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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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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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萍目光一凛,左手骈指一夹,硬生生地将那把刺来的短刀夹了下来,她此刻不能腾出双手,索性踢出一脚踹向兰朵的小腹。兰朵身子一翻,对着剑柄就是一掌,陈清萍手一松,宝剑顿时被兰朵击飞了出去,“铿”得一声钉进了地里,铁链也被宝剑带得绷紧笔直。兰朵看准时机,身子顺着铁链翻滚,在陈青萍那一脚踹过来之前翻了出去,几个转折之后便已落在地上。

    陈青萍厉声道:“好俊的功夫。”然后用力抽紧铁链将剑拔了出来,链如蛇舞,剑扫青锋,暗夜之中忽见剑花朵朵绽放,寒星点点,擦着那把短刀,凭空激起层层流光溢动。

    兰朵宝刀虽短,却也未落下风,宝刀如同她的手指一般灵活自如地挥洒翻转,只见银光霍霍,如冰锥,似冰棱,同时伴随着她阴寒的内力破锋而出,激起一道道霜色刀气,将夜露都冻凝成冰。

    短刀一次次将扑噬过来的宝剑给挡了回去,然后兰朵步步紧逼,欺身而上,右手宝刀变化万状,时而刺时而砍,时而劈时而切,同时左掌灵巧翻出,劲力柔韧,如同分花拂柳一般时拂时推,霎时只见掌影纷纷洒落,刀光扬扬飞舞,而她却如魔女空舞赤炼,凌空虚步,身形飘荡不定。

    陈青萍宝剑虽长,面对兰朵灵动多变的高超身法却不免不及收复,多次让她抢了先机。陈青萍是朝廷的金牌女捕头,一招一式端的是君子的打法,光明磊落,大气稳健,她虽是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却足见男子英豪的飒爽气息。然而兰朵的招式则是诡异繁复,处处杀机浓烈。

    陈青萍右手一拉,将铁链推回了剑柄之中,手握剑柄,揉身而上,手中剑光一闪,剑影连变,剑式回转如意,变换无方,俨然是正派的上乘剑法。

    兰朵双目一凛,轻叱一声,左掌上隐隐渗出一层森森的青气。掌风过处,黑气焦灼,陈青萍心知她掌上带毒,顿时收住攻势,剑光织网守得密不透风。兰朵冷笑一声,掌势更加凌厉,诡奇绝伦,一掌快过一掌,专走偏锋,飘忽不定犹如鬼魅。

    陈青萍忌惮她掌上有毒,玄妙的剑法渐渐失去了威力,她一退再退,剑法变得散乱。兰朵大喜,连连催动掌力,把陈青萍逼到了墙边,忽然左掌劈下,右手短刀也迎头斩落。

    陈青萍已然没有退路,所有进攻的门户也都被兰朵诡异的招式封死,面对急迫而来的毒掌和短刀她已无力抵抗,当下闭上眼睛,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一片青光冉冉落下,仿佛来自天际的一缕神光,又似轻衔着颗颗鲜露的青蛾在黑暗里想念着焰彩、晴霞。

    虽只是一片青光,却仿佛吸纳了世间的所有光彩,净如彩玉,倒映折射出万道瑰彩。

    兰朵的攻势猛然被一股外力收住,向后退了数步,一时间,她的目光变得恍惚,仿佛一片飘舞在迷雾之中的枫叶,所有的心神都已融归一处。然后,她的目光变得虔诚,她安静地注视着夜空之中缓缓飘降的一袭青衣,仿佛仰望着九天之上的神袛一般,然后敛襟一福,道:“少主。”

    欧阳缜站在兰朵与陈青萍之间,他的眼睛却注视着那个昏迷的少女,沉静得如同一脉幽泉。然后他缓步走到少女的身边,将她抱起,交给陈青萍,道:“陈姑娘带着这女孩请回吧,今日之事便就此过去。”

    陈青萍接过女孩,道:“多谢公子相救,但公子的婢女杀人剖心,罪不可恕,他日青萍定当再来讨教。”然后她便抱着少女离去。

    “不可以……”兰朵有些狂躁地冲上去,欧阳缜却扬手一挡,放陈青萍离去。

    “少主……”兰朵望着欧阳缜俊美如神的脸孔,眼睛里却噙着焦急的泪水,和刚才那个狠辣决绝的样子判若两人。“少主,不可以放她走,那个少女是峨嵋派的弟子,据奴婢观察,她很可能就是具有七巧玲珑心的人,这世上只有七巧玲珑心才能解少主的毒。”

    欧阳缜的面色平静如夜,然而大海般深沉的眼睛却暗暗涌现些许波澜。“兰朵,你太天真了,传说拥有七巧玲珑心的人是坠落凡间的天使,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况且七巧玲珑心能解我身上的毒,也只是个传说。你也知道,我的毒可是那个人精心安排的,又岂会有解。你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杀了那么多人,又是何苦?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为了我而背负这满身的罪孽?”

