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古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小姐对我柳如烟另眼相看,可能就是那‘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投缘吧。”
“公子,你是真糊涂或是假糊涂?我们小姐是喜欢你,看上你了哇!”
绿萼说完后站起身来,把小盅收在盘子里走了。留下柳如烟在那儿发怔。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回 说尽人间天上两心知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清晨,绿萼侍候柳如烟起床,刚刚盥洗已毕,冷红叶便翩然而至。见柳如烟已然起来,娇声笑道:“柳大哥何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便起来了。”
柳如烟道:“红叶小姐早。我也是个天生的劳碌命,睡不惯懒觉,何况红叶小姐也起来这么早。如果让佳人在此久等,而柳如烟却高卧不起,岂不是太无礼!太唐突佳人了吗!”
冷红叶道:“瞧你说的。如果有哪不周之处,还得请多加原谅了。”
“哪里的话,在下受到如此优遇,已是受宠若惊了。”柳如烟道。
冷红叶:“我希望柳兄在里不要见外,把这岫云山庄看作自己的家,随便一些为好。”
“谢谢。”柳如烟道。
冷红叶:“我已吩咐她们把早点送到这里来,我陪柳兄一块儿吃。用过早点以后,小妹
…12…
陪柳兄在园中走走。”
柳如烟:“谢谢红叶小姐的厚爱。”
冷红叶道:“柳兄,我们两个人来个约法三章好不好?”
柳如烟一怔:“什么约法三章?!”
冷红叶:“我们已经成为知己,我口口声声唤你柳兄,、柳大哥,你却一口一个‘小姐’,显得那么生分。是不是我冷红叶不配跟你当妹子?”
柳如烟忙笑着摇手道:“这个妳误会了,柳如烟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出于对妳的敬重。”
冷红旗:“那好,从现在起,我就叫你如烟哥,你就听我红叶妹或红妹。怎么样?”
柳如烟:“我柳如烟怎敢高攀!”
冷红叶:“你不答应?是瞧不起?”
柳如烟忙摇手:“不是,不是,我绝对没那个意思。”
冷红叶:“那你答不答应?”
柳如烟只好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冷红叶甜甜地笑了:“那好,从现在起,不准再叫我‘小姐’了,得叫我红妹、红叶妹。如果违犯了,可得重重受罚的哈!如烟哥。”
柳如烟:“愚兄遵命。小—”他见姑娘杏眼一瞪,忙不迭把那个“姐”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红妹。”
冷红叶甜甜地笑了:“哎!”接着又打趣道:“我都快十八啦,还‘小’红妹呢。”
两人正说笑间,绿萼带着两个丫环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打开食盒,一样一样地往桌上摆,各式各样的糕点,甜的、咸的,不下十来样,摆了满满一桌,另外还有一小盆黑米粥。
“公子、小姐,请用早点。”
两人吃完早点后,两个丫环收拾好后,提着食盒要走。冷红叶叫住她们:“午饭送到我那里去。”丫环应声去了。
冷红叶对柳如烟道:“走,如烟哥,我们到园子里走走。”
柳如烟道:“好吧,红妹请。”
出得“听竹轩”,两人并肩缓步而行,绿萼提了一个食盒,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这后花园很大,占地不下百亩。修缮、装饰得也十分精致,有假山、小桥,园中古木参天,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四时花草,园中修建了十来处亭台楼阁,可供憩息。雕栏玉砌,曲径迴廊,十分精美。还有一面积约叀嗄兜男『性月膳海耸焙梢兑殉こ鏊妫慈ヂ黄侣蹋孟裨诤嫫唐鲎疟逃瘛:谢褂幸蛔浚幸惶跚糯钤谒嫦嗤ā=鹕睦鹩悖皇贝雍性境鏊妫ζ鸫椋疗鸩悴懔颁簟
时值春天,园中花红柳绿,百花盛开,牡丹、芍药、山茶等各种各样的花开得正茂,蜂蝶飞舞,枝头雀鸟声喧,不时阵阵春风拂面,送来扑鼻异香,令人心神怡怡。
随柳如烟的那只异鸟“玉儿”,也高兴得振翅飞上蓝天,飞的个无影无踪。
冷红叶惊道:“这雀儿怎么飞走了!”
柳如烟笑道:“不碍事,它不会飞掉的,玩够了它自会飞回来。”
“你这‘玉儿’真神,昨天连功力那么高的查摇风,差不多的武林高手,休想动得了他一根指头,当年家兄和五六个武林一流高手围攻他,才好不容易刺了他一剑。这‘玉儿’一击便在那魔头的‘独角’上啄了一个洞。当时查摇风那付样儿,差点令我笑破肚皮。””
柳如烟:“这‘玉儿’是一只通灵的鸟,别看它只是那么个小不点儿,可鹰雕之类都奈何不了它。它已伴随我四年,那几年它几乎可以说和我相依为命,那时还真亏了它哩。”
“啊,那‘小玉儿’和如烟哥你们之间一定有着很动人的故事了,什么时候说给我听听。
…13…
可以吗?”
