶、花可可、凌霜雪长生牌位。

　　每天早晚，她都要在牌位前上一柱音，拜上一拜，默默地祷告一番。至于她内心祷告时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第十五回　　　挿花走马落残红
柳如烟、顾燕然、冷红叶、花可可、凌霜雪五人，在抓住粉蝶儿姚相映后，仅离开邯郸北上。过了邢台，这里还是顺德府。他们正行走间，忽听前面人声嘈杂，有吵闹之声。

　　花可可天真好事，对众人道：“前面一定有热闹可看，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凑凑热闹，有闲事可管哩。快点走哇，瞧热闹去。”一催马，便向前急驰而去。

　　冷红叶和凌霜雪也快马追了上去。

　　柳如烟和顾燕然一笑，也只好紧跟着。

　　五人的马跑了里许，便见大道上有两队人对峙着。

　　一队有十来个人，两辆马车，那为首的一个是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从他的一身穿着打扮看，像是一个在朝廷作官的。他的身后及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