    兰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两只手绞在一起,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请少主不要放弃,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为少主解毒。不管什么法子,奴婢都会去尝试。为了少主,奴婢就算被打进阿鼻地狱也无所谓。只是希望少主要千万保重自己。”

    欧阳缜淡淡地道:“你不必如此,回去吧。我此次出来,本就不打算回去,以前的一切都已和我无关了,我也不再是你的主人,所以你也不必为我劳心。”

    兰朵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一丝倔强的光,“不,少主一生都是奴婢的主人。大公子已经派出很多人暗杀少主,奴婢要留下来保护少主。”

    欧阳缜冷冽一笑:“暗杀?却不知杀的是我还是他们自己。此次出城,我已了无牵挂,你不必再为我挂心,天大地大,你就随心而安。”

    兰朵还想要再说什么,那个高大的影子却已融进了这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兰朵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一般,颓然地跪倒在地上,眼泪如雨坠落。

    当正午的太阳逐渐变得火热时,欧阳缜正坐在离玉茗山庄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乘凉。看着那些从山庄中匆忙出来的武林人士,他扬唇冷笑,“所谓的正道之士对这件事如此热衷,还不是为了剑圣的仙羽翎吗?”

    忽然,一个人影仿佛从空气里浮现出一般,在他旁边坐下。正是那个嗜酒的老人,此刻他醉态未散,懒洋洋地道:“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人,毕竟还是有真心实意对待这件事的人。他们关注此事,并非是为了剑圣,而是不想让幕后操控之人搅出什么乱子罢了。”

    欧阳缜看着老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你连眼睛都未曾睁开,何以说的如此肯定?”

    老人扁扁嘴笑道:“因为我是用心看的。你看玉茗山庄的庄主便是这样一个人,此外还有很多人,像净尘剑宗的许若松、昆仑派的宁氏夫妇……你若不信,看到最后便知。”

    欧阳缜折下一根柳枝,轻轻一握,枝上的柳叶便全部飘离了枝头,纷纷碎裂,化为一蓬蓬碧绿的轻尘。他淡淡一笑,道:“这件事看来还满有意思的,我忽然来了兴趣。”他的眸子恍若夜雾一般朦胧而深邃,“对于这整件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很好奇。”

    老头笑了笑,“看来我最起码调动起了你的积极性。”

    这时,欧阳缜见段晨浩、蓝夜、凌芷涵携着逍遥天阙的弟子们出了山庄。

    老头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你猜猜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欧阳缜认出了他们三人。“依我看,他们是去寻访剑圣的下落吧。现在所有人都希望第一个找到剑圣,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老头挠了挠头乱蓬蓬的头发,笑道:“何不跟去看看?”

    凌家的善堂里,众人快乐地忙碌着。

    蓝夜坐在桌子前,埋头写着一张药方,他对面坐着的是没有钱看病的百姓。他为他们探脉诊症,望闻问切,细致而周到,眼中尽是关切的神色。他不在乎他们是身染恶疾的青楼女子还是人见人躲的麻风病人,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平等而珍贵的。

    常胤和善堂里的大夫则按照蓝夜开的房子抓药,那些拿了药的穷人们,脸上带着感激的笑,眼中浮动着浅浅的泪光。

    凌芷涵和霓裳、清琳还有小橙一起缝制着衣物被褥,这些东西是要发到边关的。江南虽是明媚的四月,但西北边关却是常年苦寒,前不久送去雁门关的军饷又被贼寇所劫,总兵方大人不得已求助于好友凌庄主。除了这些衣物被褥、绵薄绸绫外,还有三百担的米粮。

    这些米粮此刻正放在善堂外,段晨浩和明风还有师弟们一起将它们一袋袋扛起,然后搬到仓库里。

    善堂对面的屋顶上,欧阳缜安静地注视着他们,不发一语。

    老头笑着说:“是不是很吃惊呢?他们并没有去寻找剑圣,而是来这里做了这些事情。其实那些孩子和你是一样的呢。”

    欧阳缜打断了他的话,“你错了。如果你觉得他们是善良的好人,那就把我当做坏人看待吧。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我是一个注定活在黑暗之中的人。”

    突然,他身上的霸烈与威严全部消失。日光照耀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庞,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他从为有过的。羡慕与自卑交织在一起,在他的眼眸深处纠结,这一切,却被他用平静的表象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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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蕊珠惠风】………

    夜色暗淡,月冷星残,偶尔有风卷过,浓密的樟树枝桠便霍霍做响。有细细的雨丝飘落,墨色的叶片盛着沉甸甸的雨水,不断冲击着一扇未关严的窗子。

    樟树暗褐的枝桠不停随风晃动,在青灰色的院墙上投下无数厚重的黑色阴影。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布满阴霾的夜幕,飞入远处苍茫的夜色中。

    段晨浩、蓝夜、凌芷涵悄悄地溜进了放着耿义通尸体的房间。

    蓝夜点了一盏油灯,暗黄的灯光下,耿义通的面部分外骇人,凌芷涵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段晨浩见状挖苦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大小姐,被一具尸体吓得魂飞魄散了吗?”