“当然可以。”柳如烟答道。
两人并肩而行,冷红叶紧紧偎着柳如烟,喁喁低语。看在旁人眼里,真是一对爱侣,情意浓浓。
两人并肩行来,来到一座亭前,冷红叶道:“哥,我们进去稍坐一会儿,再走如何?”
柳如烟:“好的,悉听妹妹安排。”
柳如烟望那亭上一匾,书有“沉香亭”三个大字。这亭的四周,种满了各种鮮花,此时竞相开放,争奇斗艳,花香扑鼻。
两人进得亭来,见亭中有一案,卓上置有一琴,有凳数张。两人坐下,绿萼跟进来,将食盒里的暖壶中茶,给两人斟了一杯。
柳如烟忍不住伸手在琴弦上拂了一下,琴弦“琤!……”发出一缕清越的声音,划破了这园中的宁静,余音袅袅,向四下传送开去,经久不绝。
柳如烟赞了一声:“好琴!”
冷红叶含笑问道:“哥,会弹么?”
柳如烟道:“会一点儿皮毛而已,不敢说会。”
冷红叶:“可否为小妹弹奏一曲么?”
柳如烟:“妹妹闺谕,愚兄不敢有违。只恐琴艺粗浅,有扫红妹之雅兴罢了。”
冷红叶笑道:“得了吧,你别老在这里‘蝦子过河—牵(谦)须(虚)’了。看你也一定是个中高手。”
绿萼一听柳如烟要弹琴,赶忙把香炉的香焚起。
柳如烟道:“那愚兄只好献丑了。”
他坐到了琴旁,看看那琴道:“刚才我说这是一张好琴,果然不错,是一张金徽玉轸断纹琴。”
冷红叶笑道:“哥,看来你果然是个行家。不错,这是一张金徽玉轸断纹琴。”
不过,姑娘没有对柳如烟说,这琴是昨天她才令丫环从她房中拿来放在这里的。“
柳如烟调了调弦,试了一下音,闭目澄心一会儿,睁开眼睛问冷红叶:“弹什么呢?”
冷红叶:“随你。”
柳如烟:“那好,此亭名‘沉香亭’,是寓青莲居士的《清平调》:‘沉香亭北倚阑干’之意境。愚兄就弹一曲李白的《清平调》吧。”
他随即弹了起来,冷红叶也随着琴声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腸。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得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琴声、歌声幽远、清绝,在园中飘扬。弹琴的人、唱歌的人、听琴听歌的人都痴了。
琴声已歇,歌声已歇,尚余音袅袅,悠悠不绝。
冷红叶口中喃喃:“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哥!”
她情不自禁,扑向柳如烟,投向柳如烟怀中,一双玉臂,将柳如烟紧紧的抱住。
美人如此多情,投怀送抱。人孰无情?!况多情如柳如烟,岂能忘情!也情不能禁地将冷红叶紧紧抱住。他望着怀中的冷红叶,星目半闭,樱口微张,靥赛桃花,按捺不住心猿意马,低头向佳人樱唇上吻去。
冷红叶嘤咛一声,如中电殛,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四肢无力,自己的身躯,仿佛融化在了柳如烟的怀中。
在那一旁的绿萼,似乎也为这忘情的一吻“吓”儍了,红着脸,怔在那儿,心头像小鹿
…14…
在撞地嘭嘭跳。
这时,从院墙上伸出一个人头,一双光灼灼的贼眼,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这动人的一幕,那眼光顿时变得妒恨、恶毒,而后悄悄地隐去。亭中三人,此时正沉浸在春色无边的融融情意中,谁也没有发现那贼光灼灼的眼睛。
时光不知停顿了多久,那紧拥相吻的两人松开了手。柳如烟红着脸说道:“红妹,对……”下面的话,却被冷红叶用纤手堵了回去。
玉面生晕的冷红叶柔声道:“哥,别说对不起。我爱你!”
两人又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那绿萼“醒”了,蹑手蹑脚地跑出亭去了。
冷红叶把粉面贴在柳如烟胸前轻声说道:“哥,我爱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爱上你了。你爱我么?”
柳如烟道:“像妳这样天仙般的美人儿,哪个好男儿看到了会不爱呢!我只怕长得丑,配不上妳,不敢想罢了。”
冷红叶在柳如烟怀中呱叽一笑:“你说你丑!如果你都是丑,那天底下的男人,岂不全都成了猪八戒了!”
停了停,冷红叶又道:“哥,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会。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冷红叶抱着柳如烟紧了紧:“我也是。要是你哪天不爱我了,我就死。”
“不会的。我也不会让你死。我发誓……。”冷红叶用樱唇堵住了柳如烟的嘴,把下面的话给堵了回去,不让他说出來。最后松开双手,挣脱柳如烟的拥抱:“我相信。哥。”
她站起身来:“我们走吧。咦!绿萼呢?”
绿萼从外面走了进来,向两人说道:“小姐、公子,婢子看见一只好看的大凤蝶,追蝴蝶去了,我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冷红叶晕上粉庞嗔道:“死妮子!”
“玉儿”不知什么时候已飞了回来,停在亭外的树枝上,歪着它那雪白的小脑袋,对着二人“啾啾”地叫了两声。
冷红叶扬起玉手,对先恫吓道:“去,去,你也来了,看我不收拾你。”
“玉儿”扑扑翅膀,“啾,啾!”叫了两声,又展翅飞走了。
两人又在湖心水榭坐了一会儿。看看天已近午,便把臂而回。他们没有回“听竹轩”,而是迳到“鸣凤阁”,因为冷红叶早已吩咐过,午饭送到“鸣凤阁”。
这“鸣凤阁”一楼一底,修得小巧玲珑:楼下三间,是几个丫环住的;楼上三间,才是冷红叶小姐的闺阁。
走进“鸣凤阁”,冷红叶对绿萼道:“妳让她们招饭菜送到楼上来。”
“是,小姐。”绿萼应道。
冷红叶对柳如烟道:“哥,我们上楼去,到妹子房中坐坐。”
柳如烟随冷红叶上楼。
也许因为冷红叶性喜天蓝色,所以她的闺阁里,几乎所有的一切陈设,都是以天蓝色作为基调,墙是天蓝色,门簾、窗纱是天蓝色,桌上铺的台布是天蓝色,蚊帐也是天蓝色,只有床单是白色的。墙上挂着几轴苏汉臣的仕女图。一切布置到也不失一个“雅”字。
这三间屋,第一间是她的绣房。其实作为冷红叶,从小就舞刀弄剑惯了的武林女儿,从小根本没有学过绣花之类的针黹活。房中也摆着绣床等绣花的设备,那是几个丫环们在这里闲来无事,不让手闲着陪小姐说说闲话用的。所以说是绣房,到不如说是琴室、棋室为宜,因为里面摆了琴几、棋盘;第二间房是书房,三架书,一张书案,案上文房四宝齐备;一间
…15…
便是姑娘的卧室了。三间屋外是一条走廊相通。
冷红叶领着柳如烟一间间屋看了以后问道:“哥,你看我这住房如何?”
“不错。”柳如烟点头赞道。
心上人的赞语令姑娘心中乐开了花,可嘴上却道:“你是在瞎奉承。只要你说不错就行了。”
柳如烟辯道:“我这是说的真心话,妳又不信,那我就没法了。
姑娘装出一付不在意的样子,甩甩手道:“管你是瞎奉承,或是真心话,只要你说不错就行了。”
这时,丫环们送上午饭来,就在绣房里摆上,绿萼和几个丫环侍候着两人吃了饭,收拾下去,送上香茗来,两人便在书房闲话。
冷红叶看了一眼那正站在屋里花架上剔梳羽毛的“玉儿”对柳如烟道:“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你和‘玉儿’的故事吗。还有你那些本事是怎么学来的,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柳如烟望着这面前如花似玉的心上人,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把这讲给妳听,如果对妳都不能讲,那还可以对谁人讲呢。不过,这说来就话长了,它要从四年以前说起,那时我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我的家在四川成都府金牛镇,家境并不富裕,父亲曾作过京官。我从小跟随父亲读了大量诗书,尤其对李白的《侠客行》、司马迁《史记》中的《游俠列传》、唐宋传奇中的《虬髯客传》、《昆仑奴》、《聂隐娘》、《红线》、《磨镜记》等有关俠义的作品特别钟爱。十分向往行俠尚义的行为。从小在家乡,往往碰上不平事,总要出面管一管,为此事还不止一次被别人揍得鼻青脸肿,但总不攺。
在十六岁那年,我不顾父母的反对,也没考虑父母只有我一个独子,要辞亲远游。“说到此,柳如烟眼里闪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
冷红叶看到他的神情,说道:“哥,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吗?你就别说了吧。”
柳如烟摇摇头:“不碍事。”他稳定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谁知走到剑门山中,却碰上一宗伤天害理的事,几个强徒抓住一个少女,在那荒山野岭,要将她奸污。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坐视而不救,于是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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