    凌芷涵狡辩道:“哼,你比尸体恐怖一百倍本姑娘都不怕,怎么会……”

    蓝夜带着一双薄布做成的手套,扒开了耿义通的嘴巴。

    凌芷涵接下来的话就被他这一举动给逼了回去。连段晨浩也皱眉道:“蓝夜,你这是做什么,好……好恶心啊。”

    蓝夜道:“既然我们想要通过耿义通的尸体找到线索,凡事就必须做得仔细,滴水不漏。尸体其实是能说话的证据,只要我们够仔细,是可以找到线索的。”

    段晨浩在一旁为蓝夜举着油灯,浑身上下觉得不自在。凌芷涵在耿义通尸身旁徘徊,试图发现什么。

    蓝夜看着死者的口腔,皱眉道:“奇怪,耿义通是被人一剑贯穿腹部而亡,气血上涌,必定口吐鲜血才对,可是他的口腔里却是一滴残血也没有。”

    他沉思了一会,然后对凌芷涵道:“凌姑娘,麻烦你把死者的衣服解开。”

    凌芷涵“哦”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地解开了耿义通的衣带,段晨浩看着他一脸害怕的样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凌芷涵刚刚解下最后一根衣带,就立刻跑到了段晨浩的身后。

    蓝夜小心地扒开了死者的衣裳,一瞬间,他们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耿义通心脏上方的皮肉里,赫然嵌着一块玉佩。

    玉佩是用掌力硬生生地嵌进皮肉里的,那块原本是青色的玉佩已经被鲜血染红,而玉佩边缘的皮肉也随之凹陷。

    见到此种诡异的情形,三人顿时语塞。

    “这……这也太邪门了。”段晨浩哆嗦了一下,“是谁这么变态啊,把玉佩打到了死人的身上,我只听过死人嘴里含着玉,怎么他的心上还镶着玉。”

    蓝夜眼中奇光一闪,道:“段兄,你刚说是有人把玉佩放在上面的?”

    段晨浩道:“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蓝夜道:“可是凌姑娘刚才解开衣带时,他的衣衫可是完好无损啊。莫非……”

    他迅速看向了耿义通的右手,然后把它举起来摊开。

    段晨浩和凌芷涵再次吃惊,只见耿义通的右手手心,有一块淤青,而那块淤青的形状,却和玉佩的形状吻合。

    凌芷涵道:“莫非,这块玉佩是耿义通自己放在心口上的?”

    蓝夜道:“他掌中的淤青,便是扣住玉佩时所留下的,无论是从力道还是位置上看,玉只能是他自己放上去的。”

    段晨浩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他……他疯了吧,不等别人杀他,他自己先自残,而且是用一块玉,简直是莫名其妙吗。”

    “不。”蓝夜仔细检视着心口胸肌上的伤处和血迹,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从血液的颜色来看,心肌上的血和腹部伤口上的血不一样。也就是说,他是先中的腹部那一剑,临死之前又自己把玉佩硬生生地扣在了心脏的上方。”

    蓝夜这一番说辞当真不可思议,可似乎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符合所有事实。

    凌芷涵若有所思地说:“耿义通没有把玉放在衣服上,而是把它扣在了心脏的上方。他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想让验尸的人发现这块玉。如此费劲心机,也许是他想给验尸者留下某些线索,或是暗示。”

    蓝夜用镊子把那块玉从皮肉中夹了出来,对着烛火仔细观察,可他发现,玉佩并无奇特之处,上面也没有任何与凶手有关的蛛丝马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奇怪,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段晨浩道:“蓝夜,这个留着以后慢慢想,你还是检查一下他腹部的伤口吧,毕竟那才是他的致命伤。”

    蓝夜点头道:“段兄言之有理。”然后他便俯下身去检查。他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按住了伤口,另一只手轻轻一拨。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奇怪,怎么会这样?”

    段晨浩和凌芷涵奇道:“怎么了?”

    蓝夜望着那伤口,连连摇头,“这伤口的一剑,是死了之后才刺上去的。”

    刚才的疑窦还没有消化,段晨浩和凌芷涵再次受到这样的震惊,就只觉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段晨浩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死者的举动已经够奇怪了,怎么凶手也如此奇怪,在死者死后还不忘补上一剑,难道他是变态吗,拿人当地瓜一样,想怎么戳就怎么戳,真的是太奇怪了。”

    凌芷涵道:“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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